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曦對連靜芬可是絕對不客氣,立即回駁,“二嬸怎麼說話呢,別忘了,這裡可是我家,我這當主人回家來看看,也不是過分吧。但是二嬸這個當客人的住久了,怕是就熟識了環境,疏忽了自己的身份,將這裡當自己家了吧。唔,也挺好,證明我這個當侄女的還不算失職吧,招待的二嬸在這裡住的甚是愜意呢。”
夏若曦一席話,頓時讓連靜芬啞口無言。
連靜芬在那裡臉色又紅又白的,一時間理屈詞窮,沒了裡子也沒了面子。
跟她鬥嘴?也不看看自己是塊什麼料?夏若曦心裡狠啐了連靜芬一口,不過她不是來和連靜芬鬥氣的,另有用處,所以沒必要讓她太難堪。
轉而一笑,“二嬸昨天晚上可有瞧皮草的展示會呢?我昨天去的晚,都到最後了纔到,不過還好,拍到了一件皮草送給我媽。這樣的時尚盛事,二嬸一項是走在前沿的,我昨天晚上沒在會場看到二嬸的身影,真是好奇了,不知道是二嬸早早的滿載而歸回來了,還是這次疏忽了消息,沒去呢?”夏若曦心知,自己去皮草展示會的事,決計是瞞不住連靜芬的,所以她才主動說了,而且說成是在最後纔到了,讓連靜芬纔不會懷疑她和蔣麗茹串通一氣。
提及昨天晚上的事,可算是正戳中連靜芬的痛處,只是她的脾氣怎麼可能在夏若曦面前露出她的傷口,狐媚的“格格”笑着說:“既然若曦說那是盛事,你這個二嬸怎麼會錯過呢,當然是早早的滿載而歸了。”
這時,蔣麗茹也從她的房間裡出來了,看到夏若曦本來一臉的親切,不過看見連靜芬,臉色就轉了,對着夏若曦招手,“若曦,你來的正好,我上午讓廚房做了幾樣小糕點,一起去嚐嚐。”
夏若曦答應着,走到蔣麗茹跟前。
“少理那個賤人。”蔣麗茹靠近夏若曦,對着她咬耳朵的說道。
這些被連靜芬盡數看在眼裡,沒聽到蔣麗茹說什麼,卻也猜得到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立即尖酸刻薄的叫起來,“吆,你們娘倆說什麼好事呢?對着我咬耳朵,怎麼着有好事也不與我分享嗎?都拿我當外人了?”
“怕是你自己一直就沒將自己當內人吧!”有人接了連靜芬的話說下去,卻並不是夏若曦和蔣麗茹,而是夏若曦的大姑姑夏天芳。“成日裡就知道嚼舌頭根子,無事生非,你要是實在太閒了,也不妨去健身房走走,減一減你那身的肥肉,讓天俊帶你出去的時候,也能有幾分的面子,免得人家都說,天俊這哪裡是養老婆,分明是養了頭豬。”
夏天芳毒舌一出,天下無敵。這番話將連靜芬氣的半死,但是她抖了膽子也不敢當面和夏天芳當面對持。只能當做悶氣啞忍了。
夏若曦心裡笑個半死,她這個姑姑怕是唯一能收服連靜芬的人了。面上夏若曦淡定如常,看着夏天芳手上就拿着交代保安給她的皮草,對着夏天芳跑過去,“大姑姑,這是買什麼了?”
夏天芳這才瞧見夏若曦,對這個侄女,夏天芳總算是看在死去的夏天澤面子上,給了夏若曦幾分好顏色。“就是一件皮草。”
夏若曦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所以必然的要拿過夏天芳手中的皮草,好好的展開,讓連靜芬好好的瞧清楚。
“哇,好漂亮的呢。大姑姑穿上它去參加宴會,一定會風靡全場哦。”夏若曦誇張的驚呼。
那邊連靜芬本來捱了夏天芳的嘴刀子,心裡窩火又憤懣,只顧生氣,懶得對這邊瞧了,聽了夏若曦的話,才轉過臉來,她一眼就瞧見夏若曦手上的那件皮草,臉色變得更難看。那是她昨天晚上和蔣麗茹一起爭搶過的,她怎麼會不認識?只是心裡不明白,爲什麼明明是蔣麗茹買的皮草,卻最後落在夏天芳手上了的?
連靜芬心裡有疑惑,這會兒也不坐在那裡黑臉了,也走到夏天芳身邊,乾笑着說:“呀,這不是昨天在展示會上我看中的那件嗎?明明當時不見大姐在會場的,怎麼大姐現在卻得了這件皮草呢?”
夏天芳就是看着連靜芬不順眼,所以怎麼會給她解釋,直接冷臉說道:“非要你親眼瞧見我去了才行嗎?你是誰呀?我去展示會也要跟你報備嗎?你好大的臉吆!”
夏天芳本來就是爲了戧連靜芬說的這些話,就是爲了鬥氣,殊不知這倒是真真的成全了夏若曦。
夏若曦心底這下子算是徹底放心了,看到連靜芬眼底對夏天芳滲透出來的憎恨,夏若曦就知道,夏天芳替她背了黑鍋,這輩子,連靜芬也不會想到背後暗中指使蔣麗茹的那個高人,就是她夏若曦了。
達到目的,夏若曦即使反感這些人,卻依然將一頓中午飯吃的開開心心的。
一石三鳥,夏若曦分化離間的手段成功。
只要她們這些人有隔閡,不會擰成一股繩,那麼對弈起來,她和母親那邊的勝算纔會是更多一些。
接下來,可是離着夏若曦開學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夏若曦的心情也越來越忐忑。因爲她真的開始發覺命運還是悄悄的在改變了,到現在爲止命運不再是按照前世的軌跡來行進了,出了很多枝節,然後前世那個曾經被她用筆洗砸傷的畫教,今生沒在他該出現的時間段出現。命運是真的要改變了嗎?還是隻是和她開個玩笑,就像前幾次似的,她自以爲改變了,但是路徑不同,結果照樣繞到原路上去?
緊張、不安!
夏若曦也清楚這樣被情緒困擾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可是她的理智很到位,卻最後還是克服不了情緒。鬱悶的同時,煩躁就征服了她。
大早晨,墨舒宜就看見夏若曦蹙着眉頭,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也立即低氣壓了,緊張的走到女兒旁邊,溫柔細聲的問:“寶貝,怎麼了?不舒服嗎?”
夏若曦並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母親,暗地裡使勁兒驅趕煩躁不安的情緒,強顏歡笑,“沒事,就是突然間想到快開學了,擔心自己拖沓了太多功課,這個學期會很吃力。”
墨舒宜聽完夏若曦的話,這才鬆口氣,原來女兒是在煩這個,逐,笑了,“我們夏家的人,還擔心那些功課成績的嗎?你以後要接管天澤集團的,所以不讀書是不行的,不過儘管隨意的去讀,大學我們又不發愁沒學校去讀。別給自己壓力。要是實在覺得太吃力了,我給你找幾個全職的家教來,還不用去上學了呢,我們就在家裡接受精英教育。”
墨舒宜的這些話真是讓夏若曦相當買賬,前世夏若曦就是憑着超高的畫畫天賦,加上母親的特殊手段,將她保送到藝術院校,算是混了個本科的畢業證。如今的她雖然是已經讀過大學的人,但是讓她重新在朝九晚五的去學校讀書,她光想一想就頭大了。
再說高中的那些知識,真的是對她現在的命運和以後的命運沒半分用處,她要是還是到了二十三歲就死掉了,那麼現在讀那些書,更是浪費價值,她還不如將時間改作多陪陪母親,少留遺憾呢。
夏若曦本來心裡衝動着很想贊成母親的這個決定的,但是轉念一想,這樣真是太不可行了。請全職的家教教她,那麼至少每個學科都要聘請一個專科對口的家教吧,那麼就爲了她懶得上學,平白的多了好幾萬的家教費用,太不值了。所以夏若曦還是搖頭拒絕了。
再說她本來就是拿個藉口搪塞母親的,不至於真的將上學當成什麼恐怖事情了。“不了,媽,我還是去學校去讀吧,我也不需要什麼家教,在學校弄得一腦子漿糊,再回來被家教逼着唸經,我非瘋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