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飛,你這一手太厲害了,教我唄。”
刃七一走,秦壽整個身子就探過來,幾乎爬在會議桌上,對葉雪飛獻媚的笑着。
葉雪飛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靠在椅背上:“真的想學?”
“當然!”秦壽一聽這話,感覺有戲,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想學沒關係啊,先學十年基礎,再修煉個五六七八年,也就出師了。”葉雪飛板着手指給秦壽算了一筆賬。
“什麼!”
秦壽的表情一垮,失望的縮回去。
只是那失望的表情還未完全消散,便一臉不信的問:“你耍我呢?按你這麼一說,要出師最起碼要十七八年。你現在多大?莫非你是從孃胎裡開始學的?”
“你還真是說對了。”葉雪飛戲謔的回了一句,那副表情,讓人看不出她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嘁~!吹牛!”秦壽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在他回過頭之際,卻錯過了葉雪飛那雙清冽眼眸中一閃而過的黯淡。
她並不算騙秦壽,要進行這個法術,需要能夠靈活的支配天地靈氣。或者說,任何法術的基礎就是要能夠支配天地靈氣,所以前期的積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若只是這一世,她自然做不到。
但是,她是轉世重生的。再次修煉,那種熟練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秦壽戲說她是從孃胎開始修煉,從某個方面來說,還真是一點也沒有說錯。
“你剛到歷城,先休息一下,我去佈置一番,把那幾個敢打我們九天盟主意的龜孫子給收拾了。”秦壽話鋒一轉,對葉雪飛道。
說話間,他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狠戾之色。
若是說,最初葉雪飛認識的秦壽只是一個對江湖之事無限嚮往的幫派少東家,那如今的秦壽已經慢慢蛻變成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梟首。
葉雪飛微笑點頭,秦壽便退出了會議室。
他很清楚葉雪飛要的是什麼,要用最狠辣的手段,最雷霆的速度高速所有的勢力,這就是敢打九天盟主意的下場。
轉過身後的秦壽,不再如在葉雪飛面前般好似陽光少年。
他嘴角的笑容緩緩收斂,眉宇間浮現了這段時間積累而來的戾氣。
很快,會議室裡就只剩下葉雪飛一人。
去剿滅勢力的事,自然用不着她親自出馬。她所需要做的就是手刃叛徒。
三個小時後,刃七回來了。
當刃七再次走進會議室的時候,葉雪飛的鼻尖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九爺,人抓到了。”刃七走到葉雪飛跟前,冷靜的語氣中難掩興奮。再看向葉雪飛的眼神已經充滿了敬畏。
而爲他領路的‘小蛇’此刻早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自己出現在朱正濤面前時,那傢伙震驚的表情。跟着這樣一個有着神鬼莫測能力的老大,他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沒被你玩死吧?”葉雪飛玩味的擡眸看向刃七。
刃七居然靦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撓頭:“還留了一口氣。不過跟在他身邊的幾個跟班倒是解決了。”那樣子,哪裡像是冷酷的殺手?九天盟的利刃?分明就像是一個害羞的鄰家大男孩。
葉雪飛一笑,不在乎的點頭:“好好看着,別讓他死了。等你們天少回來,還有好戲登臺。”
刃七應聲而退。
隨着秦壽的離開,歷城的地下世界,開始了新的一輪腥風血雨。
雖然,這場風暴看似危及的地域不大。
雖然,這凌厲的鋒芒並未波及到整個歷城。
雖然,這場報復是別人事先挑起。
但,來自九天盟的殺戮還是讓不少觀望之人膽顫了、心驚了、退縮了。
不爲別的,只是因爲九天盟的手段太兇狠。就如同一羣餓狼一般,撲進了羊羣裡,肆無忌憚的施虐。
他們直接無視了白道的存在,似乎根本不在乎是否會把事情鬧大,惹下麻煩。
很多人不明白,九天盟到底是有多大的背景,敢如此放肆。最主要的是,在九天盟如此膽大妄爲之後,那些執法機構居然都一致的保持了沉默,好似這粒石子並未掀起任何風浪一般。
就在衆人震驚之時,秦壽帶來的人又如潮水般退了回去,速度快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一番動作,徹底的讓歷城各大勢力的人都記起了九天盟剛剛進入歷城的那段時間。
這一刻,無論這些勢力裡是否還有對九天盟存有歹心的人,都退縮了,沉默了,低頭了。
“雪飛,我回來了!”
秦壽渾身的戾氣漸漸消散,回到葉雪飛面前的她,彷彿又變成了那個熱血的青年。
“回來得正好。”葉雪飛站起身來,從秦壽身邊擦肩而過。
“去哪啊?”秦壽莫名的道。
“殺雞。”葉雪飛淡淡的回答。
“殺雞?”秦壽更是一臉的茫然。不過,當他看到刃七的時候,眼睛頓時一亮,立即就反應了過來。
葉雪飛是要借朱正濤的命,來告訴九天盟內部的人。什麼事能做,什麼事碰都不能碰!
想明白這一點,秦壽的嘴角挑起張揚而邪肆的笑容,跟在葉雪飛身邊一起走了出去。
九天盟分部的負樓層,被裝修過之後,變成了分部的刑堂,專門負責處置違反了幫規的幫衆。
而此時,刑堂裡已經站滿了人,都是九天盟在歷城的精英。有一部分是從容城跟過來的,而更多的都是在歷城新招納,且表現突出值得培養的。
當葉雪飛帶着秦壽和刃七走進去的時候,原本鬧哄哄的刑堂裡都突然一靜。無數雙視線都投向了三人,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葉雪飛。
這裡面的人除了從容城過來的那些人認識葉雪飛之外,其他的人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九爺’。
而這些人中,有的目光裡充滿了好奇,有的則是充滿了不屑和挑釁。
似乎,這些人對葉雪飛的身份有所懷疑,或是有所考量。
這些目光,葉雪飛都沒有錯過。只不過,她絲毫不在乎罷了。
走進刑堂,她直徑走到堂中唯一一張太師椅上,一轉身,坐下。
隨着她的動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
秦壽和刃七則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後。
清冽的眸光淡淡的掃了一圈。特別是經過哪些對她身份有所懷疑和不屑的人身上時,都刻意的頓了一頓。
這一頓,使得這些人的身上猶如針扎,渾身一怔。
莫名的,他們都感受到頭皮上一陣冷風吹過,令人寒慄。
這種感受,讓這些人都暗自心驚,難以置信的看向葉雪飛。能站在這裡的都不是傻子,更不會是有勇無謀之輩。這種顫慄感,是與葉雪飛眼神交匯的時候產生的,他們自然知道都是因爲她的原因。
可是,這個看上去除了漂亮並無特殊的少女,爲什麼會帶給人這麼大的震撼?
沒有接觸過葉雪飛的人,真的很難明白。
收回眼神,葉雪飛淡淡一笑。
這一笑,才讓這些人鬆了口氣,那種好似刀鋒懸在脖子上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這個少女的眼神實在是太鋒利,太滲人。
明明只是淡淡的一眼,但那種威壓,卻如一座無形的大山般壓下來。
“帶上來吧。”葉雪飛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掌心託着下巴,雙眼不自覺的眯了起來。
那樣子,慵懶得如同一隻貓咪一般,惹人憐愛。
但是,如果有人因此而低估她的話,恐怕會在一不留神的時候,被她一爪撕破喉嚨。
很快,就有腳步聲傳來。
進來的有三人,除了兩名刑堂的成員之外,就是九天盟的背叛者——朱正濤!
此刻的朱正濤哪裡還有往日的風光?
先不說他一身的衣服如今血跡斑駁,就是他這個人也是面無血色,滿身瘡痍。葉雪飛一挑眉,眼珠轉向刃七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着朱正濤的樣子,她就知道刃七除了沒把他弄死之外,已經將學來折磨人的手段都差不多用到了他的身上。
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特別是他們這些身爲九天盟手中利刃的精英,更是對叛徒反感到了極致。
收回眼神,葉雪飛的聲音淡淡響起。她的語氣很慢,卻慢得令人心驚:“朱正濤,錢好用嗎?”
跪在葉雪飛面前的朱正濤渾身一顫,嚇得體如抖篩,慌忙的求饒:“九爺,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看在我對九天盟以往的功勞份上,饒我一條狗命吧!”
他是從容城過來的,自然清楚葉雪飛的手段和厲害之處。
雖然沒有見過葉雪飛親自出手,但是他心中十分明白,將容城的天掀起來,換了姓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女。
整個容城的黑道老大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間,甚至被她在談笑間玩死。他一隻小蝦米能算得了什麼?
這一刻,朱正濤真的害怕了。
他開始後悔,爲什麼經受不住誘惑,背叛了九天盟。
“九天盟成立之時,所有的幫規條例都說得清清楚楚。既然有了規矩,就要遵守。別說是你,就算是我,犯了幫規,也一樣要受到處罰。”葉雪飛再次開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第一次,九天盟的人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冷漠。
“九爺!”朱正濤嚇得臉如土色,身體的溫度瞬間就降了下去,更是感受到一陣冰寒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
背叛九天盟,可以算得上是最嚴重的。朱正濤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的命運爲何了。
在葉雪飛的話音落下之後,刑堂的人端上了一個方盤子,上面放着三把刀。
三刀六洞,這是江湖上極其嚴重的一種刑罰。意味着的是一刀子捅下去,直接穿透身體,留下兩個血洞。
“啊——!”
在匕首插入朱正濤身體裡的時候,那悽慘的叫聲迴盪在刑堂裡,讓不少人都閉緊了嘴,就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小心。
三刀過後,朱正濤身體裡的鮮血已經流了一地,整個人也泱泱的跪在地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可是,對於他的懲罰還未結束。
葉雪飛站起來,踱着步子慢慢靠近他,就好像吃飽了在街面上散步一般。
等她靠近的時候,朱正濤僅存的意識裡,只剩下悔恨和害怕,卻沒有力氣再開口說話。
葉雪飛擡起手,握住插在他肩膀上匕首的把子,一抽!
血液飈出,換來朱正濤一聲悶哼。
把握着手中帶血的匕首,此時一身白淨的葉雪飛在衆人眼裡,彷彿成爲了一尊嗜血的惡魔。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葉雪飛幽幽的說着,手中的匕首一轉,沒有片刻猶豫的從朱正濤的天靈蓋直接插了進去。
他身子一怔,驚恐的雙目漸漸失去了光彩。
而葉雪飛的快和狠,也讓四周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不管是誰,再也不敢小看這個談笑間取人性命的少女。
甚至,她下手的狠辣,都讓不少男子心驚。
完成這一切,葉雪飛鬆開匕首。這時有人送上紙巾,葉雪飛一邊擦着手,一邊用極緩,極淡的語氣道:“判者下場,望諸位引以爲戒。”
說完,她沒有再理會刑堂裡的其他人,直接離開。
而此時,目送少女的背影,無論是容城的老將,還是歷城的新人,眼神裡都升起了濃濃的忌憚。
一走出刑堂,秦壽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待他接通之後,才說了幾句,好看的劍眉便蹙起。
隨之,他捂住手機的聽筒,快速走到葉雪飛身邊道:“書生來電話,說是商會有人去了容城要見你。交談間,書生打探出來這次商會之人來的原因是爲了讓九天盟繳納進貢。”
進貢?
葉雪飛一挑眉梢,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