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了其一的懷疑,其二纔可順理成章地予以落實。不知公子可還記得在我談及要將魚塘和後山的構造以及前景之時,公子可還記得自己迴應我的是什麼?公子說,我的這一想法放在北方遠不及在江南作用甚大,發揮得當。
御公子可知,你說這話的神態,同在無疆之時一模一樣。一個人無意之間露出的神態最爲還原,若是我還無法從中得知你的身份,只怕我這一趟無疆之行也就太無用武之地了。”
一番話語徑自終了,素珍紊亂的心跳也經由這段時間的緩衝而重新平靜了下來。舉目四望,她的脣角露出一抹笑意,只可惜期間夾雜着十足的苦澀。
直到現下,在一旁行保護之責的暗衛都沒有挺身而出,可見她的最後一抹希望也跟着破滅。
南宮御是何許人也?世上絕無僅有的醫毒聖手,而且行事萬全,未有紕漏。當初城主府肅清之時,他看似慘敗,實則獲益匪淺,不僅借他們之名將南宮之中所有不服他之人全數清繳,而且亦是藉此機會整肅了所有可以使用的力量。
除卻南宮晰那一場意外,只怕說他是贏家,亦不是說不通的。
眼下她同阿墨離開無疆纔不過半月有餘,他竟悄無聲息地找上門來,甚至連這村子之中的人都可鬼使神差地予以聯接,只怕將那些保護她的暗衛悄無聲息地藥倒,亦不在話下。
所以她剛剛纔會執意讓徐閔護送江炎下山,不然下一個風寒腹痛的必定就是徐閔了。想必如今,徐管家定然已經明白了她的用心。爲今之計,只有等候徐管家前來救援於她,纔可有望了。
“想不到,珍兒竟會對本公子有如此深刻的印象,真真是讓本公子開懷不已啊。不過本公子以那般神色對珍兒所說的話,珍兒可還記得嗎?”
既已被揭穿,那麼再不承認也沒有意義。南宮御看着面前隨風而立的女子,手掌向着臉上一抹,而後便顯露出那俊逸非凡的面容。只見他眼中暗潮涌動,眸光時明時暗,且帶着絲絲玩味,戲謔十足。
“御公子前來,就是說這些無用的嗎?何必兜圈子,直說有何不好?”
素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卻也並未動怒,反而神色淡淡地看向他,語氣越加清冷。
如今之境,已經壞到不能再壞。既是如此,就更不能動氣,畢竟她總不能自己置於更危險的境地,是不是?
“那些事情,豈是無用?在本公子心中,那些話語可是字字珍寶,令本公子每每想起,心中都是澎湃至極。珍兒剛剛纔讓我開懷一下,這會子卻又讓我如墜雲端,在這世上,只怕唯有你一人,能讓我南宮御如此顛倒了。”
南宮御凝視着素珍,面色越發暗沉,致使聲音也跟着低了下來,以至於夾雜着濃濃的蠱惑之色:
“想必珍兒貴人多忘事,已經忘得乾乾淨淨。若是如此,本公子不介意再願景重現一次。
本公子曾對珍兒說,無論是京城還是謙王,都無法令珍兒散出驚爲天人的光芒。唯有於我手中,細心呵護,纔可令珍兒大放異彩,幸福終生。我南宮御從來說到做到,此番正是來實現諾言的。
素珍娘子,隨江楠去往江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