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飛的步子一頓，側頭看向秦壽，清冽的眸光中因爲他突然的話題而閃過一道精芒。
她原以爲，他們這個小團隊中因爲秦壽的關係，和耀社曖昧不明，青蛟會那邊即便要拉攏他們也不會太過明目張膽，卻不想這個消息還是從秦昊那邊傳來了。
“是上次我家老爺子碰到敖天的時候，他主動提及的。”或許是感受到了葉雪飛的疑問，秦壽從旁解釋。
主動提及？
葉雪飛眸底泛起一些玩味，之前停下的步伐重新提了起來。
兩人並肩向職中走去，這所學校周內的情況不知道如何，但是在週末，這裡就像是私人領地一般，沒有老師的存在，都是學生的天下。
很順利的就進入了職中，秦壽帶着葉雪飛朝學校深處的訓練基地而去。
既然一開始的班底都是從職中選拔，臨時基地放在職中最好不過了。
“老爺子說，敖天當時說得十分客氣，先是恭維了一番，又祝賀他什麼虎父無犬子，最後又說我他就不好意思開口了，其餘三人，都是難得的人才，說什麼他也要幫幫晚輩。”秦壽一邊嗤笑，一邊對葉雪飛說着。
葉雪飛淡淡一笑，清冽的眸底沒有半點波瀾：“不過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罷了。”
“是啊。”秦壽點頭：“都是些爾虞我詐的逢場作戲，說那麼多還不就是告訴我家老爺子，他給了面子，耀社也別做得太絕。”
聽到這，葉雪飛眉梢一挑，嘬着牙花笑了起來：“原來他擔心我們四個都向耀社效力啊。”
“可不是麼。”秦壽聳了聳肩，額前細碎的長髮後，那雙明亮的眼睛帶着冷嗤：“容城三大巨頭，以青蛟會爲尊，耀社和旗門相互制衡，這樣的情況對於敖天來說纔是最好的。如果我們四人加入耀社，對於耀社來說實力會得到一個大的提升，何況你還受到了那商會使者的青睞。他擔心，一旦耀社的勢力高於旗門，那麼以旗門和耀社多年積累的恩怨來看，兩家恐怕會發生很大的爭鬥，就算沒有明面開戰，一旦耀社的勢力發展起來，對於青蛟會也會是個影響，畢竟三大巨頭誰都有野心。”
“我不明白。”葉雪飛轉眸看向秦壽：“如果耀社和旗門開戰，不管結果如何，肯定會消耗巨大，這對青蛟會來說不是更加樂見的麼？”
秦壽同樣轉眸看向葉雪飛，盯着她那雙清冽中帶着天然嫵媚的大眼搖頭淺笑：“雪飛，你很聰明，但是對於道上的事還是有些嫩了。你以爲耀社和旗門真的開戰，青蛟會能夠置身事外？”
葉雪飛並未因爲秦壽的話而感到生氣，事實上，她也清楚自己缺少什麼，雖然她已經正式進入容城的地下世界，但不代表她能夠立即站在大局觀的位子去審時度勢的看待整個容城的地下勢力。
“青蛟會之所以能夠成爲三大巨頭之首，一是因爲旗門和耀社多年來因爲私怨相互制衡，二是因爲青蛟會所在的地理位子，是容城最繁華的商圈，利益很大，涉及其中的權貴也很多，而且敖天也是一個十分擅於交際的人，和容城的各部官員都相處融洽，所以青蛟會的綜合實力纔在耀社和旗門之上。它能坐穩這個位子，那也是因爲耀社和旗門永遠不能聯合去對付它。”秦壽的一番講解，讓葉雪飛明悟了許多。
說白了，在道上混，講究的也就是一個合縱連橫。你的背景越複雜，牽扯越多，勢力越大，那麼你的地位就越穩。
要想在地下勢力中稱王稱霸，可不是一個只能拼殺就能成功的。
打手，甚至殺手，這種武力值，只是這場梟雄爭霸中的一個基礎手段，而她現在，連這個基礎手段都沒有。
見葉雪飛突然抿脣不語，秦壽咧脣一笑，露出整齊白亮的牙齒寬慰：“你也別心急，咱們還年輕，一步步來，早晚有一天我們也能像他們一樣站在容城地下勢力的頂峰。”
葉雪飛笑了，笑得桀驁，笑得玩味，那笑容落在秦壽明亮的眼中，有些難以揣測：“你就只想站在容城地下勢力的頂峰？”
“呃……”秦壽心中一怔，思考着葉雪飛的反問。很快，他就明白過來，而明白過來的他眸子倏地一縮，失聲道：“雪飛，別忘了規矩。”
突然間，他感受到了葉雪飛的野心，她似乎並不甘心屈居在容城，她的心向往着更廣闊的天地。
秦壽的提醒，讓葉雪飛笑得更加燦爛：“我沒忘記，可是規矩只是說了在紅棍大會召開前的那段時間，不許生事，可沒有說其他時間不允許爭奪利益。”
這句話，讓秦壽心中震撼。
他知道葉雪飛說的話是事實，但是一直以來即便是在允許競爭的時間段裡，各大幫派都是小打小鬧，畢竟真的開戰或許就會面臨被除名的危險。
“地下勢力看似穩定，但穩定的只是那些大型勢力，因爲他們不敢輕易動手，一旦動手，要麼兩敗俱傷，被中小勢力趁機分食，要麼就一方滅亡，同樣會牽動很多人的利益。所以，大勢力不敢動手，底層小勢力爭鬥不斷，卻默契的維持了微妙的平靜。可是，我們本來就是光腳的，只要我們敢，就能給自己打下一片天。”第一次，葉雪飛在秦壽麪前吐出了自己的野心。
她的性格本就如此，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萬人仰慕的地步。
至於商會，還有商會後面或許存在的神秘勢力，這些目前來說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如同楚天謬所說的，等到她走到了更高的一層，有些事自然會浮現出來，如今她還太過渺小，既然沒有人重視到她，這不正好給了她崛起的時間麼？
葉雪飛的話，讓秦壽倒吸了一口涼氣，微薄的脣緊抿成線，少頃，他才眸色複雜的看着眼前比自己還小上一些的少女，衷心的道：“雪飛，我突然間覺得，讓你來當老大真的是我做出最正確的決定了。”
此刻，他真正的意識到，他雖然想要不借助家族的力量創造天地，但是比起葉雪飛來說，卻沒有她那種真正的梟雄之心。
難怪，他家老爺子經常說他是一個合格的守護者，卻不是一個優秀的開拓者。
“噗嗤。”葉雪飛失笑搖頭：“你就不要恭維我了。”她心裡知道，自己還欠缺很多。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上次來過的那間廢棄教室。
教室大門緊閉，但是在教室裡卻能隱隱傳來一些拳腳碰撞的聲音。
秦壽上前推開門，向葉雪飛解釋：“他們在相互過招。”
隨着門的打開，葉雪飛也看清楚了裡面的情況。
教室裡，依然十分空曠，只不過除了刑皓和柳玉書之外，還多了幾個人。
這幾人，年紀都和刑皓等人差不多，開始顯出輪廓的臉上都還有着沒有褪去的稚嫩，這些人外表不一，氣質不同，但是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的眼睛都充滿了堅定和熱血。
想來，這幾個人就是這幾天所招募到的人選了。
葉雪飛在心中暗道。
“壽哥。”
“壽哥。”
秦壽他們都是認識的，所以在他一走進教室的時候，那幾個葉雪飛不認識的人，都紛紛開口，眉宇間都帶着恭敬。
而刑皓和柳玉書則是看向葉雪飛，兩者齊聲喊了一聲：“頭。”
兩人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這時他們才把眸光投向走在秦壽身邊，看似柔弱的少女身上。
少女一身白色休閒服，看上去清爽乾淨。長髮被系成馬尾捆得高高的，只是額前和鬢角落下一些長短不一的碎髮。
她的五官精緻漂亮，讓人越看越有味道，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微微上翹的眼角，好像能夠奪人心魄一般。
此時，小小的臉盤子上，五官還未全部長開，但是沒有人會懷疑，再過幾年，這個少女會綻放出獨屬於她的絕色風華。
特別是，少女的皮膚如同水晶一般，晶瑩剔透，那種白皙都無法用奶色來形容，整個人好像集天地靈秀於一身般，讓人第一眼望去就覺得她氣質不凡，多看幾眼，卻發現自己很難移開視線了。
造成這樣的感覺，一是葉雪飛本就有着良好的基因，二是她修煉日益精進，整個人也脫胎換骨，出塵脫俗。
幾個第一次見到葉雪飛的少年，都是當場呆了一下，之後都在心中猜測，這個出色的少女和秦壽是什麼關係？難道是他的女友？
甚至，還有個別一兩個性格內向的少年臉頰都開始微紅起來。
這個時候的他們，完全忘記了之前刑皓和柳玉書對葉雪飛的稱呼。
見他們一個個好似二愣子般的樣子，秦壽假咳了幾聲，才喚醒他們，結束了尷尬。
“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你們先回去吧。”幾人回神之後，秦壽就讓他們離開。他並沒有解釋葉雪飛的意思，這五六人也不好勉強，只是好奇了多看了葉雪飛兩眼後，就紛紛離開了教室。
轉眼間，教室裡就只剩下了葉雪飛四人。
柳玉書走到窗邊，目睹幾人走遠之後，才走回來向三人點了點頭。
秦壽對葉雪飛道：“這些人都是剛剛招募的，還沒有經過篩選，所以暫時不讓他們知道你的存在。”
葉雪飛無所謂的點點頭，她自然明白這是秦壽對她的一種保護。
畢竟，葉雪飛不是職中的學生，她還要考高中，甚至考大學。
如果她在外做的這些事傳了出去，對她在學校的聲譽並不好，或許會影響到她的升學。
四人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圍在一起，今天聚在一起就是要商量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
葉雪飛清冽的眸子環顧了一圈，將三個少年的表情都看在眼底。
之前，他們或許還是一些有着熱血，想要闖蕩江湖的青澀少年，但是從紅棍大會結束之後，他們的臉上就多了一些鐵血和剛毅，這是一種成長的標誌。
最終葉雪飛的眸光落在了柳玉書身上：“玉書，現在招募得怎麼樣？”
柳玉書沉吟一下，將思路在腦中整理好纔開口：“按照我們之前說的，第一批最多隻招20人，寧缺毋濫，所以我們打算採用淘汰制的方式，雖然多花些時間，但成效卻是最好的。”
“說說看。”葉雪飛點了點頭。
“我們前期打算按照最基礎的條件招人，但不是以社團的名義，是按照學校俱樂部的名義，這樣就不會觸犯商會定下來的規矩，別人也不能找茬。”柳玉書繼續說着。
葉雪飛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她明白這點。現在他們四人都是雙花紅棍的身份，雖然份量不輕，但是卻沒有人是四方至尊，所以不能光明正大的搖旗開堂，立下自己的山頭。
但是，有了學校做掩護，那就不一樣了。
學校社團相當於愛好者俱樂部一樣的性質，都是由學校批准，學生構成，是一個屬於校園內的組織，和社會無關。
這樣的話，商會定下的規矩就影響不到。
至於如何讓職中的學生會，校黨委批准開設這個俱樂部，柳玉書那裡有大筆的活動資金，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根本不是難事。
葉雪飛點頭，是覺得柳玉書的考慮很周全。
在他們無法正大光明的參加角逐的時期，這樣披着外衣暗中發展無疑是最恰當的。
“俱樂部的申請，我已經在走流程，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半個月學校就能正式審批下來。當時候，按照學校的規定，我們可以分配到專門的俱樂部辦公室和活動場地，對我們前期的發展都很有幫助。而我們的第一批招募也會在俱樂部成立後截至，俱樂部成立後會再招收一批。等到兩批人馬到齊，就開始訓練和篩選，直到最後剩下我們確定的人數爲止。”柳玉書說出了完整的打算。
這樣經過前期挑選，後期淘汰後剩下的，可以說都是職中的精英。
而葉雪飛在聽完之後，心中也隱隱有個想法，只是現在沒有必要說出來，所以她打算等最後確定了人後，再說。
“所以，前期這些人雪飛你根本就沒有必要見，等到最後剩下來的人，你再一起見一下就行。”秦壽順着柳玉書的話補充。
“不過……”柳玉書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那雙帶着儒雅氣質的雙眼看了三人一圈：“我們要先確定一下俱樂部的名字，我提議這個名字要想好，等到我們能夠搖旗了，就直接變成組織名稱，到時候即便我們離開了，職中的俱樂部依然存在，爲我們提供源源不斷的兵源。”
“玉書的這個想法好。”秦壽激動的一擊掌，頓時興奮起來。
刑皓雖不多言，但也是在旁默默的聽着，柳玉書這番話說完後，他也是點了點頭。
葉雪飛沉吟片刻，在三人緊張的等待中，也是露齒一笑，讚賞的看向柳玉書：“果然是個不錯的狗頭軍師。”
被葉雪飛調侃，柳玉書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儒雅文靜，就好像古代的秀才一樣。但是，在葉雪飛面前，卻會偶爾表現出小孩需要讚賞的期待，又會表現出羞澀。
或許，這是因爲葉雪飛已經真正折服了他的緣故。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要確定一個名字了，我也好在學校審批的時候把名字補上去。”見大家沒有異議，柳玉書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話音一落，就看向了葉雪飛，不僅如此，就連秦壽和刑皓也都看向了她。
意思很明顯，她既然是這個團體的老大，那麼這個名字理所應當的由她來定。
呃……
被幾人齊刷刷的視線看得尷尬，葉雪飛‘嘿嘿’一笑，手肘撐在自己的膝蓋旁，掌心託着下巴，露出思索的神色。
‘叫什麼名字好呢？’
‘主人，不如叫火凰幫？’在葉雪飛意識海中呆的無聊的金戈趁機湊熱鬧開口。
在一些不涉及個人隱私的情況下，一般葉雪飛不會封閉金戈與自己的感應，所以葉雪飛在想什麼，它自然知道。
火凰幫？
這個名字，讓葉雪飛嘴角抽了抽，眼神十分嫌棄。
似乎也感受到了這個從火凰決而來的名字不被主人欣賞，金戈又說了一個：‘那就叫金龍幫。’
‘俗氣。’這一次，葉雪飛沒給金戈半點面子，翻了翻白眼。
‘怎麼俗氣了？我們神龍可是華夏大地的圖騰。’金戈不服的道。
‘我說俗氣就俗氣。’葉雪飛根本就懶得解釋。
連續被否決了兩次，金戈也不再理會葉雪飛，任由她繼續苦思。
金戈和葉雪飛之間的互動，秦壽三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只是看到葉雪飛坐在那裡皺眉苦思，所以也只好安靜等待。
突然，葉雪飛呢喃般的出口：“九，是數之極，天，乃至尊之相。我們要踏地登天，掌控風雲，那不如就叫九天盟。”
九天盟！
三個少年眸中一亮，葉雪飛之前無意識的呢喃之語在他們心中迴響。
九，是數之極。
天，乃至尊之相。
其中暗藏皇者，屬主宰，掌控生死之意。
我們要踏地登天，掌控風雲，這是他們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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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盟，代表了誓約，代表了約定。
他們四人本就是因爲共同的理想，一個誓約走在一起，可以說‘九天盟’這三個字，足夠代表了一切。
“好！我們就叫九天盟。”柳玉書鏡片後的眸光閃爍，如同星辰一般璀璨。顯然，這個名字讓他很喜歡。
刑皓的嘴角也輕輕彎起，眼中燃燒着鬥志。
秦壽更是最忠心的擁護者，興奮的拍了拍葉雪飛的肩膀，毫不吝嗇的誇讚：“雪飛還是你厲害，居然能夠想出這樣的好名字。”
三人的反應，讓葉雪飛思索的眸光在眸底漸漸退去，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無意中說出的名字，已經得到了三人的認可。
“既然如此，我覺得雪飛的諢號也能從這名字裡取。”秦壽摸着下巴，眯着雙眼，那眼縫中透出來的精光怎麼看都有點奸猾的感覺。
這一個提議，讓刑皓好奇的看過來，柳玉書也抿脣思索，葉雪飛則愣了一下。
怎麼又扯到了自己的諢號上？
“不如……就叫九姑娘吧。”秦壽拍着大腿提議。
噗——！
我…靠！
失笑出聲的是柳玉書，就連刑皓的嘴角也狠狠的抽了抽。
而葉雪飛額頭上已經佈滿了黑線。
幾人憋笑的樣子，葉雪飛不善的眼神，讓秦壽尷尬的笑了笑：“不好麼？”
“我的諢號不用你擔心，你先確定你自己的吧。”葉雪飛沒好氣的道。
“我？”秦壽反手指了指自己鼻尖，得意起來：“我已經想好啦，我就叫天少。”
葉雪飛嘴角一抽，咬牙切齒的看着這個得意的傢伙，心中腹誹：倒是給自己取了一個人模人樣的諢號。
“那我就叫書生吧。”柳玉書倒是灑脫，隨意就取了一個。不過，這個諢號倒也符合他的氣質。
“我就叫刑皓。”刑皓也開口了，而且直接用自己的本名來當做諢號。
一圈下來，就只剩下葉雪飛沒有取。
當三人的眸光再次看過來的時候，葉雪飛感覺有些不自在了。
秦壽趁機擠眉弄眼的笑着：“嘿嘿，雪飛其實九姑娘挺好的，你看，你叫九姑娘，我叫天少，剛好就是九天盟了。”
他說出這番話，柳玉書和刑皓倒是沒有異議。
畢竟這個小團隊一開始就是秦壽發起的，後來葉雪飛的加入也是因爲他。
某人欠揍的表情，被葉雪飛無視，她眸子一轉，頓時笑了起來：“我想好了，我的諢號就叫九爺。”
“九爺？”柳玉書一愣。
九爺……男人……刑皓皺了皺眉。
“九爺？”秦壽錯愕的看着葉雪飛。
葉雪飛眉頭輕蹙，心中暗道：反應用得着那麼大麼？
“咳咳……”在一絲沉默之後，秦壽忍不住提醒：“雪飛，你又不是男人，幹嘛取一個大老爺們的諢號？我看九姑娘，九姐，九妹，九娘不都挺好的麼。”
九爺這個諢號，聽上去就像是那種四五十歲，虎背熊腰，臉上還帶着疤痕的粗獷漢子。
葉雪飛水靈俊俏，乾淨出塵，哪裡和爺掛得上勾？
呃，當然，她的性格確實挺犀利，挺爺們的。
“誰說了女人就不能用爺這個字？”葉雪飛眸光一轉，落在秦壽臉上，戲謔的笑道。如果她真的叫秦壽所說的那些，她纔會掉一身的雞皮疙瘩，想要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好麼。
見葉雪飛堅定的表情，三個男生也只好苦笑默認。
此時的他們，或許是帶着年少的輕狂和熱血，憧憬着未來的絢麗。可是，誰又會知道，在容城職中裡隨意取的幾個諢號，在未來的幾年裡，會變得讓人震懾，讓人崇敬和畏懼？
諢號和社團名稱總算是拍板下來，原本葉雪飛以爲今天的討論到此結束，卻不想柳玉書又提出了一點。
“我們雖然不能搖旗，但是也不能只是豢養着手下，不讓他們真正接觸社會上的勢力。”
“你有什麼想法？”葉雪飛追問。
柳玉書想了想，將心中思索的解決之道說出來：“我有一個想法，大家可以討論一下。既然我們不能搖旗，也不會加入任何勢力，那就說明，我們不能在社會上有自己的地盤和管轄範圍。”
這一點，大家都清楚，所以在柳玉書話音落下後都點了點頭。
當然，他們不會認爲這就是柳玉書所有的話，於是都默契的保持沉默，等待着他後面的說辭。
“但是，如果是我們自己的店鋪，那麼就不一樣了。我們自己經營的場所，我們自己看守，誰也不能說什麼。就像是一個企業也有自己的保安團隊，一個工地也有自己的看門員一樣。”柳玉書微笑起來。
說到這裡，三人也大致明白了柳玉書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要弄一個私人領地好練兵。
平時的訓練什麼的可以在學校完成，但是訓練之餘還需要實戰，那就要一個練兵的場所了。
可以說，這個地方不是爲了賺錢，而是爲了培養出真正的精英。
“而且，有了這麼一個地方，如果和其他勢力牽扯上，我們也有藉口。咱們沒搖旗，但是你打上門來了，咱們也不能束手待斃。”柳玉書笑得像只狐狸，雙手一攤，表情何其無辜。
看他這幅表情，葉雪飛突然覺得，柳玉書的諢號應該叫玉面狐狸，而不是叫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突然，她眸光玩味起來。心中腹誹：沒想到這個有着玲瓏心的少年，居然在給自己取諢號的時候，就留下了一層迷惑。
如果外界的人不瞭解他，只聽書生的名字，恐怕還真會當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能躲在幕後出謀劃策的書生。不去調查，誰會知道這個書生，也是一個殺人書生呢？
“你認爲要開一個什麼樣的店好？”葉雪飛提出這個問題，也就代表了認可了柳玉書的提議。
“檯球室，遊戲室，溜冰場，酒吧，KTV等等都可以，最好是那種現成的店盤出來轉讓的，這樣會節省我們許多麻煩。”
葉雪飛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麼這件事你就去處理吧。先找到合適的地方，我看過之後再決定。”
“好。”柳玉書點頭答應。
提議被葉雪飛批准，那麼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有方向了。
別看都是他在說，在計劃，但是如果葉雪飛一個搖頭，一切都會變成幻想。從一開始，柳玉書就把自己的定位放得很好，他是一個軍師，是一個管家，也是一個打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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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小葉同學的班底已經開始逐漸上了軌道。天師，和崛起不同。崛起時，我更多的是塑造女主躲在幕後運籌帷幄的風采，屬下就是屬下，她的位子永遠是高高在上。但是，在天師，最起碼在事業起步的前期，我想打造一個帶有情誼的團隊與雪飛一起成長，一起拼搏，一起並肩。所以，我選擇了這三個性格各異的少年。秦壽，更多的像是一個代言人，在雪飛不方便出面的時候，站在前面爲她抵擋一切。柳玉書，就是一個多智多謀的軍師，或許他現在還很稚嫩，但他同樣會不斷成長，刑皓，則是一把利刃尖刀，爲了他們這個小團隊衝在最前麪粉碎一切障礙。那雪飛呢？在我心中，雪飛是一個掌控大方向的人，因爲她的事業不僅在於地下勢力，她更是一個精神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