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有人在查我的個人資產？”謝凱愣了。
龍耀華不至於騙自己，也不會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國內沒有人查，知道你有錢的，也沒有幾個人，何況你這些錢都是合理合法掙的。如果你是通過不正當手段掙的，不用等到現在，你早就進去了。”龍耀華說道。
謝凱更是不解。
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吧？
孫娟騙自己？
或則真的是如同自己猜測的那樣，境外情報機構乾的？
“你不用擔心這麼多。只要不做虧心事，擔心什麼？在1982年，憲法第13條規定就明確指出:國家保護公民的合法的收入、儲蓄、房屋和其他合法財產的所有權。國家依照法律規定保護公民的私有財產的繼承權。你那些錢，有什麼不是合法掙的，可以自己交出來。”龍耀華一臉笑意。
憲法謝凱是知道的。
可政策這塊兒……
“那究竟是誰在查我？”
“目前還不知道，情報部門非常重視這事情，一直都在追查。”龍耀華告訴謝凱。
謝凱原本就有這樣的猜測。
他不是什麼地位高的人，如果真的有部門查他，也應該是404的主管單位，也就是軍方的紀律部門，可這些都沒有。
鄭宇成等所有的人都不知情，就連龍耀華他們這些大佬也不知情。
要不然，他敢這樣老神在在地留在國內？
謝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涉及到軍方很多科研項目，真的要查自己，會比較隱蔽，掌握足夠證據纔會對他“雙規”，即使這樣，龍耀華他們應該知道的。
在老方家裡，知道他們都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就已經比較放心了。卻又因爲自己的錢比老方跟譚林他們這些身價只有幾億的傢伙多太多而擔心。
“國內的間諜機構不是在去年都被一網打盡了？”
“所以才從國外下手。一旦你出去了，抓住你，404的各種秘密項目都可以瞭解到。”龍耀華很嚴肅地說道。
還好謝凱在泰國出事後就變得老實了，不僅不出國，連香江都不去了。
謝凱一陣無語，“首長，您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好歹我也是從小背《保密守則》長大的，敵人再怎麼嚴刑逼供，我能出賣國家機密麼？”
龍耀華只是看了看他，這小子心中的壓力沒了，又變得皮了，“就你這樣的，要不了半個小時，就得全部交代。要不，給你專門來一段時間的反刑訊訓練？”
謝凱一陣惡寒。
覺得還是算了。
“對於你們的武器裝備參加巴黎航展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龍耀華問謝凱。
國內對於參加西方這些具有全球影響力的航空展覽越來越重視，這不僅是爲了提高國際影響力，更爲了尋求更多的買家。
不少的裝備，反正已經賣出去了。
再限制沒有什麼意義，不如多賣幾架出去換經費回來，以此彌補國內訂單太少，開工率不足的問題。
“首長，咱們參加巴黎航展？雖然說咱們跟西方國家這些年的關係非常不錯……”謝凱不知道國內什麼時候開始參加巴黎航展的。
目前國內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真不多。
巴黎-布爾歇國際航空航天展覽會是國際上規模最大、最負盛名、歷史最悠久的國際航空航天展覽會。主要展示全球航空跟航天裝備。
目前404手中有幾個項目都可以參展，比如，已經開始投入小批量製造的運-10、已經賣出了快兩百架的超-7A着兩種飛機，還有就是404的前衛便攜式防空導彈。
天箭那樣的逆天反坦克神器，絕對是沒有可能參展的。
“在上一屆巴黎航展，中航技就組織了強-5C跟殲教-7高教機參加實機展出，並沒有取得什麼成績。去年的英國範堡羅航展，咱們展出了殲轟-7的模型……”龍耀華介紹着情況。
他知道謝凱擔憂會造成技術泄密什麼的。
飛機都賣出去了那麼多，這會兒擔心……
“飛豹不是去年12月才實現首飛？”謝凱真不知道這事情。
那可是國內專門爲海航研製的最先進的戰機。
謝凱完全沒想到，這個年代，飛豹在尚未實現首飛前就有模型參展，這跟國內的行事風格差太多了。
“只是模型。”龍耀華解釋着，“這些年我們跟國外的軍事技術合作比較多，導致不少人認爲我們沒有國產的先進技術。超-7A即使出口到美國了，也沒有過報道……運-10飛了這麼久，依然有人說咱們的運-10是仿製國外的。”
對於這樣的說法，龍耀華顯然是非常不滿的。
不僅是他不滿，而是軍方很多領導都不滿這樣的認知。
好東西，自然是不能給外國人看的。
現在不同，404的這些玩意兒，都賣出去了不少，本來就是爲外貿而研發，自然也就不用擔心技術泄密什麼的。
“這次實機展示還是怎麼？”謝凱問道，“展出倒是不錯，應該會帶來更多的訂單。”
“你們那邊不是有一支飛行表演隊？派出去展示一下當初在美國國防部長面前展示的那些，增加一些拉煙裝置……”龍耀華說道，“之前既然震撼了美國人，我們可以震撼全世界，告訴世界，中國可以設計出更優秀的戰機。”
“殲-8II要參展嗎？”謝凱問道。
他記憶中，殲-8II唯一一次在國外展出，就是這次巴黎航展，在整個西方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原因無他，被西方媒體一直宣傳爲落後國家的中國可以自己開發出來這樣先進的戰機，那是對整個西方媒體的打臉。
“參加。你們的超-7是輕型戰機，而且有非常強的空中格鬥能力，可以彌補殲-8II的一些缺陷，形成完整的配套。”龍耀華說道。
謝凱的心思變得火熱起來。
在這之後，中國跟西方的軍事技術交流會因爲國際局勢變動而逐漸降溫，國產殲擊機很少以實機展示的形式參加巴黎航展。
世界最大的巴黎航展，已經演變成西方各國洽談各種先進軍用或民用飛機，火箭等業務的平臺。無論中國的飛機多麼先進，尤其是軍用飛機，西方國家不可能買的。他們各國的先進戰機，同樣不會賣給蘇聯。
中國參加巴黎航展的目的就是爭取那些小國家或則一直習慣採購蘇聯裝備的國家。
404確實想要參加巴黎航展。
運-10作爲民用飛機，技術方面並不比西方國家佔優勢，但是在價格上，有着很大的優勢。何況這玩意兒已經獲得了美國跟歐洲的適航許可證。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運-10都應該參加這次航展。
“首長，對於參加這次航展，我們還是有些想法的。不僅運-10參加，我覺得運-8也可以。”謝凱說道，“尤其是現在運-8作爲國內新的支線客機，完全可以在國際市場上競爭一番。”
中國的飛機，技術不算國際上的先進。
價格卻有着非常大的優勢。
現在跟運-10配套的渦扇-8尚未完全符合商用許可，只能繼續使用美國的JT-3D發動機。
但是運-8不同。
運-8這樣的支線客機，顯然是比運-10要更有競爭優勢的。
龍耀華看着謝凱，滿臉欣慰。
找謝凱來，其實就希望通過這小子試探一下如果運-8跟運-10的飛機一起參加航展會如何，謝凱的態度，會影響到鄭宇成他們。
秦飛之前生產的運-8都是軍用運輸機，作爲民用不合適。
唯一一架交付的民品飛機，就是404採購的那架商務機。
“沒有問題。反正平時除了運貨跟接送客戶，這架運-8執行任務的機會也少。”謝凱並不覺得有什麼。
基地的人，對於運-8並沒有什麼愛好。
運-8速度太慢。
最開始採購運-8，而且要求他們按照自己的要求來設計，就是爲了推動運-8更快完成民用化設計。
運-8作爲商務機，對於非洲跟南美洲一些小國家的領導人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運-10的價格，比運-8要貴很多。
告別了龍耀華，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謝凱獨自開車回辦事處。
現在首都街頭上，車流依然不是很多，遠沒有達到堵車的程度。不過路上已經開始大量出現進口的日本跟德國品牌汽車。
謝凱看着那些掛着國外品牌標誌的車，覺得應該催促加快汽車項目。
這麼長時間，設計至少應該完成了。
“回來了？”謝凱回來的時候，莫齊正在等他。
“媽睡了？”謝凱沒有看到孩子，也沒見到老孃。
“剛睡。事情解決了？”莫齊問謝凱。
謝凱一愣，“什麼事情？”
莫齊丟了一個衛生眼給謝凱，“有人調查你的事情。孫娟告訴我的。”
“……”謝凱無語。
這女人！
“沒事兒了，國外間諜機構乾的，離間計。”謝凱把從龍耀華那裡得到的消息給說了，“六月的時候，我可能得去一趟巴黎。”
“又出國？你不是被限制出國了？”莫齊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
現在謝凱出國，危險性越來越大。
“今年，我們的運-10，超-7以及前衛防空導彈，都將會參展。”謝凱把上面說要去參加巴黎航展的事情介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