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女眷是有專門的花廳的,在二樓,並且有簾子相隔。
瑾萱隨着老夫人到的時候,不少人都已經來了,老夫人是李雨萱的祖母,自然不能坐在這裡,所以她只是將自己送到,便徑直下了樓。
瑾萱還是抱着小金,那滿身潔白的波斯貓,在她的懷中慵懶的晃動着尾巴,而瑾萱這般傾城的美人,抱着貓的時候,更是不知道誘惑了多少人的心。
甚至這花廳都是女子,看着她的時候,眼神都有些移不開了。
瑾萱來得算是晚的,這都已經開始要拜堂了,其他的地方,着實沒什麼空位置,只得找個狹窄的地方坐下。
傍晚的天色已經越來越黑,天邊的紅霞都像是鮮血一般深沉的顏色。有風吹過,大廳中喧喧鬧鬧,坐着觀禮的衆人,均是一身華服,承安帝並未來到端王府,所以上位上,只有清國候同柳倩兒的父親坐着。
這兩個男人倒是其樂融融的樣子,最起碼瑾萱看着他們,就覺得這兩個纔像是真正的親家似的。
吉時終於到了,瑾萱先是聽到了一陣鞭炮炸響的聲音,之後從門口便迎來了那三位新人。
端王今日一身紅袍,黑髮冠玉,儒雅清俊的樣子,看在在場的這些女眷眼中,都讓她們微紅了臉頰。
至於他身邊,則是一邊站着一個俏嬌娘。
瑾萱認得李雨萱的嫁衣,很老夫人派人日夜趕出來的,用得都是上好的料子。
現在她發現,柳倩兒身上那身嫁衣也着實不錯,畢竟有柳皇后做後臺,不可能委屈了她。
三個人牽着紅綾,慢慢的往前走着,有禮官不斷的吟誦着禮度,他們都一一照做。
花廳中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子和小小姐,還跑來跑去的,被下人連忙給拉了回去。
一片的喜氣洋洋中,瑾萱還看到了觀禮的人中,有南青嶼和端王。南離塵並未出現在這裡,不過也沒有多少人在意,都將這是當做了理所當然的。
而其他的王爺是必定要來的,畢竟是皇子成婚,他們不來,於理不合。
瑾萱還看了看花廳中其他女眷的臉色,有幾個姑娘都紅了眼圈了,畢竟那端王,可算是她們這麼多年最想嫁的男子了,沒想到現在卻迎娶了別人。
瑾萱又回過了頭,此刻三位新人已經在拜天地。
李雨萱站在端王的身邊,透過面紗,能看到端王的輪廓。
她覺得自己該是幸福的,就算是最初被賜婚爲平妻的時候生氣過,但是端王不是對她承諾過麼?以後會只寵自己一個。
過了今日,自己便是文定候夫人了,在京城中的地位也不一樣。
說來幾大世家的女兒,就只有文定候夫人和她嫁得最好。待到自己先生下小世子,那柳倩兒就更加沒什麼資本能同自己鬥了。
聽着禮官的聲音,她嘴角帶着笑容,將身子彎了下去,叩拜天地。
之後再拜高堂,夫妻對拜的時候,端王也是先同她對拜的。
李雨萱已經被端王這般溫柔的舉動刺激的北都找不到了,禮成後,才被陪嫁丫鬟扶着送到了新房去。
瑾萱還是抱着小金,靜靜的看着下方的情況。她這一次顯然不準備隨便離開這裡了,畢竟端王府中有幾個她不想見到的人。
而且也沒看到寧邵晨的身影,她略微有些失望。
可是她不想離開,有些人卻不願意讓她留在這裡。
一直未開口的文定候夫人,忽然眼神凌厲的看向瑾萱懷中的貓:“來人,將這貓給本妃拖下去處死了。”
她的話說得太平淡,也因爲太突然,瑾萱下意識的就緊緊抱住了懷中的小金。
“文定候夫人娘娘,不知道小金有什麼地方觸怒到您了麼?”瑾萱並不覺得自己欠文定候夫人什麼,只要她不來招惹自己,對於她的冷眼對待,她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可是她若是敢找茬,自己也絕對不會退讓。
“還能是因爲什麼?本妃明明對這些動物的皮毛過敏,你卻還將這貓放得這麼近,難不成是想要害本妃?”文定候夫人的神色猛地就凌厲了起來。
她真的是剋制不住。自己已經被文定候半軟禁了,這次出門前,文定候還囑咐她,不要節外生枝。
可是自己平素就沒有什麼能碰到瑾萱的機會,現在見到了,她怎麼會放過?
她是不敢動瑾萱,因爲就算是姚家再家大業大有權有勢,同在朝中文定候的權勢也比不了。
可是她動不了瑾萱,難不成還動不了她的貓了麼?
瑾萱顯然是發現了文定候夫人的憤怒,知道這是在故意找茬了。
於是她抱着小金,亭亭玉立在花廳中,對着文定候夫人行禮道:“文定候夫人娘娘,您若是不喜歡這貓,瑾萱馬上就將它送到候府中去,因爲這貓……”
“這貓怎麼了?難不成還比本妃金貴不成?來人啊!都愣着幹什麼!馬上將這貓給本妃拖出去打死!”文定候夫人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瑾萱往後退了一步,還是將小金給護在懷中:“文定候夫人,這貓是寧世子爺的!”
“扯出這樣的謊來,你認爲本妃能信?世子爺的貓,怎麼會在你這裡的?”說到這裡,文定候夫人冷哼了一聲,更加不屑:“來人!將貓拖下去!”
瑾萱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只能抱着貓不斷的後退。
文定候夫人她太過於極端,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話。而且世子爺有多重視這貓,自己是明瞭的,要是小金真的死在這裡,世子爺不會放過文定候夫人。
瑾萱還想着要解釋什麼,文定候夫人身邊的那些下人,只能對瑾萱道一聲得罪,將瑾萱懷中的貓就要扯走。
瑾萱也難免冷下了臉來:“本小姐是聖上封的縣主,你們動手前,都好好掂量一下自己!”
“還敢在本妃面前擺位分?越王妃姐姐可是還在呢,哪裡有你猖狂的份兒!你再不鬆手,直接就將你給處置了!”文定候夫人指着瑾萱罵道。
瑾萱真想回一句瘋女人,文定候夫人就算是同自己有仇,也不能在端王的婚宴上大鬧啊!
正在瑾萱還掙扎的時候,一聲凌厲的男聲便響了起來:“何事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