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陽城主挽留,在下還有要務在身就不多打擾了,就此別過還望姑娘安好。”秦風黯然的看着兩個人關係又至疏離,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次前來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跟秦風告別後,陽清河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隔的很遠秦風依舊在看着她的背影。“主子,您要是喜歡陽姑娘,爲什麼不說呢?”金玉小心翼翼的向秦風提及,即使秦風沒有任何言語上的表露,但是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喜歡?我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了,就這樣吧
。緣來緣去,只是一時投契不忍明珠蒙塵罷了。”
回想着前世的一切,陽清河漸漸覺得模糊,好多事情的發展都沒有按常理出牌,如今豐遠城落在了她手中,陳家也被併入。她原本該爲此高興,可得知元家竟然對她下手後,心情竟然開始陰霾。回到客棧,左擎天幾人正在焦灼等待,他們原意是不讓陽清河去冒這個險,結果她還是自己一個人去了。
“老大,你怎麼能自己一個人去冒險呢。”一進門姚初初就上前攬住了陽清河的胳膊,嗔怪着說眼神裡滿是擔憂。左擎天雖然沒說什麼,但還是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確認無礙才鬆了一口氣。陽清河看到二人如此緊張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要大驚小怪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城主,你忘記了這原來是誰的地盤,我們剛接手這麼幾天,如果是溫離佈置的陰招呢,你太拿自己的安全當兒戲了。”說這話的自然是左擎天,他向來敢於直諫。
“呵呵,好啦,我下次會注意的。陳邵兩兄弟傷情怎麼樣了?”陽清河使出了話題乾坤挪移*,講話題移轉到了這二人身上,說起來過了這麼多天二人傷勢也在緩慢恢復中。
有關於求醫問藥都是姚初初負責的所以她笑盈盈的說着:“兩位公子的傷勢都見大好,陳邵公子現在已經可以勉強出門了。他今天出去看了老將軍和陳大公子的靈柩,現在還沒回來。三公子傷也好了許多,除了不能遠距離活動。”經過這幾天,姚初初與陳演之間倒熟悉了不少,雖然陳演年紀略大過她但是由於是家中幼子心智反而沒她成熟,這引起了姚初初的母愛心緒。
“嗯,這樣也好,你們去忙吧。我想再去睡會兒,初初記得多照顧陳演一點兒,他年紀小又遭如此變故。”說完陽清河轉身上了樓梯,有幾分情緒低落。
雖然看出不陽清河的不對勁,可是衆人也沒有辦法,城主一直是一個比較獨立的人,她什麼也不肯說,大家自然幫不上忙。
回到屋中,陽清河卻懶得睡,伸出纖纖玉手隔開了窗子,一個人默默站在窗臺前看着底下來往的人流。經過多天修整百姓臉上有了笑意,小販貨郎也開始走街串巷,人生說到底就是一幅畫只是你是他的畫,那麼多人又是你眼中的畫。
自己是怎麼跟元華認識的呢,陽清河突然覺得自己心太老了,簡直快要腐朽。即使永遠保持着最繁盛時的容顏,也遮不住她內心的滄桑。初見時,元華不過十三四,意氣風發外表俊秀卻有幾分呆萌,她很喜歡捉弄那個時候的他。緣分兜兜轉轉兩個人慢慢擦出了火花,陽清河也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她認爲是孩子的年輕男孩,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感。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予……”陽清河低吟着這首詩,卻被最後一句弄得更加惆悵“縱蒙棄,不得羞。”還記得當初元華送給她花環,如玉公子緋衣少女,他對她說:“花不若卿,卿可絕世,花不可流年。”原來自己還是逃不了花的命運,一朝春盡紅顏老,難道真的是認真的人就輸了麼。
此時此刻,陳演才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父親與兄長的靈柩,厚實的烏木棺材掛着白幡的靈堂,一些士兵帶着孝守護者,屬下人給他送來了孝服。披麻戴孝他跪在了靈前,隱忍很久不讓眼淚掉下來,暗自對着棺木發誓自己一定會爲陳家?w死的士兵討回公道。
由於擔心陳邵大病初癒經不起折騰,見他跪到臉色發白,周圍士兵紛紛跪下請他節哀,振作起來以後再圖大計。陳邵也知現在自己的身子不適合久跪,於是勉強站起身來,雙手扶陵一身長嘆,然後步履維艱的離開了靈堂,背影裡有深深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