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跟雷鳴面面相覷,以他們對程錦兮的瞭解來說,她當然不可能做出這麼荒唐的事來。
可現在,重傷昏迷的是柳晴悅,而兇器的主人是程錦兮——所以,於情於理,程錦兮都有重大嫌疑,需要被隔離審查。
“你們七人,全部隔離禁閉,連夜審查!”木蘭冷冷地掃視一眼,威嚴下令。
幾名助教走進來,一人一個,將程錦兮等人全都帶走。那把剪刀做爲兇器,也被助教裝進了密封袋,一併取走。
事情發酵很快,校長陳忠良立刻得了消息,連夜趕往禁閉室。
此時,政工幹部已經迅速對程錦兮展開了第一輪審查。
陳忠良通過小窗口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不管政工幹部如何詢問,坐在燈下的程錦兮都有條不紊地應對自如,眸光鎮定清澈,神情坦蕩自然,沒有絲毫慌亂。
木蘭教官站在陳忠良身側,低聲道:“其餘幾名學員的審查已經完畢,其中三人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睜開眼就看到程錦兮拿着剪刀。”
陳忠良臉色威嚴,“另外三人呢?”
“各執一詞,張楚默力挺程錦兮,說敢用軍籍和性命擔保,她不可能主動傷害柳晴悅;但是林密跟另一人,字裡行間卻透露出程錦兮可能是借錯手傷人,趁機報復。”
陳忠良沉默了片刻,又問:“剪刀是這丫頭的?”
“嗯,程錦兮自己也承認。但她說,剪刀放在櫃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柳晴悅拿去了。”
陳忠良嚴肅的視線從小窗口收回,轉過身來,走向一邊的辦公桌,“受傷的學員,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還在搶救中,幸運的是沒有傷到心臟,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陳忠良點點頭:“沒出人命,這事就好辦。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發生學員相殘的醜聞,上級知道後肯定會大發雷霆,所以這件事必須徹查清楚!”
木蘭臉色變了,小心翼翼地看向陳忠良:“校長,您的意思是……嚴懲程錦兮?”
陳忠良擡眸看她一眼,明顯遲疑了下,而後才說:“如果事件雙方都有過錯,自然兩個都嚴懲不貸!但若是能查清程錦兮是無辜的,那具體懲罰措施……再行商榷!”
木蘭急聲保證:“校長,我也願意相信程錦兮!”
陳忠良眉眼一橫,“誰不相信?可是光相信有什麼用?要拿出能說服人的證據來!不然那麼多學員都會認爲我們包庇兇手,對她今後在這裡的訓練學習更不利!”
“是,我明白!”木蘭立正敬禮,而後轉身走出辦公室。
親自進了禁閉室,木蘭身後的一名軍醫走向前,又解開程錦兮已經包紮好的右手。
“你放心,醫生只是檢查一下你的傷口。”木蘭沉聲解釋。
程錦兮看向木蘭教官,不卑不亢地問:“教官,柳晴悅現在怎麼樣了?”
木蘭意外地挑眉,淡聲反問:“你說她陷害你,你還關心她?”
“那當然,只有她平安無事,我的嫌疑才能解除,可萬一她死無對證,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木蘭微微點頭,心裡對程錦兮處變不驚的鎮定很是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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