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昱安嘴上的話是對裴熠南說的,他的目光開始偏移到,對方懷中的喬洛鄢身上。
他根本不知道這人就是他要找的,那個絲毫不起眼的小喬。
陳昱安盯着喬洛鄢那張清純中,透着青澀嫵媚的嬌豔臉蛋,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如此美得張揚又乖巧,有着極致矛盾的美人,跟他以往所見過的女人不同。
眼前這位渾身上下像是帶着刺,瞧瞧那眼神夠兇的。
這樣野性的美人,真要跟她玩起來,肯定是非常帶勁兒。
陳昱安色迷心竅道:“九爺,你懷裡的美人哪天要是不要了,我不介意回收,價錢隨便你開。”
他高高在上的態度,與脫口而出的羞辱言語,聽的在場所有人都皺眉。
“開尼瑪啊!”暴怒聲響起。
得到大堂哥示意的鄢栩硯,飛奔而來,一腳踹向陳昱安的胸膛。
小子,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小爺我已經多少年沒揍過人了,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當時因爲他一句話,小喬就莫名其妙成了他的人,身上貼着他裴九爺的標籤。
陷入窒息的陳昱安,眼底浮現出驚恐,吃力地點頭。
他邁大步伐,朝鄢璽嶼與陳昱安走去。
至於陳昱安口中說的什麼玩死等齷齪,帶有侮辱意味的字眼,更是毫無可信之處。
裴熠南揉了揉喬洛鄢的頭髮,轉身的瞬間,渾身上下都被盛怒與森然寒意籠罩着。
還未等人字出口,掐着他脖子的手稍稍用力,對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鄢璽嶼鬆開掐着對方脖子的那隻手,嗓音發沉:“說!”
不過這種被人放在心上,會事事顧忌她情緒的感覺還不錯。
他的確在拳擊場養了小喬,是他初次在拳擊場看小喬比賽,對方被打得半死的時候。
裴九爺把人像是丟垃圾一樣摔在地上,擡腳照着他的西褲踹去。
鄢璽嶼邁着沉穩步伐走近,出聲制止。
裴熠南聽到陳昱安的一番胡言亂語,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解釋。
他咬着牙怒道:“那賤……”
這件事,他至今都感覺有些茫然。
裴熠南話說完,伸手把人從鄢璽嶼手中搶過來。
不過看他們出手的架勢也知道,必然跟他一直要找的小喬有關係。
站在一旁的鄢家兄弟二人,清楚看到裴熠南這一腳,踹在了陳昱安最脆弱,也最不堪一擊的地方,微微瞪圓了雙眼。
裴熠南雙手按在喬洛鄢肩上,給她調轉了一個方向,讓她面朝待客室的房門。
他急忙出聲喊道:“有話好好說,你上次打我還沒賠醫藥費,這次再動手,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眼下送上門的沙包,他哪裡有放過的道理。
鄢栩硯聞言停手,看到拳頭上因之前打陳昱安的臉時,沾染的絲絲血跡,他清澈明亮的眼眸露出厭惡之色。
鄢家內門弟子在二少動手的那一刻,立刻蜂擁而來。
鄢璽嶼盯着眼前滿臉是血的人,嗓音華麗,聲調平緩地問:“你跟小喬有仇?”
他眼尾餘光瞥到不遠處的裴九爺,心道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他還準備繼續教訓這個,敢拿他們鄢氏之女開玩笑的畜生,一道暗藏危險的嗓音響起。
陳昱安被拽進房間後,挨着門最近的弟子,十分有眼力勁的把門關上。
鄢栩硯每說半句話,都會照着陳昱安身上最痛的地方攻擊。
“嘭!”
鄢少家主走上前,看着半個身體都撐在桌上的陳昱安。
他眸光微暗,冷哼道:“真特麼晦氣!”
鄢栩硯氣勢洶洶的走到趴在地上,滿身狼狽的陳昱安身前,彎身拎着對方的後衣領,拖拽着回到會議室。
外面的人都說裴九爺把人給玩死了,畢竟小喬是沒什麼身份的人,就算是沉了海也沒人會追究,你們要找小喬去找他要。”
鄢少家主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不要說髒話,問你什麼就回答,聽懂了沒?”
這一腳把嘴欠的陳昱安,連帶他懷中的美豔女人,都踹飛到待客室外面。
“栩硯,夠了。”
鄢璽嶼偏頭看向不遠處,抱着妹妹的裴熠南,眯着冷光四射的眼眸,問:“真的?”
陳昱安對眼前的鄢璽嶼,似真似假地說:“小喬是裴九爺養的打手,養了得有一年多了,她被裴九爺帶出拳擊場後就消失了。
陳昱安還沒從被踹出待客室那一腳緩過勁來,緊接着就被鄢栩硯暴打。
這人還真把她當成孩子了,這麼多年她什麼沒見過,就算這人在她面前,送陳昱安上西天,她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身體砸落在地的沉悶聲響,傳進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他一邊打一邊粗話狂飆:“你個煞筆!你這張嘴是不是吃了屎,怎麼什麼都往外噴!
“我能讓你躺在醫院一輩子,不用你付一分醫藥費!”
他伸手較修長的好看手指,輕鬆地掐起陳昱安的脖子,將人拎到眼前。
倚在他懷裡的喬洛鄢,聞言挑了挑眉,明媚乖戾眸中閃過一抹狡黠光芒。
別看他模樣長得清秀,看起來是個三好少年的形象,動手打起人來,帥氣臉龐浮現出的扭曲狠意,任誰看了都心驚。
“嗷!!!”
她嗯了一聲,身體敏捷的跳出對方的懷抱。
“哦——”喬洛鄢心不在焉地回答。
鄢栩硯揮着緊握的拳頭,照着他腹部猛擊兩下,聲音森冷道:“跟誰說話呢,把嘴給我閉上!”
裴熠南垂眸看着懷中的喬洛鄢,溫聲低語:“給我幾分鐘時間去收拾垃圾,我們等會再走?”
再後來,他每次到拳擊場都會看小喬的比賽,不過兩人私下從未接觸過。
陳昱安不清楚怎麼招惹上的鄢家兄弟,也不清楚他們的身份。
慘烈的叫聲,從陳昱安嘴中響起。
畢竟當時,他沒想過養一個拳擊手的念頭。
等全身的疼痛,傳達到他每一根神經時,他雙手抱着頭,嘴裡吼道:“別……別打了,別特麼打了!”
他問的是妹妹在拳擊場,被這人養了一年多的事。
看着時隔數月,熟悉的憤怒與陰冷臉龐,陳昱安怕了。
鄢栩硯拎着陳昱安,用力甩到屋內的桌上,揮起拳頭照着對方那張臉狂揍。
他還記得上次打這人時,弄髒了手,這次他動作熟練多了。
陳昱安嘴裡含着血,一張嘴血就順着脣角流出來。
裴熠南本就因修煉赤焰烈拳的後遺症,心火旺盛躁動,又因爲過於心疼喬洛鄢這麼多年吃的苦,心底憋着一口氣。
他傾身在對方耳邊,溫聲叮囑:“喬兒,別回頭,我很快就回來。”
就連不遠處的裴家一衆兄弟,也紛紛雙股一緊,腿都下意識的併攏起來。
他們家小九,是真的狠啊!
這是要把陳昱安直接給廢了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