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過我,不娶她,是不想要我的計策了麼。”南離塵掙脫開了那些抓住他的山賊,淡淡的問着。
此刻南離塵的眼神如同嚴冬中的寒冰,雖然他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要等着援兵到來,要和這個山賊周旋,但是心中卻真的生氣了。
“哈哈,郭家的子弟,還真是天真。”王虎中氣十足的一笑:“你的武功被我封住,還能有什麼辦法和我抗衡?讓那大美人陪你一下午就已經是本當家開恩了!今晚,我一定要娶李瑾萱!而明早,若是你不將計策獻上來,本當家就直接殺了你!反正我們這些兄弟都已經做好了長期在這山中住着的準備了!”
“是啊!這個小白臉,還敢和大當家的搶女人,殺了殺了!”
“對!他的話纔不能信呢,趁着他武功被封住!今晚就殺了他好了!”
有一個人直接應和着:“大當家,您今晚洞房花燭的時候,就將他給綁在外面,讓他看看,自己相中的小娘子,是怎麼在您身下纏、綿的!哈哈!”
“這個主意不錯!”大當家眼睛一亮,白日的時候是他被衝昏了頭,若是真的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去外面生活,他的幕僚們怎麼想不出來?這個郭子揚,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會再對他手下留情了,今晚洞房花燭,就讓他在外面好好聽聽!
“你想都別想。”那幾個男人說的話,南離塵都看在了眼中,此刻他的手已經攥緊,下一刻就準備衝上去似的。
此刻已經快到了吉時,瑾萱就這麼被兩個丫頭扶着,來到了這裡。她穿着明顯不合身的吉服,紅蓋頭上的流蘇正在微微搖晃。大當家看到美人來了,蹭蹭的跑了下來,還沒拜堂,就迫不及待的掀開了瑾萱的蓋頭。
當看到那一張此刻因施了粉黛而越加傾國傾城的臉時,他的眼眸都直了。
瑾萱小巧的嘴脣此刻緊抿着,眼眸像是璀璨的星辰。臉頰因爲上了妝而爲紅,此刻低着頭,讓那大當家還以爲她是嬌羞了。
本就是漂亮的人,再這麼一嬌羞,更是勝過了繁華盛開一般,比得上那良辰美景無數。
大當家怔忪了好一會兒,聽着周圍的兄弟都說還沒拜堂就掀蓋頭不吉利,這纔拿起紅蓋頭,準備給瑾萱重新蓋上。
但是在蓋之前,大當家居然對着南離塵曖昧一笑:“若是你肯配合一些,本當家的女人,不就也是你的女人麼?到時候咱們一起,你肯定喜歡……”
說完後,他竟然還淫笑了兩聲,然後手指就想要捏住瑾萱的下巴似的。
可是還沒等他碰到,就感覺身邊的女子直接被人給拽到了一邊,王虎猛地擡頭,發現瑾萱已經到了南離塵的懷中。
他剛想要喝一聲,南離塵手中卻運了真氣,一把就將王虎的手掌給切斷了。
王虎嗷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手掌,疼的臉色刷白。
一衆屋中的男人全部都站了起來,紛紛抄起了他們的兵器,呼啦的將兩人圍了起來。
瑾萱也是非常詫異的,南離塵不是已經喝了那封住武功的藥了麼,現在竟然還可以運用真氣的?
南離塵緊緊的摟着瑾萱,臉色鐵青,看向這些男人們的眼神,宛若地獄中而來的修羅。
其中有個男人仔細的看了南離塵兩眼,之後才猛地喊道:“我想起來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郭家的子弟,這是南離塵!”
“你說什麼?”另外有男人接口,王虎還在地上呼痛,去扶他的人都被他用真氣給震成了內傷。
“是南離塵沒錯!之前南離塵出征的時候,我見過他!雖然他當時穿着甲冑,擋住了一半的臉,但是我能確定,這就是南離塵!”
“修羅將軍……南離塵?”有男人已經有些退縮了,不敢上前。
誰不知道南離塵性情暴虐,殺人無數,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們還能有活路麼?
王虎在地上猛地就喊着:“管他什麼南離塵定襄王的!都給我上!將這兩個人都給我殺了!”
瑾萱蜷縮在南離塵的懷中,看着那些凶神惡煞的男人,卻半點都不覺得害怕。
南離塵凝視了瑾萱一眼,眼眸中的神色讓他有些看不清楚,最終,他緊抿的脣動了動,語氣中含着堅定:“這次是本王衝動了,但是本王並不後悔。”
“離塵……”瑾萱纔剛剛叫了一聲,就感覺到有人攻擊了上來,南離塵猛地奪過那人手中的劍,之後一個反手,劍光就劃過了他的脖子。
而讓瑾萱定在原地的是他在揮刀時說的那句話,那麼平和淡然,就像是在說今日的天氣一般:“瑾萱,不要看。”
瑾萱,閉上眼睛,不要看我揮刀殺人。
瑾萱只感覺眼前多了一種鮮血的顏色,連帶着空氣都渾濁了起來。到處都是喊打喊殺的人,南離塵就守在自己的身邊,將她保護的滴水不漏。
瑾萱就算是上一世,也沒見過多少殺人的場面,最震撼的,便是候府被滿門抄斬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該是害怕的,可是出乎她預料的是,自己看着南離塵揮劍,只覺得全世界都像是安靜了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看這麼近距離的看到南離塵殺人,他手中的劍半點花式都沒有,手起刀落,便收割了對方的性命。
饒是她半點不懂武功,還是能分辨出,那些山賊,武功不是泛泛之輩。可是他們卻連南離塵的身都近不了。
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瑾萱想退,卻無處可退,她不敢動,怕拖南離塵的後腿,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南離塵的背影,生怕他出一點意外。
好在,他的動作乾淨利落,那些人沒有討到半點的好處。
發現南離塵那裡突破不了,這些人便將目光轉到了瑾萱這裡,很多人來圍攻瑾萱,轉移南離塵的注意力,更多的人則是幹起了偷襲的勾當來。
王虎已經被扶了起來,有山賊爲他包紮了手上的傷口,他雖然沒有親自衝上來,卻對着手下們喊着:“動作快一點!他是朝廷的人,若是現在不殺了他,官兵馬上就會來!”
瑾萱冷冷的看着王虎,或許和南離塵相處了太長時間,那眼神竟然同南離塵很像,看的王虎也是一個激靈。
王虎也沒想到,連一個小小的候府庶小姐都敢用這種目光看着自己,勃然大怒:“那個女人別弄死了!本當家要把她賜給你們!讓你們活活玩死她!”
南離塵當時剛巧看了王虎一眼,就發現了他說的話。當即,他就像是一隻發狂的猛獸一般,腳一點地,高高的衝了起來,從幾個人的頭頂翻了個身,將劍直接就對着王虎的眼睛揮去。
一個人的劍能有多快?看着南離塵的劍過來,王虎都沒經過思考,低下頭就要閉上眼睛,可是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刺痛倒是在那之後才感覺到。
有鮮血順着眼睛流了下來,王虎又是哀嚎了一聲,猛地就放出了周身的真氣,可是南離塵一擊未殺,便沒有了機會,一躍到後方,抱起了瑾萱,就朝着房間外面跑去。
之前王虎身邊也圍了幾個負責保護他的人,可是在南離塵衝過來的時候,他們竟然都沒反應過來。
南離塵實在是太快了,那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對手啊!
王虎現在已經發狂了,先是被砍斷了手,現在又是瞎了雙眼,他根本就不知道性命爲何物的喊着:“將寨子中的炸藥引爆!你們殺不了他,就炸死他!”
這些男人對王虎都忠心耿耿,明知道那寨子中的炸藥是最後一道保命符,若是炸藥爆炸了,他們也都會葬身於此,可是聽到王虎發號施令,他們還是半點含糊都沒有,直接就舉着火把,也跳到了房間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