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留心點王琦!”倒不是說於婉不相信王琦,只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只要王琦不做什麼損壞公司利益的事情,她就永遠是冷氏的好員工,無論,她跟趙小四之間發生什麼,都不會受到影響。
趙若記到了心裡,幫助於婉把辦公桌收拾結束,兩個人就準備下班了,想起了冷置,於婉一聲嘆息,分開她如何願意。
兩個人下去之後,保鏢已經將車給開過來了,兩個人上車之後,眼看車就要開出公司了,於婉一不小心就看到了角落裡的兩個人,那不就是趙小四跟王琦嗎?
於婉本來想問問怎麼沒走,今天冷氏大樓可是一個加班的人都沒有,是不是車壞了需要幫忙不?車剛停下來,就看着王琦一巴掌就打在了趙小四的臉上。
聲音那個響亮了,也不知道這是因爲地方比較空,顯得響亮呢,還是因爲王琦確實是用的力氣挺大的,才這麼響。
可無論什麼原因,這種動作,也總不該是一對正常戀人表現出來的,至少不應該看上去就跟有多大的仇恨一樣。
“我的事不用你管!”王琦對着趙小四喊了一聲,兩腳用力一甩,脫了高跟鞋就往前走。
趙小四肯定被這一巴掌打蒙了,愣了幾秒鐘,隨後趕緊追了上去,一把把王琦抱在了懷裡,而王琦使勁的捶打趙小四,趙小四也不還手,無論王琦是打是罵,他就只有一個原則,只要王琦不傷到自己就行了。
如果光是鬧脾氣,於婉還真沒什麼想看的,手一擡,就要讓司機開車離開吧,這麼情況下,省的彼此尷尬,可是就看着王琦的指甲直接把趙小四的臉給抓了,很明顯的三道血痕就出來了。
於婉的手又慢慢的放了下來,抓成這樣,可算是有不小的事了,甚至有可能觸及到了原則問題,可要說趙小四這個老實的找小三,於婉是不大相信。
趙小四依舊那個表情,無論王琦怎麼鬧,趙小四都沒放開手。
於婉想如果不是王琦突然罵的一句話,或許趙小四被打死了也不會放手,那一句話就連於婉在車裡都能聽的真切,她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只這一句話,趙小四直接愣在了那裡,放開了王琦,王琦又重新穿上了高跟鞋,就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很優雅,想想也算不上優雅,大約是能稱作是利索的往前走,也許是情緒有點太激動了,反正在路過門口的時候,是沒大注意於婉的車。
趙小四愣在那裡,還是趙若看不下去了,將趙小四給拉了進來。
這還是於婉第一次看趙小四哭,一個大男人,一個壯漢,哭的就跟個孩子一樣,他說,“俺爹對俺娘不算好,所以俺發誓長大後一定好好對俺媳婦。”他說,“俺沒想幹擾她的工作,俺只是擔心她的身體。”他說,“俺沒有多少學問,可能就是癩蛤蟆吧。”
趙小四的話斷斷續續的,不過大約於婉是明白了,估計是趙小四自己不小心把下午他找於婉的事給說出來了,讓王琦扎刺了。於婉的眼微微的眯了起來,很明顯,問題不是出在趙小四的身上,而是出在了王琦身上。
不過,於婉是沒打算是插手人家的私事,還想着怎麼樣跟趙小四說一聲,她現在要去醫院呢,畢竟自己家裡的那口子,都還沒有搞定呢,趙小四自己就提出來,這天都要黑了,王琦一個小女人下班路上不安全,他要去追王琦。
還沒等於婉答應,人就已經衝出去了,然後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中。
於婉搖了搖頭,就剛纔這情形,如果王琦的父母還沒走,趙小四頂着這一張花臉,十有**是不可能進的了家門的。雖然明明那房子,是他們出錢買給趙小四的,估計就趙小四的性格,就算王琦要霸佔,他也不懂得去維護自己該有的權利。
“趙小四是個好男人。”車開出去之後,趙若忍不住說了一句。或許被背叛過,才知道,一個男人如此的在乎你,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只是,每個人的生活,也不是誰能替代的,日子好的壞的,總是要自己熬出來的。
於婉沒發表任何意見,到底外人知道的,不足以說明什麼,車緩緩地行駛,主要是現在突然間下起了雪來了,趙若看着外面的雪似乎不由的陷入沉思,似乎是無心的來了一句,“趙小四那個傻子可別在外面等一晚上。”說完,好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還擡頭看了一眼於婉,好像是在等待於婉的肯定。
於婉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遠方,卻並沒有說什麼,她倒是有心想來一句,你去看看趙小四吧,可又一想,兩個人的事無論什麼原因都應該兩個人解決,況且,估計趙小四也不會希望有人插手。
到了醫院,於婉纔想起來好像還沒吃飯,又去下面的餐廳隨便的吃了一點,至於冷置,都這個點了,護工肯定早就安排好了。
吃完飯上去,病房的燈是關着的,如果不是應急燈,估計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於婉摸索着打開燈,可能最讓人注意的,就是地上的用玫瑰花堆着的心,然後病房很明顯是被人整理過了,兩張牀並在了一起,旁邊放着桌子,上面的擺了不好飯菜,現在全都用盤子蓋上,估計是爲了保溫。
放輕了腳步,於婉走到牀邊,看着冷置緊閉雙眼,看樣子是睡着了,於婉捏了被子給冷置往上蓋了蓋,應該說,對於冷置這樣的人,能躺着睡覺已經不容易了,前幾天一直是趴着睡覺的。想想,冷置受了這麼多苦,於婉忍不住嘆息,明明就要去韓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好像聽起來也不長。
手忍不住放在冷置的臉上,回想起是以前的點點滴滴的,於婉忍不住笑了一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誰先吸引了誰。看着冷置沒有醒來的意思,於婉雙手抱在胸前,看着外面的雪好像停了,下了這麼一點,應該影響是不大的,不然她都想着,飛機會不會延誤。
“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冷置聲音聽起來還有一些鼻音,大約是剛睡醒的原因吧。
於婉迅速的轉過了頭來,看着冷置一笑,坐在了冷置的旁邊,手忍不住跟冷置的手緊握。
“你還沒有吃飯吧?”手習慣性的冷置的額頭試了一下,感覺正常了之後,才站起來準備把桌子上的菜給加熱一下。
冷置反手將於婉抓的很緊,神色似乎有些複雜,“你在躲我?”一種非常肯定的疑問句。
於婉輕輕的搖頭,索性將頭貼在冷置的身上,聽着冷置強有力的心跳聲,於婉的脣莫名的勾了起來,“我只是有些,捨不得你。”聲音或許因爲貼的太近了,似乎是從心口傳來的聲音一樣。
冷置的手放在於婉的頭上,準備好的說辭,卻因爲於婉的一句話,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最後只能跟於婉一樣,選擇長長的嘆息,“明天我就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冷置說着,脣就印在了於婉的頭上了。
這次倒是讓於婉有些沒有想到,冷置竟然突然間想通了?她以爲她還要多費一些口舌,或者想一些辦法,沒想到冷置竟然這麼快就想通了?
冷置擡頭,正好對上於婉狐疑的目光,脣不自然的勾了勾,似乎是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就算我說不去,可是我說了算嗎?”自嘲的笑了笑,“我現在就是,高宗皇帝,媚娘高興了哄哄,不高興了滅了。”
看着冷置有些自嘲的說法,於婉除了握緊冷置的手,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表達情緒的辦法了。
最後,已經吃過飯的於婉,按照冷置的說話,總是要分開了,做個儀式,讓彼此惦記着,所以,於婉又坐在了餐桌上,自己吃一口,喂冷置一口。等到吃完了,兩個人擁着看着外面的星辰。即便,因爲天氣是陰着的,什麼都看不到,可兩個人的目光誰也沒有收回。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冷置的眼睛一亮,好像終於盼到了一樣,低頭用下巴在於婉的頭上磨蹭,“我們來一次吧,畢竟要分開這麼長的時間。”
他的意思,於婉馬上明白了,原本還溫和的表情,瞬間就跟見了鬼一樣,“不行,萬一又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冷置的最不由的撇了撇,“這有什麼,你配合一點不就行了。”說着,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於婉幾乎是跳開的,一臉防備的看着冷置,“你想也別想。”眼睛一掃,擡手開門,“你晚上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然後,用力的把門帶上。
靠在牆上,於婉深吸了一口氣,只是剛走到護士臺,電梯都還沒來得及按,就聽見護士臺的提示聲音響了起來,上面的led燈,顯示的正好就是冷置的牀號。
於婉知道,肯定是冷置用這種辦法來叫自己回去,於婉一咬牙,心想着不用管,就分開一個月,整的跟生離死別一樣的悲慘幹嘛,可是話是這麼說,伸出的手來,始終沒辦法在電梯的按鈕上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