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別惹我生氣。”
言舒身子一僵。
他有一瞬間分不清這是上輩子還是今世了。
她以爲重生一世,定能遠離上輩子的悲劇。
可是她還是沒能逃開紀墨霆爲她定製的牢籠,還是沒能逃開被囚禁的命運。
紀墨霆已經坐在牀尾,用手輕輕托住言舒腳踝,低着頭,很耐心給言舒穿襪子。
大概是感受到了言舒腳掌的冰冷,他用手幫她搓了搓保暖。
這副體貼的模樣跟剛纔狠厲的紀墨霆般若兩人。
但言舒卻不陌生。
紀蠢貨就很喜歡抱着她的腳,對着傻笑,說着要給阿舒暖腳腳,就不會冷了。
“紀墨霆,我後悔了。”
言舒眸光有那麼一瞬間全部黯淡,“我要是不把失憶的你撿回來就好了。”
紀墨霆動作一頓。
但很久恢復,幫言舒穿好了襪子。
言舒將腳收回,“你到底怎麼才能放過我,是不是要我死。”
死字一落,紀墨霆周圍氣息都變了,眸色變得極爲幽深,像個暴動中的野獸。
他擒住了言舒下巴,“阿舒,你要是敢死,我就讓你弟弟陪葬。”
言舒渾身一震。
死死咬着下嘴脣,一雙眸子帶着狠絕的恨意,“紀墨霆,我恨你。”
紀墨霆俯身而下,溫熱的氣息噴在言舒的鼻尖,一雙眸子帶着野獸般的掠奪跟侵略,“恨,你你也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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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言舒姐怎麼這麼多天都沒來公司了,到底發生什麼了啊?”
“我那知道啊,估計有時間去了吧。”
“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幾天的啊,而且路成蹊的緋聞現在都傳成啥樣了啊,言舒姐居然沒管?而且你看現在公司亂成啥樣了,不會是跑路了吧,我之前可是聽說言舒姐跟她父親打賭了,好像要要給公司盈利多少,不然這公司不歸言舒姐管了.....”
“什麼賭!”
兩個人本來在角落裡說着悄悄話,突然闖進來一道男音,把兩人嚇了一跳,愣愣的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後的池陌。
“我問你們剛纔說的是什麼賭?”池陌滿臉躁意,極爲不耐。
“就是言舒姐跟他父親打賭,好像是要讓公司盈利五千萬,不然這公司就不歸言舒姐管了。”
其中一人見池陌不耐,趕緊解釋道。
池陌緊皺眉頭,“這臭女人要是早點讓他接一個男主戲,不早就掙到五千萬了嗎!”
他這幾天一直在公司蹲人,想到她上次給她的劇本,他就來氣。
他心心念念這麼久的劇本,就算不是什麼男一號,至少也應該是個男二,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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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濟也應該男四吧。
結果就是一炮灰。
還是一個出場只有三分鐘的太監!
有這麼帥氣的太監嗎!
讓他飾演太監,簡直侮辱了“帥氣”這兩個字。
他氣。
想着無論如何,都要讓言舒給他換一個高大上的角色。
結果自那天之後,這人就沒來過公司了。
現在更是連電話都打不通了。
難道真的是因爲沒掙到五千萬,所以跑了?
池陌下意識否認這個答案,託着下巴陷入沉思,餘光瞥到打着哈欠過來的路成蹊。
走過過去攔住了她,“你知道死女.....我們經紀人哪裡去了嗎?”
因爲言舒被紀墨霆那魔頭帶走的事情,路成蹊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心情也不太好。
聞言。
路成蹊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語氣,“她被人綁架了!”
“什麼!”池陌瞳孔睜大,“什麼綁架?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就算了。”路成蹊撥了一下額前的碎髮,擡腳就準備越過他。
池陌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眉頭皺得緊緊的,“你給我說清楚,經紀人怎麼會被綁架,既然被綁架了,你爲什麼不報警,還有心情來上班了?”
路成蹊白了她一眼,“她可不是被一般人綁架,你就算報警了也沒用,別白費力氣了。”
“你先告訴她被什麼人綁架了!”池陌不依不饒。
路成蹊眉眼上挑,“你真想知道?”
池陌點頭。
“紀家。”
“啥?”池陌一愣,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什麼紀家?”
“你連紀家都不知道?”路成蹊看池陌的眼神,一言難盡。
池陌不服氣,“我爲什麼一定要知道紀家!我又不是紀家的種!”
“那你去百度一下吧,就知道了。”
路成蹊不跟他廢話了,她得去醫院了。
路成濯還在醫院裡躺着。
想到這裡她就恨路成濯不爭氣,不僅讓自己未來媳婦被別人搶走,自個還身負重傷。
等路成蹊一走,池陌就用手機百度紀家。
看到那一串百度科普。
他的腦海瞬間蹦出來的不是言舒被綁架了,而是賣身去了。
而她口中賣身人正鬧着絕食。
言舒知道沒有紀墨霆的同意,她壓根就逃不出這牢籠。
而她手中最大的籌碼就是自己了。
所以不管傭人們怎麼勸,怎麼求她,她都沒有理。
她現在只想離開這裡,回家去看阿徹。
“夫人,你就吃點吧,再這樣下去,得餓壞了。”
言舒將被子往頭上一蓋,全身透着抗拒。
傭人又急有無奈。
最後沒有辦法,只能哭喪着臉推着餐車出去。
“車給我。”
傭人馬上低着頭,又怕又敬,說話都帶着哆嗦, “少主,夫人她還是不敢吃。”
紀墨霆沒有理會發抖的傭人,從她手裡結果推車,再次推了進去。
言舒餓得虛脫,剛閉上眼睛睡覺,結果又聽到推車聲。
她忍不住生氣,“我都說了不吃,都給我出去,不要煩我。”
“吃飯。”
言舒驟然聽到紀墨霆的聲音,身子一僵,攥着被子被子的用力,但是卻沒有吭聲。
“阿舒,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紀墨霆看着將整個腦袋都塞在被子的裡言舒,目光帶着凌厲。
言舒在心裡冷哼一聲。
不理。
然後下一秒。
整個被子都被掀開了。
強烈的光線讓言舒半眯着眼,還等她反應過來時,紀墨霆強勢的氣息侵襲而來。
言舒猝不及防對上了紀墨霆那雙深墨色的眼眸,透着掠奪者的光。
她微微咬着牙,身子一側,將後背對着他。
“阿舒。”
這兩個字他加重了音。
言舒知道,他這是動怒了。
想到以往他動怒的後果,言舒牙齒微微打顫,最後還是沒忍住的從牀上坐起來。
將牀頭紀墨霆推過來的餐車,一腳給踢翻了。
哐當噼裡啪啦的聲響。
“我說了不吃,就是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