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難爲自己什麼。”鳳詩蕊嘴硬地說道,神色不耐地掃視關心她的親妹:“倒是你,那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派頭,拿捏得真是恰到好處,秋浚硯那麼值得你一生相許嗎?”
鳳詩萌握住姐姐的手:“我想,他更想念的人,是你。”
“那又怎麼樣?他像個男人嗎?”四年的時間,她對他所有的期望,早就變成了奢望、失望,乃至絕望。
鳳詩萌搖搖頭,她擔心的並不是姐姐的恨:“子芮,他有他的人生,他有他的愛人,他心中的那個女子,不會是你的。”
四年的消磨,四年的煎熬,難道姐姐還沒有看明白嗎?
“你勸我這些沒用,我也沒什麼想法。你多餘操心。”
鳳詩蕊掙脫她的手,冷冷地撂下話語,還把頭別過去,不再理睬她。
鳳詩萌心中唯有嘆息。
姐姐有着超乎尋常女子的倔強,但願她真的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
忙碌了一天的宋雨瓊,天色將晚纔回到了宋府。
宋雨嘉、宋雨賦兩個弟弟,並未住在富麗堂皇的宋家府邸,而是各自購買了宅院,自成一家。由於她的嚴厲,兩個弟弟皆未娶正室,至於小妾姨太太什麼的,宋雨瓊則一概不管,有精力就盡情地弄去,反正都是清粥小菜,永遠上不了檯面。要成爲記入宋家族譜的正牌夫人,任何女子都得先過了她這一關。
回到家裡,她並未急着過去探望最小的妹妹。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換上了居家的粉紅色襯衫、絲綢短袍,任由一頭烏黑柔軟的秀髮,懶散地披在肩上。秀眉、杏眼、直鼻、小巧的嘴,這些五官嵌在一張秀氣的瓜子臉上,使她即使卸去厚厚的妝容,依然美豔動人。
來到妹妹的房間,女主人僅用一句話便打發了圍着宋雨潞姐姐前姐姐後地叫着的三個人,對於不相干的人,她連眼睛的餘光都懶得停留。
端莊地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又優雅地呷了一口茶,宋雨瓊方纔說話:“最近怎麼樣?”
此時的宋雨潞,是最乖巧的妹妹模樣,她站在一旁,等待着姐姐喝了這口茶後,再次將杯中茶水添滿,然後才坐到姐姐旁邊:“還不壞。”
宋雨瓊轉頭看她一眼,眼神雖犀利,嘴上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追問道:“姜府裡面,那些女人們,有沒有使壞的?”
生意做得有多精,她對人性就有多瞭解。
她乖巧的妹子神色不變,平靜得很:“沒有。”
端着茶杯的手停住,宋雨瓊再次確認道:“真的?”
宋雨潞點頭:“真的。”
將手中的杯子放回到桌上,宋雨瓊的目光,盯着自家妹妹的眼睛,像是要從中看出些什麼端倪,怎奈她家的悶葫蘆妹子一派雲淡風輕,看不出出嫁有些日子的她,是開心呢還是不開心。宋雨瓊只好說道:“小妹,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有大姐給你做主。我嫁妹子去他家,是去享福的。哪怕你有一點不開心,都要告訴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