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還沒等那女人討好柳旭，敲門聲就響起。
柳東盛趕緊去開門，看到謝凱站在門口，不由臉色更黑。
他現在越來越害怕這外甥，能給予他一切，也能剝奪他的一切。
特別是在遊戲機公司的成立過程中，接觸到很多以前接觸不到的人跟事情。
“忙完了？鄭主任呢？”柳旭見是兒子，高興起來，隨後開始抱怨，“我還以爲老闆好當，沒想到，忙了一天，找了不少的部門，連他們的領導都見不着……”
“媽，您這是剛開始，慢慢熟悉了就好了。當老闆跟當領導沒區別，只需要把合適的人給安排到合適的位置上就行了。”謝凱知道，老孃一開始肯定得碰壁。
“你舅一點都不靠譜，認識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中午吃飯花了三百多，各個吹噓得牛上了天，結果門道都摸不着；晚上吃飯花了八百多，請的居然都是一些做不了主的辦事員……”難怪柳旭對柳東盛不滿。
心痛錢呢。
“媽，沒事兒，那都是該有的花銷，公司報賬呢！”謝凱瞪了柳東盛一眼，這下看到了房間裡面有些拘謹的女人，這女人身材高挑，瓜子臉，扎着馬尾辮，特別是胸部，顯然不小。
模特？
謝凱腦海中閃現出這樣的想法。
謝凱打量那女人的時候，女人同樣也在打量他，她從聲音中判斷出來，這就是前天晚上打電話的人，分明只是一個孩子。
從柳東盛的態度，以及現在柳東盛的神情，她知道，柳東盛怕這孩子。
不由更加拘謹。
“公司是咱家的，這還沒有一點進賬，都花幾千了……”不怪柳旭小家子氣。
她一年工資也不過一千多一點。
“你都幹了些什麼？”謝凱扭頭對柳東盛問道。
柳東盛尷尬地笑着，見女朋友在旁邊發呆，“愣着幹啥？趕緊倒水！這是三姐的兒子，謝凱。”
謝凱疑惑，這女人是柳東盛女朋友？
沒法談事兒啊。
女人趕緊給謝凱倒水，謝凱也不說話，柳東盛清楚他想說正事，讓女人先去他們的房間呆着。
“被服廠這塊，特別是滬市，我給找了個人來管理，媽，您明天跟我一起見見他，原來是滬市這邊的副局級，跟各個部門的關係都比較熟。”謝凱直接丟下了重磅炸彈。
“副局級？他不要前途來給你打工？”柳東盛覺得不可思議。
謝凱也不解釋。
柳旭根本不在意，鄭宇成的地位，比副局級高了多少？不是依然對謝凱言聽計從！
“還是我兒子有本事！”說完還鄙視了柳東盛一眼。
“那沒有我的什麼事情了？”柳東盛鬆了一口氣，“我有今天，也都是小凱賜予的……”
“別在那裡拍馬屁，前面的賬還沒給你算呢！”謝凱冷臉看着柳東盛。
柳東盛也不說話。
謝凱找到關係深厚的人，柳旭也就沒有之前那樣憂愁了。
“那女人跟你什麼關係？”謝凱想要問遊戲機公司的情況，這涉及到一些不想讓老孃知道的東西，最終沒有問，開始轉移話題。
“他姘頭！”柳旭沒好氣地說道。
“三姐，您說話客氣點唄，好歹也是我女朋友……”柳東盛哭喪着臉，“人家從昨天到這邊，也不顧疲憊討好您，您這一天一點好臉色都沒給。”
“夜總會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能給好臉色？你居然還想帶回去，不得把媽氣死？”柳旭一說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
謝凱怒視着柳東盛，小舅這尿性，有點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玩這種？
本來跟他沒關係，那是小舅的自由，他是晚輩，也管不着。
可他知道，這個年代，有多少人掙着錢，最後被女人捐款而掉入深淵。
遊戲機公司裡面又涉及到他的一個大計劃，不能有任何的問題。
“三姐，不是都給你解釋過，她去夜總會上班，也是被逼無奈，當初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柳東盛顯然知道謝凱對這種事情的在意，急忙解釋。
“你把她弄到了遊戲機公司？”
“沒有，我哪能這麼分不清輕重？我給錢養着她，她不願意……”柳東盛爲難地說道，“她爲我打過孩子，當初如果不是她，我也死在了那邊……”
謝凱無法相信柳東盛話中的真假。
“你可以給她換個工作。”謝凱說道。
他看到那個女人，就有想法。
母親的服裝廠，要想快速崛起，就必須通過各種宣傳引領潮流。
要搞，就得搞大，否則還不如不搞。
“我不願意欠人情，有些人情，欠不起。加上她沒有讀多少書，有些工作也做不了……”柳東盛無奈地說道。
這一點謝凱倒也贊成，“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人情債，最難還。”
“弄個模特公司！”謝凱對柳東盛說道，“服裝廠需要，深市跟滬市屬於國內潮流的前沿，做服裝，必須引領風潮，方能快速吸引更多人。我們需要打造知名品牌，否則我們就只能一直做量大卻不賺錢的服裝！”
“你們想一處是一處？服裝廠都還沒有着落呢。”柳旭皺起了眉頭。
兒子這樣搞，到處花錢，都沒見着掙錢。
“我們根本就不熟悉這個領域。”柳東盛也疑惑。“而且那邊很多的模特公司，都是掛羊頭賣狗肉，招聘女孩到夜總會……”
“想啥呢！”謝凱瞪了柳東盛一眼，“服裝廠需要美女模特來搭配服裝宣傳；遊戲需要美女代言；甚至以後的一些業務，也需要用到……”
以後什麼業務，謝凱不知道。
但是他清楚，掌握一家模特公司，很多事情就不會那麼被動。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宣傳手段，全世界都追不上，短期內打造一個世界知名品牌，絕對容易。
更重要的是，只要觸角延伸到國外，要搞什麼樣的先進設備，也就比較容易跟國外的供應商進行接觸。
“我們沒有人負責。”
“那女人叫啥？”謝凱問道，“讓她負責，你控股就行了。財務方面，必須監管！”
不是謝凱不相信人，八十年代就混跡夜總會的女人，沒有單純的。
這家公司，同樣也只是爲了遮掩他們在國際上的一些合作。
404沒有這樣的渠道，謝凱必須得考慮，有些關鍵核心設備，國內根本生產不出來。
他在，旗下產業要想跟404劃清界限，很難。
“模特經紀公司？我能行嗎？”付千知道，謝凱的態度，遠比三姐柳旭更重要。
再次被叫進來，聽謝凱說讓她負責模特經紀公司，驚喜無比。
她哪裡知道，謝凱是爲了杜絕她插手遊戲機公司而搞出來的？更不會想到，眼前這孩子更是爲了後面從國外搞對中國禁運的技術以及設備等……
“我們會安排一些人員，你負責模特經紀方面的業務就行。”謝凱說道。
談了一些，也就沒有再談什麼。
柳旭跑了一天，見了不少人，也累了，謝凱在出門的時候給了柳東盛一個眼神，柳東盛讓付千回房間呆着，便跟着謝凱往外面走。
“我媽成了遊戲機公司老總，怎麼回事？”謝凱問柳東盛，“她不應該插手到這裡面，之前我就給你說過。”
“那也沒辦法啊，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你知道，從小我就怕三姐。”柳東盛把春節後他去基地的情況說了一遍，那時候也沒有找到謝凱。
柳旭本就精明，直接問柳東盛遊戲機圖紙怎麼回事，糊弄鄭宇成的話沒法糊弄柳旭，加上柳旭見過謝凱畫的圖。
最終柳東盛只能說實話。
“現在那邊具體什麼情況？”謝凱對於遊戲機公司的情況並不清楚，只知道，基地目前每個月的產量隨着芯片供應提高而在提高。
“訂單很多，工廠要等到七月才能修好；目前正在籌建遊戲設計公司，小鬼子的遊戲設計人才並不願意來中國，即使我們給的待遇比他們在日本高，也不願意來。”柳東盛也爲這事情發愁。“日本卡普空、世嘉、任天堂等公司的人想要合作……”
“他們想如何合作？”謝凱問道。
“收購！而且價格很低。”
“那就讓他們做夢去。”小鬼子貪婪，謝凱又不是不知道，“摩托公司那邊無法搞到大量芯片，三菱在中間搞事。”
“目前訂單有多少？日本市場呢？”謝凱詢問。
《街霸》這款遊戲的設定等一旦出現，很容易就會被抄襲。他們的時間並不多，香江那邊一直在交付，限於芯片的產量，691廠仿製生產的芯片，得優先供應給國內研究團隊，特別是軍事研究領域。
到現在，每個月的產量，也不過才兩千臺不到。
“目前香江市場的訂單都還沒有飽和。權哥他們也開始在日本跟美國進行宣傳，不過產量方面……”柳東盛最頭痛的就是產量。“廣交會我們都沒有參加，即使地方政府竭力邀請我們參加，我們也沒辦法。”
“日本的市場訂單呢？”謝凱問道。
日本遊戲市場，將會非常重要。
“目前只有兩家公司下了一千臺不到的訂單，美國那邊有家遊戲機代理公司想獨家代理北美市場，權哥沒理會他們。”柳東盛的話，讓謝凱大體上了解了遊戲機公司的情況。“日本方面，三菱正在謀劃阻止我們遊戲機出口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