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意思？”李明山有些不明白，“將軍如果覺得85II型坦克不夠先進，我們還有專供出口的359坦克，絕對不是西方跟蘇聯那種他們自用減配型號。”
“我們要技術。”卡洛斯將軍說的時候，盯着李明山的表情變化。
阿根廷希望可以自己生產。
到目前爲止，萊茵金屬公司幫忙設計的TAM中型坦克都因爲當初跟阿根廷開戰而一直拒絕交付各種零部件。戰爭早就結束了，但是德國方面各種推諉，還提出了漲價，這惹惱了阿根廷軍方。
大手一揮，不要了！
阿根廷軍方爲了自己生產而專門設立的塔姆斯公司新建設的坦克生產線，現在幾乎都是停頓着。
來中國，就是希望得到技術支援，讓他們的生產線可以繼續開工，同事也能生產更先進的坦克來更換國內還是二戰時期從英國採購的謝爾曼坦克。
“359坦克的技術也是可以出口的。巴基斯坦跟埃及都從我們國內採購了生產線。”李明山說道。
359坦克的生產技術，賣出去了不少。
當初爲了賣給巴基斯坦坦克生產線，謝凱把541廠的一些生產線都拆開來賣了。
技術帶生產線，外加300輛坦克，一共讓謝凱賣了10億美元，這是一筆雙方都非常滿意的交易。
當然，這也附加了一些協議，中國方面得幫助埃及人把來自德國的1200馬力發動機塞到359坦克裡面，還不能對坦克有太大的改動。
具體情況李明山也是不知道的。
“我們有設計圖。貴國或許可以根據我們的設計圖幫我們完成整個生產系統的建設……”卡洛斯平靜地說道。
李明山完全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意思。
有設計圖，讓中國幫忙給搞出來？
不對，不是把裝備搞出來，而是建設生產線。
這事兒……
老撾跟蘇丹的人，幾乎都是打醬油的。
蘇丹資源豐富，卻也沒有怎麼開發，跟其他非洲國家一樣，窮就一個字。
而尼日利亞的人卻沉默了，原本以爲5億美元是非常龐大的一筆款項，可以裝備很多武器裝備，歐美蘇聯的太貴，中國貨便宜。見識了才知道，中國的好東西，同樣貴得要命，5億美元，根本買不了多少先進的裝備。
何況他們的5億還不是一次支付。
一路上，反而沉默了。
謝凱一行人沒有跟軍方大佬一起坐飛機，而是直接坐直升機，坦克試驗場距離首都只有幾百公里，他們到的時候，甚至大佬們跟外國人尚未回來。
鄭宇成他們去辦事，謝凱則是直接回家了。
他認爲這次不會再有自己什麼事情，得到五月底跟參加巴黎航展的團隊一起去巴黎就差不多了。
在第二天下午，鄭宇成就專門跑到學校來找謝凱，搞得謝凱還以爲是參加巴黎航展有什麼事情了。
“阿根廷人想要從我們國內採購生產線，生產萊茵金屬公司幫他們設計的TAM坦克？他們怎麼想的？”謝凱無語，“這種事兒也不應該找我啊。”
“我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啊。”鄭宇成一臉愁苦，拉着謝凱就往校門外走去，“阿根廷的負責人卡洛斯已經在辦事處等你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謝凱還真不知道怎麼整。
阿根廷的要求有些奇葩，難道他們知道中國技術模仿能力強，想要讓中國幫他們逆向開發，通過對產品的分析來開發生產技術？
這成本可不低！
兩人回到辦事處的時候，汪貴林正在跟阿根廷人溝通，瞭解情況。
“他們的意思很明確，萊茵金屬公司幫他們設計了TAM坦克，他們國內專門建廠組裝生產，79年剛開始生產沒多久，就爆發了戰爭，德國人拒絕再提供發動機以及坦克炮等……阿根廷方面現在希望從我們國內採購坦克炮以及發動機甚至底盤的生產技術……”汪貴林把情況給謝凱介紹了一番。
聽得謝凱目瞪口呆。
這尼瑪真的是看中了中國的山寨能力，他們自己山寨不出來，讓中國的單位幫他們山寨啊！
“我們能得到什麼？”謝凱問道。
總不能免費幫他們搞吧？
“材料供應，生產線以及其他的生產設備……”汪貴林說道，“利潤並不是太高。”
聽得謝凱直搖頭。
這種事情幹起來都沒有什麼意思。
“還不如我們幫忙修改設計，然後提供國產坦克炮跟發動機，底盤他們倒是可以自己生產……”謝凱想了想，琢磨了一下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萊茵金屬公司幫阿根廷設計的TAM坦克，其實就是在步兵戰車上裝個坦克炮塔，成本並不算高。
這種技術對於沒有完善工業體系的阿根廷來說，確實挺複雜的。
畢竟阿根廷的工業比較完善的也就是食品跟紡織工業。
“105毫米線膛炮，這技術617纔有，咱們的是125毫米滑膛炮；至於動力系統，德國人提供的是728馬力的發動機，國內有720馬力的發動機，直接替換根本就不影響……”謝凱琢磨着。
如果是德國豹-2的坦克，有人給錢讓他們來搞逆向研究，絕對不是問題。
可TAM坦克這種德國人從設計到樣車交付僅僅用了2年時間搞出來的東西，甚至沒法跟617搞出來的88式，不，現在應該叫85II型坦克比性能。
唯一的優勢，就是那玩意兒重量輕，最高速度可以達到75公里每小時。
“這得你去說服他們了。”鄭宇成說道。
他們想要說服對方，可不知道如何下手。
卡洛斯在坦克試驗場就已經注意到謝凱，這會兒對紅旗機械廠介紹是他們的業務代表，不置可否。
“要求我們已經提出來了，貴方是否能幫我們解決這些問題？”卡洛斯沒有廢話，“爲此，我們可以支付1000萬美元的技術開發費用……”
他們的要求已經非常明顯了。
謝凱笑了。
阿根廷是真的窮了。
欠着高達700億美元以上的外債呢，居然只開出一千萬美元的技術開發費用。
“將軍，其實有更好的選擇。”謝凱搖了搖頭，“如果建設從鋼鐵冶煉到鑄造，再到機械製造等全套的生產線，不知道貴國準備投資多少？”
“這些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成本。我們國內有冶煉廠，只需要冶煉技術……”卡洛斯看着謝凱說道。
只要有技術，阿根廷國內的工業系統，就可以自己製造德國人幫他們設計的坦克。
“並不然，將軍，貴國的冶煉廠，可以生產特種裝甲合金嗎？”謝凱一臉笑意，“即使我們給貴國材料配方以及工藝，再增加生產線以及生產設備，甚至還需要重新建設廠房，裝甲使用的特種合金鋼，很難用到其他領域。無形中，這會讓貴國自己生產的坦克成本更高。”
卡洛斯沉默了。
不是他們不知道，而是希望可以自己造。
“況且，一千萬美元的技術開發費，甚至只夠這個項目啓動。”謝凱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們有更好的建議，不僅你們會降低生產成本，甚至還可以提升TAM坦克的技術性能……”
對於謝凱的這種說辭，卡洛斯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
“105毫米線膛炮，在各國新一代主戰坦克上，已經淘汰。當然，對於貴國的國防來說，完全足夠；而我們剛好也有105毫米線膛炮生產技術……發動機，德國提供的是728馬力的，我們可以提供720馬力發動機……我們收取一筆技術改進費，幫貴國優化設計，裝備中國的坦克炮跟發動機，至於底盤生產，這玩意兒簡單，貴國的工廠可以直接生產……”謝凱把自己的方案拿出來了。
TAM坦克並沒有使用什麼先進的技術，甚至火控系統都簡單。
這些東西，對於404來說，稍微改一下就沒有問題。
德國人限制阿根廷的，就是核心部件。
中國完全可以生產，甚至價格更便宜。
“使用你們的坦克炮跟發動機？”卡洛斯聽到這樣的方案，眼神亮了。
如此一來，困擾他們的問題直接就解決了，甚至不需要花費多大的代價。
“對。其他的諸如底盤生產技術，我們可以幫貴國開發，交由貴國工廠生產。據我所知，德國人提供給貴國的坦克以及裝甲車，都是使用同樣的底盤……”謝凱笑得很真誠。
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我們需要討論一下。”卡洛斯雖然動心，但是還需要跟其他人討論，甚至需要請示國內。
謝凱並沒有催促。
幫阿根廷人山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幫阿根廷人修改設計，使得他們的坦克跟裝甲車可以裝上中國生產的武器跟發動機，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們會同意這樣的方案？”鄭宇成有些擔憂。
“會的。只要我們的技術開發成本不高，他們會同意的，任何一個國家，都希望可以自己生產這些重型武器裝備。”謝凱肯定地說道，“甚至，他們可以出口自己生產的武器裝備，再窮的國家，誰還沒有幾個朋友了？成本分攤，他們的坦克將會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