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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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七一

御林軍用了六匹馬才把巨熊屍體拖回營地,惹的許多人駐足圍觀,都言不愧是五王爺,忒悍勇了些,也就是遇上他,若遇上旁的任何人,都得釀成慘劇。太子接到飛鴿傳書,聯想自己也有可能受害,哪還有心思圍獵,連忙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查了又查終於確定是鐵柵欄鏽蝕了一個小洞,讓熊崽鑽了出去,並非有心人故意爲之。

因賈環獵熊有功,又有兩王力保,準其自由活動。賈寶玉幾個,包括賈政,在調查結果沒出來之前都被軟禁在營帳中。

九皇子驚嚇過度,當晚就發了高燒,兩位王爺與衆勳貴子弟皆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雖說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可賈寶玉終究是出了名,連帶探春也火了,到哪兒都能聽見有人議論。

寶玉、王仁、賈政被囚禁在一個帳篷內,探春囚於毗鄰的帳篷,外面有龍禁尉重重把守,心驚膽戰的等待太子判決。賈政把賈寶玉又毒打了一頓,若不是王仁拼命攔阻,恨不能將他直接打死。

探春抱膝坐在榻上,臉頰比之前腫得還高,目光放空,表情呆滯,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同隨行的侍書替她整理散亂的髮絲,強笑道,“姑娘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咱們什麼都沒幹,太子查清楚了必會放咱們自由。咱賈家向來對皇上,對太子忠心耿耿,他們不會半點情面都不顧。況且,環三爺還在外邊兒呢,看在他的面子上,兩位王爺興許不會追究。”

聽見‘環三爺’三個字,神遊中的探春猛然驚醒,一把將侍書推開,捶打牀榻歇斯底里的叫喊,“別跟我提賈環!若不是他見死不救,我怎會落到這個下場?當時只要他一句話,這事兒便能了了,他偏不張口!他就是故意的,他恨我,他要害死我才肯罷休啊!”話落跳下牀榻,把屋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遍。

半夜三更的沒甚消遣,守職的龍禁尉聽見裡面乒呤乓啷一陣亂響,交頭接耳道,“嘿,賈環是誰?”

龍禁尉跟御林軍不同,能進去的大多是勳貴子弟,耳目通天的人不在少數,其中一個嬉笑開口,“賈環你都不知道?前一陣救了三王爺的那位賈府庶子,不知怎地又得了五王爺青眼,現如今在圈子裡很有些臉面,輕易招惹不得。說起來,他跟這位三姑娘乃一母同胞。怎會鬧到這般劍拔弩張,不死不休的境地?”

“聽說三姑娘自小養在賈老太太身邊,待遇堪比嫡出小姐,自然看不上庶弟。”不知誰嗤笑一聲。

靜默片刻,又一人嬉笑道,“五王爺忒不憐香惜玉了些,好好的姑娘竟打成那樣,連本來面目都看不清了!我可是聽賈寶玉說過,他這位三妹妹名喚賈探春,不但才情斐然,樣貌也是一等一的水靈,寫的詩讓人讀了蕩氣迴腸,難以忘懷。我早就想領略一番,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卻碰上這種倒黴事!”

“沒錯,我也聽說了。賈寶玉拿着她的詩稿四處顯擺,惹得許多人上門去求。不拘她,還有什麼二姐姐、寶姐姐、林妹妹,史妹妹……這姐那妹的數不清,相貌都好,才情都高,還起了極爲風-流的雅號,什麼枕霞舊友、瀟湘妃子、蘅蕪君、蕉下客……嘖,一聽,骨頭都酥了!”說到最後,語氣越發猥-瑣-下-流。

衆人鬨笑,末了不知誰搖頭晃腦的吟起詩來,“瓶供籬栽日日忙,折來休認鏡中妝。長安公子因花癖,彭澤先生是酒狂。短鬢冷沾三徑露,葛巾香浸九秋霜。高情不入時人眼,拍手憑他笑路旁。聽聽,風不風-流,豪不豪-放?賈探春能作出這樣的詩,哪是‘一般’閨閣小姐可比的?”最後一句,語氣略顯微妙。

衆人心領神會,嚷嚷道,“果然不同凡響!有賈寶玉那樣的哥哥,這做妹妹的可也不遑多讓呢!都是一樣的風流多情,若能嚐個味兒就更好了!只可惜才情是高,見識卻短淺,瞅見猛獸幼崽不趕緊的避開,竟還抓了來!造孽哇!”

“只要人長的漂亮,身段妖-嬈又知情識趣就成,要什麼見識!有了見識不好弄上手不是?”

這話引得大家嬉笑附和,有人拿了幾罈子好酒並宵夜過來,二兩下肚越發口沒遮攔,直把賈府女兒挨個兒意淫一遍,恨不能翻牆入府竊玉偷香。

他們說得興起,卻不知探春慘白着臉聆聽,身子氣得瑟瑟發抖搖搖欲墜。侍書再三捂住她耳朵,都被她倔強的推開,臨到末了嘴角竟沁出一絲血來。

“姑娘,你怎麼了姑娘?你別嚇我啊!”侍書摟着她痛哭失聲,掰開嘴一看才知道是舌尖咬破了,並非氣得吐血,這才大鬆口氣,拿帕子輕輕擦拭。

探春打死也想不到,寶玉竟會將她的詩稿四處宣揚,她的筆跡、性情、容貌、閨名、甚至閨中樂事弄得盡人皆知,成了這些人口裡打發時間聊以取樂的談資。如此,她還嫁什麼人?稍有頭臉的人家誰個敢娶她?不如絞了頭髮當姑子算了!

“賈寶玉,你好!你好哇!”從齒縫擠出這句話,她眼睛一翻暈了過去,叫侍書好一通忙亂。

另一頭,賈環卻絲毫也沒受到影響,回了營帳洗漱一番便早早安睡。待他呼吸平穩後,門簾被人悄然掀開,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無聲無息到得牀前,探手去觸他臉頰。

冷光一閃而逝,虧來人躲的快,只劃破一點衣襟,若隨便換一個,喉嚨早被隔斷了。賈環翻身而起,刀光連環相扣,一招更比一招險,直取對方脖頸、心臟、脊椎等要害,下手角度之刁鑽令人防不勝防。

好在來人也是個身手了得的,將這些殺招一一化解,惹得賈環暗自挑眉。原以爲這個世界裡的人武力值普遍偏低,沒想竟遇到一個在自己手裡安然走過十招的,實屬難得。待眼睛適應了黑暗以後,看清來人俊美邪肆的五官,他心道‘果然是你’,立即收了匕首,一拳拳,一腳腳的轟擊。

“咦?”來人驚詫之下忍不住出聲,連忙揮臂格擋,然後被擊飛出去。明明大腿只有自己胳膊粗,拳頭也只自己一半大,單薄的小身板似乎風一吹便能折斷,可蘊藏的力道卻十分驚人,且速度快如閃電形如鬼魅。

來不及站起身,一拳又已襲到,高大的身影在地上狼狽的打滾,堪堪避過,勉力格擋幾下便處處掛彩,擺放在帳內的桌椅盡數在少年拳下崩散,就連一個鎏金銅爐也被一腳踩扁,深深嵌入地表摳都摳不出來。由此可見,少年一身氣力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守在外面驅趕巡邏侍衛的稽延只聽見拳頭轟擊**的砰砰聲和自家王爺的悶哼聲,覺得牙齒都酸了,連忙提着燈籠入內,壓低嗓音喊道,“還請環三爺手下留情,那是我家王爺!”

帳內大亮,賈環反剪五王爺雙手,用力壓住他脊背,冷笑道,“三更半夜不睡,偷偷摸摸上門,你家王爺委實欠打。”

稽延尷尬的摸鼻子。

五王爺扭頭回望,氣喘吁吁開口,“好你個賈環,藏得真夠深的啊!看見本王被你耍的團團亂轉,是不是很可樂?!”自以爲剝開了對方的假面,哪曾想他把真實的自己裹得那樣嚴實,即便現在,恐也是多有保留的。強,真的很強,況且他今年才十三歲!

“確實可樂。”似乎想到些什麼,賈環輕笑出聲,黑而大的瞳孔發出瑩亮的光芒,長及腳踝的直順發絲如瀑布般灑落,褻衣領口的繩結在打鬥中鬆開,露出大片白皙光滑的胸膛,一股清冽的藥香味隨着他傾身的動作隱隱浮動。

燭光中美的妖異的少年,從頭到腳由內而外,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每一縷髮絲,都散發着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況且他還那樣強大,性格亦如深埋在地底的岩漿,熾烈而狂放,倘若靠的太近,說不定會被焚燒成灰燼!

這簡直是隻存在於自己最美好、最隱秘、最渴望的想象中的人,本以爲一輩子都碰不見,然而現在不但碰見了,且比想象中更完美無數倍!五王爺眼神癡迷的看着對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渾身緊繃的肌肉瞬間酥軟如泥。

發覺他放棄了抵抗,賈環鬆手,將他翻轉過來騎在腰腹,抽-出-靴子裡的匕首,在他眼瞼上比劃,似呢喃愛語般輕聲開口,“警告你,不要再用看玩物的眼神看着我,否則把你一雙招子給挖了。我不是你用來打發無聊時間的玩具。還記得嗎?我曾說過不小心會弄死你,這話可不是虛言。”

“我,我以前確實把你看成玩具,可,可以後不會了!真的,我發誓!”五王爺結結巴巴表明心跡,哪還有之前半分狂霸酷帥拽的模樣。

稽延提着燈籠站在門口,把幾欲裂開的面癱臉轉向帳外。這個慫貨真是他主子?別開玩笑了!

賈環逼近他臉龐,直直看進他眼底,裡面有狂熱、癡迷、愛慕、不知所措……卻再無之前的戲謔和輕慢。

少年妖異的臉龐離自己那樣近,近的能嗅到他鼻息裡暗含的腥甜滋味,近的能看見他漆黑瞳孔內鑲嵌的淡黃光暈,近的彷彿微微擡頭就能吻住他緋紅的嘴脣……五王爺心臟狂跳,小兄弟以驚人的速度起立,蹭進少年臀縫。

若被意-淫-的對象不是自己,賈環都有些佩服五王爺了,被人拿刀比着還能發-情,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這樣的渾人,簡直沒力氣跟他一般計較。

心內暗歎,賈環正欲起身,卻猛然被五王爺箍緊腰肢,反壓在地,瘋狂吸允啃咬他脣瓣。因匕首還抵着對方眼瞼,稍有不慎便真的把眼珠子挖出來,賈環不得不放棄抵抗,待匕首挪開正準備踹開他時,五王爺衣領被人拽住,狠狠掀翻在地。

“老五,你在幹什麼?!”忽然而至的三王爺鐵青着臉低吼,“我曾說過,若你再對環兒出手,便叫你一輩子待在京中老死!”

五王爺翻身站起,似笑非笑的諦視勃然大怒難以自控的兄弟,回味的舔舔脣,什麼話也沒說便吊兒郎當的走了。再鬧下去,會把環兒推到風口浪尖,以前無所謂,現如今,他卻想保護他。這種心情很微妙,滋味卻十分不錯。

稽延將燈籠遞給蕭澤,匆匆追上去。

三王爺回頭,本想詢問兩句,看清少年紅腫水潤的脣瓣,胸口一陣接一陣的發悶,喉頭也似堵了東西,一個字都說不出。

將少年扯進懷中抱坐在腿上,他面無表情的用力擦拭他嘴脣,見上面的印記怎麼也抹不掉,反越發紅腫誘-人,眼睛慢慢紅了。

“爲什麼不反抗?”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我匕首還抵在他眼瞼上,稍一動,他就得變成瞎子。”賈環直勾勾看進他眼底。

三王爺不自在的移開目光,觸及少年大敞的衣襟、性-感的鎖骨、白嫩光滑的胸膛、若隱若現的紅櫻……喉嚨瞬間縮緊,連忙將褻衣的綁帶一一系好,這才暗鬆口氣,五指插-入少年順滑的髮絲梳理,目無焦距的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賈環打了個哈欠,慵懶開口,“你走吧,我要睡了。走之前把這些垃圾都收拾了。”他衝散架的桌椅孥孥嘴。

三王爺回神,忙令蕭澤跟曹永利進來收拾營帳,然後將少年輕輕放到榻上,扯過薄毯蓋住他腹部,低語,“今晚我不走了,省得老五去而復返。日後再遇見這種事,不需手下留情,傷了他我自會幫你兜着。”

賈環嗯了一聲,往裡挪了挪。

兩人額頭抵着額頭,貼的緊緊的,也不嫌熱。待蕭澤等人退走,少年呼吸漸漸平穩了,三王爺悄然睜眼,支起上半身呆看對方良久,又用指腹擦了擦他紅腫的脣瓣,這才擰眉入睡。

次日大早,太子將賈政等人趕出鹿山,明言今後再不許他們參加圍獵。九皇子高燒不退,三王爺不得不帶他提前回京。

賈環覺得沒趣兒,也跟着一道離開。五王爺見狀哪還有心思玩,連忙屁顛屁顛追上去。他的狗腿子們嚇壞了,亦不敢多留,紛紛打道回府。

今年的鹿山秋獮恐是史上最混亂最冷清的一屆,偏也是太子首次從皇帝掌中接過權柄象徵的一屆。太子窩了一肚子火,全記在賈家和王家頭上,令賈政和千里之外的王子騰很是戰戰兢兢了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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