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疆能夠憑藉着自己一個淼淼之國便能夠在這西域興風作浪,雖然當初也是趁人之危,不過這個中的實力卻不可小覷,而那一直沒有露面的神秘面具人,纔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而眼前所進行的這一切,就在這南疆之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切,未免太過於順利。
而蘇冉,儘管十分小心,謹小慎微,但是卻還是因爲這最近的平靜和順利放下了戒心,卻不知道那兇猛陰毒的敵人,早就已經在暗處盯上了他們。
深夜,西域皇宮,祭月樓,一座獨立於其餘深宮大院而存在的八角樓閣,在平日裡是皇室宗親尋歡作樂的地方,也是皇帝和妃子閒來無事賞月的地方,自從圖騰鵬飛出事之後,便一直空着,而如今,卻居住着一人。
那操控整個生死棋局,遲遲沒有露面的神秘面具人,便一人獨住在這裡,除非是他身邊極爲親信的人,沒有人能夠近身,也沒有人能夠進來見他,就算是要傳達什麼消息,也是通過他身邊的親信傳達進去,就算是那南疆內部的苗人,也有許多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
大家只知道他很厲害,是這一次領軍最爲重要的人物,也是皇帝最爲看重的寵臣,所有人對於他都是望而生畏,即使從來沒有見過,但因爲神秘,所以更加畏懼。
大家都說這人手段是爲十分殘忍,心冷無比,殺人不眨眼,所有人幾乎是想到他便覺得膽寒,只不過真人,也許反而沒有想象中那般的可怖了。
祭月樓中,那偌大的觀月臺前,寥寥的擺着一壺清酒,那人正坐在這臺前,施施然的給自己倒酒,舉止行爲之間,都帶着一種自然而成的風流高雅,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長衫,墨色的發用玉帶束起,看着更是乾淨利落,只不過那美好的側顏輪廓被一道銀色的面具給徹底割開,只留給衆人對於那面具下容貌的無限遐想。
因爲那尊容看起來實在是讓人覺得精才絕豔,也許所有人都希望那面具下的臉,也一樣的出衆,只不過的確沒有人看到那張臉,所以留給衆人的,也就只是瞎想了。
面具男子悠悠的端起酒杯,薄脣微啓,正要飲酒,就見一個婀娜的紅衣女子從那樓閣之下緩緩的飛了上來。
雙足如蓮花點地,輕盈無比,只寥寥幾步,便從那平地之上越到了樓臺之上,妖嬈的身段襯着那一抹紅色,看着更是分外的奪人眼球。
悄無聲息之間那美豔的女子就到了面具男子面前,男子早已經察覺到,只不過他紋絲不動,只是兀自悠閒的飲着酒,輕飄飄的問道:“你來了?”
“是的大人,我來了。”那女子嬌俏一笑,雖然口中喚作那面具男子爲大人,但是卻毫無畏懼的神色,只輕飄飄的就坐到了面具男子的身邊,說道:“大人,你所想要的那人已經來到了這裡,你不打算採取行動嗎?”
面具男子輕輕的笑了笑,說道:“依你之見呢?”
“我不過是大人身邊一個聽話做事的人,哪裡輪到我能夠發表意見呢?”那女子只輕蔑的笑了笑,那妖冶的笑容裡卻閃過一絲落寞,只不過就是一瞬間,那落寞就消失了。
“不過大人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一次如果你行動的話,就可以徹底的把她留在你身邊,留在南疆,這不是你一直很希望的事情嗎?”女子兀自說道。
“南樞,不要妄自揣測我的心思。”面具男子輕輕的說道,只不過言語之間都是默然的震懾之意。
“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陛下,也是爲了南疆,你不要搞不清楚方向。”他兀自說道,眼神只淡淡的撇過那喚作南樞的女子,就移開了,不帶絲毫的感情。
南樞看着面具男子的眼神,凌厲之間閃過一絲受傷,不過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兀自笑了起來。
那銀鈴一般的笑聲在空中盪漾起來,卻帶着一絲莫名的寂寥和淒涼。
眼前這女子的確是美豔不可方物,但是看着那面具男子的神情過於複雜,卻根本就不像是那上下從屬之間的關係。
“大人說的對,我知道你一直對於陛下很忠心,這麼久以來的運籌帷幄,南征北戰,南疆有如今的收穫,的確離不開主子的功勞,但是,”說道這裡,南樞悠悠的頓了頓,那雙眼睛卻直直的盯着眼前依然沒有什麼表情的男子。
“不過有這個機會能夠一嘗所願,我知道大人您也一定不會放棄的。不是嗎?”她幽幽的看了面具男子一眼,最終身影一閃,便不知所蹤了,好似這一次前來,她只不過是爲了來提醒眼前人這一消息的。
可是情不情願,究竟是爲了什麼,又有誰知道呢?
只不過面具男子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言語和動作,只不過是在南樞離開之後,他的手指才微微一頓,眼眸裡蕩過不知道是什麼的情緒,幽幽的嘆息了一聲。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如果這一番他能夠把她帶走,以後他就能夠把她留在身邊呢?
長夜漫漫,但是心思各異的人,這一晚,註定是無眠了。
西域雖然一直氣候都還不錯,不過最近也不知道是爲何,卻彷彿是天氣陡然轉變一般,倒有些寒冷起來。
原本是這初春的天氣,本該是氣候異人,這驀然之間出現了這樣的狀況,的確是讓人覺得有些突兀。
不過雲杉道是西域初春之極的確天氣偶有變動,這也是極爲正常的現象,最終蘇冉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安,沒有再多問什麼。
是夜,一切還是隱秘的如常進行,不過今晚雲杉帶來的,是他一直以爲最爲看重的,也是西域很重要的一名武將,將軍長留。
但是帶來的時候,蘇冉就感受到了這個長留將軍身上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似乎他被下的蠱,和其他的人都不一樣,一時間倒讓蘇冉分辨不出來。
唯一能夠察覺到的,這是一個陰蠱,應是用純陰之氣煉化而成,軒轅禹和雲杉等在跟前的時候,那長留將軍身體內的氣息便及其的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