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偷窺’了二十幾分鍾,自個的菜都上齊了,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最終,兩人決定放棄。
因爲,他們發現,陪阮籍吃飯的人,不過都是些阮家外圍的小腳色,根本不會讓阮籍說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實際上,這二十幾分鍾,阮籍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好像,這羣人,不配讓他開口一般。
放棄監視阮籍,葉雪飛把精力放在眼前的菜餚中。
簡單的四菜一湯,卻帶給人全新的享受。色香味中,光是‘色’這一塊,就讓人食指大動,垂涎欲滴。
等到真正吃進了嘴裡,葉雪飛才徹底明白御廚,而且還是世代御廚代表了什麼。
那種感覺就像……
吃過了這裡的飯菜,感覺自己以前吃的都是豬糠!
菜過半巡,葉雪飛已經感到有些飽意之後,纔對楚天謬道:“所羅門寶藏的事,怎麼樣了?”
在Y國的時候,楚天謬第一次去見葉雪飛,就是因爲阮籍對一張不知真假的所羅門寶藏地圖很感興趣,甚至親自參加的拍賣會。
最終,以別人認爲腦殘的高價,將地圖收入囊中,之後,又沉寂下去。
今天居然在吃飯的時候,偶遇阮籍,才讓葉雪飛關注這個事。
“據說,那張圖是真的。”楚天謬放下筷子,淡淡的道。舉止優雅得好似皇室中的皇子。
真的!
葉雪飛眸中一亮,眼裡好像冒着金光閃閃。
“小財迷。”楚天謬無奈的搖頭,笑容中卻充滿了寵溺。
“阮籍已經派了好幾撥人去,卻都了無音訊,一個都沒回來。因爲他動用了家族的資源,又損兵折將,已經讓阮家的長老們有很大的意見,讓他暫時停止了這件事。”楚天謬對葉雪飛仔細解釋道。
葉雪飛輕嗤一聲:“他可不想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
楚天謬脣角微勾:“不錯。雖然他在家族的壓力下,表面上停止了這個行動。但是卻在暗中尋找有能力的人繼續。只不過,現在還未找齊人馬罷了。”
“他就那麼想要得到所羅門寶藏?”葉雪飛嘴裡呢喃着。
“我想他是想要其中的某件東西。”楚天謬提醒。
這句話,讓葉雪飛臉色微沉,眉頭也輕輕蹙起。
自己的東西,被人惦記着,這種感覺十分不爽。何況,她葉雪飛從來都不是什麼大方的人。
“九玄龍凰鎧,大部分已經在我手中……”葉雪飛沉吟了一下道:“即便他手中有一部分,那也是極少的殘片,他如此緊張所羅門寶藏,我實在想不出鎧甲上還有什麼值得他如此費心。”
的確,幾次偶然和奇遇,讓葉雪飛這原主人的光環大開,得到了九玄龍凰鎧的大部分。剩下那些殘片,都是可有可無的,如果有材料,她甚至可以重新煉製。爲什麼,爲什麼阮籍還是如此在意?
楚天謬想了想,星眸眯了起來:“或許,是什麼與九玄龍凰鎧有關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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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想不透。
阮籍爲什麼會知道九玄龍凰鎧的存在,爲什麼好似親眼目睹它散落軌跡一般,清楚的知道它的位置?
又爲什麼要得到它?
這一切,都想一個謎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這些年,楚天謬甚至重新回想了一遍萬年前的事,也沒有找到線索,只能將視線注意在阮籍身上。
“猜不到就算了,反正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葉雪飛抿了抿脣,決定暫時放棄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阮籍的事,雖然困擾着她。
但是,她回國讀書的最重要原因,卻是帶領蛻變後的九天盟,登上巔峰,脫離四大家族的掌控。
她要實現曾經對兄弟們的諾言,完成自己的許諾。
“對了,你剛纔要跟我說什麼?”葉雪飛暫時放下阮籍的事,注意力立即回到了剛纔楚天謬的欲言又止上。
終於,還是來了!
楚天謬在心中嘆息了一聲,好似要奔赴刑場一樣,心情無比沉重。
這件事,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是當着葉雪飛的面,向她坦白,總是有一種難以啓齒的感覺。
廂房裡,突然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這種沉默,讓葉雪飛突然感到,楚天謬接下來要說的話,似乎並不普通。
清冽無波的眸子,注視着他,讓楚天謬第一次感到不自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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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多年的修爲不是一無是處的。
很快,他就調整好心態,將自己與白家的婚姻說了出來:“雪飛,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並非是想要隱瞞。只是,我以爲這件事,我能很好的解決。但現在,似乎遇到了一點麻煩。在我這個世俗身份上,有着一樁還未解除的婚約。”
將關鍵詞說出,楚天謬緊抿着脣,看着葉雪飛,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婚約!
這個詞彙太震撼了!
葉雪飛心口好似被重錘砸了一下,表情上出現了一秒鐘的呆滯。
她想過自己與楚天謬的結合也許會有些不順暢,卻從未想過他居然有着婚約,那就是說他有着未婚妻咯?
等等,她似乎好像很久以前,是聽到過這樣的傳聞?
葉雪飛的記憶一下變得很模糊,只是依稀記得那個時候的她還不是楚天謬的什麼人,好像聽到過有關於他婚約的傳聞……又好像沒有聽到過,一切只不過是她的臆想。
但,這都不重要了。
葉雪飛緩緩搖了搖頭,將自己從震驚中拉回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楚天謬說出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亂,雖然她很相信楚天謬,卻在這個時候也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雪飛,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不會娶別人。”
一隻溫暖的大手落在葉雪飛有些發涼的手背上,耳邊,傳來了男人鄭重的承諾。
擡起眸,葉雪飛對上楚天謬毫無閃躲的視線,心中突然安寧了下來。
是啊!我應該相信他的。
萬年的等待,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一切嗎?
撫平了慌亂的心,葉雪飛沉住氣問:“是怎麼回事?”
聽到葉雪飛清冷,卻平靜的聲音,楚天謬一直懸着的心也稍稍穩定。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當年,四大家族中發生了一次很大的動盪。白家的老家主爲了保住白家,便與我爺爺進行了聯姻。選擇身在世俗的楚家,不僅是因爲楚家的地位更有利,也是因爲兩個老人的私交最好。白家的老爺子認爲,即將出生的孫女將來嫁入楚家是一個最好的歸屬,也是依靠。而我家老爺子則認爲,家中三個孩子,老大要扛起家族的大旗,老二要服役軍中,剩下的老三,若是有白家的姻親關係,也能平安康樂一世。所以,這樁婚約,在兩個當事人都還未出生的時候,就因爲各種原因給定下了。”
楚天謬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着一個故事一般,好似當事人並不是自己。
“可是,隨着孩子的出生,兩個家族卻是不同的場景。白家,是鵲上枝頭。而楚家,卻是陰雲密佈。因爲,原本的楚家三少,出生先天不足,危在旦夕。而我,因爲曾與楚家老爺子結下一段因果,爲了了卻因果,也爲了製造與你相識的身份,我便化凡進入楚家,代替了三少的身份,而後遺症,便是魂體相溶的那幾年,現於人前的模樣總是癡癡呆呆,這傻子的名頭,也由此而來。”楚天謬這一次,算是正面回答了葉雪飛多次問過的問題。
他,到底是不是傻子。
原來如此。
聽到這,葉雪飛心中一件有些明白了。
“楚家出了一個癡傻兒,而且還是與白家新一代天才聯姻的那位。這樁婚約,成爲了無數人眼中的笑話,甚至有不少人開盤下注,賭已經度過難關的白家會藉此解除婚約。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白家不僅沒有解除婚約,反而在外處處維護楚家的名聲,這也讓楚家欠下了白家一個大人情。而這樁婚約,便一直保存了下來。”楚天謬繼續道。
葉雪飛心中啞然。
這份人情真是……
白家雪裡送炭,楚家總不能過河拆橋。
“難不成楚三少還想要娥皇女英不成?”葉雪飛一挑眉梢,頓時調侃起楚天謬來。
“別鬧。”楚天謬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他心中可從未有過這樣荒誕的想法。
“我與那白家的小姐見過一面,她對這樁婚事也並不贊同。所以,當初我提議,由女方提出解除婚約,也算是抱住了女方的名譽,亦不會傷害白家。”
“這個辦法不錯。”葉雪飛也贊同的點頭。
點頭之後,她突然看向沉默的楚天謬,猜測道:“這麼多年來,婚約還存在,難道那位白小姐沒有提出解除婚約?”
楚天謬嘆了口氣,算是承認了葉雪飛的猜測。也只有在葉雪飛面前,他纔會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一開始,他就覺得這件事不算是個事,他不願娶,總不能押着他進新房。何況,他是什麼人,大不了拂袖而去。但是,楚老爺子的顧慮不得不讓他妥善圓滿的解決這件事。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白家遲遲沒有動靜。今日,老爺子又提起了這件事,我便告訴了他你的存在。他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是要我好好解決白家的事。”
楚天謬說完,葉雪飛不由得嗤笑一聲:“真搞笑,事情是兩個老頭因爲自己各自的目的弄出來的。現在小的不想被當作棋子了,還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楚天謬眼中,對葉雪飛的話充滿了贊同。兩人的心意相通,讓他眸中多了幾分暖色和笑意。
“那白家的小姐,名叫白芷嫣。目前,她正在世俗中歷練,就在首都大學讀歷史系的研究生。”楚天謬又語不驚人的來了一句。
“什麼!”葉雪飛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她實在難以想象,這個世界還能再小一點嗎?
楚天謬的未婚妻居然和她在同一個學校,而且還是同一個系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兩人碰面的話,她還得低頭做小的叫她一聲師姐。
“別擔心,我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你的。”楚天謬再次保證。
葉雪飛無奈搖頭:“你們這些男人啊!”楚天謬就算再活幾萬年,也始終是一個男人,根本不瞭解女人的世界。
她和那個白芷嫣不管願不願意,都屬於情敵的關係。不知道彼此存在還好,若是知道了,又怎麼可能裝着一點事都沒有呢?
要解決這件事,兩個女人的碰面是無可避免的。
就算楚天謬再怎麼不希望,她也已經身在事中,無法抽身了。
“算了,有什麼招,我接着便是。我的男人,只能屬於我,休想讓我拱手相讓。”葉雪飛頗爲感嘆的道。
話音剛落,她就被男人的長臂摟住,拉入了溫暖的懷抱。
柔軟的脣在她臉頰上落上一吻,緊貼着她臉上的肌膚,噴着熱氣用極緩的聲音道:“我就喜歡你對我霸道的樣子,永遠不許把我推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