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過謙了
。特麼對於+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夏洺瀾拱手,客氣地笑。
薛梓彤豪爽地擺手道:“聽說過的人都知道,我這人從來不知謙虛爲何物,向來都是有一說一有
二說二的。”
夏洺瀾的笑容這隻能絲毫不變,“這隻能說明薛小姐本性便是謙虛之人。”
“這可真是第一次有人這般說我。”薛梓彤着夏洺瀾,滿眼讚歎。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着
實不凡。
上輩子衆人對她的評價只有八個字,恃才傲物張狂不羈,總之與謙虛二字扯不上
任何關係。這輩子她在皇帝面前都敢大放厥詞,更是跟謙虛完全搭不上邊了。
夏洺瀾接收
到薛梓彤的眼神,神情依舊沒有一點變化,帶着笑意的眼神怎麼怎麼真誠,他說,“那是別人不
夠了解你。”
薛梓彤忍不住挑眉笑道:“若我沒記錯的話,咱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見就敢大言不慚地說了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夏洺瀾微笑,“一見鍾情,一
見如故都是第一次見面,在下私以爲人與人之間的交情與見面次數無關。”
“你既然知道
我的身份,還敢如此說,當真是膽大包天。”薛梓彤冷笑。
夏洺瀾表情一片無辜,“在下
說了什麼大逆不道之言了嗎?在下不過是想說與薛小姐一見如故罷了。”
“哦?我還以爲
你想說一見鍾情,來倒是小女子自作多情了。”薛梓彤收起冷笑,嘆了口氣道。
“恨不相
逢未嫁時,在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夏洺瀾也是一臉黯然。
“這麼說,來我魅力不減
。”薛梓彤高興起來。
“這是自然。”夏洺瀾一臉真誠。
薛梓彤亦同樣真誠地回視
,“雅玉公子風姿翩翩,一表人才,愛慕者甚衆,他日定能尋得兩心相繫之人。”
“承小
姐吉言,卻是謬讚了。”夏洺瀾拱了拱手,表情甚是感動。
“雅玉公子太謙虛了,我這人
一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打誑語。”薛梓彤連連擺手道。
夏洺瀾連忙又是一番自謙,
薛梓彤緊跟着再次一通誇讚。兩人就這般你來我往,你誇我,我誇你,不斷循環往復。
茶
都喝了四五杯了,卻依舊沒有說到正事上。
待第六杯茶端上來,兩人才終於停下了互相吹
捧,相視一眼,突然同時笑了起來,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屋裡的下人們也是面面相覷,
能留在這裡的自然都是兩人的心腹,對兩人臉皮的厚度也是有一定的瞭解的。只是今日兩人的表
現明顯又創了一個新高,讓他們也有些承受不住了。好在兩邊並未分出個高下來,也不算太丟臉
。
對視之後,下人們再次默默地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不知薛小姐想要用這鋪
面做何營生,在下可能摻一腳?”夏洺瀾並沒有注意到下人們的互動,卻也覺出兩人一時半會兒
分不出高下,乾脆就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若是放在平常,他定是要繼續耗下去的,耐心
這東西他從來不缺。談生意,自來是先妥協的一方要吃虧一些,他夏洺瀾是出了名的不吃虧。
只是,今日談判的對象是個女子,他覺着自己身爲男子好歹該表現出點風度。再一眼薛梓彤,
夏洺瀾突然覺得,其實偶爾吃點虧也沒什麼,有句老話說得好,吃虧是福嘛。
夏洺瀾的退
讓薛梓彤自然明白,也就不與他虛與委蛇,直言道:“此項生意是與人合夥,且我並不是做主之
人,怕是不得不拂了夏公子的美意了。”
錢莊之事牽涉到皇帝,中間的事情太過複雜,薛
梓彤不想再牽扯進別的人來,以免出現預料之外的情況。她的根基終究是太低了,一點小小的意
外就能讓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現在的她冒不起這個險。
夏洺瀾知道薛梓彤的身份,
聽了她的話,也能猜到其中的牽扯。他也不想和朝廷有什麼牽連,便不再糾纏這一項。
“
薛小姐放心,我說過的話從不反悔,這間鋪面就按市價轉讓給薛小姐。至於合作之事,日後定然
還是有機會的。”
薛梓彤心頭一動,不由笑道:“說起合作,現在我手裡頭就有那麼一項
,只是目前不過是小打小鬧,怕是夏公子不上。”
今日去鋪子裡的時候,她便和劉掌櫃順
便商量了貨源的問題,兩人一致認爲夏家最爲合適。如今若是能和夏家合作,不僅貨源的問題解
決了,店鋪無法急速擴張的問題也順帶解決了,兩全其美。
夏洺瀾淡淡一笑道:“願聞其
詳。”
薛梓彤便簡單地將自己準備開張的形象設計館講解了一番,說完便含笑靜等着夏洺
瀾的回覆。她相信以夏洺瀾的眼光,定然能出其中蘊含的無限商機,這合作不愁不成。
“
如何合作?利潤又如何分配?”夏家如今已然是大曆首富,但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是固步
自封,說不得哪日便被別人趕超了。夏洺瀾到了薛梓彤的店鋪中蘊含的巨大商機,心頭微微有些
激動,面上卻依舊沉穩如常。
薛梓彤聽他如此問,就知道這合作基本上算是成了,心下也
有些興奮,臉上的微笑卻絲毫不變,張口侃侃而談,“夏公子出鋪面和貨源,我負責**店裡需要
的手藝師傅,以及調製一些新奇的胭脂水粉香膏。除了我這正準備開張的這家,其他鋪子的管理
權都歸夏公子。手藝師傅全部從人牙子手裡買,只要無牽無掛的,賣身契必須握在我的手裡。利
潤咱們對半分。”
夏洺瀾微一挑眉,斜睨她一眼道:“薛小姐真是打得好算盤,表面上起
來這鋪子都在我的手裡,可實際上鋪子最重要的手藝師傅卻牢牢地掌握在你手裡,若是有一天你
想要拆夥,只要撤走手藝師傅,那我豈不是無計可施?”
“這只是大體意向,具體的自然
會在協議上表明,夏公子不得隨意收回鋪面,我自然也不能隨便撤走手藝師傅。”薛梓彤淡淡地
道,不論古今,做生意自然要籤合同的。
不過,這個年代合同的約束力並沒有現代那麼高
,尤其她還出身顯赫,想要反悔更是容易。這其中真正靠得其實是雙方的誠信,現在只夏洺瀾有
沒有那麼魄力孤注一擲地相信她了。
夏洺瀾考慮了一會兒,才點頭道:“薛小姐的信譽我
自然是相信的。只是這利潤五五分配,卻是不妥吧。鋪面、錢財、人力都是我出的,薛小姐只要
出一點手藝,就要佔一半的利潤,我可是吃了大虧了。”
薛梓彤似笑非笑地瞄了夏洺瀾一
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倒是真沒見過夏公子這樣佔了便宜還賣乖的。說到鋪面,便是夏家
家大業大,也不可能沒有幾間收益平平的鋪子吧?如今我一個主意,便讓那半死不活的鋪子一下
子旺了起來,對夏家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一下子將那些尾大不掉的鋪子處理了,原來的掌
櫃和夥計也有了安置之處,還解決了人力問題。至於錢財,大多是用在貨源上了。而這貨源說到
底就是綾羅綢緞和胭脂水粉,這些夏家產業裡都有涉及吧?放哪裡不是賣呢?況且換個地方還能
賣的更好不是?
說到底,夏公子付出的不過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人的一點銀錢。而我卻要辛
辛苦苦**那些手藝師傅,絞盡腦汁地想新奇的妝容、衣裳、胭脂水粉,這可都是最費心神的活。
這樣算下來,吃虧的是我纔對吧?”
夏洺瀾被她一通搶白,也不惱,反而笑得十分開懷,
“倒是沒想到薛小姐心思如此精巧,夏某甘拜下風。”
這門生意他確實算是佔便宜了,只
是相對於其他的生意,這便宜佔得還是太少了些。面前這女子當真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對手,只
可惜卻是個女子,不然日後的商場必然會更加精彩,自己也不至於如此寂寞了。
薛梓彤見
夏洺瀾退讓也是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道:“那我這便回去擬訂協議,明日之前便能擬好,只是不
知夏公子何時有時間與我簽訂協議呢?”
“如此,那便明日簽訂好了。明日申時,還在此
處。到時夏某奉上此間地契,聊表誠意。”夏洺瀾幾乎沒有思索便開口道。
說完,兩人都
有些怔忪。薛梓彤忍不住奇怪地了夏洺瀾兩眼,這人未免表現的有些太着急了,跟剛纔談判時的
穩紮穩打風格完全不同啊。不過,她並沒有深想,只以爲夏洺瀾本身便是決定了便雷厲風行的主
。
想着事情已經談成,她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告辭。
可夏洺瀾自己
是如何的性格,他自己又怎能不知道呢?剛纔那樣急躁的表現,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夏
洺瀾想不通其中的緣由,忍不住微微皺眉。
他心中有事,便也沒再多挽留薛梓彤,客氣地
將人送了出門。
未來稱霸大曆商界的大人的第一次見面,就如此平靜地結束了。見證了這
次見面的幾人,對兩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便是,這兩人的臉皮厚度實在不是常人能夠企及的。
這是後話,當然這些人也不可能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別人。
於是,這場見面在後人
眼裡,自然是充滿了神秘與神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