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解決了。項目會由原來的高端的住宅小區,改爲生態化園林建設,一部分臨街的地段建築低層樓體,店鋪和微型寫字樓。”夏若曦緩緩的說出她已經讓賀麟邦幫助解決出來的新方案。“這算是規劃上的失誤,我們不是我們天澤集團該承擔的責任,所以要重新做標書,向市政府報價。政府會重新招標,但是會將我們天澤集團劃入優先範圍。所以我們基本上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重新拿到這個提案。”
夏若曦的一席話說完,在場的所有董事都長長鬆了一口氣,連素來刻薄的夏天芳也破例的對夏若曦刮目相看。
“蔣董事,真的是辛苦你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就是我們天澤集團的大救星。”凌以默這時候開腔,話裡已經將夏若曦的功勞分了一杯羹。他將他沒看錯人,放到了第一位,話中透露的意思,明擺就是在說,要不是他慧眼識英才,她夏若曦也沒這個機會,天澤也不會走出困境。
算你狠!夏若曦在心裡冷哼一聲,那麼等以後接着過招吧,這一次是平分秋色,下一次,就不會讓你有這份好運了。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請蔣董事和潘總經理一起協同處理吧,這次我們天澤集團終於擺脫困境,希望前夏天俊董事長的一系列決策失誤,在我們諸位董事的齊心協力下,能夠很快消除……”凌以默又講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在夏若曦心裡都是廢話一堆,夏若曦根本就沒心情聽下去。
他倒是很有做董事長的潛質。夏若曦對着凌以默微微露出一抹嘲笑。
當然,夏若曦也知道絕對不能小看凌以默的。接下來,他又拿出了兩個提案,基本上都得到了各董事的贊成,最後一致通過。
天澤集團是以房地產起家,但是早在九十年代,房地產曾經的低迷時期,天澤集團的創始人夏若曦的父親夏天澤,已經看到泡沫經濟下對房地產的衝擊,所以開始着手跨行投資,如今天澤集團已經涉及很多行業,另兩股與房地產並重的就是輕工業建材市場,還有日化這一個大衆市場。
儘管房地產這邊受挫,但是日化和建材那邊還是步履穩健,行業的龍頭地位仍然穩坐。
凌以默提案讓日化公司那邊多參與社會活動,和電視臺合作,做些公益活動,本身日化產品的消費者就是千家萬戶的人民大衆,而這個日化產品的消費層,也是房地產業的消費者,所以日化和房地產這邊是可以相同的,利用已經深入人心的日化產品,旁推天澤集團的房產,用那些已經深入人心的日化品牌,協動天澤集團恢復已經大損的聲譽,再加上公益活動的力量,促使天澤集團這個旗子,再重新在人們心中飄揚起來。
對於企業管理這邊,凌以默還是相當精英的人物。
夏若曦早就知道他二十二歲就拿到了名牌大學的MBA,雖然是國內的大學,但是文憑依然過硬的很。
只要凌以默的心思不放到毀滅天澤集團上,天澤集團在他的管理下,有一片陽光的發展前景。
會議結束前,秘書端來了香檳,算是小慶祝今天天澤集團終於撥雲見月。
夏若曦對酒精過敏,沾點都不行,現在又有孕在身,自然是更不敢喝。
凌以默看見夏若曦不喝香檳,特意走到夏若曦面前,“蔣小姐怎麼不喝呢?你是大功臣,這酒本來就是要敬你的,這香檳裡酒精含量是極低了,少喝點對你的身子也沒多大影響的。”
夏若曦低笑着撫摸一下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的說:“寶寶,有人勸媽媽喝酒了呢,怎麼辦呢?你說我是該犧牲你的健康,還是該犧牲別人的好意呢?”
凌以默聽了呵呵一笑,“我真是唐突了,爲了蔣小姐的寶寶,還是別喝了。蔣小姐真是好偉大,以蔣小姐的生活經歷,對酒一定是大愛的,一般喝慣了酒的很難控制自己對酒精的那種渴望的,但蔣小姐現在爲了寶寶,居然連香檳都不敢喝,這就是母愛的偉大吧。可敬。”
夏若曦明白凌以默的意思,在公衆面前她的形象,已經被賀麟邦塑造成了坐/臺小姐,這樣的女人,不說嗜酒如命,也多半是千杯不醉,即使懷孕也不會對香檳如此忌諱。
凌以默在試探她。他還是在懷疑她的身份。夏若曦對酒精過敏,這個凌以默知道。
要是她在凌以默這句話所激下,爲了證明什麼將香檳喝了,反而是露了刻意的痕跡,更加讓凌以默懷疑。如果她不喝,那麼也是自露馬腳,凌以默已經將話說到那裡了,歡場上的女子怎麼會介意一小杯香檳呢。怎麼着,都能夠讓凌以默抓到她的把柄。
不過,兩條路走不通,並不代表沒有第三條路。
“凌董事長是想着提醒我想起我以前的身份吧。”夏若曦臉色微變的轉了話題,“謝謝你的提醒,我這樣的人,怕是連和高貴的凌董事長站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吧。”說完,夏若曦立即一臉惱火的轉身離開。
問題解決了。夏若曦表面慍怒,內心卻輕鬆的很。
她也心知,她剛纔的反應未必就能打消凌以默對她的懷疑。既然凌以默早就對她有所懷疑,那麼她無論怎麼做,都打消不了他的懷疑。她沒必要刻意證實些什麼。就算凌以默對她有懷疑又怎麼樣?他沒有證據,懷疑就永遠只是懷疑,見不得陽光。
夏若曦走出天澤集團的辦公大廈,就遠遠的看見賀麟邦的身影,對着她迎過來。心頭不由緩緩的淌過一陣暖流。這就是被愛的幸福。
“會開完了?”賀麟邦接過夏若曦包,然後挽住夏若曦的胳膊,微笑着問。
“嗯,你早就到了啊。”夏若曦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剛到而已。”賀麟邦呵呵笑着說。
“哦。”
“事情怎麼樣了?”
“還順利,明天我就和潘曄總經理一起去那個項目的主管部門。”
“那邊我都已經弄妥了,不必你親自去了,你這個身子還是別太辛苦了。功勞已經是你的,這個別人搶不走,不用你親力親爲。”賀麟邦擔心的夏若曦的身體,不願意她太勞累。
“嗯,好,聽你的。晚上我給潘曄總經理個電話,讓他自己去那邊處理。”對於賀麟邦的關懷,夏若曦沒理由不接受。實際上她又不是真的太在意這些了,功勞已經是她的了,聲望已經鑄下,她的目的達到了,別的真沒必要再多管了。
另外,她這些日子真的開始覺得行動上有些不便了,肚子越來愈大,離預產期也越來越近了。這種時候,她還是要先愛好自己,愛好腹中的胎兒,復仇的事,不是一時能解決的,而且做什麼事,身體都是第一本錢,等她生完孩子以後,再做打算吧。
兩個人上車,離開天澤集團。
時間還不到傍晚,賀麟邦說要難得一起出來,不妨去陪着夏若曦買件首飾。夏若曦點頭答應。她知道她開心,賀麟邦就會開心,所以讓自己開心一點,就是對賀麟邦的一點報答。
去金店選了首飾,賀麟邦另外給夏若曦未出世的孩子選了套飾物,長命鎖和手鐲。
他們在選首飾的時候,有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一直在他們附近,也在挑選着飾物。因爲那個女孩子特別靚麗,夏若曦額外的對她多注意了一下。因此看到她試戴手鍊的左手手腕上,紋着一朵血色薔薇。那薔薇的顏色血紅的觸目,夏若曦不知道怎麼的,心頭突然有些惶恐的感覺,她自己卻說不出是爲什麼。
等他們付款拿着首飾離開金店後,剛上車子,那個漂亮的女孩子也後腳跟出來。
夏若曦就不由的有一些多心,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的那個女孩子手上那朵薔薇紋身圖案,在哪裡見過。
因爲心中多了防範,夏若曦本能的就開始注意他們後面。從後視鏡裡,夏若曦看到一輛黑色的奔馳總是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跟着,轉過了好幾條街,仍然能看見那輛車子,不遠不近。
怎麼回事兒?夏若曦有一種不妙的預感,誰在跟蹤他們?
凌以默?不,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做,因爲根本沒必要。就算是凌以默懷疑她什麼,也只會是利用他的黑色背景去暗中調查,不是無價值的跟蹤。
那麼——,是……,夏若曦的心中想起另一個人的名字。
唐煜?是他嗎?
“怎麼了?你的神色有些不對?”賀麟邦注意到夏若曦的臉色不太好看,“不舒服了嗎?”
“沒有。”夏若曦搖搖頭,略微思忖一下才說,“對了,你在金店注意到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沒有,就是在我們旁邊挑選首飾的。”
“沒怎麼注意,怎麼了?”賀麟邦回憶了一下,似乎並沒有什麼印象。
“那個女孩子手上紋着一朵薔薇花,我看到後,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又想不起來了。”
賀麟邦聽到夏若曦的話,眉頭微蹙,“在你的頸後和肩胛上,不都是紋着薔薇的圖案嗎?是不是因爲這樣,你才覺得和那個女孩子的紋身,很熟悉的感覺。”賀麟邦清楚夏若曦頸子後面的紋身圖案是她莫名失蹤後,纔有的,之前她身上根本沒有半點紋身。他一直不解,夏若曦自己都不知道那紋身怎麼來的,那麼是誰發神經似的要在她的身上紋出那樣的圖案?目的是爲了什麼?
而夏若曦聽完賀麟邦的話,一下子呆住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