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莫家的祠堂,同李家老宅的祠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莫家的祠堂顯然更加的氣派,而且在祠堂中不僅有牌位,還有一些畫像,甚至有人的塑像。
老夫人對着三姐妹解釋着:“那是莫家先祖的塑像,供在祠堂中,可以讓莫家的人永遠記得莫家是怎樣一步步走出了這般的盛世。”
勿忘先祖,瑾萱在心中默唸這四個字,便隨着李雨萱跪了下來。
李月萱跪在李雨萱的身後,瑾萱在最後,老夫人則是在最前頭站着,拿着香祭拜。
藍奶奶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身樸素衣裳的莫老夫人,帶着三個人祭拜的場景。
藍奶奶等到三個人都祭拜之後,纔出了聲:“你們三位有心了。”
藍奶奶也明瞭,讓李家的人祭拜莫家先祖這種事情,也就只能到瑾萱這一代了。有朝一日老夫人離世,李家的人就算是回來省親,也不對再來祭拜。
他們的紐帶,就只有一個老夫人啊。
李月萱本來對祭拜是不感興趣的,又不是她李家的先祖,有什麼好祭拜的?可是聽到了藍奶奶的話,徑直就走了過來,攙扶住了藍奶奶:“姑奶奶,這莫家的先祖,自然就是我們的先祖,我們祭拜也是應該的。” WWW◆ т tκa n◆ ¢〇
這幅乖巧的樣子在李雨萱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屑,低着頭,臉上卻帶了嘲諷的笑意。
剛剛纏着自己問東問西的,三句話不離莫家的男人,現在倒是關心起先祖來了。
藍奶奶對李月萱倒是沒什麼偏見,只是覺得不像個候府的小姐那麼懂規矩罷了。但是李月萱的生長環境註定了她要去爭搶,不然什麼都得不到。
“祖母,您慢一點。”瑾萱擡頭,這才發現,還有另外一個人隨着藍奶奶進了祠堂。
這人之前在家宴上,自己見過一次,是莫府一個遠親,叫莫啓新,但是因爲父母離世,便從小養在藍奶奶名下,算是她的孫兒。藍奶奶的幾個兒子,都是被她督促着長大的,年老後對這個孫兒有些溺愛,以至於養成了點驕縱的性子,爲人也有些*,聽老夫人講,是個有些讓藍奶*疼的孩子。
莫啓新今年也已經十八了,樣子雖然沒有莫亭鈺那麼出衆,卻也不錯,眉間帶着分邪意,讓距離最近的李月萱都看紅了臉。
莫啓新也是看到了李月萱的,這會兒邪邪一笑:“這是哪家的姐姐啊,長得這麼漂亮。”
藍老夫人伸手就敲了莫啓新的頭一下,呵斥着:“小小年紀不學好不說,還敢調戲你表姐?這是在祠堂,正則,你給我注意你的言行!”
莫啓新先是委屈的看了藍老夫人一眼,隨即才討巧的笑着:“奶奶,我這不是看姐姐長得太美了,所以才說了兩句實話嘛,不氣不氣,您再氣壞了身子,要不,我彎腰,給您打兩下?”
他身子出挑,比藍老夫人高處了不少,若是藍老夫人想打他的頭的話,着實費力,所以這一句話,讓屋中的幾個人都笑了出來。
瑾萱現在有些明白莫啓新爲什麼這麼受寵了,能用這種語調和藍老夫人撒嬌的人,莫府上下估計也就他一個敢。
而李月萱注意到的,卻不是莫啓新如此受寵的原因,她想着的只是,自從和李雨萱瑾萱出門,一路上出醜的都是她,到了莫府,大家顯然也是認爲瑾萱比自己更加漂亮,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長得美呢。
李月萱不由得多看了莫啓新兩眼,羞紅了臉。
莫啓新也是發現了李月萱的異樣的,不過他並未戳破,又看了眼屋中其他的兩個姑娘,目光並未像是其他男人那般,就落在瑾萱的身上,只是看過後,就淡淡的扭過了頭,隨即對着莫老夫人見禮。
有了他這麼一個能把藍老夫人哄得團團轉的人在,這祭拜先祖的氣氛,着實歡快了兩分。
瑾萱只覺得這個莫啓新真是不簡單,最起碼,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喜歡莫家。但是對藍奶奶,他眼中的孝順還是真的,畢竟是養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人,藍奶奶從來都行的端坐的正,能養出家主那般優秀的人物,還愁教導不過來莫啓新麼?
恐怕只是覺得莫啓新沒什麼歪心思,性子驕縱一點便驕縱一點吧。
待到祭拜過先祖,已經是正午的光景。
一行人又用了膳,之後讓昨日的四人,陪了她們一下午,待到傍晚,瑾萱同莫府的人說明了去處,婉拒了莫家兩兄弟想要陪同的建議,拿着之前從世子爺府送過來的請帖,帶着琉璃,敲開了國公府的大門。
國公府的人似乎早就預料瑾萱會在這個時候來,有個管家一般的人走上前,對着瑾萱恭敬行禮:“小姐請隨我來。”
瑾萱走在管家身後,慢慢的看了一眼國公府的景緻,此時因爲是傍晚,天色有些黑,但是天邊還帶着光亮。晚霞如同火燒一般,掛在西邊的天空,染得整片天際都異常炫目。
在這種景緻渲染下的國公府,因爲山石景緻漂亮,竟然也帶上了一點人間仙境的意味。
因爲山西城佔地廣闊,居住的百姓卻沒有京城那麼多,所以今日下午便聽莫靜婉講過,這山西的大戶人家,宅子都非常大。
現在瑾萱看着國公府的宅子,想着,豈止是大,若是讓自己從其中走,估計沒有一個時辰都走不完一圈。
將目光收回,瑾萱想着管家應該是直接帶着她去找寧邵晨的,沒想到管家只是給她帶到了一處房間外,對着瑾萱道:“還請小姐沐浴更衣。”
瑾萱有些不解,自己又不是進宮面聖,爲何要沐浴更衣?再說自己本就是想在這裡和寧邵晨將事情講清楚,並未準備多留。
可是瑾萱講過自己的來意後,那管家只是爲難的看着瑾萱:“可是世子爺吩咐過,一定要瑾萱小姐沐浴更衣,世子爺纔會見您。”
瑾萱也不想爲難一個下人,只是嘆了口氣:“那好吧,琉璃你隨着我進來。”
屋中還有其他幾個負責伺候瑾萱的小丫鬟,不過被瑾萱揮揮手給攆了出去。只剩下琉璃一個人的時候,琉璃纔開口:“這世子爺心中想的到底是什麼,爲何還要小姐沐浴更衣的?不過就是抱了一下他的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