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節目組！這……這可怎麼選……”罵人的是現場觀衆席中一位三十歲中年男人，看上去他是張戀珺的粉絲——他皺着眉頭聽完了整首歌曲後，根本分不清真假。
“MD，這個節目製作人真壞死了……算了，都通過吧……”這是個裝扮洋氣的少女，也就二十出頭，打扮時尚潮流，估計也是張戀珺的粉絲。
因爲節目時間緣故，這期前半段登臺獻唱的歌手，都是成對出現，而且節目組臨時配組時，把同樣風格的歌手都拼在了一組……當然也包括模仿林惜珺的一組、模仿王離的兩組等等等等……
雖然有蹭名聲的嫌疑，但現場觀衆的反應確實很好，即糾結又興趣滿滿。
“不知道這種狀況在下一次節目錄制裡還會不會有。”
雷燁表示出了自己的擔憂，不過江清川拍了拍他肩膀道：
“我能理解你的擔憂，但下一次節目……肯定還會有別的新花樣，安心吧……”
不知道是遊戲規則的庇佑還是歌手的實力確實強勁，所有模仿現役歌手的選手都順地利通過比賽，而那些不幸被淘汰的歌手最終來到舞臺中央，逐個摘下面具時，也贏得了現場熱烈的掌聲！
觀衆掌聲一方面是送給這些爲夢想打拼的選手，另一方面，這些人中，竟然沒有一個是職業歌手！
“雖然將要告別舞臺，但眼前這八位歌手用實力向大家證明了，無論你們是何種職業、無論你們在哪裡，你們都可以成爲明星、都能唱出最美好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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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情的話從倪晶口中說出時，現場不少人都眼眶溼潤，當然也包括在舞臺中央的幾位遭遇淘汰的歌手。
“我們這些選手確實不易——他們中有人花了半年的積蓄、有人冒着丟掉工作的風險，甚至有人辭去工作，他們能千里迢迢跑來天京參加比賽，爲的就是一個夢！
所以，無論今晚結局如何，至少他們懷揣美好的希望，在夢想的路程上邁出了最重要、堅定的一步！”
“我們只能用熱烈的掌聲謝謝他們的激情投入，謝謝這八位選手爲我們帶來如此精彩的一場比賽——你們的比賽雖然已經結束，但你們的夢想永遠沒有結束……”
他們的夢想確實沒結束，因爲就算止步十六強外，他們依然贏得了天京、滬海、西都、南粵等地區大大小小、密如繁星的經紀公司、唱片公司的青睞。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裡，進入十六強的歌手自然忙着準備下面的比賽，而這羣止步在十六強外的歌手則紛紛被飢渴的藝人公司如狼似虎般瓜分。
雖然身價不如十六強的歌手，但進入唱片公司就代表着跨進娛樂圈門檻，未來，纔會有無限可能。
就這樣，一期長達10個小時的節目連續錄製完畢時，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所有工作人員都累得跟狗一樣，江清川也不例外。謝絕雷燁的宵夜邀請後，江清川回到家中就癱在了浴缸裡。
“啊……這時候要是有人能來摸一摸、按一按該有多好……”
空蕩蕩的房間就他老哥一個人，此刻的江清川突然有種衝動——也許，該找個暖牀的人了……
當然，他也就只能YY一下，真要是哪個女孩敢來這裡過夜，估計他早鎖好門捆上棉被睡死。
“嗯，正義的人每天總會很忙。”
自己安慰自己一陣後，他就窩在這水沒不過臉的浴缸裡昏昏睡去。
就算浴缸再大，也容不下一個身高180的男人舒展開睡覺，所以第二天，全身痠痛的江清川表示很不爽。雖然歪着脖子的姿勢並不雅觀，但很適合接電話——連手都不用。
早上起牀剛穿好外套，江清川便接到了今天第一通電話——來自天京的秦旖雪。
“早啊，你不會還在牀上吧？”
“早起了，正研究吃什麼呢……啥事，秦大美女？”
“三首歌……”
“上吊你也讓我喘口氣好不？你就不怕我畏罪自殺？”
電話裡傳來一陣秦旖雪那帶着魔性的“咯咯”笑聲：
“……傻瓜，我想說的是，那三首歌不着急……”
“嘎——”
江清川被嗆了一口，撇撇嘴嘟噥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臨時改口……”
……
胡扯了幾句後，秦旖雪才進入正題：
“……你什麼時候回來上班？”
“上班？大姐，你那邊都差不多了吧？”
“秦朝是沒什麼了，但是你那個女徒弟最近可意見很大……”
江清川一拍腦袋——忘了還有閻震的事。
“她最近怎麼樣？”
“錄了首歌，效果很好，不過……我覺得只是發超越有點浪費，她的歌更適合推彩鈴。”
“哦？剛好我有個合作伙伴，等我問問他吧。”
江清川口中的這位“合作伙伴”自然是葛斌老闆了。他的魔音咕公司最近正風光，聽說資產已經到了億級——給自己徒弟推歌，用當初賣他的面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行吧，我等你消息……”
掛了電話，江清川又簡單打扮一下，出門見人，總要穿的正式點。而且左右沒事，江清川也正打算見見這位大老闆——關於彩鈴，他想給葛斌一個行業預警，因爲移動互聯網時代即將到來。
“你好，魔音咕總裁辦公室，請問找哪位？”
撥通電話，一個柔美但很公式化的女性聲音傳了出來。
“葛斌先生在嗎？”
“你是？”
“江清川……”
“稍等……對不起，沒查到你的預約消息。”
“預約？”
江清川一頭黑線——這葛老闆啥時候開始愛好上電話預約了？
抓抓頭，江清川繼續道：
“那麻煩你問一下葛斌先生，看他今天有空沒。”
“對不起，總裁很忙，這些天恐怕都沒空。”
“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沒有。”
乾脆利落的拒絕，讓江清川頭上開始起青筋了。
“……美女，你跟葛斌說，超越未來集團戰略發展顧問江清川找他有事。”
“對不起江先生，總裁吩咐過，就算冷海峰來了，也要先預約才能見他……”
“啪！”
江清川一把掛斷電話，心說葛斌這是哪找的通話員，神經病一樣！
“算了，既然電話打不通，親自過去一趟吧。”
匆匆搭車來到魔音咕公司樓外時，江清川着實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整間大樓二十多層，竟然有一半已經被魔音咕承包下來。
“看來他真的發展很好。”
走進前臺，通報名姓後，江清川負手在前臺周圍辦公區裡轉悠了一圈。雖然辦公室的裝潢顯現出高端大氣，但牆上貼的一些標語讓他很不爽——
“勵志成爲彩鈴業的超越未來！”
“目標：全球第一彩鈴公司！”
“用戶爲王，數據爲王！”
“……”
亂七八糟的標語讓江清川產生一種進入傳銷公司的錯覺……
正發愣時，前臺美女匆匆趕來，看到江清川四處張望，她很不爽地說道：
“先生，總裁說他沒空，請你先預約……還有，這裡是辦公區，請不要私自亂走……”
“……算了，我親自找他！”
江清川纔不管三七二十幾——我就不相信了，一個彩鈴公司老闆能忙成這個樣子！
還好，雖然公司幾經擴張，但葛斌辦公室的位置始終沒變。江清川也顧不上前臺美女的阻攔，差不多是衝到了葛斌的辦公室外，然後整間辦公室被捂得嚴嚴實實，裡面還傳來陣陣“愉悅”的聲音……
“咚咚咚……”
江清川差不多是砸門了，許久，裡面才傳來葛斌略顯疲憊的聲音：
“誰？我說了不見任何人！”
“江清川！”
……
總算見到了這位神龍不見首的大老闆時，江清川才發覺，葛斌整個人都變了——油頭、花襯衫、高檔褲頭、名牌皮帶、精品手錶、指頭粗的金鍊子、一手顏色各異的戒指……
這哪還是當初那位文質彬彬的葛斌老闆啊，簡直就是個沒文化的煤老闆！
餘光瞥了一眼辦公室，裡面一片狼藉，隱約還有條雪白的大腿……算了，不見爲淨。
撞破人家的激情，江清川已經憋了一肚子火，但葛斌更是！
“江先生，你這算什麼意思？”
“我來找你聊聊……”
“聊什麼？未經我同意你就衝上來，你是把這裡當成你家了？要不是看在你是超越的員工，我……算了，朋友一場……保安，送他出去。”
也許葛斌是忌憚超越集團的勢力，又或是他不想和老朋友撕破臉皮，總之葛斌不想繼續追究，擺擺手讓保安帶人離開。
江清川悲憫地看一眼滿臉不耐煩的葛斌，猶豫許久後，只說了一句話：
“葛老闆你變了……好自爲之吧。”
不用保安夾着他，江清川乖乖地走出大樓，身後隱約傳來葛斌罵罵咧咧的咆哮聲：
“……我簡直瞎了眼養你們這一羣廢物！給我記住，任何找我的人，沒有預約，我一概不見！……”
來到樓下時，江清川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悲涼。倒不是因爲葛斌拒絕見他，而是他在爲葛斌感到悲哀——都說男人有錢了就會變壞，好像葛斌完美地印證了這一點。
不過眼下行業第一的公司沒了下文，江清川感覺有點難產。
“接下來該找哪家呢？”
無目的地遊走了幾條街後，一家網吧出現在視野裡。
……
“嗯？”
在網上簡單搜索一下後，江清川竟意外查到韓嘯天那貨的環宇公司居然也有彩鈴業務！
“早怎麼沒聽他說過呢……”
拿起電話，江清川換了個歪脖子的方向：
“爛蔥，你們公司那個彩鈴業務是怎麼回事？”
“……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昨晚你去哪了？”
“昨晚？錄節目啊……糟糕，忘了酒吧那個女的！”
因爲節目時間延長，加上臨時修訂的內容太繁瑣，江清川早忘了和韓嘯天的約定。
“我得感謝你直接拱手相讓，還讓我多賠了一百萬進去……”
得，看樣子南宮落晴已經被他買去了。
“兄弟，三百萬就買到一個有潛質的歌手，你偷着樂吧。”
韓嘯天嘴角都快抽到後腦勺了，不過接觸這麼久，他也找到了點門道——電話那頭的潑皮雖然嘴巴毒，但人還是很可靠的，至少給點誘惑他就會幹活。
“……不扯了，和你一扯就沒完……我計劃把南宮作爲下一步公司主要包裝的歌手，到時候免不得還要仰仗你。”
“別，你還年輕，而且家大業大，別放棄人生啊。”
“我放你妹……”
這斯沒兩句就惹得人一肚子火，韓嘯天真想掛了他的電話。
“哈哈，不鬧了，說正事——你們的彩鈴是怎麼回事？”
“有病亂投醫唄，彩鈴、網站、片場，能賺錢的我們都在嘗試。怎麼，你也有想法了？”
“那倒沒，我不看好彩鈴的未來……”
等江清川把準備說給葛斌的話說給韓嘯天時，電話那邊的韓嘯天一臉嚴肅。
“好吧，你說服我了，不過我還是想罵人……你到底長了個什麼腦袋呢！”
“小時候確實有人說我骨骼驚奇，適合內褲外穿維護世界和平。”
“我認識個神經質的腦科學家，最近在蒐羅死人大腦做研究，我介紹你去試試？”
“……”
又互相攻擊了幾句，韓嘯天決定還是約見江清川比較好——畢竟自己的環宇集團在華夏剛起步，任何一條路的嘗試成本都太高了，能少承擔一份風險，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