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瑜雖然擔心二端的身體,但是看她堅持,也就不攔着她。特意給二端穿了一件狐狸大毛領的棉襖,腦袋上也給扣了一頂水貂毛的帽子。
爲了能順利去醫院,二端沒敢提任何反對意見,生怕舅姥姥一個不爽就扣住她不放行。
由岑放這個司機兼保鏢開車載着二端,直奔**。
岑菲就是在這裡上班,幸好今兒她結婚,二端他們的事兒,沒有告訴容致信兩口子。
出門前,舅姥姥還塞給二端兩個保溫桶,就扭身回房了。
還是幫着準備的幫傭阿姨給二端解釋,這裡頭一個裝的熱雞湯,一個裡頭裝的是餃子。
天兒也不早了,去醫院探病,直接給病號兒帶點飯吧。
二端不由得感動,舅姥姥這麼個謫仙般的人兒,能想到這麼接地氣兒的事兒,實屬不易啊。
一路上岑放從二端嘴裡把整件事情給打聽個清清楚楚,不由得直搖頭。
這救人也得量力而行啊,那萬水就太沖動了,差點兒人沒救成,反而搭上自己的小命兒。
到了醫院,岑放總來醫院找岑菲,所以對這裡門兒清。領着二端就奔了門診急診住院處。
按照魯中南他爹魯程允的面子,魯中南住院指定是單間兒,岑放都不用問護士,往那幾間單間病房一找,很快就找到了。
二端抱着保溫桶跟着岑放,岑放敲了一下門,得到許可,就領着二端推門而入。
病房裡坐着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穿着件高領毛衣,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看到岑放和二端,站起來,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問:“你們是?”
“我是魯中南的同學,我來看他,他怎麼樣了?”二端的視線被這人擋個正着,都不給岑放說話的機會,急切地想介紹自己,想快點看看魯中南到底咋樣了。
“今天他倆一起救人來着。”岑放推了一把二端,讓她進去看魯中南,自己則跟人解釋。
“是這樣,我知道了。我是魯處長的秘書,我姓黃。”黃秘書一聽岑放講這個,就知道剛那個玉雪可愛的女孩子是誰了。
他聽魯程允唸叨過,說他家魯中南小小年紀就想早戀。不過他怎麼聽,都不覺得魯處長像是不贊同的樣子。
“你好,我姓岑,山今岑。”岑放伸手跟黃秘書握了一下,看來魯程允又有公事了,說起來魯中南也是個可憐孩子,他爸忙起來根本顧不上他。
這邊岑放跟黃秘書瞭解魯中南的病情,二端則快步來到病房裡頭,站在病牀邊俯下身子看魯中南。
他臉色有些潮紅,因爲二端離的很近,能感覺到他呼出來的氣息都有點灼熱,可見燒應該還沒退。
平日裡灼灼的黑眸,此刻不見了,緊閉的雙眼讓他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一些脆弱的感覺。
把保溫桶放到桌子上,二端倒了點水兒,拿棉棒沾溼了給魯中南擦了擦乾巴巴的嘴脣。
看到他的頭髮,二端就想起他之前是冰場,頭髮都凍上了,還朝她露出一抹微笑。她暈倒之前還想呢,魯中南笑起來竟然有點孩子氣。
腦子裡想着這個,二端手上的動作緩慢了下來,更沒注意到,魯中南的眼睛緩緩睜開了。
她的手還摸着魯中南的頭髮呢,本來是想摸摸看頭髮有沒有弄乾。
等二端發現在魯中南脣上擦拭的棉棒被他淡色的嘴脣輕輕抿了一下,一擡眼睛就對上了魯中南因爲發燒而有些迷濛的雙眼。
“你醒啦?哪兒難受麼?”二端看着他有些脆弱的模樣,聲音不由得放輕了許多。
魯中南定定地看着二端,她的臉皎潔如月,像偷來了一抹月光裝飾在她臉上一樣。
這還是第一次,二端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他說話呢,魯中南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吶?
見魯中南不言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二端還以爲這孩子燒成傻子了?不禁焦急起來,放在他頭髮上的手,轉而去摸魯中南的額頭。
“你這是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平時英氣的兩道黛眉往眉心集合,二端就差拿手掌拍魯中南的臉了。
被二端又摸額頭又催促,魯中南可算是有反應了。
“你怎麼來了?”額頭上的手,傳來微涼的觸感,魯中南才覺得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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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隨即想到她不是暈倒了麼?雖然只是脫力了才暈了過去,應該並無大礙,可他不覺得她此刻適合往醫院跑。
“看你呀。”給了魯中南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她性子裡頭的霸道勁兒又上來了。怎麼他好像還一臉的不贊同呢?
二端語氣不太對,魯中南哪能聽不出來,只得有點討好地給她順毛兒。
“我怕你身體吃不消。”這句解釋按照魯中南以前的性格,絕對不會講出口,但是對二端,他的底線真是一再刷新。
二端瞟了魯中南一眼,看他精神還行,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
“我給你帶了吃的,你要喝點湯不?”二端肚子有點餓了,但是當着一個病人的面兒吃東西是不是不太善良?
所以二端就先問魯中南喝不喝湯,他開動了,她才能順水推舟。
其實魯中南不想喝,不過他扭頭看到有倆保溫桶,瞬間就明白二端這是自己想吃了吧?
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事事獨立要強的二端,性子裡偶爾還會來點兒小狡猾,以爲自己的如意算盤沒人察覺,得意得像只小狐狸。
“喝。”別說是湯了,二端讓他喝毒藥,他都得考慮考慮。魯中南一點都不猶豫,果斷順了二端的意。
臉上一喜,二端殷勤地把保溫壺裡的雞湯倒到茶缸子裡。沒辦法,沒帶碗,幸好茶缸子夠大,正好就地取材。
“喏,趁熱喝吧。”二端拿勺子攪了攪,湊到已經自行坐起來的魯中南嘴邊兒。
微微有點不自在,魯中南覺得二端怎麼好像哪裡不對呢?對他態度咋突然就溫柔了?
掩飾着自己的緊張,魯中南拿沒扎點滴的左手結果缸子,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雞湯。
“我也沒吃晚飯呢。”二端看魯中南光顧着喝湯,也不問問她吃沒吃飯。
二端微微的氣惱,魯中南看在眼裡,趕緊收住捉弄的心思,可別把霸道的二端給招出來。
“那桶是啥?”明知故問說的大概就是魯中南這種聰明人。
“餃子!其實你吃不下吧?”二端簡直“無恥至極”,已經都自問自答了。目的就是想吃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