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碰上程長生和散修聯盟之人,雖然是湊巧。但梅筱樂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卻不是一朝一夕的想法。
她自從重生到這個世界以來,都想着改變原書的命運,一直希望能夠獨善其身。只要保住在乎的人就好,根本沒有太大的野心。因爲她又前世的記憶,印象中的仙人,就應該是清心寡慾,隨遇而安,無爲中庸的。
然而時移世易,心境也發生了變化,現實總是那麼骨感。
如前世廣爲流傳的一句話: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曾經東華說過,修真者和仙人,也都是追求大道的逆天者。就像修佛之人,也並非佛一般。跟凡人的區別就在於,他們能力更強,壽命更長,心思更多,追求更高罷了。
紛爭,無論在哪個世界,都不會缺少。
她要保護自己和在乎的人,還有即將出世的寶貝,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勢力,只憑單槍匹馬,就算修爲再高,雙拳也難敵四手。
況且之前凌雲宗被潑髒水的前車之鑑,還那麼歷歷在目。
即使凌雲宗是超級宗門,若單憑清者自清四個字,不施展手段,沒有其他勢力支持,也好似狂風中的落葉,只能隨風而落,無法掌控未來。
就像天道宗,無論是原書中,蕭家強勢掌管天道宗,利用延壽丹收買人心,控制利用,最終成爲修真界巨頭,霸佔整個太玄山脈,連玉女殿和飛仙門兩個超級宗門,都收歸天道宗一峰。
還是如今被司馬文烈他們算計,依然靠收攏中小世家宗門勢力,突然成爲剿滅邪修的領袖。
那些覆滅的勢力,喪命的修士,有幾個是天道宗的高層,或者蕭家的掌權人?沒有!他們都被層層勢力包裹,安全無虞的保護在最中心。
而程長生這樣的悲劇人生,不只一個,就全拜那些掌權者所賜。在凡人面前高高在上的仙人,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而已。
這些都讓梅筱樂體會到,無論是凡人還是修真者,都不是個體實力強大,就能夠高枕無憂的。
她不想如天道宗或蕭家那般追求權勢,將修真者最初的本心丟失。卻也不想毫無準備,爲了親近之人的安慰,被迫聽從別人的安排,將未來寄託於命運手中。
二人回到山洞時,散修聯盟的十幾位長老,正在與司馬文烈對峙。張家三兄弟不停在兩方之間調和,鬧得張蠻這老實頭,都臉紅脖子粗的罵起了髒話。
挺遠就已經聽見,那叫程峰的小子罵道:“……司馬文烈,你不就仗着家族的勢力,整日遊手好閒,除了在宜北城到處勾引女修,得了個第一紈絝,花花公子的名聲,還有什麼好得意的?簡直丟盡了修真者的臉,唔……”
後面的話不知被誰捂了嘴,直接憋在了肚子裡。
“嘿,我紈絝我樂意,你們想玩兒還那資格呢!有本事單挑啊!看爺爺我怎麼個得意法?”司馬文烈這邊不甘示弱的挑釁回去,修爲在那兒擺着,張強他們捂都捂不住他的嘴。
他這話一出口,除了程峰,其他幾個長老也不幹了。站起來想單挑的,就有七八個。別說司馬文烈,就連張家三兄弟,也給圍在了中間。大有一不合,羣毆也是可以的架勢。
只是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麼,就覺得‘轟’一聲,衆人集體耳鳴。接着便是鋪天蓋地的神識威壓,將散修聯盟的衆人,一下壓彎了腰。
他們鬥雞一樣興奮,誰也沒注意,梅筱樂和程長生已經回來。此時極力咬牙強撐,纔不至於跪在地上。
白子謙正好面對這洞口,此時倒是看見了二人,卻連嘴的張不開,渾身青筋暴起,也無法抵擋慢慢下跪的趨勢。而他身旁的程峰更是不堪,修爲纔將將化神,哪裡抵擋得住,梅筱樂大乘初期的神識,早就趴服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了。
不過瞬息,這種威壓便如潮水般退卻。梅筱樂才冷漠的說道:“司馬文烈就算有什麼不對,但張蠻他們起碼對你們有救命之恩,散修聯盟之人,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麼?哼,只有邪修纔不講求因果,莫非你們和玉林交易,早就已經成了邪修不?”
不是她護短,而是故意的。這些散修獨來獨往慣了,若不能讓他們信服,別說之後的約定,就是勸服他們與自己合作都難。何況這些人,在自己一來到這裡,就一直防備和充滿敵意。
尤其是那個程峰,對自己就口無遮攔,罵起司馬文烈來更是過分。
“都說修真界實力爲尊,我真不知道,這位程峰程道友,若沒這些長老撐腰,你敢跟一個化神巔峰的修士這樣對罵?你還不是仗着別人的能耐,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程峰本來被威壓壓趴在地,就狼狽不堪的羞憤預死。此時在被梅筱樂以他自己話懟回來,立即惱羞成怒,大喊着:“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被白子謙拉住,才憋得臉色鐵青的退後。
其他散修聯盟的長老,倒是被震懾得不輕。從梅筱樂來到此處,他們就知道她是凌雲宗的太上長老。但就算知道她是出竅初期修爲,卻誰沒有將她一個女修放在眼裡。
更別說梅筱樂和司馬文烈的骨齡,加起來可能都沒有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年齡大。
不曾想,這樣一個小姑娘樣的女修,神識居然強大到這種程度。
雖然他們沒什麼大礙,只是狼狽了些,卻從她那收發自如的威壓中,感受到了她的遊刃有餘。
那最起碼也是渡劫期的神識,衆人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這時程長生才上前道:“梅道友見諒,都是我沒教管好他們,還未你大人有大量。厄……之前我們的約定,我還需要跟他們解說一下,你看……”
梅筱樂見程長生背對着散修聯盟衆人,衝自己無辜懇求的眨眼,差點沒憋住噴他一臉,趕緊收斂心神,頓了頓才道:“既然程道友求情,我也不是咄咄逼人之輩,這次就這麼算了。不過,若有下次,我絕不會再這麼輕易算了!”
程長生這才客氣兩句,示意梅筱樂他們稍待,他則招呼散修聯盟的衆人,一起出了山洞,到一處空地佈下陣法,悄悄的商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