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聲太響，水月一下不能分辨出來那是誰的聲音，有點像……血色？
緊接着眼前充斥着耀眼的紅光，大漢打出來的幻沙破整個成了自己的防禦，與火紅相撞即刻消散在空氣中。好強的力量碰撞。
下一秒，水月感到熱浪滾滾卻腰身一緊，自己似乎被攬進了一個懷抱迅速後退。有點清冷，卻是真正的心跳透着溫暖。
不是血色，是幻覺嗎？
水月擡頭，驚到了，愣了，這是個什麼神情況？
颯白的漂泊長衫，玉色的蝴蝶面具不是他人，竟是斯玥！水月感覺他在這個時候出現真的是相當的突兀的，這人不是從凌雀谷消失了就沒再她面前露過面嗎？剛纔那一擊是他所施展的？能夠對上更高層次的如此之威是術器，還是神獸？
“喂……”水月慢慢開口。
“閉嘴。多餘的話別說。”斯玥冷冷命令。
水月從來沒有這樣被命令過，本是想說什麼反駁，在看見斯玥緊繃的下顎後忽然消了音。怎麼回事，她不忍心說任何反駁之言，他又在生什麼氣？
“只能抵擋一次。”斯玥再次開口。那口氣，像是在警告，更像是在陳述一個嚴肅的事實。
那樣猛烈的一擊，只能釋放一次。
再次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水月判斷：“他釋放了九成的力量，不會聚集的這麼快。”
話音還未落，之間大漢滿臉陰暗的舉起大刀，其上又凝聚了足夠的內力，幾乎相當於沒做上次攻擊之前。
“笨蛋。”斯玥嘴角緊繃。
水月嘴角抽了抽，他怎麼老是說她笨誒。只是這次她真的是判斷失誤了，算她沒見識，但現在還是管着命要緊，她站在斯玥身邊，問道：“你現在是什麼武極？”她感覺不到，只能問問，最起碼他們現在是一條戰線上的。
“玄一。”斯玥言簡意賅，防備的盯着大漢手中的刀。
水月頓時明瞭這就是更高層次的武極
，當下不二話，看來這大漢比他要厲害一些。到了這個級別凝聚力量與赤階都不是一個層次了，力量是沒有止境的。估計到斯玥估計也沒有把握戰勝，水月開始望向四周尋找最佳的逃脫路線。面對生命的危險這時的心陡然靜了下來，周圍萬物的弱點似乎都漸漸暴露了出來。這次的偵查與往常有了細小的變化，一眼能夠鎖定牆壁的薄弱處，一下就排除了破牆而出的可能性。周圍最薄的牆體雖然只有二十寸左右，但鋼板材料沒那麼容易一擊擊破，不是逃跑的好路徑。在哪裡，在哪裡，她需要更多的信息……
斯玥在對着大漢的時候忽然感到身旁有種熟悉的氣息緩緩升騰而起，他愣是分出一絲心神注意到身邊的人。她的眼睛烏黑透亮，閃着精明的光澤，有一股強烈的氣場圍繞在她的周圍，脫胎換骨破繭重生，什麼似乎不一樣了。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斯玥的眼中閃過一抹光彩，他真的是服了她了，這種情況下也只有她有這個膽子做這種事。既是如此，他也只能這樣了。
連那風霜國的大漢也是不由一頓手上的動作，這小子這是……絕不能讓他順利做到！大漢高擡起刀柄，這次凝聚了十分力量，連空氣都凝滯不流通了，所有的光芒都積聚在了他的刀上，這一擊，勢不可擋。
斯玥迅速從懷中掏出一件鐵器，什麼相互碰撞，叮叮鈴鈴，瞬間染紅，正對上大漢。刀上的光刃凌空飛出，直襲兩人。千鈞一髮，水月厲喝：“我知道了！斯玥！”
登時腳狠狠一跺地面，地面瞬間如同流沙一樣下陷，斯玥對上那道光刃倒飛出去正巧朝着水月，水月伸手一拽抓住斯玥就用力向下拖。
只聽到大漢的遠遠呼喊：“你瘋了！”隨即又開懷的笑：“好好好，既然你們自己尋死，那也是命啊！”
但這一切與水月無關，她只緊緊抓着斯玥落入地面之下。
黑暗處，周遭土石的擠壓難受悶人，水月緊咬着牙不出聲，卻感到斯玥竟然翻過身體把她罩在身下
，這讓她既是驚訝又是疑惑。她確定她不是斯玥的救命恩人，他爲何……
她真的不懂啊。這個斯玥究竟……
但只聽一聲悶響，到底了。
第一件事，水月翻出身體退到一旁。黑暗處，看不見斯玥的臉頰。只聽見點點滴滴的聲音。
是血。不是水月自己的，那麼毫無疑問。
“你受傷了。”水月只能憑感覺判斷斯玥對着她。先是上前去摸到斯玥的身體，一片冰涼。
“別不做聲，我知道你還醒着。”水月上上下下摸了斯玥的身子，毫不避諱。他的背上是血肉模糊，估計是下落的時候被碎石劃到的。一思及此，她更不是滋味。她有多長時間沒有被他人救過命了？手無意摸到斯玥的臉時，僵了。那大漢的幻沙破力量太強，直接碎掉了斯玥的玉面具，她現在摸到的，是他的臉。
“不礙事。”斯玥一偏頭，躲過水月的手指，呼吸沉重了幾分，“你也一樣，不用碰我的了。”
水月一摸臉，那種凹凸不平的觸感，是真實的肌膚。她纔想到她是毀了容的了。輕嘆。
“有什麼可嘆的。”斯玥黑暗中皺起眉頭，完全看不見水月，只能感覺到她在哪裡。
不知爲何，水月忽然一種強烈的想法，沒來由的，她想告訴斯玥她所嘆何物，還沒多想已經脫口而出：“你把手給我。”還沒等斯玥有動作，已經搶先一步找到他的手，掰開他的食指帶向她的臉。
斯玥指尖一顫，什麼都沒說，只是顫着手用上整隻手輕輕觸着水月的臉，坑坑窪窪，何曾慘淡。對她，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苦楚。
“行了。”水月打掉他的手，不能不沾便宜。於是小手在他的臉上摹着斯玥的狀貌，也沒見他有所反抗，果然懂得禮尚往來啊。他的肌膚又涼又滑，這樣的五官，應是個很好看很好看的人吧。
“花，鏡。你，沒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嗎。”斯玥拿掉水月的手，黑暗中，聲音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