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段梓軒是否在這裡,反正他們都是遠離京城的?人,沒有資格參與京城的爾虞我詐,所以說這些,根本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這雲少爺的爲人怎麼樣?”周梓木不知道心裡在盤算什麼,反正說的話,都讓大家不明白的。
“雲少爺還可以,不會那麼的急功近利,就如之前千金所製造的東西,他只是詢問了一下,並沒有強制要求我爹得到方子,反倒是那個女人,想去京城邀功,才鬧出了那麼一出鬧劇,害得我被段叔慘了。”雲石玉想起當初段梓軒上門時的兇悍樣子,還是心有餘悸的。
“千金,”聽了雲石玉的話後,周梓木想到了什麼,突然看着她,有些深沉的說道:“你最好跟段叔籤個契約,上面言明關於提鮮味精只能給段叔,不然毀約的話,要罰一百萬兩金子,”
“一百萬兩……金子?”千金咋舌了,目瞪口呆。
“不這樣說,事情解決不了!”那數目只是一個限制,“到時候,他們真的到了周村,那我們也有個抵擋,不然要怎麼解決?”
周梓木是聰明的,不久之後,不想認他的父親還是來了,目的,就是爲了那個提鮮味精。
“梓木說的對,不這樣做的話,他們若是威逼利誘,再做出什麼齷齪的勾搭,爲難的是你們,我又不能天天留在周村,你們還是有個保障的好。”段梓軒想了一下後,同意了周梓木的做法,好塞住一個利慾薰心的人的嘴。
千金見他們都同意了,那自己還有什麼可反駁的,但還是有個時間限制,只是這個限制他們另外寫了一張,當然,那個是不會給別人看的。
簽了字,按了手印,就數段梓軒最高興了,因爲他以後不用擔心千金會把東西轉給雲家了。這兩京城來的人,還是有好處的,呵呵,早知道,早該讓他們來人了,好刺激一下千金,免得每一次都是自己被她欺負。
“木頭,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千金見周梓木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眼神極其的難看,臉色也陰沉,就有些擔心的問。
“等!”周梓木擡頭看着她,冷冷的說了一個字。
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他們都知道周梓木的意思。若是京城來的人就是爲了千金的方子來的,總會打探到周村,總會來找他們的。與其他們上門被牽制,不如靜觀其變。
時間,一晃而過,又到了過年。原本,千金跟周梓木的親事是要辦的,餘氏準備好了很多的東西,包括紅綢布,可週梓木的心裡有疙瘩,心情也不是很好,千金不想勉強他,就打算挪後……。
對此,餘氏有抱怨,但也沒勉強,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王玉蘭沒有回原先的家,那裡太過血腥,又加上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連生活都有困難,千金就讓她留在家裡,給安排在了自己的隔壁,一直住到現在。
絹兒帶着孩子,自然那裡都去不了了。不過,她也樂意過這樣寧靜的日子,對她來說,成親後的日子就是地獄,如今,纔是天堂,所以她很知足。
“絹兒姐,”來的人,是琴兒,此刻的她,臉上的神色好了很多,這主要是源於千金的提議,讓她家的日子好了很多,不用在擔心吃不飽,穿不暖了。因爲碼頭靠近周村,所以三五不時的,琴兒就會來串門。
對玉蘭,琴兒心裡也是充滿了憐惜,總愛拉着她說話,雖然玉蘭什麼反應都沒有。
“琴兒,你來了?”絹兒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嘴巴都咧到了耳朵後,就疑惑的問:“今天生意很好嗎?看你樂的,也不去幫幫你爹孃,你爹的身子都沒好利索呢。”這傢伙,三天兩頭來這裡,也不怕被她娘嘮叨。
“快過年了,再做幾天,就要收攤了,”琴兒一點都客氣的邁步走了進來,剛好遇到千金出來,就笑眯眯的喊了一聲,讓千金都有些狐疑了。
“琴兒,有什麼大喜事?難不成你定親了?”見她笑的那麼開心,就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琴兒被她一問,立刻臉蛋紅了,嬌嗔道:“千金姑姑,不許胡說,我娘捨不得我呢,我纔不嫁。”這都哪裡跟哪裡呢,討厭。
“那你樂什麼?”絹兒也好奇了。
“嘿嘿,要是我一說,保準你們也得樂呵一陣,”千金神秘的眨了一下眼,故作神秘兮兮的道。
“賣什麼關子?再不說,就把你趕出去,看你還樂不樂的,”絹兒故意兇悍的怒視着她,恐嚇道。
“呵呵,我纔不怕你呢,”琴兒見她們都好奇不已,就壓低聲音笑道:“黃家,慘了。”
“額?”千金跟絹兒異口同聲的驚呼了一聲,由千金開口問道:“怎麼回事?你上次過來,不是說黃家新娶的婦人有身孕了嗎?”
“是有身孕了,可是那女人根本懷不住……聽大夫說,那女人根本不能生娃兒,”琴兒一臉得意的說道,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讓人興奮的消息。
“什麼?”絹兒一驚,有些詫異的道:“姑娘家的,怎麼會不能生娃兒呢?”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聽我娘跟別的嬸子嘮叨的時候,說什麼懷的太多了,都沒了,現在是懷一個掉一個,反正那女人以後不會有孩子,黃家要絕種了。”琴兒說着說着,又興奮了。
“黃家人知道嗎?”千金從琴兒的口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明白自己之前猜測的是對的。那女人,不是青樓裡出來的,就是大戶人家的通房,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逃到了這裡。
第一眼見她的時候,雖然看着有些清秀,但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嫵媚,是姑娘家不會有的。那是經歷過人事,慢慢堆積起來的。光憑黃鐵鎖,哼,一百年也到不了那個功夫,擺明了,那姑娘是練過的。
“怎麼不知道,只是現在,他們想休妻,都難了!”琴兒笑的更神秘了。
“爲什麼?難道黃鐵鎖的娘還容許那女人留下?”絹兒想起自己當初有身孕的時候,她猜測自己肚子裡懷的是姑娘,就擺足了臉色,天天刁難自己。如今,面對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她就容許嗎?
琴兒聽到絹兒問的,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看了絹兒一眼後,突然興奮的道:“那是人家威逼他的,要是黃鐵鎖敢休妻,就把黃鐵鎖剁成十八塊,扔海里餵魚去!”
“誰那麼厲害啊!?”這一次,千金是真的好奇了。
琴兒搖搖頭,噘着嘴,很是鬱悶的道:“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是從外面來的人,一路打聽過來,找到那女人的……反正村裡的人都說那女人不乾淨,說黃家惹了麻煩。總之,現在黃家是水深火熱,尤其是知道那女人不能生養後,家裡天天鬧騰,我都被吵的頭痛了。”
“活該!”不知道什麼時候,餘氏站在了屋子門口,聽完了琴兒說的話後,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然後怒道:“這樣的人,活該被折騰死,我看黃家還蹦躂不蹦躂了。”她好好的孫女被人家這麼的羞辱,鄙視,她心裡始終憋着一口氣,又不能打死他們,只能掖着。如今,見黃家終於得到報應了,心裡肯定是舒坦很多。
“娘,”千金一見她義憤填膺的表情,就笑着說道:“人家是活該,但跟咱們沒關係,咱們就當聽聽熱鬧就好了,”餘氏心裡的怨怒,她是知道的。
“那些人怎麼不一刀砍死人家呢?”餘氏心裡的狠意,不是沒有,只是沒被人發覺而已。
“奶奶,我已經沒事了,現在的日子,是我過的最好的了,你別爲我生氣了。”絹兒見狀,連忙安撫着。
“我是心疼你曾經受到的苦,”餘氏想起那個情景,就想抹淚。
琴兒見自己說的事,不但沒有讓大家笑開懷,反倒讓絹兒姐跟周家奶奶紅了眼眶,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咬着脣,怕自己會捱罵。
“怎麼了?”這個時候,帶着滿滿從門口進來的周梓木見大家都站着,而絹兒跟餘氏的眼眶是紅紅的,千金要有些惱怒,就納悶的問道——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哦哦……,”滿滿看到絹兒後,嘴裡發出了興奮的聲音,雙手也往前抓,很想把娘給抓到。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都帶你好半天了,也不見你對我笑的那麼開心,”周梓木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然後伸手把他交給了絹兒。“怎麼了?”他走到千金順便,低聲的問道。
千金見餘氏的表情很是陰沉,就無奈的把黃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嘆息一聲說:“絹兒跟他家都沒有關係了,娘還在生氣。哼,他們現在知道那女人不會生養,絹兒手裡抱着的是他們黃家唯一的孫子,不知道心裡慪不慪了。”
絹兒聽到千金的話,想起了什麼,有些顫抖的問道:“小姑,你說……他們會不會來搶滿滿?”孩子是她的命,她絕對不會把孩子讓給他們的。
“有你姑丈在,你怕什麼?”千金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我就一雙手,能打幾個?”周梓木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揉揉她的腦袋,笑着問道。
“反正你得保護滿滿,不能讓人家把滿滿搶走了,”千金很是霸道的道。
“以後沒事,門不要開了,若是你們回來,就敲門,我給你們開門,”餘氏想起了這個,心裡也是怕的很,就立刻提議說。
千金抽搐着嘴角,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弄的大家驚弓之鳥似的,就保持了沉默。只要這樣做,讓她們心裡放心,那就好。
至於可憐的琴兒,自己嚇自己,弄的臉色都青了。後來,還是千金一再的保證,她才鬆了口氣,知道自己沒有闖禍。
十二月,家家戶戶都開始打掃衛生,做衣服,做糖餅糕點,爲迎接新的一年做準備。家裡如今熱鬧了,有了滿滿之後,院子裡的笑聲就更多了。
“有魚有肉,還有雞鴨,今年的年,比往年還豐盛呢,”千金細細的看着自家準備的東西,跟絹兒笑着說道。
“是啊,”絹兒點點頭,心裡卻有一絲的憂心。
王氏如今只想拽着錢,不怎麼管敏兒跟輝兒,也不知道今年過年,她準備了沒有。要是馬馬虎虎的過個年,輝兒跟敏兒肯定是吃不好,穿不暖了。
她雖然不想理會王氏,但敏兒跟輝兒是她一手帶大的,心裡肯定有很特殊的感情,想要徹底的放開,有些苦難。可如今,自己也寄人籬下,想要幫襯他們一把,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祈禱王氏會對他們好一些。
王氏本來對輝兒還是可以的,畢竟是家裡的一根苗。可是,自從周宏開始賭了後,兒子什麼的,在她眼裡,根本算不得什麼,只有銀子,纔是最要緊的。
“絹兒,你在想什麼?”千金見自己說了半天,絹兒一言不發,雙眼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納悶的問了一句。
“我……我沒事,”絹兒臉色一變,低着頭,吶吶的說道。
“你是不是在想輝兒跟敏兒?”千金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了。這絹兒不會牽掛黃家的人,唯有敏兒跟輝兒是她心裡牽掛的。
畢竟是親姐弟,哪裡能不關心的。
“我……我怕我娘根本無心過年,”咬咬脣,她還是說出了心裡的擔憂。“我爹一到過年,就會去賭,我娘肯定會管着銀子,成天跟我爹吵架,哪裡有心思過年呢?”這都好幾年了,年年如此,她怎麼可能不多想呢。
“唉,你心裡擔憂,可你又不能管,若是被你爹知道了,肯定管你要銀子,到時候,你怎麼辦?”她沒有給絹兒銀子,是因爲她現在根本用不到。而且,她手裡也有些銀子,是當初自己跟餘氏瞞着王氏提前給的。
絹兒現在一直在她家吃飯,根本用不到銀子,所以手裡的銀子根本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