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的一句話,驟然將雲尚天從重逢的喜悅中拉了回來。
在前不久的那一場酒會中,他已經知道,雲笙根本不是秋秋和雲志光的。
而是秋秋那晚在酒店邂逅了一晚的那個陌生男人的。
所以,她是……
雲尚天鬆開詹映秋,轉頭看向雲笙。
這一看,便直接讓他落了淚。
雲笙睜大了眼:“!!!”
握草,我有那麼嚇人???
只見雲尚天鬆開詹映秋,激動的雙手,顫顫巍巍地朝雲笙的臉頰伸了過來,輕柔捧住她的臉。
“你叫雲笙?”
他問她,聲音充斥着哽咽、顫動,帶着他翻涌的驚喜和喜極而泣,
“你是,我的孩子!”
全場所有人,直接被這句話驚得瞳孔地震!
……
雲尚天把訂婚禮拋給了他四個哥哥解決,並且交代了,讓哥哥對詹映梅不用客氣。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本來還想念着詹映梅給自己做了多年的助理,留她一個情面。
但是在她巴掌落在了秋秋的臉上後,就什麼情分也沒有了。
其實,如果不是着急向秋秋解釋二十四年前的事,他一定會親手向秋秋討回公道的。
但是,事出緊急,這會兒容不得他再抽出時間去處理詹映梅。
酒店房間裡。
他將二十四年的那晚,一字不落地全解釋給了詹映秋和雲笙聽。
二人聽完,都有些不冷靜。
詹映秋是不冷靜她居然早早地就給雲尚天生了一個孩子。
雲笙則是不冷靜她突然多了一個爸!
“咱還是,先去做個親子鑑定確認一下吧,畢竟這麼多年了。”雲笙道。
雲尚天立即掏出電話:“我這就叫人來做鑑定。”
雲笙:“……”
醫生不一會兒就來了。
那是雲家的專屬醫生,還帶着高端的精密儀器。
抽血,化驗。
中間只等了半個小時,結果就出來了。
結果證明雲尚天和雲笙,確實是血緣上的父女關係。
詹映秋再次傻眼。
雲笙也再次傻眼。
雲尚天激動地想要抱一抱這個缺失自己人生二十三年的女兒。
但是剛伸出手去,雲笙就尷尬地躲開了。
雲尚天愣怔地看着雲笙。
雲笙擠出來來,“那個,你讓我消化消化,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冷靜一下。”
雲尚天有些受傷。
他把目光看向詹映秋,“秋……”
“別看我!”詹映秋比雲笙還驚恐,“我也要冷靜一下!”
說完,她拎着包就快速跟在雲笙屁股後面走掉了。
雲尚天的神色很是無辜受傷。
但是一想到自己突然多出來一個女兒,還是他和秋秋的女兒,他就止不住地掩脣想笑。
看來,老天待他不薄!
回去的路上,雲笙和詹映秋都是一副嚇傻了的表情。
倆人一路無話。
雲笙先把她媽送回家,然後才往雪塢趕。
路上,她接到了一個未知號碼打來的電話。
因爲腦子裡還想着她突然多出個爸爸的事情,便整個人都是愣怔怔地接通的電話。
“我給你發的短信,你沒看?”低沉的聲音,很是熟悉。
雲笙一下沒想起來是誰。
看了一眼電話上顯示的未知號碼,她問:“你誰啊?”
對方一聲悶笑:“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雲笙愣了一下。
忽地,她呼吸微微一滯,繼而面色迅速沉了下來:“顧夜寒!”
“看來你還沒忘了我。”
“你在哪兒?”
“怎麼,你還想找我復仇?可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值得你繼續報復的了,哦,我還剩一條命,你要來取嗎?”
雲笙抿着脣,狠狠皺眉。
“你如果真想要我這條命,我也可以給你,但是在這之前,我得告訴你一件,你一直被瞞在鼓裡的事。”
雲笙的眉頭深皺了一分,“什麼事?”
“你的男人,就是那個鄉野小子段宸,他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呵!”
如果說是別的事,她還姑且能信他一信。
但是段宸?
雲笙輕笑了一聲後,道:“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一肚子壞水,還陰險狡詐?”
“你就那麼相信他?”
“我寧肯相信豬會上樹,也不會相信他會騙我!”
“好,那我給你一個驗證的機會,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的身邊,現在應該有不少跟蹤你的人,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把他們給揪出來,到時候你再問問他們是誰派來的,你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雲笙只覺得莫名其妙:“我身邊哪有跟蹤我的人!還有,就算我真揪出了跟蹤我的人,我哪知道他們有沒有被你收買,從而造謠段宸?顧夜寒,你現在應該慶幸你一無所有,否則,別想讓我放過你!”
說完,雲笙直接掛了電話。
一點兒也不想因爲這個噁心的男人而影響了她的心情。
她驅車繼續往雪塢趕。
儘管她告訴自己,不要相信顧夜寒,可思維還是控制不住地,一個勁兒地觀察她周圍和身後。
真的有人跟蹤她?
結果這仔細一偵查,好像還真的發現,身後遠遠的,有輛車在跟蹤。
而且跟蹤的手法很是專業。
半道上,爲了不引起她的注意,還換了一輛車。
雲笙驚了一下。
難不成顧夜寒說的是真的?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告誡自己,肯定是多想了!
顧夜寒的話能信嗎?
而且剛剛懷疑的跟蹤對象,沒準真就是拐去了別的地方,而剛巧,立馬又有別的車,接着從別的地方拐過來了呢。
無縫連接地跟在她身後,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她絕對不能被顧夜寒的話蠱惑,她要相信段宸!
對,相信段宸!
雲笙並沒有去試探身後是否有跟蹤的人。
一回到雪塢,她就被段宸這個親親狂魔給逮着一個勁兒地狂親。
雲笙只覺得十分的癢。
她摟着他脖子,又笑又掙扎,“好了好了,快停下!”
許久之後,段沐宸才依依不捨地停下
但是停下不等於放開。
他整個人就像只人形大狗似的,緊緊抱着他。
一會兒蹭蹭頭髮,一會兒嗅嗅脖子,活像個狗皮膏藥。
“參加訂婚宴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他啞聲問。
“別提了!”雲笙倒了杯水喝,先壓壓驚,這才道,“訂婚宴提前結束了!你知道嗎?雲尚天當着衆多人給我媽表白,被我媽拒絕後,突然又認出我媽就是二十四年前,和他在酒店邂逅了一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