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謝凱跟廖東以及十多名僱傭兵成員全副武裝地到了哈莫那多部落，與之同來的，還有一車糧食。
整車的糧食中，只有少量大米，其他大多數都是玉米跟木薯粉。
發動機的轟鳴聲，吵醒了整個還在沉睡的部落，一直等了好久，太陽都出來了，幾名酋長才把他們部落所有的戰士給集中起來。
十多名僱傭兵在翻譯的幫助下，讓近五百名的“戰士”在哈莫那多房子前面的平地裡面歪歪斜斜地列隊，太陽已經升起。
隨後就這樣讓他們站着，也不管了。
沒多時，不少人就從隊伍中離開，僱傭兵也不管他們，各個部落酋長見到這情況，頓時就喝罵他們回去。奈何，僱傭兵不再讓他們回到隊伍中了。
“酋長，之前我們就談好了，接受我們訓練的戰士，每天的糧食可是比其他爲我們幹活的3倍！你們也同意按照我們的要求挑選人……”廖東不好出面，謝凱出面了。
給了錢，不能什麼人都能拿到高價錢不是？
各個部落酋長自然希望他們手下所有戰士都能拿到這個價格不是？
時間慢慢推移，越來越多的人扛不住，奈何他們的部落酋長在旁邊氣急敗壞地跳着，咆哮着。
一直到中午，最終只剩下大約三分之一的人，挑選才結束。
“各位酋長，按照我們的要求，他們必須經過三個月封閉訓練，在這三個月內，他們必須完成最基礎的訓練，才能成爲一名新兵。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們就不帶走他們，如果同意，他們訓練三個月的糧食，現在就給一部分，以後每週給……”謝凱平靜地對着幾位酋長說道。
“謝，你可以買下他們！”哈莫那多平靜地說道，“買下他們，他們的一切都歸你們……”
“我們不是奴隸主，要的是戰士，而不是奴隸！”廖東有些無法接受。
還好，翻譯只是英文翻譯，廖東急切下，說的是漢語。
謝凱瞪了廖東一眼，隨後說道，“酋長，我們是合作關係，這些人雖然挑選出來了，但是不代表他們就能完成訓練……”
“三個月的一起給，他們就屬於你們，不再屬於部落！”一名酋長的話，頓時就讓廖東目瞪口呆。
部落裡的戰士，這麼不值錢？
謝凱卻一點都不驚訝，看着另外幾名酋長。
“對，三個月的一起給，人就歸你們！”幾名小部落的酋長開口都如此說道。
剩下的就只有兩名原本同意搬遷的酋長跟哈莫那多沒有開口。
謝凱看着哈莫那多，也不說話。
這將近150名的土著戰士，有一半是哈莫那多的人。
“謝，就這樣，你把他們都帶走，留下糧食。我們部落養不活這麼多戰士。”哈莫那多同樣如此，“跟着你們，至少，可以讓他們吃飽，讓他們的妻子兒女也有一口包飯吃。從此，他們跟部落沒有任何關係。”
一個人太廉價了。
廉價得超乎人的想象。
“沒有問題，這裡糧食不夠的，我們馬上去運！”謝凱說道。
隨後轉身對那些一臉木訥，沒有任何表情的戰士問道，“從今以後，你們不再是部落的戰士，而是歸屬我，你們願意嗎？”
沒人理會他。
瓦魯烏把謝凱的話給重複了一遍，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是他們的酋長，我說了就算數！糧食留下，他們你帶走。”哈莫那多得意地對謝凱笑着說道。“在所有的部落，你都能用他們酋長缺乏的東西換取戰士。”
謝凱還能說什麼？
不買下這些戰士，天理不容。
但是還有兩個小部落沒有吭聲。
兩個部落的酋長，年齡都很大，雖然非洲人不一定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大。
“尊貴的先生，我們願意把整個部落包括我們奉獻給你！只求您能仁慈地給予我們食物……”兩名酋長的話，讓謝凱更是懵逼。
瓦魯烏在一邊解釋後，謝凱才明白，這兩個小部落戰士不多，大多數都是其他部落驅逐了的老人跟孩子，以及傷殘了的戰士。
領地不富饒，平日生存極其艱難，就連在雨季，也是飽一頓餓一頓的。
“我接受你們的投靠。”謝凱點頭說道。
瓦魯烏翻譯後，兩名滿臉褶子的部落酋長依次跪在謝凱身前，雙手擡着他的腳，放在自己的頭頂上，口中唸唸有詞。
“從今天起，你就是他們酋長了。而且將會是世界上第一個華人酋長！”瓦魯烏一臉笑意地對謝凱說道，“包括這些戰士，你也是他們的酋長……”
“巴洛耶不是也在裡面？連他也賣？”謝凱看着部落戰士最前面的巴洛耶，詫異無比。
“爲部落換來糧食，他是英雄！”哈莫那多說道。
“呂陽，跟他們點糧食，不夠的，馬上去周圍城市買！”謝凱怕對方反悔，急忙給呂陽說道，呂陽不解，謝凱也沒有解釋太多。隨後，對着哈莫那多等人說到，“之前的交易，依然算數。部落裡面的人幫我們幹活，每天有糧食，如果不要糧食，可以用其他生活品或錢代替！”
他的承諾打消了幾位酋長的擔憂，就怕謝凱買了人，不再有合作了。
到時候起了衝突，就麻煩了。
巴洛耶懂英語，整個過程，他都沒有任何意見。
謝凱讓廖東任命他繼續當整個部落的戰士首領，他卻沒有任何的表示，一直到瓦魯烏提醒，謝凱纔是他們的酋長，謝凱親口命令，並且要求他們以後聽廖東的話，這些黑人戰士才單膝跪地……
“買賣人口？這可是犯法的！”謝凱回去後，一直到晚上，忙得快要站不起來的呂陽找到了謝凱。
在國外幹違法的事情，要是被國內知道了，麻煩可就大了。
“那是他們主動乾的，咱們不接受，能行？而且原本只是僱傭……這樣也好，讓他們自己組成一個部落。”謝凱說道。
這事情，他也無奈。
“可……”呂陽還想反駁。
人口買賣啊！
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買賣。
“哈莫那多的兒女加起來就有一百多，而巴洛耶成長起來，在部落裡面威望越來越高……即使現在不把巴洛耶跟他的追隨者賣掉，最後他們也會離開部落，甚至分走部落裡面的財產……其他部落同樣如此。現在藉着這個機會，每個人可以換來近千斤糧食，夠整個部落吃很長時間了。”謝凱也是在跟巴洛耶交流了後才知道的。
土著部落裡面，所有的人，都是酋長的私有財產。
總共143個部落戰士，除了兩個小部落有7人，剩下的136，只有二十多個有妻子，十多個孩子。
“不帶走，留下他們，最終也沒有啥好的結果。現在跟他們，至少有了一個好的開始。等以後跟部落有了衝突矛盾，你們完全可以讓他們去解決……”謝凱對呂陽說道。
他知道呂陽接受不了。
謝凱自己內心深處，同樣也是有些牴觸的。
可這是最好的辦法。
巴洛耶帶着一百多名各個部落的戰士坐在跟在裝甲車後面的老解放汽車裡驚慌失措，他們沒有坐過汽車，所有人手中，都沒有什麼像樣的財產，女人一手抱着瓶瓶罐罐，一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男人，車隊顛簸地在沒有道路的草原上跟着裝甲車向機場方向緩慢遷移。
“頭兒，老闆咋想的？在這裡當酋長？”倚在裝甲車頂部，嘴裡叼着一根草根的兔子看着前面搖晃的解放車，問着旁邊正愣神的廖東。
廖東搖頭，“誰知道他怎麼想的？不過這些戰士，如果訓練出來，有了良好的戰術素養，將會成爲一把鋒利的尖刀，他們根本就不怕死……”
“訓練難度太大。”兔子搖頭，“他們只是一股腦衝上去，整個非洲，能找到多少有戰術思想的人？”
“從新兵訓練開始，隊列走好了，再訓練戰術！”廖東從最開始謝凱跟他談的時候就在考慮，“以後我們的兵源，要儘量多用非洲本地的。那樣就跟國家沒有什麼關係！”
“難道他買下這些部落戰士，就爲了這個？”兔子猛地坐了起來。
“他在下很大一盤棋。而我們，則是這個棋盤上的棋子很小的一部分，對手很多。”廖東嘆了一口氣。
“他纔多少！”兔子有些不服氣。
“所以，我們只是軍人，甚至軍人都算不上……而他呢？咱們一輩子，能達到那個高度嗎？”廖東問兔子。
兔子閉口不言了。
到了機場的位置，伊爾-76孤零零地停在草原上面。
周圍並沒有任何的營地，甚至連帳篷都很少。
還好現在是旱季，可以露天而睡。
第二天訓練開始，廖東等人就傻眼了，立即開始，向謝凱申請物資。
“啥玩意兒？衣服，鞋子這些都需要從國內買過來？你們算過成本沒有？”看着清單，謝凱跳了起來！
簡直開玩笑，廖東等人居然要求謝凱從國內採購解放鞋跟訓練服等……
“你不是他們酋長麼？難道你準備當哈莫那多那樣的酋長？整個部落未婚的女孩還是有幾個的……”廖東一臉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