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撿漏？
第二天一早，伊森便走進了一家舊金山的房屋中介公司，讓對方幫助自己物色房屋。
他的訴求非常簡單，面積方面沒有多大要求，只要不違反正常人的居住習慣即可，而在地域方面，則得以斯坦福所在的帕洛阿託爲中心，向外輻射。
往北，以紅木城爲界，往南，則是到庫比蒂諾爲止，往東，最多到森尼維爾，至於西邊？雖然帕洛阿託的西邊依山傍水風景優美，但那都是古蹟地標和自然保護區的功勞。
實際上，關於搬家這件事情，伊森其實早有想法。
雖然他一直都覺得和托馬斯、琳達住在一起挺舒服的。
但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幾人同處一個屋檐下，的確是有諸多不便。
就拿上次熬夜製作《貪吃蛇》主板的事情來說，身爲年輕人的他，在作息方面有時候就是會和托馬斯他們產生衝突；而這一回，托馬斯的持續交友，也和他們的生活理念有所碰撞，所以，搬走獨居，其實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至於買或租嘛，他其實是偏向前者的，因爲他框定的地方就是硅谷。
再過幾年，這裡的房價就會出現一年一個價的暴漲，提前買房，那就相當於是撿漏了。
雖然這個增值肯定不會有投資收益高，對於穿越者來說甚至是性價比最低的買賣，但撿漏可是有成就感的，花幾百上千萬買個別墅那是常規操作，但要是花個幾萬十幾萬撿套別墅，那內心就會樂開花了。
當然了，說是搬走，但在地域上的距離卻不大，琳達和托馬斯所住的洛斯加託斯距離伊森所選的那幾個地方最遠也就十二英里的路程，開車不過半個小時，相聚起來十分方便，若是真有突發情況，猛踩幾腳油門也能快速趕到。
或許是因爲這個年頭的經濟的確不怎麼好，但也有可能是拿錢辦事快的緣故，伊森二十一號才下的訂單，二十三日上午，西裝革履的中介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瓊斯先生，根據你需求，我們爲你尋找到了三幢在售的房子。”
年輕中介取出資料，推到了伊森的身前，同時笑着介紹：
“這三幢在售的房子分別位於帕羅奧圖，洛斯阿託斯和庫比蒂諾。”
“這其中，洛斯阿託斯的房屋佔地面積最大，那是一幢沿湖別墅，小三層，居住面積爲五千四百平方英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四百平方英尺左右的地下室和接近八百平方英尺的花園停車場，房主掛牌的售價，是十二萬美金。”
“面積次大的房子，位於帕羅奧圖，那是一個兩層小樓，它沒有地下室，沒有花園，但有一個六百二十英尺大小的入戶車庫，一層的居住面積比車庫大兩百平方英尺，二層的面積就是一層車庫和底樓的相加，價格則是十萬美金。”
“三套之中面積最小的房子則在庫比蒂諾，這是一套鄰街的單戶住宅。使用面積爲一千七百平方英尺，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四百四十平方英尺的車庫，以及一個兩百平方英尺不到的地下儲藏間，由於這套面積最小，所以它的售價也最便宜，只要七萬美元。”
隨着白人中介的細心介紹，伊森也將每套房子的狀況瞭解了一遍。
而在他翻閱文件的同時，湊過來看熱鬧的佛伯樂先生也興致高漲。
雙手插兜跳視文件，嘴裡也問出心中好奇，“不對啊，兄弟，你剛剛介紹的帕羅奧圖的房子使用面積應該只有兩千兩百六十平方英尺吧？和洛斯阿託斯的房子一比，面積只有他的一半，可價格怎麼沒有打對摺，只是差了兩萬美金？”
對於這個問題，中介笑着回答：“這位先生，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因爲帕羅奧圖的那幢別墅就在斯坦福邊上，距離惠普也很近。”
同時，他還解釋道：“那裡的房子都是熱銷品，每空出一幢後，很快就會被惠普的工程師或者斯坦福的老師給消化掉，所以，房主掛高一點，也很正常。”
“噢~”弗蘭克聽明白了，“這不就是宰人嘛~”
‘……’
中介面色一僵，笑呵呵的不作回答。
而伊森倒是覺得沒啥問題，畢竟房子這個東西，買的不是房子本身，還有地段。
於是，他便笑着解圍道：“弗蘭克，你覺得這三幢房子哪一幢房子好？”
“我當然喜歡洛斯阿託斯那套！”
佛伯樂先生回答的很快，“那可是一幢沿湖別墅誒！你想想看，夏天晚上，邀請一堆朋友，在湖邊搞個篝火派對，談着吉他唱着歌，享受月光釣着魚，那感覺不要太爽！”
“要是還能邀請一些比基尼女孩，那就更好了！”
沒等伊森開口，中介便嘴角一抽。
“這位先生，洛斯阿託斯那幢別墅邊上的淡水湖是禁釣區。”
“噢，那算了，住在湖邊不能釣魚沒意思。”
佛伯樂先生瞬間變臉。
“伊森，我現在是強烈建議你別選這套房子，我們加州的房產稅是1.25，十二萬的房子光交稅都要一千五了，而現在銀行那邊的存款利率可是年年在漲，很快十二萬存一年就能拿到一萬二了！而這些地方的房子放一年能漲百分之十？我不信。”
“而且，禁釣區這種事情爲什麼不提前說？”
“想隱瞞瑕疵是吧？”
尖銳的話語聽得中介抿緊了雙脣。
在這一刻，他甚至都懷疑，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弗蘭克是對家派來的間諜。
而伊森則是笑着合上了文件，雖然佛伯樂先生之前氣過他好幾回，但不得不說，這回他說的挺對，買房嘛，身爲賣方的中介肯定是想要展現完美掩蓋瑕疵，而在這個時候，買方若是不能擦亮雙眼，那八成就會掉進對方設計的溝裡去。
“噢弗蘭克，謝謝你的建議，但我還是覺得需要去實地看一看。”伊森笑着說。
“隨你咯。”弗蘭克聳了聳肩，同時他也問道：“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可以。”伊森笑着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對於伊森來說，帶着弗蘭克這種渾人去看房，那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而那個給他介紹房子的白中介嘛，倒是有些難受。
因爲他總覺得，看房的過程或許不會太簡單。
果不其然，當他帶着伊森和弗蘭克來到帕羅奧圖後，對那套學校別墅不滿意的伊森直接就朝着弗蘭克使了個眼色，雖然在平日裡，弗蘭克有些不着調，但現在嘛，心領神會的他直接就開噴了，“就這個地方房主都敢掛十萬美金？哇！他怎麼不去搶劫？”
“雖然這裡距離斯坦福大學很近，但那邊那家汽車租賃公司是什麼情況？”
“你們當中介的難道不清楚汽車租賃公司是最容易弄出噪音污染的公司之一嗎？租車時需要驗車，還車時還要檢測，工作日的時間裡，那肯定會和蒼蠅一樣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
三兩下的功夫，弗蘭克便將白中介說的是啞口無言。
在將這個地方Pass掉後，伊森他們去的第二個地方便是洛斯阿託斯的湖邊別墅。
這幢房屋的確很漂亮，站在三樓陽臺，迎面便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微風拂過，那瀰漫在空氣中的花香讓人心情舒暢。
但同時，也是因爲臨湖而建的緣故，這裡的環境比較的潮溼。
所以，在瞧見伊森搖頭後，弗蘭克又說道：“這個房子住久了真的不會生病嗎？”
“你看這個牆壁！一塊深一塊淺！”
“知道的明白這是漏水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抽象派大師在這兒作畫呢！”
“這種地方你自己敢住嗎？難道不擔心未來某一天這塊牆壁給人偷了嗎？”
“展出的名字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叫《五彩斑斕的白》~”
‘？’
宛若噴子一般的行爲，讓中介有些炸毛。
挑挑揀揀一番後，伊森他們又和中介轉道前往了庫比蒂諾。
和前兩幢別墅相比，這幢別墅，不，是這幢排屋的佈局的確有些緊湊。
車庫的設計也非常的美式。
站在屋子的門口，你就能夠瞧見有一條長方形的口子從屋子的左邊拉開。
敞開式的設計讓隔壁老王無處躲藏，但同時，你也不得不承認，這種設計讓車庫旁的大門成了親友造訪的專屬通道，因爲正常人下車之後，都會從車庫的內門進入家裡，沒有哪個人會無聊的繞到正面，從大門進家的。
不僅如此，這幢屋子的裝修也非常的老氣，原本粉刷雪白的牆壁現在已經泛黃，各類器具都是木質結構，或許是因爲常年使用的緣故，廚房的壁櫥壁櫃很多都掉了把手，而臥房裡的衣櫃大門，更是有着裂開的口子。
如此情形，也讓弗蘭克低聲問道：“兄弟，噴嗎？”
‘！’
這一事實讓白人中介面色一緊。
沒等伊森有所表示，忐忑不安的他便奮力推銷。
“瓊斯先生，雖然這幢屋子始建於1920年，至今已有五十五年的歷史了，但這幢房屋的整體結構還是不錯的，重新收拾一下就能入住。而且，庫比蒂諾這座城市十幾年前才正式成立，因爲它屬於新生城市，所以這裡的一切都在快速發展，十年間，這裡已經鋪設了嶄新的道路，構造了嶄新的生活環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裡的房子將在近幾年裡實現快速增值，更重要的是，這裡是白人聚居地，社區裡的成員大多都有正當工作，犯罪率十分的低……”
滔滔不絕的介紹，聽得伊森微微點頭。
說實話，在買房時，安全那可是他考慮的重點。
簡單瀏覽後，伊森覺得，這裡或許還不錯。
雖然看起來破了一點，但裝修一下還是可以的。
不過，七萬嘛……
關門放弗蘭克！
伊森朝着弗蘭克使了個眼色。
Get到他意思的弗蘭克連忙道：“兄弟，你確定這裡值七萬嗎？”
“這裡的傢俱內飾很多都已經不能用了！買下之後還要重新裝修，怎麼樣都要花掉幾千美元！如果房屋主體有問題，還有可能花上數萬美元來維修！”
弗蘭克一開口，白中介的腦袋就有些疼。
“噢，這位先生。”他說道：“這幢房子的賣點就是庫比蒂諾！”
“我們都是從舊金山過來的，我們應該知道，當下，我們站在的這塊土地，這塊充滿生機的土地，或許纔是加州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因爲它遠離奧克蘭……”
然而，還沒等白中介說完呢，“嘭”的一聲悶響忽然出現。
緊接着，一個怒吼傳了出來——
“Oh！Sxxt！羅傑！你這是什麼意思！”
陡然而來的吵鬧好似一雙無形大手，掐住了白中介的脖頸。
聽着那沖霄而起的聲音，白中介只覺得喉嚨有痰，咳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喉結聳動，他面露尷尬的說道：“先生們，這只是個意外。”
“是嗎？”弗蘭克倒是抓住機會，“這是意外？Oh！兄弟！別自欺欺人了！”
“我想，這纔是這裡的業主想要賣房的原因吧？”
“因爲這太吵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一陣嘶吼又傳了過來——
“MFxxk——哈里！你們是想要幹架嗎？”
聽到這個話語後，白人中介兩眼一黑，身子一晃，就差沒暈過去了。
而雙手環抱的伊森真的想笑。
雖然他之前一直覺得，佛伯樂先生有些粗鄙不堪，但現在一看嘛……
這傢伙還挺好用的啊！
至少在運氣方面，有點東西。
正當伊森抿着脣，想要看看白人中介會不會被佛伯樂先生說的自降價格時。
“咔嚓”一陣聲響，又鑽進了他們的耳中。
接着，又一陣憤怒的吼叫——
“李！你特碼有病嗎？你也要跟他們站在一起？”
“Dxxn！約翰！你也不相信我們嗎？”
“我們沒有弄壞你們的東西也不可能弄壞你們的東西！”
“那天你們是看着我們拆機的！我們拆完之後重新組裝起來又跑過，沒有問題！”
“這是所有人都親眼瞧見的事實！”
‘？？？’
雖然伊森覺得這突如其來的爭吵有一些天助我也的意思，但他聽着聽着，卻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因爲這嘶吼的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呢？
覺得奇怪的他皺着眉頭來到窗戶前，接着便朝外看去，然後……
輪到他兩眼一黑了。
因爲樓下，正在怒吼的身影，着實有些抽象。
注：①沒找到1975年灣區的房價數據，是按照1975年米國房價數據算的，所以書中的房屋數據不可能真實。然後還要提一嘴，米國的房價計算方式和我們不一樣，他們面積說的是居住面積，比如說沒有裝修的地下室就不算居住面積，車庫，陽臺也不算房屋總面積，但這些又會影響房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