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劉澈都聽的無語了,他又連續“呵呵,呵”了一聲:“跟我這嘮嘮叨叨,我就問你,想聽實話不?”
任子滔斜睨他:“廢話。”
“你腦子沒病吧?哪個學校裡沒有壞孩子?校外沒有劫道兒的?他要想學壞,早他媽學壞了,要不是那樣的,誰還能按他頭一塊玩?你操的哪輩子心理負擔?你跟他是親戚?”
任子滔沉着臉:“但男男是故意,和那種不一樣。”
臥槽,劉澈控制不住飈出髒話,歪頭看了眼旁邊換口新鮮空氣:
“那小子他媽還故意睡人有婦之夫呢,還明知道事發會給你那個妹子帶來傷害故意往上衝呢。
這是被發現了,制住了,我問你,子滔,想想你那鄰居小妹要是高考的時候發現呢?
高考對你重要吧,她那被人挖坑跳會影響一生的高考怎麼辦?
我告訴你,那娘們一定會高高興興瞧熱鬧,心裡想着:
考不好怨你自己啊,誰逼着你不好好考了啊?誰逼着你爸媽離婚了啊?那是你爸非得稀罕我,沒辦法。
誰逼着你媽天天抹淚哭天搶地不好好過日子了,那是你媽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那娘們的心裡潛臺詞一定會是,我和我兒子的幸福,不是我們搶的,不怨我們,是你們作的。
你看看她這一個大坑,幾個人掉下去,誰家攤上誰家帶着這傷疤疼一輩子,毀沒毀你妹子?你擔不擔心啊?還擔心那情婦的兒子。”
“可?”任子滔深吸幾口氣:“我覺得你是在混淆概念。”
劉澈一個大巴掌就拍在了任子滔的肩膀上:
“我還是那句話,我真覺得你有病,而且病的不輕,更不是那個小子得需要人引導來認識社會,而是你啊哥們。
你那個鄰家小妹,她一夜之間長大,我估麼着只不過是懂了個簡單的道理,那就是現實從來不會和你講道理、講對錯,只會先甩你一巴掌,讓你捱了疼才能學着看,而她不想再挨那個疼,那就得贏,先禍害別人吧。
話說,聽她那事兒,好像只是家庭的事兒,其實也和我們有關。
我,你,羅江,包括六子,咱們幾個有一個算一個,無論背景什麼樣,將來都會不可避免被這個社會甩幾個巴掌。
我沒你那麼分明的是非觀,我就知道我爸在臨江省要升最重要的那一步時,被人穿了小鞋纔來這。
那背後攛掇傳話往上面告的人,是一個我們兩家經常會聚會吃飯的叔叔,他和我爸經常下棋,曾經也一起下過基層幾年,那又如何?
我爸難道去揪着他脖領子問,我這麼待你,你這樣對嗎?
我爺爺,在那幾年很亂的時候被帶走審查,就因爲保他曾經一步步提拔起來的手下,結果那手下的一家被折磨的受不了了,居然全家一致反咬政治立場錯誤是因爲我爺爺影響的,理由是要不然我爺爺憑啥好心保他們?
當時我幾個大伯聽說了,差點兒想掏槍去崩了他們,沒良心不?那又如何?
當時我爺爺已經被帶走了,我們家得連夜搬出大院兒,只准帶幾件衣服,據說連過冬的衣裳都不準回去取,我奶奶得去糊紙盒,每天思想學習、向組織彙報,家裡上班的全部被停職,包括邊緣化的親戚也跟着吃了掛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