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絕對值這個價。高溫合金這塊，也是我們材料研究方向的重要領域！”鄭宇成說道，“蘇聯的技術嗎？”
我自己的！
謝凱很想告訴他們，問題是沒法說，可說蘇聯的技術，又得他去搞資料，太過麻煩，想了一下覺得還是算了，“現在還不確定什麼時候能拿到，拿到的技術是否可用或者有多大作用。換個理由吧……乾脆以裝備換資源這個……”
“不行，裝備換資源本來就只是我們單位搞的，肯定沒有可能獲得上級的批准，還是用材料技術來最合適。”汪貴林搖頭表示裝備換資源不靠譜。
材料這塊，還能說得過去。
高溫合金，可是限制着整個國大型內動力系統的發展。
“對，這樣也可以直接跟凱盛走賬。”鄭宇成也支持這個提議。
謝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典型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技術他倒願意給，問題是不能老是坑自己的凱盛，要是一開始就跟軍方交往過密，等到以後咋去買航母？
“還是另外弄個公司吧，不要從凱盛走賬了……”謝凱說道，“技術這塊，我弄到了會給基地，易卜拉欣的錢，基地給先給我？”謝凱問道。
直接被鄭宇成抓着他後勁的衣服給丟了出去。
“這小子手中肯定有了技術！居然還在這裡打馬虎眼兒。”鄭宇成憤憤不平。
“他搞到應該也是付出了代價的，而且他也沒有收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安排的有別人出去搞這個。”汪貴林點了點頭，隨後態度發生了變化，“你以後對他注意點，萬一真跑了，我看你向誰哭。”
“他敢！”鄭宇成心中認爲是這樣，不過表面上卻不承認。
在得到了基地方面的承諾後，易卜拉欣帶着人跟基地正式展開了談判。
談判桌上，雙方你來我往，脣槍舌劍，在價格上一點點地磨，尤其是交付期的問題上。
實際上雙方都清楚底價多少，算是已經達成了協議，不過卻需要做樣子給不知道內情的人看，真正談不弄的則是交付期。
伊拉克人要求，最多必須在15個月內把500輛359坦克跟500枚地紅旗導彈全部交付。
“將軍，這一點非常抱歉，在你們來之前，我們就已經跟坦桑尼亞以及蘇丹這兩個有着傳統友誼的兄弟國家簽訂了一批合同，加上我們的產能有限，無法保證在貴方提出的時間內完成交易……爲此，我們可以在價格上面做出一些合理的讓步。”謝建國得到授權，提出降低價格來換取更長的工期。
易卜拉欣卻一點都不讓步，一直在基地的伊薩德卻表示，“對於貴方的產能，我們瞭解得非常清楚。僅僅是541一家單位，確實難以在15個月內完成交付，但是貴國還有一個617……”
“617跟我們不對付，當初這個項目本來就是從他們手中搶的。這一點巴基斯坦的同志可以證明。”、
“617的人已經到了你們這邊對吧？”伊薩德心中有氣，說話也就變得不客氣起來。
他們一直都盯着整個基地，雖然說基地裡面很多地方去不了，但是外面來的人他們還是能打聽的。
617跟541的人進來，並沒有保密。
這些混蛋，從最開始跟他們交易開始，一直都是貨賣兩家。
同樣的產品，不僅是賣給他們，也賣給他們的敵人。
如果不是一開始談的時間，根本就不會讓步。
伊拉克現在缺乏重型裝備，新擴建的提克里特師正在等着坦克回去換裝。
易卜拉欣臉色嚴肅地看着謝凱，“謝，在價格上面我們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如果貴國在交付期上面不作出讓步，我很難回去交差。我來之前，總統親自交代過，如果交付期可以縮短，甚至可以在價格方面做出讓步。你們這樣一點誠意都沒有！”
雙方有着暗中交易，易卜拉欣幾乎是把底線都交給了謝凱。
“將軍，不是我們沒誠意。交付期這一塊，15個月真的非常困難！”謝凱清楚伊拉克很急，問題是還沒搞定617，靠着外協的話，22個月就已經非常勉強了。“我們還沒有搞定617。如果他們同意，這問題不大……”
“你們不都是一個系統的工廠嗎？”
“將軍，貴國同一個系統的不同單位，難道就是鐵板一塊？就是提克里特師跟國防軍，之間問題也不小吧？”謝凱沒有直接回答。
易卜拉欣明白了。
“請放心，我們會盡快搞定，如果能行，一定會盡量滿足……”謝凱也知道，易卜拉欣現在是最希望促成合作的。
之前兩千萬美元的支票他不敢拿，那是因爲賬戶被盯着。
跟一開始的那一千萬美元支票完全不同。
易卜拉欣想要錢，更想要命。
“趙總，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們都說了。現在伊拉克人的合同遲遲無法簽訂，就因爲交付期的問題……”鄭宇成看着陰沉着臉色不說話的趙玉明，再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的龍耀華，開口說道。
617依然嫌利潤太少。
龍耀華對於趙玉明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點，後者就是仗着沒有他們的產能404無法保證在15個月內完成交付。
359坦克的生產難度，遠高於59坦克跟69坦克。
“玉明同志，有什麼困難，可以說出來。”龍耀華見趙玉明不吭聲，壓抑着火氣開口了，“這個訂單，是整個軍工領域都無法放棄的。二十多億美元的裝備採購款，意味着什麼，你應該清楚。作爲幹部，應該有大局觀，而不是隻考慮自己山頭的利益……”
說到後面，語氣開始變得嚴厲起來。
鄭宇成並沒有幸災樂禍，對方的想法，他清楚，換成他處在趙玉明的位置上，絕對不會在這樣處理。
“玉明同志，咱們都是兄弟單位，都是爲了國家……利潤這塊，不是我們小氣，僅僅是加工成本，裡面也包含管理費用等，兩成利潤，已經不少了……”鄭宇成不想靠着龍耀華施壓來讓617合作。
給兩成利潤，就是爲了這個。
“既然都是爲了國家利益，技術共享，也沒有什麼問題吧？”趙玉明冷笑了一聲，“我們的要求並不過分，新型炮鋼，能夠有效提高坦克炮的使用壽命，而你們卻不願意拿出來……”
“那可是我們花費了很大精力跟成本研究出來的，讓你們給一部分經費購買，也不算過分吧？就如同你們不願意分享從英國引進的技術一樣……”涉及到自身利益，鄭宇成就不樂意了。
一旦給了技術，到時候617在坦克方面將會是404最強的競爭對手，甚至，404競爭不過他們，加上541也不行。
“就連穩像式火控系統，你們不也一直封鎖着？還有喬巴姆複合裝甲的材料配方跟模型等……”趙玉明當着龍耀華在這裡，索性把事情都給抖了出來。
鄭宇成見龍耀華怒視着自己，漲紅着臉沒法回答。
最核心的新型炮鋼，穩像式火控系統，喬巴姆複合裝甲等，都捏在404手中，617想要，根本就沒有可能。
給錢買都不行，404不賣！
龍耀華一聽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雙方都是各自捏着自己的技術，不願意合作。
或者是希望獲得對方的技術，不願意把自己的給出去。
各自爲自己的小金庫打算着。
一時間，心中很不是個味兒。
“首長，不是我們不願意合作。爲了國防事業的發展，我們本着共同發展的想法，在最開始他們需要我們剛開發出來的730馬力發動機，也是沒有任何猶豫就給了……”
“什麼沒有猶豫！一臺發動機生產成本多少，賣給我們的價格是多少？”鄭宇成頓時就不樂意了。“再說了，你們不是也不願意把發動機生產技術交給541嗎？”
“我們辛苦研發出來的成果，憑什麼免費給你們？”趙玉明火大無比。
“又不是沒給錢！”鄭宇成爭鋒相對。
“給錢？你們那400萬叫錢？我給你1000萬，你研發一款發動機出來看看！”趙玉明越說越激動，404的人太不要臉了，“再說了，從我們研究單位跟生產單位挖人，你們又怎麼解釋？”
“你們自己給不起工資，能怪我們？人家都是自願的，我們又沒有強迫。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不是？”
“要是我們有項目自主權，能讓你們得逞？”
兩人一直在吵，談判的雙方都是沉默不語。
老大掐架，他們也沒法助攻不是？
“閉嘴！”龍耀華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看看你們，還有點幹部的樣子沒有？”
一直認爲，不願意合作的主要問題在617。
哪裡知道，雙方的矛盾有這麼深。
404挖人的事兒，上面都知道，一直以來，龍耀華跟李明山等人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各個單位反應都被他們給壓下來了。
現在看來，問題有些嚴重。
“首長，從一開始，404的人就通過541的人跟我們單位的技術骨幹，項目工程師聯繫，開出了更高的工資，更好的待遇，從我們這邊挖人……”聽到龍耀華問，趙玉明就想那受了無盡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做主的人。“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能合作嗎？”
越說龍耀華的臉色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