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相互看了一眼,在於婉過來的路上,他們肯定簡單的看了一眼關於婉的資料,對於她說的冷家,自然是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尤其是跟前的這個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派出所的人先簡單做了一個筆錄,至於結果如何,肯定是要報告了上級再做處置,從派出所出來,於婉去看了一眼趙媚,整個人好像瘦了,很難想象,之前還幫她對付冷母的人,就這麼突然間說沒就沒了。
水晶棺保持了趙媚的該有的神色,當然,也只是方便案情調查,應該說,任何一個死於非命的人,警察大約都調查。
從北京一路趕回來,其實也挺累的,不過卻沒有回青市的別墅,應該說冷置也沒想到近期會回來,也沒讓人提起準備,家裡肯定有灰塵不說,肯定什麼吃的都沒有。
依舊是定了香格里拉,住在總統套房內,兩個人卻沉默不語。
出了這樣的事情,於婉能想到的,冷置必然也清楚,無論於婉跟趙媚的關係好不好,可到底是一條命放在這裡,生命的威力很大,有時候真的,會成爲彼此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現在,冷置只是希望,這件事與冷母沒有關係。應該是沒有的,冷母大約是沒有這樣的膽子。
“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再去一趟派出所。”冷置跟着於婉說了一聲,拿着手機就朝外面走,到底他還是先要做到心裡有數。
於婉揉了揉臉,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時間,“我如果記得沒錯,今天莫氏有加班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過去看看。”於婉說的非常的平靜,從聲音可是一點事都聽不出來。
冷置的臉上,多少有些爲難。
於婉看出來了冷置的不願意,突然張大了嘴巴,露出了一個極爲誇張的笑容,“讓我猜猜,莫氏我應該是回不去了吧?”於婉說完,眼角露出了一絲冷意。
冷置不知道該解釋什麼,本來設定好的情節,因爲趙媚的事,就這麼被打亂,如果這個時候冷置再逼她,也許真的,會讓於婉恨他。
當然,於婉的沉默,再次讓冷置看到於婉強大的內心,就是到了現在,於婉一直都非常平靜,而且莫氏那邊的事根本就提也沒提,上網,搜關於水銀的一切。
化學這種東西,從初中就開始學習,所以目標比較廣泛,不知道會是誰下的手。
“我讓葉啓文撤回吧。”到底,還是冷置先妥協。
於婉擡頭看了冷置一眼,利索的搖頭,“不必了,一個莫氏我不稀罕。”於婉說完再次低下了頭。
總是覺得,愛情的小船說翻就翻。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着,也許是齊默那邊已經走了,冷母直接打電話過來,開口就質問冷置,有什麼急事,能比自己姐姐的終身大事重要?
當着於婉的面,冷置直接將趙媚出事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冷母那邊嚇了一跳,而且跟前好像有人,冷母又將冷置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給那個人,這樣的表現,大約跟冷母應該是沒有關係的。
夜裡,兩個人依舊睡在同一張牀上,可是誰也沒有什麼話要說,甚至冷置都想不出挽留的語言。
第二天早晨,一起去了派出所,那邊已經給了答覆,既然是謀害,會成立專門的小組,去北京調查,到時候還希望冷家的人配合,這樣的結果,大約已經是不錯了。
派出所出來,一出門就看到一卡車的花圈,就直接擋在了派出所的門口,上面還有交警貼的罰單,司機好像正在跟交警交涉,而冷業就靠在卡車邊上,一看到冷置跟於婉出來,那是一路小跑的過來。
“哥,嫂嫂,阿姨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希望你們節哀。”冷業今天穿的,那是一身的黑,胸口還別了一朵小百花,絕對比冷置這個正牌女婿還要正式。
冷置連眼皮都沒擡,直接拉着於婉往車邊上走。
“哥,你上次冷落美麗的嫂嫂是不對的,你要是不喜歡,你讓我給。”冷業也不管冷置黑着的臉,緊跟着湊了過來。
冷置擡腳就踹過去,冷業趕緊讓開,“滾!”沒好氣的衝着冷業吼了一聲,開門讓於婉進去。
“不讓你不讓,發這麼大的火幹嘛。”冷業嘟囔了一聲,一擡手給自己的人打了一個暗示,一會兒,那些花圈直接在派出所門口燒了起來,火光沖天,十分鐘後,消防隊的人來了,將火直接熄滅。
於婉都不知道,冷家的人,都這麼張狂?
“回北京!”正準備往酒店開的時候,於婉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幾乎是直接對着冷置下的命令。
冷置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但還是隨着於婉的意思來,在路上於婉給派出所打了個電話,先確認了一下,趙媚的屍體什麼時候能領出來,她要讓趙媚入土爲安。
那邊給了個消息,原則上是不超過48個小時,因爲趙媚的情況有些棘手,現在屍檢人員正在做全身檢查,預計今天下午,就可以送到火葬場。
當然,這些措詞,於婉不會當真,什麼特殊,也不過是因爲有冷家的牽扯,想快點結案罷了。
快到北京的時候,冷家那邊又打來電弧,其實是冷二奶奶的,聽說是冷業因爲花圈的事情,被拘留了,冷二奶奶哭爹喊孃的非要讓冷置現在趕緊把人救出來,冷置開着車,越聽越煩,沒理會冷二奶奶,聽着好像又對着冷父發火了,冷母在一旁勸,聽着啪的一聲,好像不知道是誰都開始動手了。
冷置煩躁的直接掛斷電話,“你是不是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到底,趙媚的事情,纔是冷置心頭的重中之重。
於婉頭也沒擡,“你們冷家的每一個人,包括你都有嫌疑。”說的那個冷漠啊。
冷置真的,越看於婉越欠扁,如果,如果不是因爲喜歡於婉,他一定會讓於婉長長記性,可現在,真的是捨不得。
等到回了北京的別墅,於婉鞋一甩,直接回屋裡休息,而冷置,說白了,就充當了一個司機的角色,那真的是,夫妻的小船說翻就翻。
冷置不甘心的上樓,一推門門竟然被反鎖了,冷置被氣笑了,他的家還有他不能進的房間?兩分鐘冷置就將門打開了,只是裡面空蕩蕩的是一個人也沒有,冷置當時心當時就提到嗓子眼了,想也沒想,直接衝到了窗戶跟前,就怕於婉自己跑了,可下頭空無一人,還是突然傳出來的笑聲,讓冷置注意到,於婉正坐在地上,靠在牀邊看視頻。
如果說於婉不是故意的,冷置根本就不會相信。
“於婉,有沒有人說過你,你很自私。”冷置氣的咬牙,真的不覺得,這麼玩人有意思嗎?
於婉擡頭,眼微微的眯着,有些詫異的看着冷置,而後將電腦放在牀上,拍了拍手,一句話沒有就往外走。
“你站住!”冷置也上來了火氣,一把就把於婉的左手給拉住了。
呸!
一口唾沫,從冷置順着冷置的鼻樑,慢慢的滑落。
白色的,帶着泡沫的東西,並沒有任何異味,可留在冷置的臉上,是一種粘稠的痕跡。
正如冷置的心,劃過了一道重重的傷痕。
這一次冷置真的急了,手高高的揚了起來,可看到於婉的臉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落下來。
這個動作於婉以前早就想做了,從會場的時候,於婉就憋着一口氣,她真的做不到無所謂,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於婉不知道該如何給自己定位,小姐?情婦?還是玩物?
這些天,於婉真的在努力的剋制,理智好像能戰勝憤怒,但是趙媚的死,就跟緊繃的弦,突然斷了一樣,好像情緒跟理智一直在做鬥爭,直到剛纔,冷置將於婉的胳膊拽的生疼。
網上,還在傳着於婉跟冷置的這段盛世奇婚,多麼的讓人羨慕,又或者多麼的離經叛道,但誰也想不到,兩個人似乎馬上要走到盡頭了。
冷置一下子將於婉甩在地上,瘋狂的去咬於婉的脣,咬一切他能接觸到的於婉的皮膚。
於婉的手直接抓在冷置的背上,什麼叫不死不休,大概就是兩個人現在的狀態,真的,那股狠勁,就好像要弄死彼此一樣。
兩個人從地上到牀上,再到地上,凡是能呆的地方,沒完沒了。
完事之後,兩個人都累的精疲力盡,兩個人攤在牀上,誰也沒說話,到底冷置的體力恢復的很快,他從牀上起來,穿好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於婉聽到沒有動靜之後,也慢慢的爬了起來,搭了一件針織衫,坐在了梳妝檯前,看着經過暴風雨洗禮之後的自己,卻更加的明豔,拿起眉筆,慢慢的勾勒出迷人的弧度。
擡頭四十五度角,拍了一張自拍照,仔細的看着,好像是欣賞多麼美麗的藝術品。然後不由的想到了油畫,拿着畫筆,開始慢慢的勾勒,出奇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思緒也越來越清晰,畫完之後,於婉自己將自拍照發在微博,上面只配了四個字,“獨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