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這可冤枉了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外勤人員，非洲那邊更是方向在那邊都不知道。”鄭宇成急了。
蘇丹來中國，而且還是指明要採購地紅旗導彈，這顯然不是他們的人給推銷得出來的結果。
上面要是認爲是404的人弄來的，這可就麻煩了。
“是啊，咱們真的跟非洲沒有任何聯繫，計劃都還沒開始……”謝凱差點就說漏嘴。
龍耀華一臉嚴厲地看着謝凱，“什麼計劃？”
“資源換裝備唄。”謝凱趕緊解釋，有些事情，是不能讓上面知道的，否者，整個計劃都白瞎了。
龍耀華從一開始就說了，必須遵守《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不得違背國家原則，甚至把不干涉他國內政單獨列出來說。
“蘇丹人同樣要求採購地紅旗導彈，而這種導彈，到現在爲止，只有波斯人得到了二十枚，就連我們在之前都不瞭解具體性能。”龍耀華臉上滿是嚴肅，他不相信，如果404的人沒有去宣傳，怎麼可能人家主動找上門來？
蘇丹跟坦桑尼亞可不是什麼情報網絡強大的國家。
同時，這兩個國家都是不需要這樣導彈的，一發幾十萬，都夠他們養活多少人了？
蘇丹的理由一部分倒是值得讓人相信，說爲了威懾卡扎菲，中蘇兩國之間的關係畢竟是反覆無常的，動不動就斷交，而且時刻在邊境上還有緊張對峙的氛圍。
“說是威懾利比亞跟坦桑尼亞？”謝凱問道。
龍耀華點頭。
“他們這藉口找得夠好的了，可惜，還是不夠。”謝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蘇丹去年的時候，在他們總統尼邁裡出訪美國的時，國防部長阿卜杜勒·拉赫曼·蘇瓦爾·達哈卜發動了一次不流血政變，將其推翻。而第一個承認蘇丹新政權的就是利比亞，雙方在第一時間恢復了在81年因爲乍得問題而斷絕的外交關係……”
謝凱根本就不相信蘇丹採購地紅旗是爲了防備利比亞。
230公里的射程，即使佈置在邊境上，也根本就夠不着卡扎菲的首都。
如果不是知道蘇丹這次政變有着卡扎菲支持，謝凱還真會相信蘇丹的理由。
達哈卜剛剛政變，國內鄭權都沒有完全穩固，憑什麼跟非洲第一狠人卡扎菲扳手腕呢？
“這麼說來，蘇丹也不是爲了自己用？”龍耀華瞪大眼睛看着謝凱，是否真的如此，他不知道，謝凱敢這樣說，肯定就是事實。這種事情，問一問就能清楚。
好歹，蘇丹也是中國傳統友誼的非洲兄弟。
“他們用來幹什麼？蘇丹國土面積雖然很大，但是他們的經濟收入不行，軍隊數量也不多，就連坦克等武器裝備都沒有多少，怎麼會需要射程這麼遠的戰術導彈？”謝凱問道。
在非洲，基本上沒有幾個國家需要戰略級別的武器。
軍事實力強大也就只有利比亞，南非，埃及這些國家，當然，只是相對來說的。
“對，他們不可能是自己用，很可能是幫人採購的，至於幫誰，不知道，我們沒有任何的情報來源。之前坦桑尼亞人採購導彈能知道，還是意外。”鄭宇成解釋。
當初就因爲考慮坦桑尼亞沒有迫切的需求，剛剛操翻了號稱非洲第一強國的利比亞，周邊國家都幹不過他們，裝備在非洲屬於戰略級別的導彈，真心是浪費。
如果坦桑尼亞有錢，人家高興，這也算不上啥。
有錢任性，問題是他們窮得連內褲都穿不上。
這麼窮，還窮步黷武，哪怕多弄點炮，也不會讓人懷疑，畢竟非洲打仗，能學會使用裝-步-炮聯合戰術就幾乎可以所向無敵了。
非洲打仗，不需要太多重火力，直接端着AK一通掃射，打死幾個人，一場戰役就結束了。
龍耀華的臉上滿是嚴肅，現在需要軍方的情報網絡甚至國家的情報才能支撐這次的裝備出口，找不到幕後買家，那麼，不管他們訂購多少，都不要指望了。
有些錢，是不能賺的。
“有沒有可能是波斯人通過他們採購？波斯跟這兩個國家的關係都非常不錯。”謝凱下來後，鄭宇成等人沒有讓他回學校。
弄不清楚坦桑尼亞跟蘇丹人背後的買主，不僅損失龐大的訂單，就連裝備換資源的計劃也將會受到嚴重阻礙。
坦克跟重炮，甚至小型的單兵導彈，都可出售給非洲，射程太遠的戰術導彈，出售給非洲，一旦他們轉手賣出去，不是在家門口還好。
謝凱的心爲之一動，這種可能性很大。
“爲什麼這麼說？”汪貴林問道。
“之前波斯人跟伊拉克人交戰，一旦誰得到了先進的武器裝備，另外一方就會很快採購相應的武器裝備。這次你們不覺得奇怪？波斯人已經嚐到了地紅旗的甜頭，只是說要採購，並不積極，而且伊拉克採購的數量很龐大；至於359坦克，同樣也在戰場上表現非常耀眼，在之前的法奧半島戰役中，要是沒有359坦克的存在，波斯軍隊表現可以說完美……”鄭宇成是從戰場上爬出來的。
按照他的經驗分析，波斯人的反應太過冷淡了。
伊拉克人可是大手筆下單了。
之前伊拉克採購59坦克，波斯人在戰場上發現操作簡單，價格低廉，適合他們部隊使用，同樣採購了一批。
現在太過反常。
“不是說波斯人也準備過來？”汪貴林覺得，這可能性不太大，“一旦幫助採購的兩個國家黑了他們的錢，很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不一定，在交付的時候，我們明顯是有些偏向更有錢的伊拉克人……”謝凱說道，“而坦桑尼亞跟蘇丹，都是我們傳統友誼的國家，以前都是無償提供軍事援助，現在他們主動掏錢購買……”
非洲國家跟波斯人之間的關係，確實非常複雜。
謝凱一開始沒有想到波斯跟非洲國家的關係，本身波斯在世界上就沒有幾個朋友。
鄭宇成提出來後，便想到了當初看殲-7出口海外的一片文章。
波斯跟伊拉克一樣，在兩伊戰爭的時候同樣採購了一批殲-7，但是後來他們空軍中卻沒有發現殲-7的身影——波斯不滿意殲-7的性能以及對中方提供的售後服務不滿，轉手把搞到的殲-7賣給了坦桑尼亞以及蘇丹！
“可我們沒有消息支撐，不敢保證。波斯畢竟正受到整個西方陣營的制裁，如果真的如此，咱們賣裝備，倒是不用擔心國際反應了。”齊志遠覺得，只要確定兩個國家真的是幫着波斯人採購，還真不用太過擔心。
現在整個404糾結的，不就是怕兩個國家幫着採購，然後轉給正在跟中國掐架的越南，或者交給一直不願意迴歸大陸的灣灣麼。
“直接問他們就是了。這種事情你們不好出面，我去，反正他們也認識我了。”謝凱說道。
不搞定這事情，這些老傢伙絕對不會讓他輕鬆地在教室裡面複習。
“也行，你去試探一下，咱們等着結果。”鄭宇成大喜，汪貴林想說什麼，看着謝凱，最終沒有說出來。
科瓦魯比現在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國內需要這筆錢來緩解出現問題的經濟，爲新總統的改革承擔開支。
可現在中國人不願意出售導彈，這就有些麻煩了。
坦克跟自行火炮，並不是背後買主迫切想要得到的，那種裝上巨大威力彈頭，射程超過兩百公里的導彈，纔是背後買主迫切需要的。
“部長，如果再沒辦法說服中國人簽署合同，我們就無法得到波斯人的資金了。國內的情況……”卡卡很着急。
他是去年十月尼雷爾總統辭職後新上任的總統姆維尼的心腹。
來中國本來是爲了獲得中國兄弟的經濟支持，奈何中國兄弟也窮得揭不開鍋，結果波斯兄弟主動找到了他們，只要他們幫着採購武器，就能夠得到部分的經費支持。
“部長，那個叫謝凱的年輕人找你。”一名手下進來彙報。
科瓦魯比疑惑地問道，“謝凱？”
“部長，就是那個波斯人特別強調的年輕人，他在這家單位的話語權非常高。”卡卡急忙解釋。
“快請！”即使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搞好了關係，那麼，他們這次的任務也就容易完成了。
謝凱進來，發現科瓦魯比房間裡面的人不少，顯然剛剛在開會。
“部長先生，能不能單獨談一談？”人太多，不適合談隱蔽的事情。
科瓦魯比愣了愣，隨後吩咐其他的人出去，唯獨留下了卡卡。
謝凱看着卡卡，也沒說話。
“他不用出去，是絕對值得信任的人。”科瓦魯比見謝凱看着卡卡不說話，解釋着。
總統的心腹，如果把他弄走，指不定回去會被懷疑自己有想法，想要得到中國人的支持推翻政府統治自己當總統呢。
“部長先生，我很好奇，你們採購的導彈，究竟是什麼目的。如果無法弄清楚這，我想，就連坦克跟自行榴彈炮的交易，都可能受到嚴重影響。”謝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