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沿着原路返回,在地道中飛奔。斯玥,可別死了。
“哼果然來了。”黑暗中一聲男人的嘲笑,一道銀色的反光。
水月的看不見那人,只是從亮光處發現那是一個槍尖,是一個使槍的武者。來攔她的嗎?果然有什麼事。
“血影門主,左護法大人讓我在此恭候多時了。”
“又是那什麼左護法,怎麼老是要當攔路狗?”水月嗤笑,“我就這麼對你們構成威脅嗎?”在看到天主堂的各種實力又聽了斯玥的各種描述,她自恃分量不夠。
雖然水月看不見那人,可是她卻直覺那人在笑。“當然不行,可是左護法大人說了,花門主不能小看,而且不能再讓門主與我們主上見面了。”
水月笑了,“斯玥究竟是個什麼人,他對我又有什麼意義,你們管得未免也太寬了些吧。”說着挑了挑眉,“你,叫什麼?你左護法的意思不就是想讓你跟我聊聊天,那你說點有用的給我聽。”
“望天樹。”那人報上自己的名字,竟然盤膝坐下一副真的要跟水月聊天的樣子,“花門主,您應該猜到了,左護法並不完全效忠於主上,他效忠於天主堂的聖主,聖主是主上的老師。”
說到這裡望天樹頓了頓,“主上也是聖主大人收留的。”
“繼續。”水月覺得自己會聽到不少有用的好東西。
“天主堂歷屆主上與聖主相處的都不好,聖主的權利太大,常會招來主上的不滿,可是斯玥主上不一樣,他不與聖主爭權,被聖主一直壓制。
“主上掌握的是天主島上大大小小的事務,聖主的勢力比較神秘,只有暗金侍衛和護法手下的一小部分勢力,但是這些人都是天主堂中最出色的一部分,縱然主上力量很強大也毫無對抗之力。”
“聖主大人……已經不想再隱居人後了。”
“然後他打算造反?”水月接了一句,算是提出自己的疑問,那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這個聖主好像花了不少功夫在她身上啊。
“說難聽點確實是這樣的,現在聖宮廣場恐怕要成爲戰場了。暗金侍衛很強,主上一個人斷是應付不來的。花門主,天主堂內部的事情與您沒有關係,委屈您在這裡跟天樹坐等主上隕落了,然後您就可以回去了。”
“……望天樹,天主堂的創始人,爲何要在堂中設置兩個首腦機構?”聖主,主上,兩撥勢力,一直僵持中永遠不可能讓這堂中安寧下來,永遠不可能堂中人都是一條心。
望天樹長長一嘆,“或許是因爲只有這兩撥勢力的對抗才能保住天主堂的百年活力吧。”
“所有人都不曾放鬆過,你們不累嗎?”
望天樹不語。
“我知道你們那什麼聖主爲什麼對我這麼上心了。”水月有些明瞭。
“只有你們的情報網絡才能知道我的血影門中無與倫比的活力所在。”
聖宮廣場,斯玥一襲炫白色的長衫,手中一柄玄天劍,高高立在廣場中央的大理石雕塑之下。
入眼一片黑色,是天主堂中所有的暗金侍衛和左右護法手下的勢力,沒有一個他的人,他的人,很多都不知道他在這裡,獨自一人面對天主堂最爲精英的一批人馬。
在暗金侍衛包圍中間有一頂黑色的轎子,左護法辰歸,右護法曉曉分立兩側。
斯玥玉色的面具上反射了一縷太陽光,然後被飄至頭頂的烏雲嚴嚴實實的遮住。暗淡,他的脣角微微勾起。
“抱歉啊。”水月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望天樹,還是不行。”
望天樹也站起,暗中一下反光。
“你可能不知道我身上還有你們右護法下的毒。”水月手輕放在胸口上,閉了閉眼,睜開眼時已是一片堅決,迅速從徽章中抽出了雲空戰槍,遙指反光之處,“你還不知道,我被斯玥那傢伙佔了便宜,可不能讓他這麼痛快的就死了。”
說着手中雲空戰槍已經飛快挽了個槍決。“驚鴻訣!”她把修煉驚鴻訣的心得融合到了她的槍法之中,這是屬於她自己的戰槍奧義!
望天樹把長槍一橫,“想通過的話,就請先戰勝我!”
望天樹猜到水月會出手,也想過她所用的兵器可能有槍,可是他卻並不知道水月的槍已經到了如此境界,兩世爲人,兩世武學經驗,水月的槍法在整個天主堂中使槍的武者中堪稱上乘,雖然修爲並不如那些人高,可是自創的槍法是他們完全比不上的。
感受到自己都承受不了的槍決,望天樹明顯是力不從心,勉勉強強算是接住了這一招,後退了幾步嘴角溢出血絲來。
水月聽到他的咳嗽聲,脣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僅她的槍決已經上乘,梅花鐵爲主體的雲空戰槍本身就有攻擊加成,效果真的要比血影匕首還要好。
她走過去,感覺到望天樹持槍抵着她的背心,她嘆口氣:“望天樹,你放心吧,我定會把斯玥給你救回來。”
望天樹持槍的手一顫,慢慢放下來:“拜託了。”
水月笑了,邁開步子跑起來。
她從來都沒感覺過這黑暗的地道竟然這麼遠。
終於,看到了亮光。
水月從地道中一躍而出,鼻尖一股清淡的荷香,頸後被狠狠擊了一掌,霎時間天旋地轉,她開口無聲——不要。
然後,陷入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