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舐血魔妃 176章 千年怪妖★萬更
心思翻轉,猶豫再三,長孫敬望着冷梓玥,道:“玥兒,舅舅有些話想要跟你單獨談一談,你看可好?”
眼前這個侄女與他的妹妹相貌上七分相似,性格卻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的不一樣。他不指望冷梓玥喚他舅舅,哪怕是他的父親母親都沒能聽到她喚上一聲外公與外婆,更何況是他。
“你說。”垂下纖長濃密的眼睫,冷梓玥把玩着自己修長如玉的手指,籠罩在身上的肅殺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會讓人產生容易親近的感覺。
長孫敬見她如此模樣,心知她是認真在聽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沉聲道:“當年你母親與父親斷絕關係的時候,舅舅正在外面歷練,當然舅舅不是想要推卸什麼責任,只是想說,其實在父親的心裡,你母親永遠都是他最疼愛的孩子。”
哪怕是他,也從未得到過長孫浩過多的疼愛。幼時他曾經因爲父母偏愛長孫悠悠而嫉妒過,不理長孫悠悠,可是那個傻丫頭整天都跟在他的身上,有什麼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甚至還爲他擋過劍。每每一回想起過去,長孫敬就很是心疼與自責。
歷練歸來之後,他去找個她,一年,兩年,沒有結果之後,他便放棄了。
“你只是想要告訴我這些?”挑了挑眉,冷梓玥似笑非笑的望進長孫敬的漆黑的墨瞳裡,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她似乎可以感覺到便宜孃親的氣息。
當然,那只是身體本尊帶給她的強烈感覺。
她本身,是完全沒有那樣感覺的。
擁有前世記憶的她,在凡人面前,不但法力高強,她的雙眼更能一眼便瞧出他們所有的心思。
在她的面前,什麼秘密都是藏不住的。
“我、、、、不是、、、、、”無法直視冷梓玥的眸子,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透明的一樣,那種感覺令人汗毛直豎,掉頭逃走的衝動是那麼的強烈。
“玥兒,原諒你的外公外婆吧,其實他們的心裡很苦,真的很苦。數十年如一日,每當夜深人靜總是獨自呆在悠兒的房間裡,看着她用過的東西,思念她。”
“如果不原諒你覺得她還能活着嗎?”靈敏的耳朵聽到房間外兩百米的距離有着凌亂的腳步聲,冷梓玥勾脣一笑,或許在她離開之前,這顆毒瘤是可以幫助他們除掉的。
“玥兒,你的意思是、、、、、”她願意救他的母親,也就說明她原諒了他的父母,那麼她、、、、、“那玥兒爲什麼不願意喚他們一聲呢?”
長孫敬知道,父親母親等着這一天很久了,只是他們不敢對冷梓玥提及,只怕她會不開心,生出想要離開隱族的想法。
畢竟,即便是他的父親都無法測出冷梓玥武功的深淺,只怕到時候她想走,誰也攔不住她。
縱使他的武功平平,卻也在迎接她的那一日親眼目睹了她變幻莫測的身手,金長老的武功乃是族中數一數二的,在她有面前就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可想而知,她恐怖到什麼地步。
“這個對你來說,很重要。”只不過是一個稱呼的問題,冷梓玥沒有想到長孫敬竟是如此的在意。
不過,她早就感覺到長孫浩與歐陽瑩期待着她開口喚他們,只是她假裝沒有看到他們複雜的眼神。她也沒有想到,長孫敬單獨跟她談的事情,竟然會是這個。
“當然重要。”他無非是希望自己的父母在年老時,能夠再也沒有遺憾。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麼多年來,積壓在父親心中的愧疚有多少。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相信父親絕不會做出與悠兒斷絕父女關係的事情來。
“也許連悠兒自己都不知道,父親當年根本沒有要與她斷絕父女關係的心思,其實父親只是吃醋了,像個孩子一樣吃醋罷了。”長孫敬那時對父親長孫浩是相當不理解的,他恨他趕走了妹妹長孫悠悠,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理他,直到母親告訴他真正的原因,當時他也如同冷梓玥此時露出的表情一樣。
他不知道,原來冷梓玥也有如此可愛的時候,跟長孫悠悠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那樣的表情惹人憐愛。
“吃醋?”
“從小父親將悠兒捧在手心裡疼愛,視若掌上明珠,可是悠兒離開隱族一次,愛上了一個男人,父親就被悠兒丟到了第二位。如果當時悠兒的態度不是那樣的強勢,稍微對父親說幾句輕哄的話,父親是怎麼也不可能一怒之下,與她擊掌斷絕關係的。”
他能體會得到父親當時的心情,自己寶貝了十幾年的女兒,竟然因爲一個陌生的男人要離開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氣。
好一會兒,冷梓玥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其中還隱藏着這麼一層。
上一世,她不曾感覺過父愛,不明白那樣的愛究竟可以強烈到什麼地步。只是她在書上看到過一句話,‘女兒就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因此父親總是格外的疼愛自己的女兒,視若珍寶。
長孫浩就是那樣寶貝着他的女兒,豈知,他一怒之下的衝動之舉,竟讓他後悔了近二十年。
“父親想明白之後,暗中派人去尋找過悠兒的下落,只是沒有結果。”
“嗯。”淡淡的點了點頭,冷梓玥站起身,紅衣輕拂,猶如一朵綻放的火紅蓮花,美麗而致命。
聽着長孫敬的話,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皇甫耀城的面容來,雖然他那一張臉與她厭惡的冷錚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他對她的疼愛之情,足以讓冷梓玥無法將他遺忘。
他是真正疼愛她的人,稱得上一個合格的父親,將他所有的疼愛都給了她。
她乃是天地初分時,集天地靈氣而生,無父無母,一直都是形單影隻,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愛。
無論是父母之愛,還是男女之愛,又或者是友情之愛,她什麼都不懂。
崑崙山之巔,她初遇百里宸淵,兩個都不懂什麼是愛的他們,漸漸明白了,體會了什麼是愛。
“玥兒,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聽到了。”
“那你、、、、、、”
“我知道該怎麼做,給我一些時間,容我好好的想一想。”冷梓玥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在長孫敬的面前走神了,一揚雲袖,示意他不要繼續再說下去。
“謝謝玥兒能耐心聽我說這麼多的廢話,以後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告訴舅舅,舅舅沒有女兒,看着你就覺得親切。”不管冷梓玥願不願意喚他一聲,長孫敬一直都是打心眼裡將她當成是女兒來疼愛的。
“咱們的談話似乎讓某人很不悅。”粉脣微勾,素手一揚血薇猶如一道銀白色的閃電破窗而出,一聲尖叫劃破天際,忍不住讓人捂住雙耳,逃避那刺耳的女聲。
“鈺鶯,你在做什麼?”
儒雅俊逸的臉龐浮現少有的怒意,長孫敬直接忽略掉冷梓玥那把差一點兒要了金鈺鶯性命的匕首,聲若厲雷的質問出聲。
門外偷聽這種事情,她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做,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夫、、、夫君、、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只是聽說母親病情加重,方纔帶着丫鬟趕過來瞧瞧,真的什麼也沒有聽到。”水眸裡涌現出晶瑩的淚花,金鈺鶯心有餘悸,低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繡花鞋。
那被冷梓玥把玩在手中的匕首閃爍着森冷的冷光,猶如一把玩具刀一樣在她的指尖旋轉,卻足以嚇得她雙腿發軟。
她怎麼也無法忘記,血薇衝向她的時候,她除了尖叫就連怎麼移動自己的身體去避讓都不記得了。
血薇太快,那是她根本就比不上的。
“夫人過來多久了。”臉色並沒有因爲金鈺鶯的解釋稍有好轉,長孫敬瞪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兩個丫鬟,冷聲問道。
好不容易,他纔跟冷梓玥之間的關係得到緩和,怎麼能因爲他的妻子,又將事情鬧得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知道,冷梓玥一開始就不喜歡金鈺鶯,他也一直都注意着這件事情,總是將她們兩個人分開,不讓她們有碰面的機會。
“回、、、回莊主,夫人、、、、夫人剛、、剛剛過來。”頭幾乎是埋進了自己的胸口,就算沒有擡頭也能感覺到冷梓玥凌厲的注視。
“讓她們退下吧。”轉過身,優雅的坐到椅子上,冷梓玥朝着裡間沉睡的歐陽瑩看了一眼。
靈敏的感官能夠在空氣中清晰的感應到屬於她的氣息,雖然很弱,但卻是很正常的呼吸。
莫名的,她的心安靜了下來。
“都下去。”
“謝、、、謝過莊主。”沒有詢問金鈺鶯的意見,兩個丫鬟飛快的起身逃跑。
長孫敬陰沉着一張臉,瞪着金鈺鶯,冷聲道:“你也回去吧。”
這裡有冷梓玥,他不希望她們兩個人槓上。
“可是母親她、、、、、、”說到此處,不理會長孫敬難看的臉色,金鈺鶯哭訴道:“夫君,我是母親的兒媳婦兒,母親重病,我卻不能在旁伺候,夫君這是想讓族人怎麼看待我。”
話未落,淚先行。
一滴接着一滴,似不要錢一樣,很快金鈺鶯握在手中的繡帕就被打溼了。
“哭鬧什麼,都進來。”一直在外面被長孫俊拉着的長孫浩厲聲道。
長孫俊望着他的母親,“母親,你不是病了嗎?”
金鈺鶯的很多小把戲,長孫俊不是不知道,因此,對她才越加的疏遠。隱隱的,他覺得奶奶此次的中毒,似乎與她有着某種聯繫,讓他對金鈺鶯越加的排斥。
如果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去抉擇。
長孫俊的一句反問,金鈺鶯被噎得面紅耳赤,長袖中尖尖的手指甲掐進手心裡,流血了都不覺得痛。
“母親就算是身子再不爽,也還是要在你奶奶身前盡孝的。”
“是嗎?”幽深的眼神直視金鈺鶯的雙眼,長孫俊濃眉微挑,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說法。
“當然是這樣的。”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逼問與懷疑,金鈺鶯悲從心裡,眼淚成串的掉落,那是對衆人無聲的指控。
女人要懂得善用自己的優勢,眼淚對於男人而言,有着莫大的作用。
而她,一直都是深知其道理的。
“這裡沒有死人,哭喪就到別的地方去哭,再讓本小姐聽到一聲,一腳躥你出去。”
紅袖一拂,帶着凌厲的勁風,直逼金鈺鶯,鳳眸一眯,冷梓玥抿脣而笑。
“人都帶來了嗎?”
“回梓玥小姐,全都帶進來了。”
“讓她們都進來。”
“是。”杜鵑退到門外,將今日接觸過歐陽瑩的丫鬟奴才全都叫了進來,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冷梓玥懶懶的坐在椅子上,血薇在她的指尖旋轉,一一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幾人。
伺候歐陽瑩的人並不多,再加上長孫浩與長孫俊隨時都在歐陽瑩的身邊照顧,能夠對她下手的人,很少。
“可否將他們都交給我來詢問,不管我要做什麼,你們都不能阻止,否則我就不管這件事情了。”
如果這是威脅,冷梓玥並不反對。
“好。”長孫浩不想再讓歐陽瑩置身在危險之中,明知冷梓玥出手必定不會是小打小鬧,他也選擇沉默。
有些人,不給些重重的教訓,他們是不會知道珍惜自己生命的。
“我問話的時候,最好安靜的閉上嘴巴,血薇很利,見血方收。”
“杜鵑,人可是全都帶進來了。”長孫浩看着杜鵑,接着又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聽梓玥小姐的吩咐,你不需要再詢問本宗的意見。”
“奴婢明白了。”
陽光斜斜的打在冷梓玥的身上,將她火紅的衣裙照耀得越發的璀璨奪目,“本小姐給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主動站出來告訴本小姐實話的人,就能活着。相反,不說實話的人,本小姐很樂意給你們每一個人不同的死法。”
不輕不重的聲音柔柔糯糯,好似天邊飄浮的雲朵一樣,那是令人無法忽視的上位者氣勢。
“你們應該有所聽聞,本小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心慈手軟乃是本小姐最不屑的。與其放過兇手,本小姐是不惜錯殺的。”
“梓玥小姐,她們都是伺候老夫人很長時間的姐妹,不可能對老夫人下毒的,別這樣、、、別這樣嚇她們、、、、、”杜鵑嚥了咽口水,縱使害怕冷梓玥,可她還是開了口。
“你有資格替她們擔保嗎?人心隔肚皮,你又知道她們是好人,沒有對你的主子下毒嗎?還是說,下毒的人就是你。”
“不、、、、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對老夫人下毒。”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杜鵑哪裡承擔得起這樣的罪名,磕頭額頭上滿是鮮血也沒有停下來。
“那你還敢爲她們擔保。”有時候,善良不一定能得到好報,一如她。
如果沒有瑤神,她會很幸福的,哪怕是直到生命的盡頭,她都不會知道什麼是深入骨髓的恨。
“奴婢不敢了,奴婢真的不敢了。”不住的搖着頭,杜鵑聲淚俱下。
紅色的身影一晃,冷梓玥站到杜鵑的身後,微涼的指尖輕擡起杜鵑身後一個小丫鬟的下巴,讚歎道:“好俊俏的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名喚千綠。”清澈乾淨的眼中染上怯意,嬌小的身體瑟瑟發抖,不住的往後退。
她都已經那麼小心了,怎麼還會被冷梓玥注意到,她該怎麼辦呢?
“好名字。”
“謝、、、謝謝梓玥小姐的誇獎。”
“呵呵,本小姐只是實話實說,不如由你來告訴本小姐是誰對老夫人下的毒怎麼樣?”
冷梓玥鬆開擡起她下巴的手,移開視線落在窗外,千綠細細的品味着冷梓玥的話,實在弄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奴婢、、奴婢不知道。”搖了搖頭,千綠重重的磕着頭。
“你們知道嗎?本小姐最討厭聽到別人說‘不知道’三個字。”
“可是、、、、、”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誰是兇手?”
千綠咬了咬脣瓣,垂低的眸子掠過一抹幽光,小聲道:“是、、、是杜鵑姐姐。”
“本小姐要聽細節。”
“奴婢看到杜鵑姐姐在老夫人的藥裡動了手腳,只是那時候奴婢並沒有在意那麼多,因爲一直以來老夫人的藥都是杜鵑姐姐負責的。”
“千綠,你爲什麼冤枉我?”杜鵑一聽,整張小臉變得慘白,身體不住的顫抖着,她能感覺到房間裡那幾道看向她凌厲的目光,似要將她殺了一樣。
“杜鵑姐姐,奴婢真的沒有冤枉你,那都是奴婢親眼看到的。”
“可有證據。”
“有。”
“拿出來。”
“梓玥小姐,這是奴婢在杜鵑姐姐離開之後,越想越不對勁在藥罐旁邊找來的。”千綠將一張方形的白紙遞到冷梓玥的手裡,哆嗦着身子趴在地上。
冷梓玥細細的看過這張白紙之後,慢步走到杜鵑的跟前,冷聲道:“你可有話要說?”
“沒、、、沒有、、、奴婢真的沒有、、、、、”搖着頭,她真的沒有做過。
“你們現在可以說真話了嗎?”
冷梓玥話一落,幾個小丫鬟對視一眼,其中兩三個開口小聲道:“奴婢的確看到過杜鵑姐姐動老夫人的藥。因爲一直以來都是杜鵑姐姐負責老夫人的藥,因此咱們都沒有特別的留心。”
“既然真的是你,本小姐豈會放過你。”話落,勁風拂過,杜鵑倒在冷梓玥的手掌之下,血染了一地。
趴在地上的千綠滿意的勾了勾嘴脣,心想這個冷梓玥也不過如此,很好對付嘛。
“這樣的結果你可滿意?”
“梓玥小姐、、、、奴婢不明白梓玥小姐在說什麼?”
“真不知道。”
“不知道。”
“看來你沒有記住本小姐剛纔說過的話。”手指一彈,千綠跪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你的武功不錯,算計也不錯,只可惜遇到了本小姐。”
千綠說不出話來,一雙眸子驚恐的瞪着冷梓玥,不知所措。
“不明白自己哪裡露出了馬腳?”
“奴婢沒有做過,求族長爲奴婢做主。”千綠望着長孫浩,不相信他真的會縱容冷梓玥如此殺人。
“求他是沒有用的,所有進入房間的丫鬟都低埋着頭,神情緊張,害怕得渾身顫抖,唯有你不但不顯緊張,心情還很好的四處張望,你說你的心中有鬼嗎?”
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了她,同時冷梓玥也發現千綠的臉上有戴過人皮面具的痕跡,想來之前她口中說看到杜鵑下毒,那個‘杜鵑’只怕就是她自己假扮的。
“你沒有證據,怎麼可以胡亂定我的罪。”
“要證據很簡單,你的臉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冷梓玥一個眼神示意,長孫俊會意,很快就在千綠的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
那是一個長得很豔麗的女子,脣紅齒白,眼角微微上挑,這是一個長着一雙狐狸眼的女人,很是勾人。
“你是誰,爲何對本宗的夫人下毒?”
“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的。”千綠想要咬碎牙齒自盡,驚訝的發現她的嘴竟然又動不了了。
“在你沒有交待出同黨之前,你可以安安心心享受本小姐爲你精心準備的刑罰。”
“你這個女魔頭,你會不得好死的。”千綠破口大罵,一會兒能動的嘴,一會兒不能動的嘴,折磨得快要瘋了。
冷梓玥充耳不聞,反倒是長孫俊很不空氣的給了千綠一巴掌,他容不得別人辱罵冷梓玥。
“跟她聯手的兩個丫鬟,主動站起來,本小姐會考慮讓你們死得好看一點兒。”
此話一落,長孫浩等人不由得一驚,還有兇手隱藏在其中。
“究竟是誰,快些站出來,否則全退一起處死。”長孫俊也並非心慈手軟之輩,這一次若是不好好的整治一番,難保以後不會鬧出更大的事情。
“本小姐數到三,不出來的就全部處死。”
跪在地上的丫鬟,除了千綠之外,每個人的臉色都慘白慘白的,見識過冷梓玥的手段,她們是打心眼裡懼怕這個女人。
“一、、、、二、、、、”
“梓玥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們做的,求求梓玥小姐饒了奴婢們。”先下手爲強,只要她們先求饒,冷梓玥一定會認爲是其他幾個丫鬟做的。
“看來你們的定力不怎麼好?”
“奶奶平日裡待你們不薄,你們竟然如此傷害她,簡直該死。”長孫俊望着這一張張熟悉的臉,只覺得血氣上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們幾個。
冷梓玥雙後環胸,冷聲道:“她們不是原來的她們,每個人都是戴着面具的。”
“摘下她們的面具。”
“是,族長。”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這場參與下毒的人全都被找了出來,一個也不少。
“玥兒,你說要怎麼處治她們?”
“這三個拉出去在隱族最高點亂棍打死,至於千綠命人將她的皮給本小姐剝下來,掛在那裡,作爲能幕後之人的警示。”冷梓玥盯着千綠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輕吐出口,“她們根本不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因此這樣的死法,方能讓暗中那人長點兒記性,最好不要落在本小姐的手裡,否則本小姐保證,她的死法會比剝皮更加的殘酷。”
“來人,按照梓玥小姐的吩咐去做,務必讓族人都親眼看到。”
“是少主。”
“全都退下。”
“是。”丫鬟們聽到長孫浩的話,只覺得到了解脫,總算可以脫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冷梓玥的處罰,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救醒這個丫頭,讓她好好伺候老夫人,我先回去了。”初來這個異世,她就在忠君候府裡鬥姨娘,鬥庶姐,沒有一日安靜過。
回到隱族,依舊是陷身在這樣的爭鬥裡,心情煩躁不已。
“好。”長孫俊應聲,回過頭時卻發現被冷梓玥擊殺的杜鵑喘着粗氣,呼吸雖弱,卻是活了過來。
剛纔明明已經死了的杜鵑,竟然活了過來。
“俊兒,後面的事你來處理,爺爺去看看你奶奶。”長孫浩悠悠的吸着氣,轉過身朝着裡間走去。
“俊兒知道了。”
“父親,你帶着母親先回去吧。”長孫俊望了一眼金鈺鶯慘白的臉,沉聲道。
“夫人,走吧。”
“呃,嗯。”金鈺鶯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快步跟上長孫敬的腳步,生怕在這個房間裡多呆一分鐘。
第一次,她深深的懼怕冷梓玥。
、、、、、、、、、、、、、、、、、、、、、、、
西靈國·冥王府
“奴才見過陳公公,不知陳公公前來有何要事?”此人乃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第一紅人,由不得他不小心應對。
西靈國中,除了皇宮,就數冥王府最爲雄偉與大氣,其間亭臺樓閣,假山湖泊應有盡有,奇花異草更是遍佈其中。
“王管家不必如此客氣,咱家這次前來是請冥王殿下進宮一趟的。”陳公公翹着蘭花指,嘴角勾着笑意。
冥王西門棠,那可是西靈國中神一樣的人物,那可是將來皇位的最佳繼承人。
皇后娘娘重視冥王,他這個做奴才的又哪怕在他的面前擺譜。雖說眼前的王管家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下人,但陳公公也不敢太過於大意,誰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有事情求着人家幫他做事。
“這、、、、、、”王管家一想起前幾天回到府中的王爺就忍不住渾身顫抖,牙齒打架。
“怎麼了?”陳公公臉上的笑意沒有了,皇后娘娘一聽說冥王回府就派他過來了兩次,他也被這個王管家拒絕了兩次,這一次說什麼他也不會再獨自回去找罵。
以前,也不見冥王如此拒絕皇后娘娘,難不成祁月國之行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誰都知道,冥王在祁月國的時候,曾經掉下萬丈深淵,朝中不少偏向其他皇子的大臣建議過皇上更換太子,覺得西門棠是不可能活着的。
不過半月時間,西門棠不但平平安安的回來,武功比起以前更加的出神入化,詭異至極。
“奴才不敢欺瞞陳公公,王爺自從回府之後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直都沒有出來過,連飯食都沒有吃過一口,沒有誰敢靠近書房,因此奴才纔會一次又一次對公公、、、、、、”他去過書房外,每詢問一次,他就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書房變得很恐怖,府中的奴婢奴才一個寧願多繞一刻鐘的路也不願意從書房門外經過,那可都是因爲住在裡面不出來的王爺呀。
“那麼多天,一口飯也沒有吃?”
正常人餓上這麼多天,早就快要餓死了,陳公公睨着王管家,看他的模樣不像是說謊,那這個冥王究竟是怎麼了。
“是啊。”
“領着咱家去瞧瞧。”
“這個、、、、、”
“咱家還要向皇后娘娘回話,王管家你可得想想清楚。”西靈國誰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本事比起皇上都不遜色,縱使宮中美麗的嬪妃多不勝數,依舊無人能動搖其地位。
“奴才這就領着公公過去。”
越是靠近書房,王管家的腳步也就越來越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覺有千斤重,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所浸溼,整個人的臉色也蒼白得猶如一張白紙。
陳公公緊隨其後,漸漸感覺到連呼吸都沉重起來,就好像有一隻手緊緊的掐住他的脖子,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憎恨起自己不聽王管家的話,非要親自來瞧一瞧,早知道還不如回宮挨皇后一頓罵,至少皇后娘娘不會要了他的性命。
“你帶着誰來了?”
王管家雙腿一軟,頭重重的磕到地上,“奴才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呵呵,千歲?”房間裡,西門棠的笑聲傳了出來,響徹天際。
千歲,他何止一千歲?
他不知是該謝那檀木精和那蜥蜴精,還是恨他們,如果不是他們的想要吸取他的精氣,他又怎麼會掉下懸崖,他又怎麼會記起前世種種。
他乃是一隻修練了整整五千年的鷹,法力高強,更是妖族之中鷹族的鷹王,身份尊貴。
當年,他外出獵食的時候驚見那一抹血紅的身影,從此爲她沉迷,尋她千年,卻在他人的懷抱中見到嬌笑迷人的她,眸光溫柔愛戀的望着那個紅衣男人。
魔尊一統魔界,連帶着妖界也一同被他所滅,臣服在他的腳下。倘若不是他離開了鷹族,只怕他也會隨着魔尊的沉睡而沉睡。
“王爺、、、、、王爺、、、、、皇后娘娘派陳公公來王府請王爺進宮一趟。”
“奴才、、、奴才參見冥王殿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陳公公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西門棠勾脣一笑,手掌輕輕一揮,房門應聲而開,沉聲道:“都起來吧。”
“多謝王爺。”
兩個人哆嗦着身子,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不敢直視西門棠的眸光。
“暫且回去,本王隨後就進宮。”
“奴才謝過王爺,這就回去回稟皇后娘娘。”
“嗯。”
王管家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西門棠,覺得他與以前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氣息更加的深沉了,“王爺,需要奴才準備飯食嗎?”
“準備一些吧。”
他是千年怪妖,凡人吃的東西對他而言,根本無法滿足他。現在的他既然頂着凡人的軀體,那他還是依舊照着凡人的生活方式活着。
曾經,他很有野心,想着能夠一統妖界。
就在他有所動作的時候,突然出世的血魔一統了魔界,更是將手腳伸到了妖族,他在血魔的手中敗落,負傷而逃。如今,千年過去,他即將甦醒,魔界又是屬於他的天下,而他何不先一統人界,再也他一較高低。
以前他不明白,現在卻是明白了,爲什麼看到冷梓玥,他會心動。
她乃是他所鍾愛的女子,可是她的眼中卻只有血魔,總有一天他會將她搶過來。
她,只能屬於他。
“是,王爺。”
秀靈宮
此宮乃是西靈國曆代皇后居住的宮殿,亦是西靈國皇宮中最美麗奢華的宮殿。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安。”一路趕回秀靈宮,陳公公來不及喘氣就面見皇后。
一件輕紅色的縐紗抹胸裙,抹胸上是繡着乾淨的茉莉花,栩栩如生,最耀眼的象牙白色在耀紅的襯托下那樣的閃亮,融合着徹骨的冰冷妖嬈。
華麗富貴的裙角上飾墜着的玉鈴隨步伐而叮叮響着,舉手投足之間玉鈴晃出清澈響聲。腰間繫着軟白綢帶出完美的身材,凹凸有致。
眼角火紅點上幾絲雲,金灼睫毛長長彎,在眸子上投下一方華美的陰翳,珠色眼線銀質提,西靈國的沐皇后果然名不虛傳,美得冰豔。
“平身。”
“奴才謝皇后娘娘。”
“冥王何時進宮?”一次兩次被推拒,沐皇后心中已然有數,她只是想要親眼證實一下卦象上所看到的那些是真還是假。
自打她出生,每一次卜卦都沒有錯過,這一次想必也不會有錯。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才離開時,冥王殿下說隨後就會進宮。”想起西門棠渾身那可怕的氣勢,陳公公就忍不住直打哆嗦。
“你好像很怕冥王?”她的兒子氣勢自小就強,沐皇后也不曾看到陳公公如此懼怕於他,想來在西門棠的身上定是發生了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奴才、、、、奴才、、、、”
“冥王殿下到。”
“罷了,你暫且退下。”
沐皇后擺了擺手,輕輕閉上雙眼,懶懶的靠在軟榻上,圓潤的手指甲滿是豔紅的丹蔻,折射着令人驚豔的光芒。
“奴才遵旨。”一聽到冥王兩個字,陳公公就發抖,飛快的退出內殿。
西門棠穿着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殿外的花園裡,芙蓉月下妖嬈,淺紅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喚回春天。
不得不說,此時的西門棠與以往的他很是不一樣,俊美得更加的精緻,氣息更加的神秘莫測。
那樣的明媚,本不屬於他。
“棠兒來了。”沒有睜開雙眼,沐皇后細細的感覺着西門棠的變化,越是靠近他,她就越是感覺到心驚。
果然如卦象所預示的那樣,這個兒子脫離了他的掌控,再也不會讓她掌控了。
“兒臣見過母后,母后還是那麼美豔動人。”西門棠勾脣一笑,明媚如春。
“呵呵,棠兒的小嘴真甜。”美目眨了眨,沐皇后露出少女般的嬌美笑顏,朝着西門棠招了招手,柔聲道:“母后有些時日沒有看到過棠兒了,快到母后身邊來,讓母后好好的瞧一瞧。”
“母后有心事?”
雖然他回西靈國之後就一直呆在書房裡,但是那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那些一直蠢蠢欲動的皇子們都以爲他不在了,想要爭奪太子之位,很難不讓他美麗的母后煩心。
沐皇后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抿脣輕笑,道:“棠兒,你可知近來朝中的動靜?”
太子之位是她兒子的,誰也別想搶。
“知道。”
“那棠兒有何看法?”沐皇后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來她的好兒子不管變成什麼模樣,都不喜歡太過於親近她。
“母后放心,兒臣只有應對之法。”沐皇后不說,西門棠自然也不會去點破。
他一直都知道,身爲巫族聖女的沐百花卦象極準,她若非是卜出了什麼,也不會着急着將他召回西靈國。回想當時加蘭女官對他說的那些話,不難猜測沐皇后的用意。
“既然如此,母后也就不多問什麼了。”聰明如沐皇后,知道有些話題適可而止,“母后聽說你這段日子都沒有好好的近食,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有勞母后操心。”
“罷了,你回去休息吧。”
“謝過母后,兒臣告退。”
西門棠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他會等着沐百花對他攤牌的那一天。