江勝男的到來,讓氣氛變得有點微妙,本來霍明遠夫婦想的是難爲難爲二端,給霍然出氣。可前有容致信赤裸裸地袒護二端,後又江勝男明晃晃地表達對二端的喜愛。倒令他們夫妻二人進退不得了。
江勝男選在二端身邊坐下,抿了一口服務生送上來的咖啡。似笑非笑地看着臉色有點兒不太好的霍明遠夫婦。
“我說霍明遠,你們家是虎父無犬女吶,聽說你閨女還找人堵我兒子?”江勝男之前電話裡聽說魯中南受了點兒傷,她有點擔心,剛纔看是額頭傷了一出,心裡就有點不樂意了。
魯程允是個大老爺們兒,不好表現得斤斤計較,可江勝男不同啊。她的面子一般人不敢不給,而且她是女人,計較一些也無可厚非。
被江勝男嘲諷,霍明遠臉上的笑意有點掛不住,明明今兒魯程允請客說話都是示弱的,怎麼江勝男一來話鋒就變了?
“不說話啊?剛纔我在門口聽見我們家端端給你閨女道歉了,爲了打她的事兒?那你閨女給我兒子道歉沒?”江勝男是個霸道慣了的,她這會兒纔不管霍然父母會不會下不來臺,她好容易哄好的兒子,可不能讓別人輕易給欺負去了。
之前十年她沒有盡一個母親的責任,現在母子團圓,她是絕對不會輕饒了任何敢碰她寶貝兒子的人的。管你是誰家的孩子呢,到了她面前,都得給她乖乖認錯。
霍然沒想到魯中南的媽媽脾氣這麼衝,上來就這麼強硬。今天明明是魯中南的爸爸請客和解嘛,之前也是周端端給她認錯道歉啊,爲什麼這會兒變成逼自己認錯了?
“勝男,我們霍然是一時衝動,況且因爲這個周端端還打了她,這……”樑幼儀肯定要護着自己的女兒,言下之意就是霍然已經捱打了,找平了嘛。
江勝男得意的一笑,頗爲善解人意道:“這樣啊,那就是說,霍然這打捱的不虧唄?全當是給我兒子道歉了?”
抓人話把的能耐,江勝男真是一等一,樑幼儀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
否認,那江勝男肯定要讓霍然道歉。承認,那就不能在藉着這個理由難爲周端端。
二端星星眼地看着她未來婆婆,簡直威武!
魯中南看他媽媽這麼給力,頭一次感覺有個這樣的媽也不錯。
魯程允則在心裡憋笑,江勝男也是混世魔王來的,從年輕的時候就這樣,可能給人挖坑了。
容致信直接給了魯程允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意思你看你老婆多能耐,護犢子得很。
強勢如江勝男,連個反駁的機會都不給霍家夫妻,順着自己的話就說下去:“那我就做主了,不追究你們家霍然了。誰讓我們的男孩子呢,就得有個男孩子的樣兒。服務生開瓶香檳,咱們就喝一杯算是既往不咎吧。”
話全讓她說了,堵得霍明遠和樑幼儀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訕笑着喝了這杯苦澀的香檳。
送走了吃悶虧的霍家三口人,剩下五個人回到包房。
魯程允那手啊,就跟黏在江勝男腰上似的,攬着她坐在沙發上,旁邊小沙發坐着魯中南和二端,容致信坐在另一頭的單人沙發上。
“你瞅瞅你們倆男的,這種事兒居然不帶個女眷,有些話你們老爺們兒不好說的。”江勝男還翻舊賬呢,嫌棄地瞟了魯程允一眼。
魯中南在旁邊撐着額頭擋着臉,真心受不了他爸媽一把年紀還跟連體嬰似的黏在一起。
二端倒是覺得挺好,感情好總比感情差強吧?看魯中南一臉的嫌棄,默默替他父母點蠟。
“嫂夫人不是及時趕到力挽狂瀾麼?”容致信捧了一下江勝男,這江家的馬上就要走到權利的巔峰,江勝男是名副其實的長公主。
“說的是呢,我要不來,霍明遠他們兩口子指定還得難爲我們端端。”江勝男笑着看着和兒子坐在一起的二端,她反正是愛屋及烏,兒子稀罕的,她就得幫着護住。
“不過話說回來,那開車撞南南的,倒是是咋回事?”江勝男最關心的是這個,要說打架,她也覺得魯中南吃不了大虧,可是這種開車來撞就太讓她寢食難安了。
“還說呢,本來我準備和霍明遠說這事兒,然後把道歉的事兒就岔過去了。誰成想您大駕光臨,直接給他們懟回去了,我還沒來得及說這事兒呢。”魯程允雖然嘴巴上嫌棄江勝男打亂了節奏,但是表情和眼神明明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合着我是程咬金了唄?”江勝男瞪眼睛,氣鼓鼓地瞅着魯程允,他要敢點頭,她就撓死他!
“怎麼會?你是及時雨。”魯程允撩妹也是一把好手來的,尤其是瞭解江勝男,知道不能亂說話,得順毛捋。
“這還差不多。”江勝男臉色放晴,放軟身子靠在魯程允懷裡。
“我說你倆夠了啊,快點說正事兒,端端不能回家太晚。”正義的使者!撒狗糧的剋星!就是魯中南!
被兒子嫌棄了!江勝男收起對魯程允撒嬌的表情,變臉的速度堪稱迅猛。
”咳咳,這件事兒是鄭家的手筆,目的嘛,顯而易見,挑撥我們和霍家的關係。”魯程允把這幾天調查的結論說了,不過能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想了這麼個計謀也算是用心良苦。
要是不魯程允手段了得,還真不見得能查到鄭家的頭上。
“鄭家?看來是狗急跳牆了。”容致信雙手支撐抵在下巴上,思考起這裡頭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是看自己家大勢已去,所以病急亂投醫?”江勝男雖然常年在國外,但是鄭家是江家勁敵的事情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鄭家本來勢力和江家不分伯仲,但是因爲幾次決策失誤,急功近利,反而失去了先機。這裡頭就有拿捏周景然不成,反而把金家和岑家推向江家一派的巨大失誤。
本來鄭家把鄭綠潤嫁到宮家,想牽制住宮長生親妹妹的兒子容致信,這樣容家不會對鄭家趕盡殺絕。只可惜,鄭綠潤只是藉着家族聯姻的名義滿足自己的執念罷了,並沒有籠絡住宮長生,反而使得容家不買姻親的賬,力挺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