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終於要開場了。”胡映雪將手裡的酒杯放下,眼裡滿是笑意。
虞偲和夏卿設計陣圖的時候有多做了點設計,陣圖啓動後就在魔蠱蟲鬼的大本營上空弄出了一個巨大的水鏡。夏卿將一張符籙打到陣圖上的一個陣點上,水鏡裡就開始出現一些影像。開始的時候還有點模糊,很快就變得清晰起來。
水鏡只把影像傳了過來,不過即使沒有聲音和解說,多數人還是能從口型猜到個大概。比方說剛剛顯現出來的畫面,上面一個人慌慌張張的找上魔蠱蟲鬼手底下的左右使,說的是裡面的混沌還是脹大。
那片會混沌會在這個時候有動作,可不是胡映雪的運氣又一次好到爆。雖然被易風帝子與胡映雪的秘寶殘片熔鍊成了一體,混沌本源與本來所屬的混沌之間還是有些感應。招呼大家擺好宴席的時候,胡映雪就故意將自身融合了部分混沌本源的源力外露。感應到本源的存在,沉眠中的混沌很快醒了過來。
混沌除了對本源的存在十分敏|感,還對息壤的氣息十分敏|感。五行元素是宇宙存在的根本,土素來都扮演着承載的角色,也就是基礎。有了土打底,混沌中的五行元素纔會衍生出萬物。所以甦醒後的混沌感受到大量息土的氣息,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膨脹起來。
如果有人正在將混沌變爲宇宙,周圍有這麼多息壤存在,結果最差也是事半功倍。可眼前那片混沌在被魔蠱蟲鬼發現後就被隱藏了起來,魔蠱蟲鬼甚至還爲了隱藏這片混沌的存在將大本營轉移了到了這邊。受到息壤的吸引,混沌很快衝破了魔蠱蟲鬼加在他身上的約束。
帝子的尊貴地位能夠無法讓人取代,一個關鍵點就是隻有他們能夠直接接觸混沌。尤其是是有機會轉化成宇宙的混沌,如果不是帝子,與混沌接觸太多的結果多半是被混沌吞噬,沒被吞噬的都是及時逃開了。
所以聽到混沌正在脹大,左右使立馬將那些被制服住的人丟下,招呼上人跑去大本營的核心處。按照魔蠱蟲鬼以前告訴的方法,讓跟過來的一起朝着他們召喚出來的石柱上輸入真元。
因爲源源不斷輸入的真元,石柱整體都在發光。石柱看起來的耀眼的都讓人無法直視,可是因爲它亮起來又提升了三倍的守衛防禦結界卻無法阻止裡面的混沌繼續膨脹。慶幸的是魔蠱蟲鬼爲了隱藏好這片混沌,開闢了一個次空間將它塞進去。
魔蠱蟲鬼想的是再他沒有找到合適的本源之前,一定不能讓別人發現這片混沌的特殊,以免被像胡映雪這種距離帝子之身只有一步之遙的人捷足先登。當初耗費了不少氣力纔開闢了這個次空間,還是半成品,不然被塞進次空間的混沌也感應不到本源的存在。
不過這個半成品有個很不錯的優點,裡面的空間很大。平時不覺得那麼大有什麼用,此時看到那片混沌正在迅速長大,裡面足夠大的空間就會給大本營裡的人爭取到足夠的撤退時間。
想到前面那個卜算結果的右使眸光一陣閃爍,轉頭對與他神色一樣凝重的左使說道:“我去將此時告知主上,你去通知其他人。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那片混沌時候能脹破這個次空間,你還是讓大家做好準備。”
別看平時鬥來鬥去,真遇上事呢,左使和右使總能馬上統一戰線。見右使主動要了去通知魔蠱蟲鬼的差事,左使眉頭緊皺:“你現在去見主上會很危險。”
右使笑的有些慘然,“裡面那片混沌出了大紕漏,你以爲咱們還會有命留着麼?或許主上有辦法解決這個危險,那樣咱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說完這話,右使不等左使再開口,轉身就騰空而起,以最快速度奔向魔蠱蟲鬼的寢宮。
到了魔蠱蟲鬼的寢宮門口,右使腳還沒站穩就發現守在殿前的侍衛有些不對勁兒。他人都已經站在了臺階上,竟然沒有一個看向他,更不用說像往常一樣和自己打過招呼後詢問來這裡的目的。
走到一個侍衛跟前,右使發現他的目光渙散,擡手就一個耳光扇過去。能做魔蠱蟲鬼跟前侍衛的人修爲境界都時神尊界別,右使這一個耳光扇過去也讓對方左邊臉頓時腫的老高。
那個侍衛清醒了過來,剛想衝打自己的人咆哮,卻發現打自己的人竟然是一臉怒容的右使。趕緊低頭行禮,“卑職見過右使大人。”
右使壓制住心頭的怒氣,“剛剛誰來過?”
侍衛左右看了眼,發現其他侍衛都眼神渙散,人就跟木偶雕塑一樣站着不動,這哪裡還會不知道是出事了。可仔細回想之前的事,腦袋裡一片空白。
能成爲魔蠱蟲鬼跟前的人,那個侍衛也算是見過不少風浪的人。確定自己應該是中了迷魂之類的控魂術,立刻轉身像右使剛纔打他那樣狠狠扇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侍衛的臉。不出所料,第二個被打醒的侍衛也和他一樣只要想之前的事就發現腦袋裡一片空白。
右使面色陰沉,“我知道是誰了。我先進去,你們將其他人打醒,然後趕緊跟過來。”
說完,右使就擡腳往裡面衝。和寢宮門口的侍衛一樣,寢宮裡面的侍衛也都中了招,像個雕塑一樣直愣愣的站在屬於他們的崗位上。沒有人阻攔,他很快就來到魔蠱蟲鬼的寢殿里門的珠簾外。
透過珠簾,能看到一個女人倒在地上,身上纏着粗大的觸手。右使看到那根觸手和被觸手纏着的人,不知道自己是該鬆一口氣,還是將心提到嗓子眼。
右使跟在魔蠱蟲鬼身邊多年,很清楚魔蠱蟲鬼有多討厭自己的觸手,因爲出現觸手的魔蠱蟲鬼一定是失控狀態。在失控狀態,即便他是魔蠱蟲鬼的心腹也會有受到攻擊的危險。
“你怎麼來了?”
聽到魔蠱蟲鬼還能用正常語氣向他問話,右使這纔算是鬆了口氣,“啓稟主上,那片混沌突然迅速脹大。”
聽到那片混沌正在脹大,魔蠱蟲鬼也很緊張。可纔剛蛻皮的他本來身體就會很虛弱,因爲突然殺進來的流影差點害他走火入魔,這讓他都無法恢復人類的樣貌,恢復成他自己一直都無法接受的醜陋模樣。
魔蠱蟲鬼不僅是不願意讓手下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他現在也沒那個實力解決那片混沌的問題。目光掃過已經被他吸乾身上真元的流影,用觸手將她甩出珠簾外,“那片混沌應該不會出太大問題,你先給本尊說說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右使打量了變成失心木偶模樣的流影,神色又是驚變:“回稟主上,這個只是流影的一個分身。屬下也還沒調查出流影到底想要幹什麼,之前只是知道她用控魂術讓各位堂主捉對死鬥,等屬下和左使發現不對讓人去緝拿她,卻發現她已經不知所蹤了。”
“一定要將她抓回來。本尊要將她碎屍萬段,再一點點將她的神魂熔鍊成虛無。”魔蠱蟲鬼差點沒氣吐血,十分後悔之前特意將流影給放掉。如果他那個時候就讓流影成爲幫助他蛻皮的一味養料,流影就沒機會趁機作亂,剛剛也不會差點被她成功算計到。可惜沒有時光回溯的大神通,後悔死了也沒用。
右使做了個深呼吸,“主上,您最好儘快出關。這幾日,屬下和左使都是總莫名的感到心驚肉跳。還沒查清楚原因,先是蟲族和魂獸那邊出現暴動,接着各位堂主打成一鍋亂粥,然後那片混沌有出了問題。”
有句話說的好,債多人不愁。有那片混沌出了問題這件事打底,再聽到其他兩個亂子,魔蠱蟲鬼發現自己竟然平靜多了。不過還是回問道:“堂主亂鬥是因爲流影那個女人,蟲族和魂獸那邊是什麼情況?”
右使回道:“也還沒有查明,有蟲皇說它們感知到幽藍草的氣息,而且數量很大,懷疑近日回來的人中有人將帶了大量幽藍草回來。”
魔蠱蟲鬼冷哼了一聲,“最近回來的人也就只有流影,那看來也是她搞的鬼。”
如果胡映雪此時在這裡,一定會對他們說自己一點都不稀罕讓那個流影替她被黑鍋。都說不好流影是幫了他們,還是妨礙了他們的計劃。胡映雪計劃中預計到的異象出現了,?因爲流影的一番作爲將魔蠱蟲鬼和左右使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就是認定流影是亂子的根源,右使接了魔蠱蟲鬼的命令退出寢殿。走出了大門,他才發現自己後背上的貼身布料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不過他臉上還能露出稍顯輕鬆的表情來,畢竟他囫圇個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臉上都有一個巴掌印的侍衛圍上來,右使繃起臉:“都回自己的位置上。都多長點心,再有同樣的情況發生,誰都保不了你們。”
將侍衛都趕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右使快步走出了魔蠱蟲鬼的寢宮。走出宮門,他心有所感的擡頭看天。左看右看都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就收回了目光。傳訊問了下左使現在在哪,知道他還在處理衆堂主亂斗的事便朝那邊走去。
受流影控魂術影響的人已經清醒了過來,正在接受左使的訓話。這些人可有不少想過將左使和右使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去,聽左使訓斥了幾句就感覺有些不耐煩了。有人擡頭看了一眼天,掃第一眼時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但再看上幾眼就感覺沒什麼不對勁兒。
一眼,兩眼,三眼……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轉回頭又重新看一遍,這麼做了三回之後有人終於發現了到底是哪裡感覺很不對勁兒。雖然大半雲彩在緩緩移動,有幾片雲彩不僅位置一點都沒有變動過,形狀也沒有任何變化。
一個提醒一個,沒多久就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右使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左使黑着臉訓話,聽他訓話的人卻有幾個明顯在溜號,一個個的都在往天上瞄。輕咳一聲,“咱們頭上有什麼定西?”
右使平時看起來比左使還要嚴肅,被他揪起來的人雖然在被問的時候滿臉都帶着敬畏,說到剛剛的發現就什麼都拋到腦後了。不等右使細問,便將所有細節都說了出來。
收到提醒,右使擡頭看上看。這一回來來回回的將能看到的區域都用神識掃了一遍,果然跟那幾個說的一樣,有幾處雲彩靜止不動。這麼明顯的異常不能再忽略掉,右使什麼也多沒想,直接騰空而起去查看。
通過水鏡,胡映雪沒有錯過右使的小動作。撇了下嘴角,“終於有人注意到不對勁兒,太不容易了,”
卻說另一邊,來到半空中的右使便發現可不只是那幾朵雲彩不對勁兒,是整個天空都感覺很不對勁兒。趕緊從空中落到左使跟前,“你仔細看看咱們頭上,看看還有哪裡感覺不對勁兒。”
“這什麼味道啊?明明你之前過來時身上什麼味道都沒有,從哪裡沾回來的。”左使擡起頭,纔要回答右使剛回答的話,就被右使身上散發着的一股味差點薰暈了。
“是幽藍草的味道,上面都是這股味道。”右使仔細聞了聞自己身上。開始的時候也沒想出是什麼味道,還是一位臉部被打的腫的跟豬頭一樣的人給提了個醒,讓她想起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聞到過這種味道。
左使和右使一起猛擡頭,說了句讓那些堂主都帶着人跟前,兩人便帶頭朝着蟲族、魂獸的營地跑去。他們擔心流影跑到那邊玩什麼花樣,到了那邊果然在蟲族和魂獸中間找到了那個女人。
流影手上拿着個寶袋,不斷從寶袋麗掏出大把的幽藍草朝周圍的蟲族和魂獸丟過去。看到她丟的是幽藍草,周圍的蟲族和魂獸四處躲避。這使得一些蟲族、魂獸本來就已經很暴躁的情緒越來越難以控制,一看就是有比之前更大的暴動正迅速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