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厲珈藍從洗手間出來,一個侍應生將厲珈藍引領上二樓。
典型的將她支開,不想讓她去見謝家人。厲珈藍心中冷笑,華嚴凌的居心,她看得透徹,也樂的這樣清淨。
叫了幾樣可口的小點心,厲珈藍難得這樣靜靜的自處,眼前耳邊不再充斥讓她痛恨的人。
不料,厲珈藍只不過剛剛拿起一塊點心,還沒放到嘴裡,樓梯那邊就傳來南心悅的聲音。“你家少爺在哪兒呢?”
“少爺說和家長坐一起,難免拘束,所以特意請南小姐到二樓的咖啡座,年輕人要有年輕人的空間,你說是嗎?南小姐?”一把超好聽的男中音,讓厲珈藍的耳朵立即睡醒了。
厲珈藍自問不就是聲控,可是她還是情不自禁的被這把嗓音吸引了,向着聲音的來處望去。一個衣着十分奇怪的高大男子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同時她看到的還有南心悅。
怎麼說那個男人衣着奇怪呢?一看衣服大致也知道,不至於是什麼清倉大甩賣的貨色,只是像是成年人錯穿了小孩子的衣服,那衣服明顯的不合身,上衣和褲子像是七分袖和七分褲,分別露出裡面的襯衣和保暖褲不說,還緊繃繃的束縛在這個男子的身上。
厲珈藍許久都沒有這種好笑的感覺了,那個男子側對着她,看不到他的容貌,這外在的表象,先深入厲珈藍的人,對這個人的品位,她真是不敢恭維了。這人是從哪裡臨時借來的衣服吧,厲珈藍不相信這人會蠢到明知道衣服不合適,還買了穿。穿廉價而合體的衣服,也比穿高檔不合體的衣服強呀。厲珈藍不是勢利眼,她只是討厭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
外表形象也是一種很重要的禮儀,是足夠展現一個人的素質的地方。一個人倘若連自己都不尊重,不讓自己以自己最好的形象示人,那麼還談什麼別的?
等厲珈藍看清高大男子的容貌,眼神中閃現幾分的不可思議,眼瞧着這是個容貌清俊的人,眉宇間也透着幾分不俗,怎麼穿衣服的品味,和氣質是兩個層次呢?
高大男子領着南心悅到了離厲珈藍不遠的咖啡座前,一個早就等在那裡的衣着名牌,容貌卻相當寒磣的年輕男子,站起身,十分拘謹的對着南心悅說着歡迎之類的話。
南心悅坐下的位置,正好背對厲珈藍,所以南心悅沒注意到厲珈藍也在這裡。
“請坐,請坐。”那個看上去很像貴公子的人,對着南心悅招呼着,不知道爲什麼,他看上去很緊張,不時的看着旁邊站立的那個高大男子。
“你好,謝公子,我是南心悅。”南心悅聲音如鶯啼一般清脆動聽,而且還是仿若雛鶯,嬌滴滴的酥麻人的骨頭。
厲珈藍坐在那邊,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嗎?她聽慣南心悅整天野雞似的叫喚聲,猛地聽她這麼嗲嗲的說話,還真是噁心的受不了。當然對於男人來說,這樣的腔調可能是最受用的,若不然海的對面那個島嶼上,那個嗲裡嗲氣的女星,怎麼那麼紅呢?
“南小姐好,我是謝煊夜……”那個貴公子說話的時候,厲珈藍正喝咖啡呢,聽着他這麼自我介紹,厲珈藍一下子喝嗆了,很沒儀態的將咖啡從嘴裡噴出來,還一陣子的猛咳。
什麼?他是謝煊夜?厲珈藍真是激動的半死,這就是那風流倜儻,大名鼎鼎的謝煊夜?天?有沒有搞錯?就這德行,還瀟灑風流?是被嚇得鼻涕往下流吧!
不是厲珈藍存心貶低人,面對眼前這位自稱謝煊夜的,她真是太不敢恭維了。還不如那個站他旁邊的高大男子長得好看。
“南心怡?”
厲珈藍的大動靜,惹得廳裡其他人矚目,南心悅自然也是發現了她,本能的野雞腔的對着厲珈藍尖叫一聲,然後想起她面對的場合,那謝氏集團的太子爺在那裡呢,急忙又掩口羞笑,“不好意思,我被嚇着了。”
“哦……,呵呵……”估計是被南心悅那一聲尖叫嚇着了,那謝煊夜拿出手帕不停的擦着額頭上的汗。“那位小姐是……”
“啊……,呵呵……她是我妹妹。”南心悅此時後悔的只想抽自己嘴巴,都怪自己口快,喊出了南心怡的名字,最怕的就是讓謝煊夜看到南心怡,結果怕什麼來什麼,這死丫頭這不存心和她死磕嗎?南心悅恨得牙根癢癢,可是沒辦法,她已經失口,沒辦法挽回了。
那個謝煊夜“哦”了一聲,就沒話題了,眼睛倒是沒閒着,不停的看着他旁邊的高大男子。
南心悅還以爲這謝煊夜聽着她說出南心怡,會讓南心怡過來和他們一起坐,結果沒聽到謝煊夜這麼說,她心裡纔算鬆了一口氣。想想,她真不該緊張什麼,論容貌,將她比成嫦娥的話,她這個妹妹可是連那個長着兩顆大門牙的玉兔都不如,謝煊夜怎麼會看上那樣的醜八怪呢?
“聽說謝公子是在英國讀的大學,是最有名的劍橋大學……”南心悅趕緊扯了話題,攏住那個謝煊夜的注意力。
“呵呵,是……是……”不知道這位見過大世面的貴公子,是不是被南心悅的美貌刺激的太激動了,說話居然有些結巴了,還不住的拿手帕擦額頭上的冷汗。
厲珈藍這邊,在侍應生過來,收拾被她噴了咖啡的桌子後,告訴侍應生,賬記到南家的名下,然後離開。
已經被南心悅看到,她繼續呆在這裡,純粹是將自己放到南心悅的牙根下,被她嚼着、咬着,沒必要找這個不痛快,何況南心悅這是幫她分憂解難呢,那麼好的謝公子,自然她是沒資格“匹配”的。
偏巧這時那個謝煊夜也站起身,說要去洗手間,眼見着厲珈藍馬上和謝煊夜形成一前一後,有默契的走開,南心悅急了,不能讓她這個妹妹有機會和謝煊夜相處,“妹妹!這邊坐吧。”南心悅站起身,喊住厲珈藍。在南心悅站起來的時候,她放在座位上的皮包被她碰到地上,高大男子走過來,好心的幫着南心悅去撿。
在高大男子彎腰幫南心悅撿皮包的同時,只聽“嗤啦”一聲,馬上高大男子那張清俊的臉,尷尬的變成窘迫的紅色。
南心悅沒看到也大致猜到了,想着準是這個男人的褲子開線了。一邊露出鄙夷的嘲笑目光,一邊捂着嘴偷樂。
即使這個高大男子給厲珈藍的印象不怎麼好,她也想不到自己有什麼理由可以嘲笑他,誰沒有意外出狀況的時候?看着高大男子在那裡捂着屁股,尷尬的不知所措,厲珈藍走到他面前,湊近他低聲說:“將你的上衣脫了,圍在腰裡,跟着我來。”
高大男子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按照厲珈藍的話做了,跟着厲珈藍下了樓。來到樓下的服務總檯。
“我是璽林集團董事長南靖生的女兒,麻煩一下,我的朋友衣服髒了,能幫我找一套來嗎?付現金或者還衣服,我們都能接受。”厲珈藍對服務檯的服務小姐提出要求。
她的身份在那裡呢,有求自然就有迴應,很快就有人帶着高大男子去了員工的休息室。換了一身酒店男職員的衣服。
“謝謝你。”高大男子真誠道謝,那雙燦若星子的眼睛,對厲珈藍充滿了感激的光芒。這次他換了酒店的制服,給厲珈藍的感覺也不那麼彆扭了。衣服不必穿最昂貴的,但是一定要穿對的。而制服雖說比不上名牌衣服那麼顯層次,但卻是很顯氣質的那種。至少要比他剛纔穿得那麼不倫不類,要好看順眼好多。
“記得要及時將衣服還回來。”厲珈藍對着他笑笑,只是舉手之勞,她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知道的,我會洗乾淨了,再將衣服還回來的。”高大男子對着厲珈藍笑着,那笑容像陽光一樣燦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