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開國際先河？要是以後別人都認爲不好用，把咱們裝備買回去研究一番，又退回來怎麼辦？”
鄭宇成可沒有什麼好脾氣。
“他們究竟是想退貨還是升級？如果不是真心想退貨，就想辦法解決他們的需求吧。我們潛艇的工作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齊志遠說道。
他一直都希望基地能加大對海軍裝備的投入。
只不過現在基地的開支，他也是知道。
現在沙特有需求，用沙特人的錢，發展國內的技術，沒問題。
“兩艘潛艇七億美元，即使折舊，也不少錢，怎麼可能退？何況，他們也不是真想退。沙特的那些老爺兵，徵信不行。”謝凱歎了口氣。
即使不按當初賣出的價格算，僅一半也是三億多美元。
基地現在科研經費不足，兄弟單位更是缺錢嚴重。
蘇聯國內狀況越來越不好，馬上就要壽終正寢了，到時候想從蘇聯買更多技術裝備，沒錢是絕對不行。
“齊叔，你跟701那邊溝通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做出一些改進。比如提高發動機燃燒效率，或者提高溫差發電的效率等……另外就是對整個潛艇內部做出優化設計，降低操作人員……”
謝凱也沒有好的辦法。
他沒有理由拒絕沙特人提出的要求，人家的理由很正當。
全世界常規動力潛艇，很多國家都能設計生產，要是沒法滿足沙特這個客戶，真遭到退貨，以後就不好賣了。
人家要求給官兵提供更好作戰環境，採購裝備自然要考慮用戶體驗。
國內設計師，現在根本就不會考慮裝備的使用體驗。
看來必須找個機會認真跟所有的設計師討論一下，開始研究人體工程學等領域了。
謝凱也知道，除非是核動力那種動力強勁的潛艇，否則根本沒可能解決沙特的需求。
“殿下，關於潛艇改進方案，我們會研究的。要升級改善官兵居住環境，只有一個方案，那就是降低武器配置……至於退貨，當初交付的都是全新的製造，我國每年軍費很少，即使接受你們退貨，退回來也只能放在那裡，除非有人要購買二手的潛艇……”
謝凱對蘇爾坦親王訴起苦來。
“當然，如果貴國覺得真沒必要裝備這樣的常規潛艇，完全可以轉手賣給其它國家。”
退貨，謝凱是不會同意的。
蘇爾坦親王皺眉看着謝凱：“兩艘常規潛艇對我國海軍實力提升了很多，我們也很無奈，如果不改善環境，我們的官兵不願意進入那些區域……”
蘇爾坦親王也向謝凱強調，他們並不真的想退貨，而是希望紅旗集團改進。
達到符合沙特潛艇兵的要求。
“只要你們同意升級，那就沒有問題。在完成改造之前，先由你們的技術人員幫我們提供技術支援……”
蘇爾坦親王見謝凱同意，自然也就沒有了問題。
“謝，一定程度上降低作戰性能，我們可以接受……另外，我們希望貴方能提升潛艇潛航的距離跟時間，比如，增加AIP系統什麼的……雖然我們不需要建立遠洋艦隊，但是你們賣了太多反艦飛彈到中東……”
謝凱有些震驚地看着如同漫不經心說出這話的拉法塔。
他沒想到，沙特人瞭解這東西。
AIP潛艇是常規潛艇目前最先進的技術，這技術難度大，對常規作用的戰鬥力有着非常大的提升。
所謂AIP系統，是讓常規潛艇不再依賴外界空氣的動力裝置。在潛艇內部人工製造空氣，使潛艇發動機在工作時不需要浮出水面從外界獲取空氣，直接使用艙內人工空子中的氧氣運行。
常規動力潛艇，水面航行時，利用柴油發動機作爲動力，同時給蓄電池充電，水下潛航時利用蓄電池提供動力。
這也算最早的柴電混合動力。
因爲蓄電池的容量問題，常規潛艇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浮出水面，給蓄電池充電。
隨着科技發展，在軍事裝備上各種先進技術使用越來越多，常規潛艇浮在水面上的時間越長，越不利於隱蔽，很容易被空中的反潛機發現。
全球只要擁有潛艇製造能力的國家，都在大力開發可以增加潛艇水下航行時間、提高隱蔽性的AIP系統。
主流技術是採用閉式迴圈柴油機，在潛艇裡增加液化氧氣罐，不僅能向柴油機提供新的氧氣，還可以將柴油機排出的廢氣經過二氧化碳吸收器吸收升下的，加入氧氣組成人造大氣。
在這樣的方式下，潛艇可以不用浮出水面就能讓柴油發電機工作，長時間保持水下潛航。
而要讓潛艇整個AIP系統協調地工作，必須增加先進的計算機系統。
以計算機系統控制海水流量、供氧量等，使整套系統根據不斷變化的柴油機負荷、潛艇下潛深度等調整工作狀態。
這是一個技術含量非常高的系統。
到目前，國內常規動力潛艇最先進的039都還沒有研究出AIP技術。
這樣的技術，沙特人居然想要？
謝凱警惕地看着沙特人，難道他們是在幫西方國家打探他們的情報？
“將軍，要升級成AIP系統，經費可能非常高。而且AIP系統也只是爲了增加潛艇的潛航時間，而無法提升內部官兵的工作條件！”
謝凱沒說有這技術還是沒有這技術。
“這事，我們可以慢慢協商，第一次向你們採購裝備的時候，還有一筆升級經費呢……”
蘇爾坦親王見謝凱一臉警惕，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提出這個，只想提升潛艇官兵的工作環境跟生活狀況。
蘇爾坦親王曾親自上過035潛艇，在裡面沒呆幾分鐘就出來了。
動力艙這些地方，親王走到邊上，就覺得受不了那嘈雜的雜訊跟刺鼻難聞的氣味而退縮了。
那裡面環境實在太惡劣，親王認爲，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雙方談妥了大體內容後，謝凱直接把後續的事情交給嶽林等人處理。
框架協議簽訂時，謝凱看了下，沒有什麼問題。
這次沙特採購的裝備遠比之前採購的強很多，採購裝備總價卻不是很高。
增加了300枚地紅旗飛彈，也不過1.95億美元；160輛359坦克，每輛330萬美元，總價5.28億美元，其他彈藥什麼的，謝凱直接贈送；160輛363裝甲車，每輛50萬美元，0.8億美元；衛星指揮系統，5.2億美元；300火箭炮發射車162輛，總價5.832億美元；火箭彈6500枚，總價19.5億美元。
總價原本是38.562億美元，在沙特代表團的強烈要求下，謝凱再次抹掉了5620萬美元的零頭。
即使這樣，沙特還肉痛的不行。
300火箭炮，實在是太讓人肉痛。
再加上初步預算在飛盾-359項目上投資12億美元，總價又湊足了50億美元。
“謝，我們希望由貴方幫忙培訓軍隊的作戰，至少戰鬥力要超過伊拉克青年軍官團……”
在簽訂框架協議後，蘇爾坦親王再次向謝凱提出了新的要求。
謝凱看着蘇爾坦親王，直接搖頭表示拒絕。
哪怕他一開始就考慮過沙特官兵要提出這個要求。
這些一切都爲享受的老爺兵，根本培養不出來。
“謝，可以嚴格按照你們的選拔要求，讓受訓官兵遵守你們的紀律……”拉法塔知道謝凱爲什麼拒絕。
謝凱依然堅決拒絕，“對不起，將軍，我們根本無法把無法吃苦的老爺兵培養成善戰的軍隊！我們的軍隊，戰鬥力之所以強，是因爲他們加入軍隊的目的是保家衛國，放棄了個人榮辱……他們爲國家而戰，爲民族而戰，而不是爲了各種優渥的條件跟豐厚的待遇……我們部隊的官兵，得到的，並不多……”
謝凱在這上面，很堅持。
之前沙特的海軍就已經表現出來了。
如果只是基層官兵，問題還不是太大。
可現在沙特高層都是這樣的態度，沒法讓他們的部隊擁有這樣的戰鬥力。
“我們的軍隊同樣爲國家而戰，爲民族而戰！”拉法塔臉色瞬間就變了。
謝凱不置可否，沒有反駁他。
自己的事兒，自己知道。
爲什麼從蘇聯倒下後，全世界陸軍戰鬥力最強的都是PLA軍隊保持？海軍空軍，那因爲裝備不行。
但是PLA的軍隊敢搏命。
而且，投降，那幾乎是不存在的。
歐美各國並不會覺得投降是恥辱。
沙特這些躺在石油上的國家，更不可能了。
“殿下，將軍，我們部隊裝備差，一方面是因爲我們軍費低，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在艱苦的環境中訓練，要讓官兵客戶心理上、生理上的排斥。只有這樣的環境訓練出來，換上環境更好，性能更先進的裝備，才擁有更強的作戰能力……”
謝凱提醒着沙特高層們。
要是他們不同意按照祁連山裡面的部隊訓練，如同當初海軍訓練那樣，到時候，依然會被拖鞋軍擊敗！
“我們可再次給了38億美元的裝備！而且在飛盾改進項目上投資十二億美元，總價值又超過了五十億美元！這只是一個小要求！”拉法塔知道謝凱在乎什麼。
50億美元啊。
又一個50億美元。
謝凱這混蛋，居然拒絕幫他們培訓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