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華儀冷笑一聲,一雙眼睛冷冷地看着侯爺,“怎麼,侯爺這是要擡出父皇來威脅我麼?”
“老臣不敢。”侯爺裝模作樣到。
“我看你膽子大的很,連帶兵包圍我這華儀宮的事情都做的出,你還有什麼不敢的!?”祁連華儀怒道,“你只管去請父皇來就是,我倒是要看看,父皇到底是會懷疑我窩藏了通敵罪人,還是先處置你這擅自闖入華儀宮的逆臣!”
侯爺一早便有準別,即便是聽到祁連華儀這麼說,也是有恃無恐,當即便道:“也好,倘若這樣便能夠讓公主安心的話,那老臣這就命人去請皇上來一趟。”
說罷,侯爺立即便要命人去到皇上處,就在此刻,只聽得盧淨初開口道:“不必侯爺去驚擾皇上了,捉拿叛賊,本就是臣子本分,侯爺不需要去請皇上來。”
“淨初?”祁連華儀心頭瞬間微微一驚,看向她的神情之中滿是錯愕,壓低聲音,“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你看不出,他們是有備而來麼?”
“公主不必擔心,淨初向來行得正坐得端,從不怕有人背地做什麼誣衊栽贓之事。朗朗乾坤,黑白二色永不會被人顛倒混淆。”盧淨初深深地忘了一眼祁連華儀,又冷冷地斜睨一眼侯爺。
“說的好。”侯爺目光之中浮起一抹冷笑,“這麼說來,盧三小姐倒是明事理的很,既然這樣,那也就不必勞煩我的人強行動手了,盧三小姐,咱們走吧。”
盧淨初卻依舊腳步穩穩當當站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向侯爺,“侯爺是要帶我去哪裡?”
“盧淨初,你不要再假裝無辜,你通敵叛國一事,現在已經證據確鑿,你自然是要跟我們一起去一趟大牢,等待皇上的審判!”侯爺目光眯起,沉聲道。
“這可就奇怪了,侯爺闖入華儀宮,爲的是捉拿通敵叛國的罪人,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侯爺就算是想要隨便找一個人回去交差,找到了我,只怕也沒有辦法跟皇上解釋。”
侯爺冷笑道:“你,清清白白?”
“侯爺聽起來像是話裡有話,就是不知道侯爺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盧淨初道,“侯爺一口咬定我就是通敵叛國的罪人,那侯爺倒是拿出證據來纔是,口說無憑,別說是皇上,就連長公主都不會輕易讓你帶我去什麼大牢。”
“說的不錯,沒有證據,我又怎麼敢來拿人!”侯爺衝着祁連華儀抱拳道,“臣若是沒有完全的證據,絕不會輕易闖入華儀宮,壞了公主的興致!臣知道公主與盧淨初私下感情交好,只是事關國家大義,公主還請不要包庇!”
“我何時包庇過誰!?”祁連華儀怒視着侯爺,“只不過是讓你拿出確鑿的證據來,這便是包庇了麼!?還是說侯爺今天不管事實如何,一定要隨便拿下一個人,好讓你可以回去父皇的面前交差!?”
“臣的確有確鑿的證據!”侯爺字字鏗鏘,手指用力地指向盧淨初,“老臣
已經命人查探了個清楚,那證據,此刻就在她的身上!”
“倘若盧淨初你敢斷言自己是清白的,那你應當不會介意被我們搜身纔是。”侯爺冷笑道,“長公主,老臣這麼說的話,應當沒什麼錯處吧?”
祁連華儀面色又是一惱,盧淨初卻微微擡手,制止了祁連華儀與侯爺繼續爭執下去,“侯爺說的很有道理,長公主,您也不必爲了我繼續與侯爺爭論,否則不管結果如何,只怕都會有別有用心之人,說你對我是有心包庇。”
“想要搜身固然可以,只不過我卻有一請求。”盧淨初轉過頭,淡漠地看向侯爺,“侯爺帶來的都是男人,雖說天悠男女之間不設大防,可搜身這種隱秘之事,若是要由男子來的話,我必定抵死不從。”
她莫非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所以開始想要假裝鎮定,暗暗思忖如何脫身了麼?侯爺心中暗笑,只是這樣的小把戲,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這種小伎倆,實在是不足以在他的眼前賣弄。
侯爺濃眉微微一挑,“說的也是,你是女子,貿然讓男子搜身,的確有諸多不妥,這樣的話,能不能煩請榮太妃幫忙搜一搜她的身?”
“讓本宮來?”榮太妃不免有些意外,看向侯爺的目光中,始終夾雜着一抹直覺的厭惡。
“不錯,榮太妃您德高望重,爲人耿直從不做假,這次的搜身由您來,纔是最合適不過。臣認爲,榮太妃您,絕對不會徇私舞弊。”侯爺道。
榮太妃不悅的望一眼侯爺,話語之中已經隱隱有了些許不滿,“本宮纔剛與這盧家的小姐相識片刻,如何能稱得上徇私舞弊?”
“今天本是爲了華儀丫頭送行的日子,偏偏讓你這無禮之人給攪亂了。現在還要搜身,倘若沒能搜出什麼,本宮可絕不會輕饒了你!”榮太妃冷臉衝着侯爺說完,便對着盧淨初招了招手,“來,本宮就搜上一搜,也好趕緊堵了他的嘴,讓他趕緊回去。”
“勞煩榮太妃了。”盧淨初衝着榮太妃行了一禮,這才走到她的身旁,微微張開雙臂,“請榮太妃搜身。”
榮太妃的手輕輕拍打在盧淨初的身上,目光卻時不時透着幾分厭惡,斜睨一眼侯爺,就在她拍打到盧淨初的腰間時,面色之中忽然掃過一抹微微的驚愕,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便停頓了一下。
察覺到了榮太妃這一細微的動作,侯爺眼底頓時浮現出一抹清晰的得意冷笑,“榮太妃,您可是從她的身上找到了什麼?”
榮太妃的手頓在那一處地方,那是盧淨初隨身掛着的荷包,荷包裡面卻摸到了一件不像是平時人們會隨身攜帶的東西。她的視線下意識地望了一眼祁連華儀,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祁連華儀的面色也微微一變,她很瞭解盧淨初絕不會做出什麼通敵叛國的事情,可現在……難道這次盧淨初根本沒有察覺到,就已經掉進了別人佈置好的圈套之中?
祁連華儀登時便捏了一把冷汗,倘若侯爺真
的早早在盧淨初的身上佈下了圈套,現在就算是她想要強行袒護下盧淨初,也根本是無法做到的事情!甚至,還有可能會連累到她自己……
究竟是將盧淨初力保到底,還是現在就早早收手,明哲保身……祁連華儀一時間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太妃娘娘既然找到了東西,就趕緊把它拿出來吧。”侯爺又一次催促道,見榮太妃仍舊有些遲疑,便衝自己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即便有人上前,動作粗暴地一把扯下盧淨初的荷包,從裡面掏出了一封折起來的信箋。
“長公主,這便是老臣要找的證據!”侯爺得意洋洋地將那封信拿在手中,“之前老臣就已經在暗中命人盯着朔月六公主了,發現同六公主有書信來往的人,正是盧淨初!”
“盧淨初和六公主之間,表面上看來關係淡漠生疏的很,可實際上,這二人之間卻有着極隱蔽的關係!”侯爺道,“就在前不久,還被老臣的人看到,六公主她喬裝打扮,裝扮成天悠女子的模樣,去到過盧府。”
“倘若不是她們二人之間關係匪淺,六公主又怎麼會去到盧府?倘若不是這二人之間有什麼說不得的關係,六公主她又怎麼會刻意避開衆人耳目,悄悄去到盧府,而不是光明正大地見她?”
祁連華儀沉聲開口,話語之中卻已經少了幾分先前的底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六公主若是去到了盧府,大人您又怎麼會知曉?”
“這一點,長公主大可以去向太子殿下取證。”侯爺道,“當日除了六公主,還有去到盧府拜訪的太子殿下,長公主信不過老臣也無妨,但有太子殿下作證,長公主總不至於還要懷疑老臣的話是否可信了吧?”
原來是這樣……盧淨初的目光微微一凝,她早就察覺到柴長瑞當日的異樣,依照柴長瑞的性格,就算是要同她說什麼,也必定會是姿態極高地找到她,怎麼可能會喬裝打扮,以如此低調的姿態進入到盧府當中?
原來,柴長瑞她是早就同侯爺府有了勾結,早早就開始謀劃,要如何令她跌入這圈套之中了。
祁連華儀頓時有些啞口無言,當下便不再開口,只是用探詢的目光看向盧淨初,等待着看她會作何回答。
一旁的侯爺,還在攥着那封信,面上得意神色已經壓制不住,“這,就是證據!盧淨初,你與朔月勾結,背棄天悠,還有什麼好說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你們盧家,竟然還會你這樣一個不忠不義的女子!”
攥着那封信,侯爺的氣勢十足,“來人吶!把這通敵叛國的反賊拿下,押入死牢,等候發落!”
“且慢!”盧淨初後退一步,視線卻高高擡起,目光平靜地就好像剛纔侯爺指控的都是別人一般,“信箋裡面究竟寫了什麼,侯爺怎麼不打開看個清楚?”
“現在只是從我的身上搜出了一封信,侯爺便斷定我通敵叛國,難道在天悠,凡是身上帶有書信之人,就全都是通敵叛國之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