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古詩雯正在他們發現的礦山中忙碌着,她仔細地審視着運出的路線圖,有幾處地方,被她重點標註出來,如果有機會,她要親自走一走這幾個路線,看看是否妥當。運出任務馬上就要進行,必須確保一切萬無一失。
古賀東突然走了進來,一臉凝重。古詩雯看了看他,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古賀東看起來很緊張:“百謀遠回來了。他剛剛派了人過來,讓咱們這裡的所有人都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古詩雯抿緊嘴脣,沉默了一會兒,靜靜地點了點頭。
古賀東卻顯得有些沉不住氣。
“會不會有變?”
古詩雯搖了搖頭。她們還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現在的一切行動,都在地面之下緊鑼密鼓地進行着。從表面上看起來,她們不過是在探索而已,挖出來的東西也都好好地呆在那裡呢,說暴露言之過早。
她對古賀東說道:“叫上咱們的人,我們一起過去。”
古賀東心急火燎地問道:“如果我們去了,被一網打盡怎麼辦?”
古詩雯肯定地回答他:“不會。”
古賀東不信:“你怎麼就覺得不會?我們好不容易取得了可喜的進展,馬上就要成功了,不能因爲你的自負,就全軍覆滅,以後又要重新再來。”
他的以下犯上,古詩雯沒有更多的追究,他也只是心急,希望一切順利進行,她耐着性子解釋着:“相信我,沒問題。我會隨機應變。一會兒到了那邊,不論他們說什麼,你們都不要輕舉妄動。”
——
百謀遠的辦公室當中,正在上演方英豪齊相聚、煮酒一壺論古今的熱鬧大戲。
宋雨潞、姜子芮都來了,他們的身邊還有辛垚。宋家奇女子與姜家俊公子一左一右,好端端地站着,顯得格外的一本正經。
辛家的那位俏姑娘卻並未與他們站在一起,而是緊貼着另一個樾城的男子,嬌滴滴地靠在他身上,似乎連這麼一會兒,都不願意與他拉開任何的距離。
那個男人倒也是個好耐性的,雖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的表現卻依舊親親熱熱毫不避諱,讓他顯得有些侷促,臉上都浮現了可疑的暗紅色,但他仍然用強勁的手臂支撐着她,任她將全部的重量倚着他,用無言的動作表明他最堅定的支持。
古詩雯已經走進了這片沒有硝煙的戰場,不過所有人的目光焦點,暫時還顧不得落在她的身上。
“真的是你?”在這個很多人聚集的地方,能夠準確地認出在場的一個女子的人,卻並不多。宋雨潞和姜子芮,正是其中的兩位。發出驚呼的是姜子芮,因爲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聞人荃?真的是她嗎?在一個男人的陪伴下,她邁着有些吃力的步伐,來到了這裡,勇敢地站在衆人的面前。大腹便便,一看便知,即將臨盆。
她的脣角上揚,給了他一個最真實的笑容。是的,她還是她,她也已經不是她。她還不能完全忘記他,她的身邊卻也有了一個屬於她的他。所有這些她不能說出口的深意,他能懂嗎?
他不能,他也從來不想弄懂。對於她的一切,他從未放在心上。就像當年他曾經對她說過的那樣:姜家的客人,怎能受任何委屈?自然是衣食住行,樣樣都好。只有這個,如果不能讓你滿足,那麼我只能告訴你,我姜家能給的,只有這麼多。
他只是覺得,她還活着,卻沒有再露面,想必,她想要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吧!
想到這裡,他神態淡然地對着她,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希望她一切都好。
聞人荃笑了,壓下心頭的黯然。他給予她的,一直都是如此,平平淡淡,雖然不夠冰冷的程度,但是也沒有任何情緒。就連她怎樣躲過了那些明槍暗箭,恐怕,他也全都不想知道吧?
目光再度轉向姜子芮身邊的那個女子。
冰雪聰明,知人者智。這個智慧的女人,如同最難得的寶藏,怎能不令男人敬而生畏?
能配得起她的,也只有他了。
“你爲什麼一點都不意外,是早就想到了嗎?”她對着宋雨潞問道,對於她,她的心中已沒有芥蒂,也沒有恨意。
意料之中的,宋雨潞點了點頭。“你出事的時候,董思瀚在第一時間,就知會了我,我還曾經去勘察了現場。現場的那具男性的死者,是你的哥哥聞人寶,但那名女性死者,卻不是你。很顯然,有人暗度陳倉了。”
提起她的哥哥,聞人荃的神色,格外黯然:“是我哥哥,他犧牲了他自己,換回了我的生命。”
……
“妹子,對不起。”
她的耳朵邊,又聽到了這樣的抱歉。然後是接下來這一句。
“哥現在,也是不得已。”
等到她聽出了這句話中,帶着咬牙切齒的狠意,一切已是來不及。
她迴轉身來,一柄鋒利的尖刀,在她的眼前,明晃晃地閃過,之後,胸口一涼。
低頭看去,卻只看到了刀柄,刀鋒已經深深沒入她的胸膛!
“救……救……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一直躲在一邊觀瞧的池錦蕾,被這樣的變故嚇得魂不附體,她驚聲尖叫着,跑了出去。
“哥,你做什麼?”
包廂內,聞人荃慢慢地、慢慢地問道。就算她要死了,可是到死她都不敢相信,她的親哥哥,親人中偏疼自己最多的那個人,竟然會對自己下毒手。
聞人寶已是淚流滿面。雙手不斷顫抖。
“妹子,哥是不得已,送了你之後,哥也不會苟活,馬上就來,陪你上路。”
兩個人都癱軟着,栽倒在了地上。
聞人荃緊緊地閉着眼睛,等待着最後時刻的來臨。她想要掙扎,想要求生,但她知道,在一把長達九寸的短刀沒入胸膛之後,她已經沒有任何活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驚奇地發現,自己依然沒有嚥下最後一口氣。不僅沒有嚥氣,而且還能清晰地感覺到,哥哥拿着刀的手,還放在她的身上,甚至還在不斷地顫抖着。她慢慢地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只有一條縫隙那麼大,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驀然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沒有留出一滴鮮血。
她驚得險些跳起來,被嚇得幾近暈厥的意識,也完全恢復清醒。
爲什麼?她怎麼會沒有事?
仔細一看,她才發現,原來哥哥手中的那把刀,根本就沒有插入她的身體,而只是斜着捅破了她的衣服。哥哥只是拼命地攥着手裡的刀,同時也把她牢牢地按在地上,他的話雖然可怕,她其實毫髮無傷。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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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哥哥的眼睛,還緊緊地閉着,那隻拿着刀的手,還在不斷不斷地顫抖。她連忙小聲呼喚道。
聽到妹妹的呼喚,聞人寶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慢慢地抽出了插入妹妹衣服的刀子,對着妹妹,露出悲傷的笑容:“妹子,你沒事吧?”
聞人荃點了點頭。哥哥的那一刀,只是成功地把池錦蕾嚇跑了,並沒有傷到自己一根毫毛。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聞人寶沒有時間過多解釋,他叮囑妹妹道:“什麼也別問,趕緊離開這裡。去找周子凌,絕對不要再回來。”
聞人荃卻不肯,她固執地追問道:“到底是誰,是誰逼你這麼做的?”
她如果離開了,哥哥怎麼辦?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聞人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是宋雨瓊。宋雨潞的姐姐。”
原來是她?看來,是宋雨潞要她姐姐替她出頭的。聞人荃想得咬牙切齒。
聞人寶似乎是看出了妹妹的心思,他搖了搖頭,用手按住妹妹的肩膀:“這件事情,別賴在人家的頭上,與她無關。哥哥既然做了壞事,就應該付出代價。”
聞人荃不斷不斷地搖着頭:“不,哥,要走,我們一起走。”
“妹子,我是殺人兇手啊,我往哪裡走?橫豎都是一個死,宋雨瓊只不過是想讓我,死在她的手裡。”
聞人荃忍不可忍地尖聲叫道:“她說了就算嗎?她想誰死就誰死?”
聞人寶慘笑一聲:“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我是殺人重犯,她卻能夠把我從監獄裡面帶出來,而且還知道你今天會來到這裡看戲,這裡的一切,她早就已經安排妥當。不只是你,她連池錦蕾也不打算放過。你自己說一說,她說的算還是不算?”
罷了,他認栽了,誰讓他,一錯再錯。“有些人,我們是招惹不起的。更何況,是哥哥我,有錯在先。”
幸好,他還有他的妹妹,宋雨瓊還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我已經求她放過你了,我跟她說,我暫住在姜家,錯手殺了人,本想要趁人不備偷偷處理掉的,誰知道被人發現了,一時情急,才把她的屍體放到了暫時無人的小樓裡面。我真的沒有想要陷害宋雨潞,所有的錯誤和後果,我願意一個人承擔。這件事情,根本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她同意了。只要你儘快離開這裡,她就會放你一條生路。”
聞人荃牢牢地抓住哥哥的衣服,不管他怎樣把自己往門外推,她就是不肯動:“我不走,哥,要走咱們一起走。你爲什麼不告訴她,到底是誰要你這麼做的?你真的是錯手殺了人嗎?真的沒有人指使你嗎?你爲什麼要維護這個真正的殺人兇手?再說了,宋雨瓊,她以爲她是誰,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我就不信了,這人間還有沒有王法?”
聞人寶再度長嘆一聲:“唉,妹子,何談王法?有權有勢的人,就是王法。哥不想再害人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哥的錯。聽哥的話,快點離開。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見聞人荃死都不肯走,他把手中的尖刀舉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脖頸上:“你想要看着我死嗎?如果你不想,就趕快走!去找周子凌,永遠也不要回來,永遠也不要再在省城出現。再若被她見到,你就只有死,明白嗎?走!快走!”
……
就這樣,她走了。她不能辜負哥哥的一片心意。後來,她從報紙上知曉了她走後發生的一切。戲院被一場大火焚燬,留下一男一女兩具燒焦的屍體,池錦蕾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精神失常。這些巨大的代價背後,是她順利地隱藏了自己,回到了她原來的生活。
爲了她的重生,哥哥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而她,在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生死考驗之後,大徹大悟,心境歸於平常。
宋雨潞點點頭。她自己的姐姐她自己知道,聞人兄妹敢於公開與她的小妹作對,甚至不惜用殺人來誣陷她,睚眥必報的大姐,爲了保護她,肯定不會再給他們放肆的機會。聞人寶應該是在那之前,就明示了宋雨瓊,他願意犧牲自己,求她放過他的妹妹。於是就有了那一場撲朔迷離的死亡大戲。
宋雨潞致上衷心的祝願:“祝願你幸福。別擔心,過去的已經過去,你不用隱藏自己,我相信我姐姐她,不會再爲難於你。”
“謝謝。”聞人荃平靜地接受來自她的祝福。她不怪宋雨瓊,也不怪宋雨潞,她不怪任何人。
風度翩翩的俏女郎這個時候已經走了過來,她用挑剔的目光,看了一眼聞人荃,然後面對着宋雨潞,話裡有話地說道:“跟她說那麼多幹什麼,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有些人,吃點苦頭,也不過就是自作自受。”
她可是跟着勵傲,來了多少次的樾城了,對於百謀遠手下的這些人,全都不再陌生。聞人荃的存在,她早就知曉,卻滿心不以爲然。
她的個性一貫如此,宋雨潞也拿她沒辦法,聞人荃已經被她說得分外尷尬了,看在人家是一位即將臨盆的孕婦的份兒上,這丫頭就不能少說兩句。
不能!辛垚用無畏的眼神回答她的暗示。
宋雨潞搖了搖頭。烏鴉呢,永遠都只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的。別人接近子芮是有目的的,她難道就不是?
沒有看到的,不等於她就不知道。當初爲了幫助雨寶村莊裡的人們,姜子芮被迫答應了辛伯宇的條件,會無條件的做一件事情。這其實就是宋雨瓊與辛伯宇的謀略,就是要逼迫姜子芮願意娶辛垚爲妻。
而她的親親夫君之所以會同意,就是因爲這個辦公室裡那個看起來最洋洋自得、似乎一切與他無關的那個男人吧?他高高在上地坐着,翹着他的二郎腿,喝着茶,一副閒情逸致的樣子。可是卻不肯想一想,他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麻煩和傷害。
正因爲他的威脅,時時刻刻都在。因此上,她的夫君纔會假意放棄了她,娶辛垚過門。表面上造成他有了新人忘了舊人的表象。以助她躲過潛在的危險。這一點,夫君真是做得好自私,絲毫沒有顧及到辛垚的感受。
那麼,辛垚呢?她的真實身份,又是怎樣的?她爲什麼就會同意嫁進姜家呢?或者說,她爲什麼就曾主動對她的哥哥提出,她想要嫁進姜家呢?
在最不經意的一刻,宋雨潞突然對着身邊的女郎問道:“辛垚,你也是‘表叔’,對嗎?”
正忙着向聞人荃發射眼神暗箭的女子,一霎那看向她的表情,就好像她的頭上,長出了一雙鹿角。宋雨潞報以一笑:“以後有機會的時候,我們再說。我知道,你今天有其他的任務要完成。趕快開始吧!”
要不然,有些人,可是等得很不耐煩了。
愣愣地與她對視一眼,辛垚隨之釋懷,她給了她一個白眼,撇嘴一笑。
轉回身來,看着古詩雯的時候,辛垚的臉色立刻變了冷凝。
“摳門的你家青蛙。”
古詩雯冷冷地看着辛垚那自命不凡的表情,卻沒有發作,甚至都沒有一聲言語。
辛垚哼了一聲:“聽不懂是吧?因爲這是對你們國家語言的中文音譯,不過有一點添油加醋而已,東瀛人,我是在問候你們。”
她的話,舉座皆驚。
而站在她對立面的幾個人,還是悄無聲息,面無表情。
辛垚也不在意,繼續說她的。“亦碼果樓一掃嘎洗咦跌死卡?”
“朵奇拉仨嗎?”
“心白細那哭鐵帽一衣有。”
“哭他嘞!”
“她在說什麼?”姜子芮低聲對他的妻子問道。一句都聽不懂,句句都像鳥語。
宋雨潞好心地幫他翻譯成中文:“她說的是:你好,最近忙嗎?您是哪位,能不能說一下啊?不必擔心,就說一下唄?不說,那就去死吧!”
說是在給姜子芮當翻譯,實際上,她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去死吧!”一經出口,四周立刻響起一片笑聲。
還不承認?辛垚冷笑一聲:“我精通多國語言,東瀛語雖然不是其中的一個,但也略知一二。你們在礦山中大肆開挖的時候,彼此交流,用的就是這種語言吧?”
雙手插着腰,俏女郎威風凜凜,戰力十足:“東瀛人,你們還有什麼可以辯駁?”
辛垚質問着。周子凌費盡心機地請她過來,就是爲了要來揭露他們的。他還讓他的探子們把聽到的語言,都音譯爲中文,讓她辨別,真可謂是用心良苦。當時她看了之後,就已經斷定,這些非常接近於東瀛的語言。今天,她既然來了,自然要盡心盡力,揭露這羣僞君子的真面目。
古詩雯不慌不忙,輕扭着纖細的腰肢,走到百謀遠的近前,風情萬種地看着他,言語中不乏一絲絲的小委屈:“我不是東瀛人,對吧?”
“我知道。”百謀遠微笑着點點頭。他自始至終都一句話不說,這會兒卻毫不猶豫地開口,肯定了古詩雯的第一句話。周子凌的心中,頓感不祥。
她又擡起青蔥一般的嫩手,指向她帶來的幾個人:“他們是我的同學,我告訴過你,是吧?”
百謀遠還是點頭:“是的。”
“我是在國外留學回來的。我的這幾個同學,並不全都是咱們本國人。我來給你介紹,在我身邊的這位,”她指着古賀東旁邊的一個男人,說道:“他是東瀛人,是我們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們都在東瀛留學,通曉東瀛的語言,私下裡探討的時候,爲了讓我們之間沒有語言障礙,而選擇說的是他的母語,這有什麼問題嗎?”
辦公室內,鴉雀無聲。周子凌的臉色很差,百謀遠的氣色看起來卻好得很,心情更不錯,他又一次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當然沒問題。我就說嗎,是他們多心了。”
聽了他的話,古詩雯的表情更顯委屈:“我們確實有了好多發現,正打算給你看呢,是你自己不要回來的,害我左等右等的。現在呢,你要不要跟我過去看看?”
“當然要。”
百謀遠說着,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古詩雯身邊,大手伸出,緊緊地攬住她的纖腰:“咱們走吧!”
他旁若無人地緊擁着懷中的女子前進,全然不在意在場的人們那或奇怪或無奈的眼神。兩人在經過宋雨潞和姜子芮身邊的時候,百謀遠纔有意停下腳步,一臉玩味地表情,看着表面上對他不予理睬其實全身都充斥着敵意的姜子芮,還有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言的宋雨潞。
“你不想去看看你姐姐嗎?”宋雨潞對古詩雯說道。
古詩雯臉上的表情變了一變,很快又恢復,她似乎是在回答着宋雨潞的話,但她的眼睛,自始至終盯着姜子芮:“我自然會去看她。但我也相信,她在姜家七年的時間,就算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卻還有一份,堅持的辛勞,這份辛苦,足以抵消她的一些罪孽。有些人,縱然心裡沒有她,也該看在她一片癡心的份兒上,不要趕盡殺絕。”
宋雨潞在旁邊,莞爾一笑:“事情既然做了,就應該清楚,紙裡終究包不住火,真相必將會有大白於天下的那一天。這句話,不只適用於她。”
說到這裡,宋雨潞突然展顏,露出更大的笑容,伸出手來,輕輕地扯住一旁親親夫君的胳膊,一雙美目脈脈含情,深情款款地說道:“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但我要做你的,最後一個女人。”
說完這句話,她便將目光,轉向了依偎着百謀遠的古詩雯。
古詩雯的表現,是一聲冷哼。裝的什麼腔,作的什麼勢,以爲她會嫉妒嗎?姜子芮對於她,已經沒有絲毫用處,更何況,她也從未對他,有過半分興趣。
百謀遠看了看身旁的古詩雯,又看着宋雨潞,意味深長地笑。
然後,他就帶着古詩雯離開。
姜子芮在一旁,一頭霧水地看着他的妻子:“你怎麼了?”
她在說什麼?而且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一直都知道,她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必然是他的最後一個女人啊!她爲什麼要那樣說,究竟是什麼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