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回頭看去，眸底的笑容盡數消失，“馮老師。”
“哼，虧你還有自知之明。就因爲你我不知道被校長說了多少次！林凌我告訴你，作爲老師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如果你下次考試分數仍舊低於班級平均分，你就給我滾出新陽中學！我教不了你這學生！”馮琴怒氣衝衝道。
林凌眸子平靜，馮琴真是巴不得立刻開除她，但她偏偏就不隨她的願。
馮琴還在繼續說着：“要麼你就拿出成績來，要麼就砸錢。新陽不留沒有用處的學生，高宇他爸給學校捐了多少錢你自己問問他，你再看看你！補課費都交不起，成績一團糟，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林凌看向高宇，高宇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
“所以在馮老師的眼裡，一個學生如果成績不好家裡又沒錢就該去死？”林凌慢悠悠道。
“呵……”馮琴冷笑，“一無是處的人活着也是社會渣滓，我勸你最好主動退學，到別的學校還能撒個謊繼續讀下去。要是等着開除，整個帝都沒有學校會收你！”
教室安靜異常，林凌平日裡人緣不好，馮琴又是個嚴厲的老師，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她的黴頭。
林凌怒極反笑，“你想要我離開新陽，我偏偏不。打個賭吧馮老師，下次考試如果我的成績高於全班平均分，你就離開新陽，怎麼樣？反之，我離開。”
馮菲菲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凌凌你說什麼呢？你怎麼能這麼跟老師說話？”
“老師？她不配。”
“林！凌！”馮琴眼中冒火，“簡直是冥頑不靈，沒教養沒家教，敢這麼說老師，你真以爲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林凌面無表情地盯着她，“你可以試試。”
馮琴氣得雙拳緊握，鼻子不停喘着粗氣。
突然，她擡起手，一巴掌扇向林凌，林凌側身一躲，馮琴打了個空。
“小姨！”馮菲菲拉住馮琴，低聲道：“別衝動，同學們都看着呢。”
馮琴瞪着林凌，“我沒工夫管你那麼多，這是學校的決定，下次考試成績低於班級平均分，滾出新陽！”
說完，她甩開馮菲菲的手，離開了教室。
馮菲菲一臉擔憂，“凌凌，你怎麼這麼衝動啊？得罪了馮老師，你還怎麼在新陽待下去？你跟我去找馮老師道個歉，我會幫你說好話的。”
“不必了，一個利字當頭的人不配做老師。”她看了馮菲菲一眼，“我也不需要你幫我說好話。”
林凌眸光凌厲，馮菲菲被她看一眼，整個人都有些呼吸不暢。
馮菲菲愣了一下，往常那個膽小怕事的林凌怎麼今天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當衆跟老師對撕！
不僅是馮菲菲，整個十班的人都被嚇到了。
林凌推開馮菲菲，走向自己的座位。
呂涵正靠在桌子旁，施施然地看她，“喝酒了？”
“嗯？”
“酒壯慫人膽啊，你什麼時候敢這麼跟馮琴說話了？”
林凌聳了聳肩，“一時上頭了。”
前世她確實很尊敬馮琴，在她的理念裡，學生尊重老師是應該的，無論這個老師是什麼樣的人，她始終是個老師。
可是馮琴，她配不上老師這兩個字。
上一世，她離家出走，爺爺奶奶始終是關心她的，暗地裡找到馮琴瞭解她的近況。
而林清趁此機會買通了馮琴，讓馮琴每天跟兩個老人說她不學無術、逃課戀愛、懷孕墮胎，甚至最後說她染上了治不好的病，成天跟一羣社會青年在一起。
爺爺奶奶對她越來越失望，加上她那時候在馮菲菲的慫恿下，把自己化的跟個鬼一樣，更是讓兩個老人傷心。
後來爺爺抑鬱寡歡，臥病在牀。她連爺爺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大哥後來知道了這事，林清又把小哥的出走怪在她身上，大哥更是不待見她，她落了個衆叛親離的下場。
這一切，馮琴脫不了干係！
“喂，林凌，你可算回來了。有你在，我可就不會捱打了。”後桌的高宇笑嘻嘻地拿着卷子，“56分，我還是很厲害的嘛，倒第三。”
倒第一林凌，倒第二呂涵。
林凌跟呂涵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起身，一左一右，將高宇圍在中間揍了一遍。
“啊！爽了。”
“再揍一會吧。”
“別別……”高宇抱着腦袋痛哭流涕，“大不了我爸給我的三萬塊獎勵分你們一半就是了。”
林凌笑了笑，“這還差不多。”
呂涵看她一眼，翻了個白眼，“居然還笑得出來，下次考試就在一週後。”
“真的假的？”
“騙你幹什麼？”
“我去！”
一整天的時間，林凌都抱着許薇給她的筆記本背。不得不說，學霸就是學霸，整理的知識點簡單易懂，而且非常實用。
放學後，林凌還在奮筆疾書，就有一羣小弟圍在教室後門，“凌姐，上網去啊。”
不等林凌說話，高宇就說道：“還上網呢，再一個星期你們凌姐就要被開除咯。”
林凌頭也不擡，直接扔過去一本書，“閉嘴！”
小弟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上次幫林凌傳馮菲菲偷東西事件的小個子男生偷偷溜到林凌身邊，“凌姐，騙人的吧？”
“真的，所以別來煩我，我要學習。”
“不可能啊，新陽從來不開除學生的，每個學生進校的時候都會交一大筆費用，要是考的不好，老師還要負責呢。在新陽，只有開除老師的，從來聽說過開除學生，這可是貴族學校，誰還沒點錢啊。”
林凌停下筆，側眸看過去，“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爹說的啊，我高一高二都是考零分，我回家隨口說了一句指不定要被開除，我爹就說不可能，開除了我他找學校麻煩。不過這事好像很少有人知道，我爹也不讓我說。”
呂涵也罕見地坐了起來，“瘦猴兒，你確定？”
“確定啊，凌姐你說，誰要開除你的？我找她麻煩去！”
“不用。”林凌手指夾着筆，輕輕轉動。
半晌，她嘴角露出笑容，“這件事你們就當不知道，你們走吧，我學習了。”
瘦猴兒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從來沒想過，凌姐會跟學習這兩個字聯繫到一起。”
呂涵忍不住笑，“你凌姐最近讓人驚訝的變化可不止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