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氏一聽,目瞪口呆的看着千金,好像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夠?那邊往前走,懸崖,怕死的,閉上雙眼,一跳,一了百了。不怕死的,直接下去,保證你想活都活不了……,”千金站在她面前,每說一句,小黃氏的臉色就變一下,可一點都沒有想放過她的意思。
“你……你……,”小黃氏被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往日裡對付人家的手段,在周千金面前,一點用都沒有。
“千金,”陳氏見小黃氏一愣愣的,就怕千金逼急了她,真的要尋短路,事情鬧的大了,吃虧的還是千金,就上前想勸着,免得事情鬧的太僵。
“順嬸,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千金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小黃氏就是捏住大家這種心態,才往往被她逼的束手無策,但是小黃氏今天休想在弄這種手段了。“人家想不開,我只是指點一下怎麼去死,可沒架着她去死,所以她要死,跟我沒多大關係,我總不能攔着人家去死吧?順嬸,你說,是嗎?”
順嬸抽搐着嘴角,胡亂的點點頭,覺得也只有千金這樣的人才能製得住小黃氏的無賴了。
“娘,好痛,救我,”黃小馬見自己這樣了,他娘不但沒救她,反倒在哪裡胡鬧着,就趕緊出聲哀求着,他不想被人家指指點點的,這比殺了他還讓人難受。
“小馬,”聽到兒子的哀求聲,見他身上的衣服都磨破了,小黃氏也沒心去演戲了,而是直接看着周千金尖聲銳利的質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看着小黃氏正義凜然的樣子,千金笑了,但那笑容讓小黃氏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覺得有些滲人。“你不是說,不貞不潔的人要祭海,沒婚沒媒的苟且要祭海,那你兒子呢?逼的玉蘭撞牆自殺,要怎麼辦?”
“我……那……她……,”小黃氏想解釋什麼,可是話到嘴邊,說出的竟然是那麼的無力,讓她徹底的慌了。她若是一開始就知道那是她兒子的話,打死她,她都不會說這些話的。
“你剛纔侃侃而談,正義的很,現在呢?怎麼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千金看着小黃氏束手無策的樣子,冷笑道:“現在,大家都等你下結論呢!”
小黃氏慌的手忙腳亂,見大家的眼神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心虛的張望了一下,見村長正滿含怒氣的看着自己,心頭一個激靈,大聲道:“那是村長決定的,我哪裡有這個資格,剛纔,都是我在胡說八道,我胡說的……,”
村長見她這會兒求助的看着自己,剛纔卻死都不聽自己的提醒,就怒瞪了她一眼,看着千金說道:“這件事,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不能讓玉蘭因爲一個人而倍受欺負!”
“玉蘭已經夠可憐的了,怎麼就不能放過她呢?”月兒娘想起往日遇到的玉蘭,憐惜的呢喃着,看着黃小馬那樣,就暗罵了一句:畜生不如的東西,活該!
“夫人……,”正在事情鬧的有點僵的時候,阿秋滿臉汗水的跑了過來……。
“阿秋,玉蘭怎麼樣了?”是他抱着玉蘭去找於大夫的,情況怎麼樣,他應該最清楚。
阿秋跑的氣喘吁吁,但想起自己是來送消息的,就忍住喉間的乾燥,嘶啞着嗓子說:“於大夫說,撞的太用力,流的太多血,他救不了,只能簡單的包了一下頭,讓趙管家送城裡去了,絹兒跟着過去,她要我跟夫人,爺說一聲,讓照顧滿滿……,”
小黃氏一聽,知道王玉蘭送城裡去了,就想着或許還有救,就底氣足了,衝着周千金嚷道:“人還沒死呢,你們就抓着我兒子,是想要我兒子償命嗎?”
千金看着小黃氏那樣,雙眼眯了一下,跟周梓木說:“木頭,你綁着這貨去城裡,直接把他告了,要流放,要殺頭,要怎麼樣,隨官老爺怎麼做,我們不管了!”
“不,你們不能帶我兒子去見官,他又沒殺人,你們憑什麼抓他去見官啊!?”小黃氏一聽,立刻尖聲叫着,上前想要撓周梓木,但被阿秋攔住了。
“等人死了,那就要償命了,小黃氏,你成天搬弄是非,恨不得這個死,那個亡的,今天看到自己兒子這般,你心裡好受嗎?”千金理都不想理她,直接厲聲質問了她一句後,就示意周梓木帶着人走……。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梓木拎小雞似的拎走黃小馬,半天回不過神來。而小黃氏尖聲叫嚷着跟了過去,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要官老爺來的話,得被關起來吧!?”陳氏挨在千金身邊,低聲問道。
“沒讓他償命,已經算客氣了!”想起玉蘭受到的痛苦,千金的雙眼裡就充滿了戾氣,恨不得直接劈了黃小馬。
“這畜生,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真是可惡!”陳氏也想到了玉蘭受到的苦,心疼不已的說:“玉蘭這孩子,怎麼就那麼多的苦難呢?”好日子就沒過幾天,想着就讓人心痛。
千金沒有再回答了,她過去跟村長說了幾句話,然後讓村長幫她跟大家解釋一下這麼做的原因。原先,她是打算給黃小馬一些教訓的,可是小黃氏一直叫囂着找茬,折騰不已,弄的她唯有走這一條路了。
她怕村民會誤會,才讓村長解釋的,而她沒有那麼多的功夫,她要去安排家裡的事,再去看看玉蘭到底是不是平安。
家裡的孩子,該怎麼安排呢?
一路疾步走着,一路想着,千金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若只有一個,她可以帶着走,可是家裡有好幾個孩子,雪兒照顧不了,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千金,”陳氏追在她的身後,氣喘着說:“我幫你看着孩子,你不放心玉蘭,就跟着去看看……,”
“好,順嬸,麻煩你了!”千金衝着陳氏感激的笑了一下。
千金心頭的麻煩解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可是等到她到家的時候,卻發現了異樣……家裡好像被打劫了一般,到處都是亂的,讓她的心裡莫名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