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潛淵閣的趙謙用金翅穿雲雀將胡映雪送回來,胡家上下對待她這位大小姐的態度直接轉了個大彎。第二天一大早,光是用來協助修煉的煉體丹就收了七八瓶,而且品質都是上品丹。
還有許多人正打算與這位大小姐各種偶遇,可惜自打那日後胡映雪就將全部注意力投入到了修煉上,除了每天早上去陪胡慶偉、水輕怡吃早飯,剩下的時間都待在她的院子裡。
偶遇不成,也有不少人想直接找上門。可遠遠的就能看到本來屬於執法堂的那隻巨犬坐在胡映雪院子的大門口。印象裡,那隻巨犬性情似乎很溫順,現在被它掃一眼卻有如墜冰窖的感覺。
二子的確發生了很大變化。胡映雪一直在餵它和點金吃開智果,估計也是該這一大一小兩隻的造化,它們都順利開了靈智。現在它已經屬於妖獸,震懾力自然要比以前厲害多了。
聽說了二子的變化,王漢沒事就來這邊走一走。修爲是築基六層的他能看出來二子發生了什麼變化,看它現在顯露出來的氣勢,以後應該不會弱了。
他是個聰明人,清楚二子的變化應該是胡映雪做了什麼。雖然有很多人鼓動他把二子要回去,但除非胡映雪先開口,他不會向她提一個字。常過來走,不過是想讓某些人收起那些小心思。
有這位執法堂頭頭親自過來巡邏,某些人就不敢隨便過來,胡映雪的日子過的非常清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全部精力都用在修煉上,成績斐然。不過一個月,就已經從剛入門升到了練氣六層。
胡映雪的變化,胡慶偉和水輕怡一直看在眼裡。境界提升如此迅速,讓他們高興的同時又不免擔憂起來。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兩人時不時的暗示她要注重根基的打磨,不要貪功冒進。這不,見到前一天還是練氣五層的胡映雪已經是練氣六層,胡慶偉和水輕怡覺得必須要好好幹涉一下了。
在胡映雪將空碗放下的時候,水輕怡便向她說道:“修行不能一味的只關注境界,也需要接觸些別的。制符、煉器和煉丹能很有效的提升對靈力的控制力,也能幫助精煉靈力的純度。這些家中都能找到好師傅,映雪選一個吧。”
胡映雪的心不是石頭,看清楚這兩人是真把她當女兒,心裡頭也認可了這對便宜父母。不過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將境界提升速度這麼快是因爲秘府內的靈氣密度超高的緣故告訴他們。見這二人有心讓她暫緩修煉,正好她也在找機會要個丹鼎,便笑着說道:“想學煉丹。”
胡慶偉放下碗筷,“映雪是個女孩子,能在丹道上有所成就,對她好處不少。我聽說棲雲閣正在招收蒙提,等下讓勝叔祖幫她測一下靈根,若是有火靈根或木靈根,我們可以送她過去試試。”
胡映雪已經瞭解到這裡有多注重尊師重道,忙說道:“父親,我不能去棲雲閣。在回來前,我已經拜入了蒼朔宗。”
胡慶偉和水輕怡對視了一眼。他們本來是想讓胡照鬆照應下這個女兒,卻不料他真正的身份太出人意料。尋思找個宗門給她做靠山,卻不想居然聽到這個更出人意料的回答。
蒼朔宗和與他們一向交好的青雲門在修行界各派中地位有些特殊,兩派門人都不多,卻隨便抓出來一個都是妖孽變態一級的。因此按門人數目可以說是小門小派,卻不得不讓那些大門大派忌憚。
這些,在胡慶偉和水輕怡眼裡都不算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兩個門派都有個特別讓人羨慕、也特別讓人頭痛的特點,就是超級護短。算計他們一個門人,你就等着被整個蒼朔宗或青雲門圍毆吧。
“你真的已經是蒼朔宗弟子?”因爲太激動,胡慶偉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胡映雪將代表她身份的那枚弟子印拿出來,“應該是真的。他說有事要去辦,會讓宗門派人來接我。接我的人已經到了,不過沒有發現其實我就是他要接的人。”
慕天玄搶到了那個委託,要在黎昭城停留一段時間,特意讓祁兀派人過來通知了胡映雪一聲。趙謙過來傳話時,還帶來了祁兀的話,說慕天玄這次要找的人也是她。
胡映雪問過了彌日,原來她將裝着弟子印的儲物袋丟在秘府裡,慕天玄用宗門令感應不到那枚弟子印的,才鬧出了這麼一個烏龍。對於能讓那個混蛋一再碰壁,她真是特別開心。
“是那位慕真人吧?”水輕怡轉頭看向胡慶偉,“我聽我爹說過,百年前蒼朔宗離火真君收了個叫慕天玄的弟子。此人不僅在劍道上有不錯天賦,煉器一道上也有相當不錯的天賦。雖然結丹年紀並不小,實力卻十分出衆,和尉遲瀚宇等七人一起被蒼朔宗門人稱爲八大弟子。”
胡映雪揚起嘴角,“的確是他。他現在在黎昭城幫人煉製一件法寶,等他做完那件委託應該就會帶我走了。去了那邊,估計能回來看看的時間不多。”
胡慶偉笑了下,“你會回來應該就是想看看我們兩個,那便不用太惦記這邊。我和你母親卡在築基九層上已經很久,所以接下來我打算將家主之位讓給你二叔,和你母親出去遊歷一番,不凝結金丹不會回來。”
想到那晚之後再沒見到的胡照鬆,胡映雪問道:“大哥怎麼辦?二叔有三個兒子,他若是做了家主,一定會讓他的兒子接管大哥現在負責的事。父親和母親不在,到時候大哥的日子會變得很難。”
“他不需要我們操心。”頓了下,胡慶偉表情略微帶上了些嚴肅,擡起手在他們周圍加了個單向隔音的禁制,“映雪,無論照鬆是什麼人,我希望你都能將他當做大哥一樣敬重依靠。”
腦袋裡閃過胡照松下巴上沾着雞毛的樣子,胡映雪微歪頭,“大哥不是人吧?”
胡慶偉點了下頭,“我和他要了個承諾,只要你和靈鳶不與他爲敵,以後他會照應你們兩個。”說着頓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見靈鳶,想和道一聲歉。雖說是柳雁等人的設計,但他們能夠有機可乘也是我們這做父母的粗心大意。”
水輕怡眼底浮出一絲黯然,不過馬上就收斂了起來,彎着眼拿出一個青色的丹鼎,“映雪想學煉丹,那娘前幾天買的這個青雀鼎就不送給杜維丹師了。”
“青雀鼎,母親還是送給杜維丹師吧。還不知道我是否有這方面的天賦,有個普通丹鼎就好。”雖然胡映雪不關心胡家的事,還是知道杜維丹師是胡家供養的一位供奉,胡家人平時用的那些丹藥都是出自他之手。取了名字,那個青雀鼎就不會是普通的丹鼎,水輕怡買它應該是對杜維有所求。
胡慶偉拿出一個儲物袋,將青雀鼎收起來後將那個袋子塞到胡映雪手裡,“你母親說給你,你就拿着。我們想要的丹藥已經從潛淵閣買到,不用去找杜維丹師了。”
這時候,胡慶偉放在桌子上的一塊玉牌傳出了勝的聲音,“慶偉,杜維丹師讓人傳話,說要你過去一趟。”
水輕怡聞言就皺起眉,“那隻賊貓,一定是聞到了魚腥味就過來討便宜。映雪,青雀鼎在你手上的事先誰也別告訴,回頭娘再給你找個普通丹鼎用作練習。”
“用不着藏着,就大大方方的青雀鼎拿出來用。”說着,胡慶偉冷笑了一聲,“不過一個三品的煉丹師,真以爲我們胡家上下都任他拿捏了。”
水輕怡瞪了胡慶偉一眼,“這件事上可不能隨便犯倔。映雪要學煉丹,現在能找的就只有他。”
胡慶偉馬上回道:“他能教的,映雪自己看煉丹典籍也能學到。等她被蒼朔宗接過去,若是在煉丹一道上有天賦,那邊一定會有更好的人教導她。”
“說的也是。”水輕怡站起身,同時牽起胡映雪的手,“走,我們這就去火井。娘以前學過一陣子煉丹,教你如何控火和使用丹鼎應該沒問題。”
送走說風就是雨的妻子和胡映雪,胡慶偉本來還帶着笑意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拿起放在面前的傳訊玉牌,“勝叔祖,這幾日,杜維丹師和四叔祖走動還那麼頻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