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王的訂單不多，卻讓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這不是民航飛機的訂單，雖然只有兩架，總價格也就6600萬美元，最多不會超過7000萬美元，但是這也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商務機。
原來謝凱提出運-10的另外一條路，一條不被所有人看好的路。
就連原本的訂單，也都是謝凱私人掏腰包，不是說市場有需求，而是爲了運-10項目可以延續下去，而不是一直都靠着輸血來發展。
現在得到了兩架的訂單，這是對整個團隊的鼓勵。
讓大家看到了希望。
“諸位，商務機這塊，必須做起來，世界上商務機的增長量雖然不如民航客機，但是需求量也是不小，同樣，競爭力也小很多。”就在當天晚上，運-10跟運-8技術團隊，加上秦飛以及404的幾個高層連夜召開會議。
謝凱都覺得這些人整天都是開會搞習慣了，很是不爽。
卻被要求讓他也必須得參加，坐在會議主席臺下都不行。
甚至都把主要的發言交給謝凱。
無奈歸無奈，該說的還是得說，誰叫商務機這玩意兒是他提出來的？
“國際市場上，波音跟空中客車同樣可以改造商務機，不過不是專門的商務機設計生產公司。排在第一位的，則是灣流，早在1958年，灣流還沒成立，格魯曼公司發現了行政飛機的市場，就開始生產商務機。1973年，阿倫·e.保爾森以200萬美元從格魯曼公司購買了專門爲商務設計的灣流飛機生產線並接管了灣流型號各項計劃，從此，專門生產商務機的灣流公司誕生了。隨後，加拿大的支線客機生產商龐巴迪進軍商務機市場……還有法國達索，巴西航空等，失去了大型飛機市場的公司都開始瞄準商務機市場……”
謝凱介紹着國際商務機公司的情況。
灣流那是世界上最頂級的商務機生產商，也是國際上最早的商務機生產商。
隨着灣流這種專門爲行政飛機開發的公司出現，不少實力不足的公司同樣也開始生產私人小型飛機。
“這樣說來，商務機市場的競爭比民航客機競爭更加慘烈啊。”鄭宇成張大了嘴。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商務機市場不大，但是有這樣多的公司。
甚至很多飛機公司都是有着數十年的豐富經驗。
“是啊，咱們要是大手筆投入這個領域，到時候……”白彥軍真心沒有了解過商務機市場行情。
運-10那可是大飛機啊。
這樣的飛機，那可是可以坐上百人快兩百人的。
上億的飛機，給一個人坐？
白彥軍有些不能想象。
即使運-10經常成爲404高層的專機，白彥軍都沒有意識到這是404的專機，之前的運-10所有的飛行，都是算試飛的，成本從項目經費裡面算的。
“我覺得我們還是有着非常大的競爭優勢的。成本方面，我們算是比較低的，只要能養活生產線，養着技術隊伍，不要利潤都不是問題。”孫道乾說道。
軍工單位不是普通的私人公司，沒有利潤就沒法活。
只要可以養着技術隊伍，養着整個生產線，這就是利潤了。
秦飛是軍工單位，國內唯一一家生產軍用運輸機的飛機制造公司，也是軍方運輸機的生產線。
現在運-8幾乎沒有了軍方的運輸機生產訂單，所以不得不從國外引進氣密艙跟空調技術，準備把運-8改造成支線客機，以此獲得市場訂單，養着整個生產隊伍跟研發團隊。
軍方的生產線考慮的不是賺錢，而是保持生產力，在戰爭時期，生產線可以直接大批量地爲部隊製造需要的運輸機。
目前連同404的訂單，運-8就有了3架商務機訂單了，對於秦飛的人來說，完全如同注入了一針雞血。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運-8原本只是打算做支線客機的。
可全球的支線客機型號不少，運-8本來又是軍用運輸機，跟專門設計的支線民航客機相比，性能不差多少，但是舒適性絕對沒法比。
但是在採用了先進的複合材料用於降噪，運-8可以不像民航飛機那樣考慮裝更多的乘客，裝運更多貨物，作爲商務機，能操作的空間就大了很多。
搞商務機，跟搞民航並不衝突。
已經嚐到了甜頭，秦飛自然不會放棄。
“你們運-8是可以不要利潤，運-10要是沒有利潤，你們覺得就靠我們一直輸血，能持續下去麼？”鄭宇成沒好氣地問道。
現在不就是爲了解決運-10不用基地輸血的事兒麼。
謝凱見雙方吵了起來，不由無語。
他清楚，鄭宇成等人根本就不覺得商務機是一條光明的道路，民航客機，纔是運-10這樣大飛機的未來。
“其實根本就沒有太多爭論的必要。商務機，跟民航客機區別不大，要說區別，民航的客機是給很多人，而且還是不同的人乘坐的。而商務機，只是給特定的個人或則團隊乘坐。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在意這方面。商務機，更多的是在意提供更個性化的設計，跟民航客機要求安全性與舒適性沒有區別。”謝凱說道。
商務機跟民航機沒有太大區別。
唯獨不同的是，商務機內部的裝飾跟配置什麼的，都必須更加豪華。
買得起私人飛機的公司跟個人，誰會在意那點裝飾的錢？
他們需要的是面子，需要的是排場。
“另外，其實也沒有必要爭論什麼。運-8根運-10針對的客戶定位都是不同的。雖然說運-8巡航速度不低，但是對於那些動不動就需要跨大洲飛行的商業人士來說，運-10這樣速度更快，航程更大的才合適不是？而運-8的價格低廉，卻可以讓那些資金實力不是很充足，卻又不願意選擇更小的私人飛機講究的，運-8這樣不算太小的飛機就是很好的選擇。”
謝凱知道鄭宇成他們的心思。
秦飛的人估計沒有，對於他們來說，能多賣出去一架運-8都是賺。
“那就這樣繼續搞下去？”白彥軍終於能插上話了。
這話是問謝凱，同樣也是問鄭宇成。
謝凱不支持，沒用；鄭宇成不拍板，同樣沒有用。
要發展，就必須得基地的資金支持。
商務機不像軍火武器裝備，必須得先給錢。
要是秦飛或則運-10團隊真的這樣搞，估計全世界都不會有訂單。
秦飛不賣？
全世界多了去的商務機公司呢。
最多也就籤合同後一筆預付款，還不會超過總價的三成，最多到了一定的進度再支付一筆貨款。
“搞下去是必須的。不過，運-10需要改進一下，改成如同運-8那樣的尾部貨艙出口。”謝凱想了想說道。
“運-10改成尾部貨艙？那是改型後的軍用運輸機設計啊。”程不時覺得謝凱是在瞎搞。
民航客機，哪有貨艙從尾部向後開口的？
軍用飛機這樣搞，是爲了裝運武器裝備。
運-8都可以同時裝載兩輛車。
運-10是民航飛機，貨艙都是直接從側面開門的。
“反正軍用的運-15也必須得尾部開口，私人飛機，對於內部空間來說，要求沒有那麼高。運-10不像運-8，內部空間更大，特別是採用下單翼設計的飛機，飛機中部有一層甲板，把上面的客艙跟機翼下的貨艙隔開……”
“私人飛機需要運輸貨物？”程不時有些不理解。
“不太需要。不過有時候，很多私人老闆因爲擔心生命受到威脅，平時出行，都是特定的防彈車。如果我們的飛機考慮到這一點，讓他們的防彈車隨時在飛機上跟着，下飛機的時候就在飛機裡面坐着防彈車直接從飛機內部開出來；上飛機的時候，再乘坐防彈車直接從尾部貨運甲板開進去……”謝凱問着程不時。
不僅程不時傻眼了，其他人都覺得謝凱這想法太過奇葩了。
緊緊是爲了讓這些土豪可以把車直接開進飛機，就非得對飛機的設計做出不小的改動。
民航客機改成這樣，能行？
“這不是普通的民航客機，是私人飛機！商務機，那些花費數千萬美元買私人飛機的人，他們比誰都更看重自己的命！”謝凱嚴肅地說道。
國內目前連服務行業都沒有太強的服務意識呢，更加不要說這些只會搞技術的技術人員。
什麼人性化的設計，什麼一切都是爲了客戶更好的享受這樣的理念，在中國，都是不存在的。
國際上，也都還沒有發展到這樣的程度。
“在大家產品性能都差不多的情況下，怎麼得到客戶的青睞？服務！比別人更加周全的服務！只有更用心地爲客戶考慮，客戶纔會選擇我們。相對來說，運-10的性能不如波音跟空客以及麥道的同級別的，如果服務都做不好，怎麼競爭？諸位，民用產品跟軍用產品，那是完全不同的！這點，大家必須意識到。”謝凱嚴肅地說道。
全國到處都有的供銷社爲什麼會垮？
全國的國營百貨商店爲什麼會沒有未來？
就因爲沒有服務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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