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婉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別的原因,反正臉是有些發青了,冷置擡起頭來,怕於婉嚇到,趕緊硬撐着身子站了起來,緊緊的抱着於婉,輕聲的說着:“別怕!”
警車跟120幾乎是同時到的,到了醫院,醫生建議馬上手術,後背大面積的損壞,想完好如初根本就不可能。
在進手術門的時候,冷置還不放心的緊緊拉着於婉的手,直到看到手底下的人到了以後,突然間閉上了眼睛。
於婉捂着嘴,很難想象冷置有多疼,他是如何強撐着身子,看到自己處境安全。
至於那個女警,現在已經被扣押了,等待判決。
趙若得了消息就趕過來了,於婉看了一眼,問了句,“怎麼回事?”
趙若有些緊張,本來她是拿了錢去看那個孩子的,可誰知道,“孩子死了,高燒驚厥。”趙若的聲音有些低,或許她都還在驚嚇中沒緩過神來,好好的一個孩子,突然間說沒就沒了。
於婉緊緊的抿着嘴,從於婉的表情,趙若看不出她的心思來。
慢慢的於婉手放在肚子上,似乎是有什麼話要告訴孩子,然後慢慢的將脖子扭了過去,一字一頓,“請最好的律師,我要讓她把牢底坐穿!”
於婉是恨的,從於婉的話裡,趙若是聽得清楚的,只是她沒想到,於婉還能狠下這個心來。
當然,對於於婉的命令,她需要做的就是執行,在北京,只要能出的起價格,一定能找一個好的律師,再說冷氏本身就是有律師團的,這官司無論怎麼打都是穩勝。
於婉慢慢的坐在了走廊裡的椅子上,眼睛微微了起來,是冷置把她感化了,是冷置讓她跟個普通女人一樣,可是生氣,可是撒嬌,亦可以無理取鬧,或許她的圓滑卻是最應該出現的東西。
趙若說,老闆和員工是有區別的,可是於婉總是覺得不夠,如果,如果從趙小四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開始,她就不姑息,她就處置。是不是,接下來的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於婉的眼睛有些無光,原來心變得柔軟,並不是一件什麼好的事情。
冷置是閉着眼被推出來的,後背上的傷想修復並不容易,而且是百分之八十的損壞,就是去了韓國,估計也做不到完好無損。於婉在一邊聽着,一言不發,只是看到冷置後背上的觸目驚心,她的心就一陣陣的疼。
因爲傷口太多,最注要的是預防傷口化膿,而且要消炎,肯定是要請護工的,不過於婉總是希望她能在跟前陪着,叫人收拾了衣服,她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
冷父跟冷母不知道從哪知道冷置出事了,眼巴巴的趕了過來。進來之後,於婉實在沒心情招呼,就坐在一邊,也不說話。冷母跟冷父也沒有那麼多事了,兩方點了點頭,一切也就算在不言中了。
看到冷置這樣,冷母哭的渾身都發抖了,整個後背全都包着繃帶,可是他受了多大的罪。
哭了得有一個小時,冷母的情緒才慢慢的是穩定了下來,跟於婉坐在一起,“小置他受苦了,那個女警好像是因爲孩子死了受刺激了,也是個可憐的。”
一聽冷母這話,於婉就知道了,怪不得來的這麼及時,原來那邊的說客都找到冷母這邊了。
“嗯,她是可憐!”這一點於婉也不否認,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從女警今天瘋狂的程度來看,她已經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了。“只是,我不是上帝。”於婉說的平靜,亦很清楚。
她不是上帝,所以,對所謂的可憐的人,做不到憐惜。
冷母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後來又選擇了閉嘴,到底,於婉比她心裡有數。只能說嘆了口氣,沒有旁的辦法了。
安靜下來的時候,於婉躺在自己的牀上,其實她想挨着冷置的,可是怕交叉感染,對冷置的傷口不好,也只能遠遠的看着她。
月色濃,心卻冷清更。
冷置的身體還算不錯,醒來之後看着精神倒也算飽滿,在於婉給他餵飯的時候,冷置拉達着一張苦瓜臉,“唉,今年我是跟醫院槓上了,老婆以後我就成了醜八怪了,你可千萬不能拋棄我,你要記着我的好。”
冷置許是故意緩和一下氣氛,語調就跟個小孩子一樣。
於婉突然抱住了冷置,脣是慌亂的印在冷置的臉上,“好,我說過,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我不會離開你。”
冷置能清楚的感覺到,於婉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將他的臉打溼。
冷置真的是心疼的緊緊的抱着於婉,一下下順着於婉的後背。
也就是醫生來查牀的時候,兩個人才分開,不過冷置肯定休息時間比較多,公司的事,於婉直接接手過來了,冷亞男得了消息也趕來了,陪着於婉聊了會兒天,冷亞男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也氣的厲害,就算她的遭遇可憐,但是不能因爲她可憐就可以肆意的傷害別人。
兩個人說着,警局那邊又來人了,大約是求於婉高擡貴手放了女警,於婉聽後只是呵呵一笑,連回話都懶得回了,反正,這人她就是要處置定了。
也因爲這件事,於婉對手底下人的要求都很嚴格,有一次她替冷置開例會,以爲主管,還是個女的,數據做錯了一點,於婉當場就甩臉了。大家在背地裡都直接稱於婉爲老巫婆。
女警的判決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周以後了,如於婉所願,判的是無期徒刑。
判決下來以後,很多人都覺得不服,也有人在網上討伐於婉,說於婉爲富不仁,仗勢欺人,反正是什麼難聽說什麼,而於婉就當沒有看見,繼續我行我素。
直到有一個小孩子因爲聽大人說於婉是一個壞人,把於婉的車給劃花了,於婉直接就讓人送到管教所,這件事,據說成功將於婉的形象妖魔化了。
參加王嫣然的婚宴,是於婉自己去的,本來冷置是非要陪着,可是他現在的傷口都還沒好,於婉肯定是不同意的。
王嫣然的舉行婚禮的地方也真的挺有意思的,選的就是跟冷置他們當時的場地是一樣的,聽說規格也差不多,整的就跟冷置娶她一樣。
當然,於婉肯定先到會場的,八輛車,前後的給於婉開路,下了車之後,兩邊都站着的是穿着黑衣的保鏢,黑色的墨鏡,似乎一眼看過去都知道對方的身份一樣。
於婉就是這麼被簇擁着進來,絕對的獨樹一幟,吸引無數人的眼球。今天,於婉穿着的是長長的晚禮服,走的風格是不求好看,但求最貴,無論是配飾還是衣服,都是大有來頭的。
於婉一坐下,前後的人基本都被擠跑了,畢竟那麼多黑衣人在跟前,怎麼想怎麼也不舒服。
宮母是坐在前排的,本來不想多事的,可是看見於婉這個得意樣子,心裡就窩火的厲害,總感覺於婉是來砸場子的。“於小姐好大的陣仗。”走過去,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
於婉擡了擡眼皮,即便是坐着,也依舊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牙齒就露了八顆,絕對的笑出最美的弧度來,“沒辦法,誰讓我金貴呢。”
今天的賓客其實來的並不是都有多麼厲害的來頭,畢竟要避嫌什麼的,但大家也是要臉面的人,於婉這句話,成功的就讓人不痛快了起來,整的就好像這麼多賓客,只有於婉是金貴一樣。
當然,於婉這麼說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接二連三的出事,於婉就覺得走高冷路線了,反正她又不缺錢,至少請一些有職業道德的保鏢還是有能力的。
“於小姐還真愛說笑。”宮母恨得牙都癢癢了,可依舊要保持得體的形象。
於婉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回了一句,“並沒有。”
宮母正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的時候,有人已經前來傳信來了,說是新娘子逃婚了,去王家根本就沒接到人。
當時,好像整個場面都沸騰了,尤其是已經來了一些的王家親戚,所有的人臉色都變的很難看了。本來,就王嫣然這種貨色,有個人要就不錯了,還玩什麼逃婚,根本就是在作死!準確的說,就是有病。
宮母的眼神掃了一眼於婉,脣邊似乎掛着幾分得意,帶着人就去前面了,首先是要穩住賓客們再說,而且她也趕緊跟王家那邊聯繫,兩家人一起去找王嫣然。
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走過去安慰宮母,只有於婉坐着紋絲未動。
宮清宇是在一個小時以後回來的,非常講究的西裝,一看肯定是純人工縫製,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越是講究,好像越能證明,他如此期待這場婚禮。
身後的伴郎團,一個個似乎都非常的憤怒,有的甚至嘴裡罵罵咧咧的在說什麼。
宮清宇走進來,目光直接鎖在了於婉的身上,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似乎都走的深思熟慮,等走到於婉的跟前,宮清宇的聲音無比清晰的說道。“請把我的妻子,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