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冒險的計劃

三部的大活動室裡,公司其他同事都在慶祝旗下藝人方芷珺、餘珍英和黃俊民的順利晉級,而儘管方芷珺沒到場,可大家彷彿根本不在意。

歡呼聲和叫喊聲不時傳入江清川的辦公室。

而在他的辦公室裡,氣氛異常安靜、壓抑。

看着桌上這張血紅色的邀請函,方芷珺幾乎崩潰。

江清川臉色變得極差——儘管經歷過風風雨雨,但這次明顯是某些人有計劃地針對方芷珺,而這種手段無恥之極,江清川一時也沒有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小丫頭李嘉茵彷彿也覺察到了壓抑的氣氛,她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蕩着雙腳,沒像平時那樣說些讓江清川尷尬的話。

“算了清川,反正我已經想開,既然人家千方百計地阻撓,我們放棄吧……”

“你甘心嗎?”

“我……”

是啊,被江清川再次提出同樣的問題,方芷珺自己都難以說服自己——她甘心麼?

看着這個比自己大了一歲的男孩,方芷珺恍惚覺得,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難倒他。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暫時沒有,不過……”江清川用手支着頭,雖然疲態盡顯,但眼神中卻清亮異常:“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就像時刻準備阻撓我們的人——他們能想出這個餿主意,我們就一定能想出讓他們噁心到反胃的反擊辦法!”

突然站了起來,江清川豪氣雲天:

“我江清川的字典裡,就沒有‘放棄’這個詞!”

方芷珺正沐浴在江清川強大的自信中,彷彿自己也被他的自信感染,可是身邊一直沉默的小丫頭李嘉茵突然插了句話:“臭男人,你字典缺頁了嗎?”

江清川:“……”

方芷珺:“……”

……

內心稍安的方芷珺終於下定決心,就算失敗,也要陪着江清川努力一次!她乖乖地去練習了,小丫頭李嘉茵一直很好奇,所以百般央求後,方芷珺便帶着她一起。

安靜下來後的江清川開始思索起來——義演是政治任務,像方芷珺這種沒什麼名氣的歌手,去了也不會對她名氣有所提升。把兩個演出的時間節點掛在一邊的玻璃板上,江清川的大腦開始飛速思考——

義演被定在9月22號,是個週六的上午,義演位置在湘西泰壠鎮的一個水庫邊,隸屬於土家苗族自制州,距離吉州市很近。

義演節目單江清川大致心裡有數——就算方芷珺的節目最後登臺,義演在中午十一點前就會結束。

而《光華大道》會在下午三點開始錄製,賽制規定二十位參賽選手將被分爲四組,每組一開始會進行一輪淘汰表演,五位選手中第一名晉級,二、三名待定,四五名則進入復活賽。

按照江清川的保守估計,下午六點半到七點,怎麼也要開始復活賽了。

所以,就算方芷珺被放在地四組,五點半前如果趕不到現場,就會錯失這次比賽機會。

由湘西泰壠這個鎮子的義演位置到達天京,最快的途徑是由泰壠鎮駕車到最近的吉州市機場再直飛天京。

摸了摸下巴,江清川在網上查了下駕車到吉州的時間——這段路倒是沒什麼車走,但因爲山路崎嶇,駕車最少要六個小時!加上飛機的時間,從義演現場到天京演播室最快也要九個小時,黃花菜都涼幾遍了……

六個半小時,這是路上允許耗時的最長時間,這還沒考慮是否有車能送她、是否恰好有合適的航班直飛天京,到了天京還要化妝、做準備……根本不現實啊!

江清川在辦公室裡“滴溜滴溜”轉了好幾個圈,怎麼都無法解開這個時間的結。

再次掃視黑板和地圖,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了賽制上——

“復活賽……”

江清川腦袋裡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放棄第一輪表演,直接進入復活賽呢?這樣的話,方芷珺只需要在晚上六點半前趕到,就能摸到復活賽的尾巴。

可是時間依然略顯不足——從上午十一點到下午七點半,這八個半小時不能有絲毫差錯!

打電話給航空公司諮詢時,客服溫柔的迴應讓江清川的心頓時涼透——沒有航班!

客服妹妹非常盡職,還給他做了詳盡的解釋——湘西吉州本來就不是什麼重要城市,所以平日的飛機航班就不多,加上現在是旅遊旺季,湘西方向的航線緊張,所以自然而然地,吉州的航班就會被縮減,更何況就算不縮減,江清川所要的這個時間平時也沒有飛機。

悻悻掛斷電話,江清川覺得,這次他們真的陷入了僵局……

……

稍晚些時候,江清川仍然在苦苦思索時,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李嘉茵的媽媽——那位楊玉芸女士。

“楊老闆,你終於肯聯繫我了!”

“對不起江先生……嘉茵又給你添麻煩了嗎?”

“呃……那倒沒有,不過她才五歲,離開媽媽這麼久是不是不好?”

“嗯,我知道……”電話那邊的楊玉芸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江先生,我明天會飛去天京,不過我還不能帶走嘉茵……不過我保證,再一週時間我肯定會去接她回來!”

“這樣啊……”

江清川倒不是急着把小丫頭送回媽媽身邊——說實話,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江清川還是蠻喜歡這個牙尖嘴利的小娃娃。所以發自內心地,他希望小嘉茵可以見見母親,以解決她對母親的相思之苦——哪怕只是一面也好。

“江先生,實在……實在抱歉,我恐怕沒時間和茵茵見面……我的私人飛機在天京只預約停留三十分鐘,我過去在機場簽署一個合同後就要立即趕回滬海市,所以……”

“這樣啊……那算了,我等你處理好再……對不起請等下,你說你坐的飛機是你的私人飛機?”

“是啊……”

江清川心中大呼萬歲——哈哈,看來做好事總會有好報嘛!

李嘉茵啊,你這小丫頭終於做了一次好事!哥沒白疼你這麼久!

“楊董,我有個不情之請……就算我厚臉皮,向你索要一份救下你女兒、還幫你養了她這麼久的回報吧!我需要你的這架私人飛機……”

……

敲定飛機的事後,楊玉芸便安排人訂航線的預約。因爲沒什麼飛機去,所以很快,航線便安排妥當。

路程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接下來只剩下從泰壠鎮到吉州市這段盤山路的問題。

爲了保險起見,江清川再次電話聯繫到了貓眼。

“陳小姐,我這裡有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不要去湘西玩玩?”

“……去湘西?我去那裡幹嘛?不去!”

說完,貓眼“啪嗒”掛了電話。

“死女人,她肯定故意的!”

再次撥通電話,貓眼那恨人的、懶洋洋的聲音幽幽傳來:

“幹嘛?我還有事……”

等江清川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後果講述出來後,貓眼聲音再次傳來:

“咯咯……小弟弟,你早說嘛……好像挺有意思的,好吧,我和你去一趟……”

……

下午下班時間,方芷珺帶着一臉崇拜的小李嘉茵回到江清川的辦公室。一進門,李嘉茵的小嘴就開始不停“播報”:

“哇——臭男人你運氣真是好得不行,芷珺姐的歌唱得實在太好聽了!”

“哪有……”聽到李嘉茵的讚美,方芷珺紅着臉看了一眼江清川。

江清川敲了下李嘉茵的小腦袋:

“丫頭你纔多大,聽的懂你芷珺姐唱什麼嗎?”

“我怎麼聽不懂了?你說我怎麼聽不懂了!”李嘉茵氣得鼻孔朝天,連珠炮一樣不停“質問”:“看到你寫的信,聽到你喜歡的歌,連呼吸都開始想念,想念是你惹的禍……”

小丫頭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的表情還真像那麼回事。不過很快,她就露出了馬腳:“芷珺姐,他都惹禍了,你幹嘛還想念他?”

方芷珺一把抱起李嘉茵,在她臉上親了又親:

“傻丫頭,等你長大,有了真正值得喜歡的人,你就知道爲什麼喜歡他惹的禍。”

李嘉茵似懂非懂地歪頭想了想,然後小眉毛一揚:“就像我媽媽喜歡爸爸那樣?……可是我好討厭他,說走就走,都不跟我和媽媽道別……”

想起傷心的往事,李嘉茵那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頓時霧氣濛濛,小嘴緊閉,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唉,走吧,我們去吃蛋糕了。”

在一起這麼多天,江清川已經算準李嘉茵的死穴——只要有蛋糕,這丫頭就會忘記一切悲傷心事。

果然,李嘉茵早把不開心的事丟到九霄雲外,開始手舞足蹈:

“耶!去吃蛋糕!我要提拉米蘇,兩個!”

“臭丫頭,就知道提拉米蘇!小心吃死你!”

在方芷珺懷裡的李嘉茵也不含糊,對着江清川一做鬼臉:

“臭男人,就吃就吃,我就要吃!把你吃成窮光蛋!……”

……

有時候方芷珺會產生一種錯覺——自己和江清川、還有李嘉茵在一起走路時,特別像溫馨的一家人——儘管江清川和李嘉茵一旦開始鬥嘴就很難停下來。一路吵吵鬧鬧,讓方芷珺覺得精疲力盡,卻又溫馨甜蜜……

買好了蛋糕,在路邊的一處公園坐下來後,李嘉茵開始專心消滅她的小蛋糕。

趁着這短暫的安靜時間,江清川把下午的計劃和方芷珺說了一遍。

“……時間好緊張,我們來得及嗎?”

“相信我,如果一切按照計劃,時間足以。”

點了點頭,方芷珺心中突然涌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她突然靠近江清川,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芷珺……你……”

方芷珺紅着臉微微一頷首:“清川,真的謝謝你爲我做了這麼多事,我……我……”

“噢!芷珺姐,你的初吻沒啦!”這一切自然沒逃過一邊李嘉茵的雙眼。

這丫頭還真不嫌事大,一邊吃着蛋糕,一邊含糊不清地叫喚着:“臭男人,人家初吻都給你了,你都不表示一下嗎?”

方芷珺被她這麼一吵,臉更是紅到了脖頸。她慌忙站起來,胡亂找了個理由跑去找洗手間。

“就你事多!”等方芷珺離開,江清川狠狠掐了掐李嘉茵的小臉蛋罵道:“要是你不喊這一聲,我還能有機會表示一下……唉,多好的機會啊。”

可是因爲天已經黑下來,江清川根本沒注意到李嘉茵那對勾人的雙眸中,閃爍着奸計得逞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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