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苗若敏搖搖頭道:“不認識。不過,我想提醒你一句。在現在這個時候,你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這話題可是說得越來越詭異了。
寧蕪好笑的道:“這又是爲什麼?”
苗若敏張了張嘴,道:“總之我是好心提醒你。你要是想讓你的名聲好聽一點的話,就不要和任何男生走得太近了。至於你要不要聽,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話音剛落,苗若敏也不等寧蕪回答,就徑自轉身走人了。
寧蕪看着苗若敏離去的高傲背影,扯了扯嘴角,心中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她其實已經猜到了苗若敏爲什麼提醒她這句話的原因。
沒想到寧玫的事兒傳得可真夠廣的,就連現在有些不問世事的苗若敏,也聽到了風聲,還鄭重其事的來提醒自己。
若非寧蕪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就苗若敏這說話的隱晦勁兒,還真就未必能聽明白她話裡的真正意思。
讓寧蕪好奇的是,苗若敏怎麼會想到來提醒自己呢?
她跟自己的關係,什麼時候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
就連如今和寧玫同在青州中學唸書的趙沁穎,至今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來提醒她。
說起趙沁穎,也不知道她最近到底怎麼樣了。
想不明白的寧蕪乾脆的放棄了繼續思考這個問題。向着嚴刑走了過去。
嚴刑卻也正看着苗若敏離開的背影,緊縮瞳孔道:“那個女生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她?”
當初苗若敏和耿林泉的連環車禍案子。是嚴刑派人有插手的,他本人也對那件案子知之甚深。要說嚴刑見過苗若敏或是見過她的照片,都不足爲奇。
寧蕪把那件車禍案子提了提。
嚴刑果然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他皺着眉頭道:“她剛剛跟你說什麼呢?難不成她是哪裡聽到了當初那件案子的風聲,來找你打聽消息的?我看這女生的眼神不善,只怕不是什麼好人,你今後還是離她遠一點的好。”
寧蕪噗嗤一樂,頓時就笑出了聲。
嚴刑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寧蕪在笑什麼。
寧蕪眉眼彎彎,把苗若敏提醒自己。讓自己離嚴刑遠一點的話說了一遍。
她笑道:“我說你們倆雖然不認識,可這默契倒是十足啊!就連說的話的意思都是一樣的,我說你確定你們之前不是串通好了的?”
嚴刑失笑道:“她竟然讓你離我遠一點?這也太離譜了點兒吧!難不成,我看起來很像壞人?”
寧蕪一邊笑一邊搖頭。寧玫的事情畢竟是寧家的醜事,她沒有必要向嚴刑提及。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
從人羣中掙脫出來的韓豫落寞的站在二人身後不遠處,默默的看着寧蕪笑着和那個帥氣的大男生一起離開。
“老韓你幹什麼呢?複賽要開始啦!”
石解飛和於凱也從人羣中鑽了出來,拖着韓豫去準備短跑複賽。
有他們倆插科打諢的,韓豫很快就沒了心思繼續去想着寧蕪的事情,而是把所有的警力,都放在了比賽上。
從學校走出來,寧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休閒運動服,笑道:“嚴哥這次到青州。可是有什麼打算?”
嚴刑聳肩道:“我在青州可就你一個朋友,難道你就忍心不招待我一下?”
寧蕪一陣無語。
他還真把青州當做固定旅遊景點了?
青州這地方,雖然是有山有水。可其實都不咋樣,什麼都一般得很,也不知道嚴刑到底是看中了這裡的什麼,竟然還真是來上癮了。
她腦子一動,突然有了主意。
“雖然說我是青州人,可實際上。我對青州還真是不怎麼熟悉。”寧蕪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嚴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如我介紹個對青州知根知底的人給你認識?或許他知道怎麼招待你比較好。”
介紹人給他認識?
嚴刑頓時來了興趣。
和寧蕪認識這麼久了,寧蕪真正介紹給他知道的人,也就只有一個紀奇。
在這次來青州之前,嚴刑還特地問了問手底下人,關於紀奇的情況。紀奇雖然年輕,不過本事還是有的,人也聰明,又肯吃苦,進步非常快。
能在嚴刑手底下的人口中得到這樣的評價,那是真的不容易。
在童宇的建議下,嚴刑甚至都有點想把紀奇納爲己用的打算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在嚴刑的腦海中閃了閃而已,很快就被他自己親手給拍飛了出去。
紀奇雖然是個人才,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也是人才。相比起紀奇來說,寧蕪對嚴刑的意義更加重要。
不管是論公還是論私,嚴刑都沒有挖寧蕪牆角的道理。
也不知道寧蕪這一次要介紹給他認識的人,又會是什麼樣子的。
嚴刑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寧蕪立刻撥了個電話出去。
和對方約好了時間地點,寧蕪帶着嚴刑步行走了過去。
嚴刑好奇的道:“你說的那個人,難道就在你們學校附近?”
難不成還是個中學生?
嚴刑頓時有種胸口被戳了一箭的感覺。
雖然有自己和寧蕪這個例子在,嚴刑並不會對中學生就看低幾分。不過,他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自己和寧蕪這樣早早就性格成熟了的人。
“他平時不在這邊兒,不過他有產業在這附近。”寧蕪根本沒想到嚴刑竟然已經想了那麼多,解釋道,“他的地方還算清淨,*性比較強。我們先過去坐坐,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有產業?
那就應該是成年人了?
也不知道寧蕪是怎麼認識這人的。
嚴刑一邊在心裡琢磨,一邊點點頭,跟着寧蕪走了過去。
二人很快就達到了漢樓。
“寧小姐來了,老闆剛剛已經打過招呼了,您的專屬包廂已經爲您準備好了。”有服務生微笑着主動迎了上來,引領着寧蕪和嚴刑往裡走。
寧蕪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來漢樓的次數其實不多,也就三四次而已,而且每次都是來跟何安碰面拿資料的。
不過何安是個有心人,在寧蕪第一次來漢樓之後,就給寧蕪安排了專屬包廂,還不收寧蕪半點費用,美其名曰這是大客戶的福利。寧蕪也懶得跟他算清楚這些,反正她平時砸在何安身上的錢也不少,總不會虧待了何安就是。
嚴刑對這漢樓的裝修倒是十分感興趣。
如果不是寧蕪真的帶他走了進來,就那麼站在外面的話,嚴刑絕對猜不到這裡面的內裡乾坤。
看來這老闆還真不是個俗人。
兩人坐定,上了茶,服務生退了出去。
包廂裡面就只剩下了兩人。
嚴刑這才笑道:“這也是你朋友的手筆?看起來果然不錯。”
朋友?
寧蕪默然了片刻。
她和何安之間的來往雖然不少,可那都只是一些公事上的往來而已。至於私底下的交情,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沒有。在嚴刑說這句話的時候,寧蕪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一點。
不過真要認真算起來的話,何安或許也的確稱得上是她的朋友吧!
“應該是吧,我之前也沒有問過他。”寧蕪聳聳肩道,“嚴哥你要是對這裡的裝修感興趣的話,一會兒倒是可以親自問問他。”
這一路走來,寧蕪還沒有跟嚴刑說明一下她到底要介紹一個怎樣的人給他認識。
這也是因爲寧蕪不想因爲自己的主觀描述,而影響了嚴刑對何安的看法,避免他先入爲主。
嚴刑不過是順口問問而已,這也是看在寧蕪的面子上。可如果這茶樓的主人和寧蕪之間並沒有多少交情的話,嚴刑就算對這地方高看一兩眼,卻也不會真的太過關注。
兩人並沒有坐多久,何安就已經匆匆趕到了。
寧蕪之前在電話裡只說要介紹何安認識一位京都來的朋友,並沒有指名道姓,但何安就是專門負責打探消息的,對寧蕪身邊有什麼京都朋友瞭解至深,又怎麼可能會真的不知道?
都不用動一下腦子,何安就已經猜到寧蕪要介紹他認識的人,絕對是嚴刑!
在到達漢樓之後,何安問了問店裡的服務生跟寧蕪一起過來的人是什麼樣子,心裡的猜測就更加確定了。
他差點就要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了。
在寧蕪第一次找他打探消息的時候,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寧蕪竟然會將一個身份如此貴重的人帶到他的面前。
在一開始的時候,何安其實並沒有怎麼把寧蕪放在心上。他只是把寧蕪當做了是一個胡亂花錢的千金大小姐而已。可是和寧蕪面對面接觸過一次之後,何安對她的這種輕視態度就徹底改變了。
這哪裡是個不諳世事的嬌小姐,簡直就是個披着小綿羊外衣的老狐狸啊!
或許是因爲何安的調查結果讓寧蕪十分滿意,從那以後,寧蕪就沒有少麻煩何安。不過這對何安來說,顯然不是麻煩,而是大喜事。
就這半年來,他在寧蕪這裡賺到的錢,早就已經突破百萬之數了。
而最讓何安看重的一點,還不是寧蕪的出手大方,而是他在調查中所不經意間發現的,寧蕪和京都嚴刑之間的秘密來往!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