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瓊機想到這裡,終於心中有了譜兒,也放下了一塊大石。看着司馬文烈,總算覺得這段時間沒有白費,被耍被逗也算值得了。只是突然想到,他剛剛說的頭一句話,又有些發愣的道:“那,你說着穆婉靈是梅筱樂的表姑,這麼利用她,會不會得罪那丫頭?”
他可是有些忌諱梅筱樂的,不但有東華那個大腹黑,給她做靠山,即使回了上界,他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就是現在,她這一出出兒戲演的,也讓他有些招架不住。這萬一又不小心得罪了她,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麼!切入點這麼多,如果要他付出那麼大代價,還不如找別的呢!
司馬文烈卻哈哈大笑,被李瓊機的呆萌逗的樂不可支,笑完了才抹着眼淚,一邊擺手一邊解釋道:“這不需擔心。這個穆婉靈,雖然是梅師姐的表姑,但估計她不親自爭執,已經算是好的了。”他這纔將梅筱樂家的糟心事,撿着能說的說了個清楚。
這些事兒,雖然梅筱樂沒提過。但他跟他姐姐,在梅家待了那麼多年,從師母佟怡那裡,聽了不知道多少回。當然佟怡也不是抱怨,而是誇讚自家女兒,如何如何能幹,當初選擇來凌雲宗,又替他們擋住了家族逼迫,小小年紀就知道心疼孃親之類,他們才瞭解到的。
後來他有次跟梅筱樂說起這事兒,梅筱樂還不屑的說過:“也就是後來,她沒再上趕着找不自在,我才把這事兒給忘了。要不然,就這麼個‘綠茶婊’,她非得讓她知道,馬王爺爲什麼有三隻眼不可。”
即便他不知道‘綠茶婊’具體意思,也知道是罵人的。馬王爺爲什麼有三隻眼,雖然他也不知道,但還是能聽出梅師姐,對這個穆婉靈,不說恨之入骨,卻絕沒什麼好感,否則他也不敢貿然算計人家。
之前派人來天道宗探查消息,他就隨口提了一句,讓人在天道宗附近的武王城,也看看梅家和穆家、佟家的消息,好回報給梅師姐,當個樂子。畢竟姐夫不知所蹤,最近師父師母也很憂心,讓他們有些事情轉移注意力,也是好的。結果沒想到,還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穆婉靈當初攛掇梅家,去凌雲宗逼迫梅寒卿夫婦迴歸家族,其中就有方長老的功勞。那時候穆婉靈還一心一意,喜歡梅寒卿,想要從家族入手,以利益誘導,讓梅寒卿投鼠忌器,甘心迎娶自己過門。
但她本以爲,憑藉自己的身份美貌,溫柔性情,還有家族作爲依靠,會讓漂泊在外,受盡冷遇的梅寒卿,回心轉意。卻沒想到,梅寒卿夫婦,不但沒有什麼漂泊的落魄,更加不見被冷遇,還有了一個‘人精’一樣的女兒,將他們的計劃,攪亂的七零八落,最後只能鎩羽而歸。
之後沒過多久,這個穆婉靈,就自願投入了方長老的懷抱,沒有繼續糾纏,直接放棄了梅寒卿,成爲了方長老的妾室。
這事兒,李瓊機倒沒什麼感覺,鳳陽卻覺得有些蹊蹺。爲啥之前那麼執着,不稀豁出臉面,也要破壞人家家庭,追逐個有婦之夫的男人,結果卻這麼輕易的轉投他人懷抱了呢?她這麼想,也就隨口說了出來。
司馬文烈聽了鳳陽這麼問,直接伸出個大拇指,對鳳陽表示讚賞,又拿眼角夾了一下李瓊機,似笑非笑的道:“看鳳陽嬸子多通透,一下就抓住了重點。您這兒還雲裡霧裡呢,真叫侄兒不知說什麼好!”
李瓊機被他鄙視的莫名其妙,衝口反駁道:“不就是女版的琵琶別抱,這還有什麼了不起的緣由?再說了,她肯定是看你師父師母情比金堅,沒有插足的餘地,又被梅筱樂那丫頭橫在前面,心灰意冷了唄!”
這回司馬文烈瞪大了眼睛,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盯了李瓊機半晌,又轉頭看向鳳陽道:“嬸子,得虧你們是宗門聯姻,否則李叔叔就得一輩子打光棍兒了!嘖嘖!”
又引得鳳陽笑的前仰後合,看向李瓊機的眼神,除了深情,居然還多了一絲寵溺。讓李瓊機不由的打了個哆嗦,心中萬分憋屈。
鳳陽見此,只得安慰他道:“你不用往心裡去,只是不會揣摩女人心思罷了,我還求之不得呢!君子坦蕩蕩,你不懂也有情可原,何況其他事上,你思慮的向來很周全,這點小缺憾也是人之常情!”
李瓊機聽妻子這麼說,方纔好過了一點。想想也是,他一個萬年老光棍,的確是不太擅長揣摩女人心思。跟那個東華一樣,簡直閱盡千帆,他也就遇不上鳳陽了。
司馬文烈翻個白眼,被他們這種不道德的,隨地撒狗糧的行爲,表示不恥,直接打破粉紅泡泡道:“她可不是想明白了,或者又愛上了別人,而是被師父他們刺激的,非要找個更強大的靠山。之前師父師母出門歷練,幾次遇到危險,都是她暗中做的手腳!”
鳳陽對此深以爲然,有些女人就是這樣,譬如她的姐姐成華公主,就是典型的兩面三刀的心機婊。這詞兒是從她認識梅筱樂以後,就從她那兒聽來。那時候她還納悶兒,怎麼一見面,梅筱樂就對她挺有好感。後來才知道,那次在崑崙派打算殺了成華,還有那麼多人當觀衆。想想不由有些好笑,那時候說的話那麼刻薄,難爲他們還都很明白。
“恩,不錯!這樣的女修,確實很好挑撥。只是人已經在下面了,我們誰去當這個刺兒頭呢?”鳳陽緩過神來,將那個早就仍在腦後的姐妹身影,拋在了腦後,眯眼看向司馬文烈問道。
司馬文烈被看的有些心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本來是想讓李瓊機,假裝靈寶閣的閣主,去跟穆婉靈攀交情。特地易容的時候,還給了他一副,有些像是梅寒卿的面具,就是想讓他儘快得到穆婉靈的信任。
他可是很瞭解,女人有些時候,雖然對舊愛已經失望透頂,內心卻依然存着美好的念想。突然見着個,跟心中舊愛相似的人,總容易生出些好感。這樣他們的計劃,就比較容易實行了。
但之前發現李瓊機,在女人心思方面,有些缺根弦,他又臨時改變了主意。打算讓鳳陽跟李瓊機換換面具,出去當這個‘替代品’。至於他自己,自然想都沒想過。他怎麼可能讓那麼噁心的女人接近,不是掉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