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面色一變。話都說得這麼簡單,她還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這個李方竟然想讓獨孤可人小姐吃牢飯?
“李方大人,單憑杜榮山醫師一面之詞,很難定論吧。”
此時,吳嬤嬤算得上是獨孤可人這邊最爲冷靜的人了。她一字一句的道。
“天子腳下,王爺和被告者竟然可以在公堂之上用膳,這分明就是藐視朝廷。若是杜醫師因爲被一些位高權重的人威脅,因此而做出與他內心所想的不同決定,也是有可能的。”
冷笑一聲,走在獨孤可人身前,吳嬤嬤決定拼死保護獨孤可人。
“杜醫師,這個老奴質疑你被本王威脅了?”
李方還沒有說話,墨白的聲音便是響徹了整個朝堂。
“不,這件事和王爺沒有關係,的確獨孤可人小姐所開的藥方雖然用藥準確,但是分量拿不準。獨孤憐月小姐的藥方卻是和病人病情需要的用藥分毫不差。真是大讓本醫師大開眼界。”
杜榮山的聲音響起。此時,所有人都驚疑的看着獨孤憐月和獨孤可人。
驚疑的是,獨孤大小姐竟然有如此厲害的能耐,憤怒的是獨孤可人小姐,莫非是她開錯了藥方?
“呵!”
吳嬤嬤嗤笑一聲走出。
“杜榮山醫師,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若是獨孤大小姐開的藥方之中,藥材分量是正確的,那麼這個老婦的兒子爲何會這樣半死不活的?”
衆人一聽,看了一眼那還在咳血,躺在木筏之上的年輕男子,紛紛點頭。
若是杜榮山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那麼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沽名釣譽的老頭。
“我兒啊,你好慘啊!”
老婦人被淚水模糊了眼睛。
看着自己的兒子這樣,她早已經心神俱憊。
“吳嬤嬤,你是個奴才,看不出來,我不怪你。但是我二妹鑽研醫書十多年了,難道她看不出這個年輕男子所咳出來的鮮血,都是紅中帶着紫黑色嗎?”
獨孤憐月站了起來,氣質清冷,彷彿是九天上的仙女誤入了凡塵。
衆人看了男子手上被鮮血染紅的手帕一眼,頓時震驚起來,不由得面面相覷。
“二妹,你說這血是怎麼回事?”
獨孤憐月看着被護在吳嬤嬤身後的獨孤可人,故作好奇的問道。
此時,吳嬤嬤只覺得全身發冷,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吳嬤嬤,你說。”
獨孤可人完全看不明白這血液代表了什麼?
她覺得這鮮血是如此的骯髒。
“是毒血。”一剎那間,吳嬤嬤的身軀彷彿佝僂了許多,老了數十年。
整個公堂之上,頃刻間鴉雀無聲。
獨孤憐月走近這老婦。
“你兒子不斷咳血,不過是因爲要被體內積聚起來的毒血咳出。他馬上就沒事了。”
獨孤憐月話語一落,那老婦彷彿有了生機,看着自己的兒子,驚訝得發現他竟然突然不咳嗽了。
“母親,我沒事。好舒服。好像整個人輕鬆好多。”
男子微弱的聲音響起。“好餓,母親。”
“母親回去給你做飯,我的好兒子。”
老婦人雙眸帶着喜悅的淚水,看向了身旁的獨孤憐月,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